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顾时南第一次正面回应温九龄关于秦妙人的事。
顾时南的退让,温九龄是领情的。
她抿了抿唇,对他凑上自己的唇,在他下巴上亲了亲:
“如果你能跟她保持距离,我……可以跟你过一辈子。”
顾时南捧起她的脸,目光如一口幽深的古井,寂静深邃,荡漾着绵长的情绪:
“做顾太太,没你想的那么轻松。”
温九龄睫毛扑闪:“我知道啊。但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不是有你扛着么?”
温九龄想要哄人的时候,嘴巴跟抹了蜜一样,很会拿捏人心。
顾时南俯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吃蜜了?今天,小嘴格外的甜。”
明明跟男人已经赤诚相对了无数次,但被他这样挑弄,心脏还是抑制不住的悸动。
温九龄面颊羞红,再次把自己的脸埋入了他的脖颈了。
这会儿,她心情舒畅了很多,说话的声音格外的缠绵,“顾总,你对我好,我也会你好的,我保证。”
顾时南掌心在她细软的腰上摩挲着,“顾太太,你腰太细,得吃胖点才行。”
温九龄声音软踏踏的:“我也想吃胖,但总是隔三岔五地生病,胃口一直都不太好。”
顾时南:“以后,你一日五餐。”
温九龄:“会不会太夸张了?”
顾时南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太细,经不住撞。”
顾时南最近在情事上放浪,没之前那么温柔缱绻,一般中后期一旦发力就不管不顾,力气大的她虽然尝到了极致快乐,但付出的代价也大。
每次事后,都是这疼那酸的,事后感不佳。
再加上,她现在是孕早期,更应该谨慎小心。
这次顾时南出差三天,现在两人关系明显升温,顾时南只怕是晚上不会放过她了。
温九龄有些发愁,闷闷得好一会儿没说话。
顾时南抬手将她的脸从自己的脖颈里抬起来,“怎么不说话了?”
温九龄:“我……就是有点累,想靠着你歇会儿。”
顾时南嗯了一声,将她的脑袋重新摁了回去,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给你带了礼物,你应该会喜欢。”
温九龄手指搅着他胸口上的纽扣,“丝绸?”
“旗袍。”
温九龄心脏咯噔了一下。
顾时南的话还在继续:
“你上回穿旗袍去机场接回,极美。你穿旗袍,一定比穿马面裙好看。”
顿了顿,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滚烫的唇息,“晚上,穿给我看,嗯?”
撩拨而又暧昧的气息,让温九龄一下从头皮酥麻到了尾椎骨。
她身子更是经不住顾时南在她身上的揉弄而颤得发软,她气息明显紊乱:
“……就不能改天么?我最近……不太舒服,身子经不住你那样……凶。”
顾时南哄着她:“这次,我温柔点,不会让你不舒服,更不会弄伤你。”
温九龄身体愈发的瘫软,气息紊乱的有几分急促,脸颊也是红彤彤的诱人。
她躲着顾时南在她耳边吹的热气,却躲不过顾时南捧起她朝她吻过来的唇。
从一开始的含弄吮吸,到后面缱绻绵延的勾缠,都足以让温九龄沉溺。
她被吻得发颤,眼底都是一片动情的水汽,“顾时南……”
她在顾时南手指探入她裙底时,急急地摁住了他,“这是在车上。”
她提醒。
顾时南知道她害羞,将手撤了回来,“嗯,不在车上弄你。”
……
回到金海湾,温九龄是被顾时南抱着下车的。
做好晚餐等待着他们的李嫂,看到温九龄是被抱着回来的,眼睛都笑弯了。
太好了,太太和少爷夫妻关系变好了,那造小人的好事还会远吗?
