温九龄坐到了车上。
她趋于现实,知道只有忍辱才能在负重中前行。
车子在兰城最好的酒店停下。
从一进总统套房的门,男人就将她身上的衣服剥落。
她被摁在奢华的落地窗上,他自她身后拥着她侵犯,连同散落在她脖颈间的吻也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窗外是兰城繁华夜景,室内是交织在一起的浓粗喘息。
可,温九龄反应却没有从前激烈,她除了气息紊乱面颊绯红,沉默的没有一丝声调。
顾时南将她的身体板过来,手指轻抚她的脸,如耳鬓厮磨的口吻,额头抵着她的,
“温小姐,怎么生个病变成哑巴不会叫了,嗯?”
他突然很大力。
温九龄被迫溢出一声破碎不堪的调子,“——”
“不出意外的话,你小叔的案子很快就会有新的进展,这可不是花钱就能办到的事,懂吗?”
温九龄木讷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望着视线里被汗水浸湿脸庞的男人。
他五官浓郁,鼻子高挺,一双暗藏火焰的凤眸似能将她融化。
哪怕他是那样恶劣,他仍然英俊的叫她心悸。
温九龄终于主动,抬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
“顾总想怎么玩,我温九龄奉陪到底,保证让顾总尽兴。”
可事实,无论温九龄怎么热情,顾时南都觉得差了一层意思。
她……跟之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满心满目都是他。
情到浓处时,她更会叫出他的名字。
可是,她现在虽然很卖力,但却很虚伪。
这种虚伪,好似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太廉价了。
顾时南突然就觉得没意思。
他在温九龄即陷入极致时,撤身离开。
这对温九龄来说挺…一言难尽的。
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难耐的令她煎熬。
“怎么不继续了……”
她脸上汗津津的,身上没什么力气,虚脱的只能倚靠着身后的玻璃墙站稳身体。
顾时南盯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声音没什么情绪,“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温九龄脸色倏而苍白,身体瞬间就冷了下去。
她舔了舔被吻的红肿的唇,笑了笑,“那顾总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总统套房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在不停闪烁。
在明明灭灭光影里,男人俊脸讳莫如深,神色极其寡淡。
温九龄看他有条不紊的整理衣服,听他没什么情绪的说,
“顾家家教严,严禁婚外情,老爷子找我谈过话。”
顿了顿,“思来想去,还是断了好。”
整个奢华的总统套房内,男人的声音掷地有声。
时间仿佛静止,安静的只剩下心跳声。
温九龄睫毛微微颤了颤。
好一会儿,她说:
“好啊,舅舅。那么……”
她喉头有些堵,“那么,你之前答应我的事……”
“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温九龄点了点头,说了好。
她转身捡起散落在地上自己的衣服,每穿上一件,就好似掉在地上的尊严就被捡起了一分。
直至她穿戴整齐,走出这个房间,她都没有回头。
海棠名苑,温九龄是回不去了。
好在,她身上还有点钱。
她用吴浩给她打的那一百万,从中介那租了一套靠近地铁的公寓。
公寓很旧,但因为地段好,租金要六千一个月,而且是年付。
签完合同,付完钱以后,温九龄接到了秦秘书的电话,“温小姐,你现在方便吗?”
温九龄走进装修极其简单的公寓内,声音很淡,“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在海棠名苑的所有物品我都已经替你打包好了,你若是方便的话,我现在给你送过来?”
应该是顾时南的意思。
既然是他的意思,温九龄不能说不。
“那麻烦你了。”
“我等下把地址发你。”
秦秘书效率很快,半小时后就把东西送到了温九龄的公寓楼下。
老旧的公寓,连电梯都破旧的摇晃。
秦秘书带人把大包小包提进温九龄的公寓后,对她说,
“温小姐,你这个公寓太旧了,而且我刚刚过来时公寓的大门口连个门卫都没有,会不会不安全啊。”
温九龄淡淡的说:“别人能住,我为什么不能住?”
秦秘书想说,就冲您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到哪都招贼惦记呢。
“那您今后有什么麻烦可以先联系我……”
言下之意,非必要,不要去麻烦顾总。
温九龄听懂了。
她想了想,对秦秘书说:“好的。”
秦秘书很快离开了。
成年人的世界,很残酷。
尤其是男人。
一旦说断,那就真的不会拖泥带水。
自从分开后,温九龄就再也没有见过顾时南。
所有关于他的消息,都来源于别的渠道。
比如网络,社交媒介,或者是身边的人。
温佩云跟温九龄提顾时南生病住院的事时,温九龄正在华西医院办入职手续。
“阿玲,顾时南婚期延迟了,他在订婚当天急性阑尾炎,连订婚宴都没能办成。”
今天是初十。
那顾时南生病住院应该是昨天的事。
温九龄这样想。
但,他住院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已经跟她一刀两断了么?
温九龄很淡的嗯了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佩云一听这话,就有点着急。
她的声音,急急的从手机听筒里传入温九龄的耳中,
“怎么没有关系?陆明珠和谢如意这两个毒妇,每天都在盘算怎么弄死咱们母女二人。顾时南虽然腻了你,但他仍然是你名义上的舅舅。他生病住院,你哪怕去他的病床前刷个脸也是好的。”
顿了顿,补充说,
“你知不知道,因为外面都在传你跟顾时南闹掰了,所以谢敬忠最近又不给我好脸色了?”
温九龄皱眉:“他又打你了?”
十分钟前,温佩云的确又被谢敬忠打了一耳光。
“他打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是觉得谢荡人在国外,我们母女二人如今能依靠的只有顾时南……”
温九龄不会去找顾时南。
她打断了温佩云,“我不会去找他。但,你若是在谢家过得不好可以随时来投奔我。我现在住在悦来公寓。”
温佩云叹了口气,“好吧。”
跟温佩云结束通话后,温九龄将签好字的雇佣合同交给了华西医院的人事部。
负责人李姐对她说:
“温小姐,坦白来说,你能够成功入职华西医院是萧医生的功劳,院长给的是萧医生的面子。”
华西医院是兰城最好的公立三甲医院,其中心外科在国内建树颇多。
温九龄想进的也是心外科。
但,她知道,想进这个科室没那么容易。
“我明白。”
李姐很不屑像温九龄这种走后门的人,何况温九龄名声那么难听。
她态度冷淡,“鉴于你过往的风评,以及最近丑闻缠身,暂时不能安排你进心外科。”
温九龄点头,表示理解,“我服从院方安排。”
温九龄在这边办入职时,来医院这边办事情的萧朝凤看到了她。
他给顾时南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意味深长的说,
“老顾,兄弟一场,你给我交个实底呗?温丫头你要是不喜欢,就让给我?我缺个暖床的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