李嫂喜滋滋地把精心准备的晚餐端上餐桌,特地把一碗加了猛料的药膳端到顾时南的面前,笑眯眯地说:
“少爷,这药膳,我足足炖了两三个小时,特别适合您这样工作压力大又经常出差的人,您多吃点。”
顾时南嗯了一声,示意李嫂:“去给太太也盛一碗。”
李嫂笑得红光满面:
“太太不适合吃这款。我给太太炖了人参老鸡汤,那个比较适身子亏空又体虚的女孩子喝。”
顾时南点头:“去盛吧。”
李嫂厨艺不错,否则,顾时南就不会把她从京城调到兰城来照顾他的生活饮食了。
也正是因为厨艺不错,顾时南连吃了两碗药膳,温九龄也喝了两碗鸡汤。
吃得有些多。
餐后,两人去了户外散步消食。
散完步后来,客厅的长桌上摆放着好几匹绸缎,以及折叠整齐的旗袍。
李嫂对温九龄指着它们,说:
“太太,这是少爷叫人按照您的尺寸给您赶制的改良款旗袍,我瞧着款式花样,都是极好的。您穿起来,一定十分漂亮。”
温九龄手指搅着衣襟,既没表现出欢喜,也没有表现出不喜欢。
她只温温地说了好,“先拿去衣帽间吧。”
李嫂高兴:“好的,太太。”
顾时南瞧着她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模样,挑眉问道:“不喜欢?”
温九龄仰头看着他,“喜欢是喜欢的,但怕…你折腾我…”
她后面的声音极小。
顾时南笑出声,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说,“去洗澡,回头换上。我出去打个电话,等会再上去。”
温九龄感觉自己晚上跑不掉,别别扭扭的上楼后,给萧青衣打了个电话过去。
此时的萧青衣刚沐浴完,人坐在梳妆台前抹护肤品,接到温九龄的电话有些意外,“怎么了?怀孕的事情暴露了?”
温九龄说了没有,“是……”
有几分难以启齿,扭捏了好一会儿,才把顾时南要跟她腻歪的事跟萧青衣说了一遍,
“虽然我跟顾时南关系缓和了,但,我能感觉他并不希望我怀孕。所以,在跟他关系稳定前,怀孕这件事我还是不敢告诉他。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他……”
萧青衣基本上听懂了。
温九龄沦陷在顾时南制造的爱情漩涡里,但又害怕顾时南因为急色没轻没重地伤到她的孕肚。
“既然,他已经跟你坦诚布公地谈过,也足够真诚,而怀孕这件事也根本就瞒不住。你倒不如听我的,把怀孕这件事告诉他。”
萧青衣字斟句酌地建议道,
“我不信,顾时南真的会逼你去打孩子。都说虎毒不食子。他若是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杀死,等对你的新鲜劲一过,你觉得,你跟他还能长久的了?而且,你不觉得,
顾时南对你的态度转变得过于快了?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这个顾太太能给他这个顾总带来什么利益?别说事业上或者是家族上的助力,就是最基本的情绪价值你都未必能给他,他干嘛认定你这个顾太太?我感觉,这中间有猫腻。”
温九龄本来给萧青衣打电话是寻求帮助找安慰的,结果……
结束通话后,她自闭了。
萧青衣比她年长,且社会阅历丰富,从出生就站在金字塔上,她应该更懂人心叵测。
所以,温九龄觉得萧青衣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温九龄思来想去,她决定……把怀孕的事告诉顾时南。
忐忑不安的做了决定,温九龄便哒哒地跑下了楼。
李嫂看到她急吼吼的都跑出汗了,忙上前去询问,“太太,你怎么了?怎么慌里慌张的?”
温九龄扫了一圈大厅,没见到顾时南的影子,便问:“顾总呢?”
李嫂听她是找顾时南,笑眯眯地说:“少爷拿着手机出去了,好像是给什么人打电话。”
温九龄哦了一声,就打算换鞋出去。
李嫂见她穿得单薄,从衣架上取下温九龄的羊毛开衫给披上:
“太太,出门多穿点,这春天的风最邪乎了,稍不留神就会生病感冒的。”
温九龄说了谢谢,就披上身上的开衫换了鞋子匆匆地出门了。
金海湾并不大。
温九龄很快就在金海湾人工湖的小凉亭发现了顾时南的身影。
他的确是在打电话。
朦胧的月色下,他容颜温儒俊美,愈发地风姿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