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
姜颂看了看张山,小屁孩想往床上爬,她淡淡一瞥,“站那儿。”
张山愣在原地,没再上前。
“你睡地上。”姜颂无情地说出这句话。
张山傻眼了,但是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不受控制地只能听话,如果在平时,有人这么要求他,他早就跑过去和他爸妈告状了。
“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准告诉任何人,还有,禁止伤害我,否则你屁股直接烂成八瓣。”
“姐姐,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姜颂笑了笑,“你别管,照做就是了。”
张山哦了一声,无形的就是想要臣服,尽管姜颂的要求很炸裂,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照做。
于是他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垫在了床边,自己铺好躺了上去。
倒是挺乖的。
姜颂心安理得毫无愧疚地躺在了床上,翘着二郎腿睡下了。
这夜,姜颂睡得很不踏实。
梦里,她总感觉有个男人一直在她身后抱着她,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腰上,紧紧地缠绕着她,她被勒得喘不过气。
他身体的温度冰冷,带着刺骨的寒意,而且还一直在她耳边呢喃,但听不清楚说什么。
更可恶的是姜颂能感觉到他的手不安分地动着,可她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所以等第二天姜颂醒来后,眼睛底下两大黑眼圈子,像是被吸了精气一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阴沉,她这跟噩梦一样的春梦怎么这么离谱。
张山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看到姜颂后被吓了一跳,捂着心脏,“哎妈呀,吓死我了。”
姜颂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现在是早上六点多,鸡早就叫了。
她听到门外的动静才醒来的。
“砰砰砰。”
敲门声后,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小山啊,起来吃饭了。”
应该是这张山的母亲。
姜颂看向张山,低声道,“出去吧,不要让你妈进来,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的存在,听到了吗?”
张山点了点头,把被子叠起来又放回柜子里,然后才跑去开门。
姜颂站在门后,听着他们的对话。
“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女人疑问。
张山表情不好看,打了个哈欠道,“哎呀,困得不行,不想起嘛。”
女人揪住张山的耳朵,“臭小子,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了,嗯?都跟你说别去那里,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张山被揪着耳朵,一边嚎,一边跟着女人走了。
门被合上,姜颂透过窗户缝隙,看到了远去了母子俩。
张山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回来的时候没忘记给姜颂带了一个馒头。
姜颂看着他从怀里掏出馒头递给她,微微挑眉,然后接过。
“你妈没发现?”
张山摇头,“没有,我这么机灵,我妈怎么会发现。”
姜颂嗯了一声,然后说到正题,“我怎么没看到你哥他们出来?”
“我哥啊,他看着我大嫂呢,一般都是我妈给往进送饭。”
姜颂皱紧了眉头,“看着?”
张山点头,“因为爸妈和大哥怕大嫂逃跑,所以就要看着她,反正自从我大嫂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屋子,我哥也很少出来,他们一直在屋里。”
姜颂眼睛彻底黑了下去。
一个山野村夫,从城里把一个年轻女孩骗了回来,还不让出门,天天守着,能干什么?
“狗东西!”姜颂咬牙切齿。
张山不明所以,“姐姐,你在骂谁?”
姜颂冷冷看了他一眼,“骂你全家。”
张山被骂,不敢说话。
“你爸妈呢?他们全天不会一直不出去吧?”
“出去呢,他们还要去地里干活,一般下午才回来。”
姜颂点头,那就好办多了,如果就一个人的话,还好对付一点。
到时候找机会,要是能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那就最好了。
“小子,你们村有没有什么交通工具?”
张山想了一下,“三轮算吗?还有自行车。”
“谁家有三轮车?”
姜颂要提前做好准备,毕竟到时候要带着人跑,之前新闻上不是没有看过,被拐卖的妇女,就算警察来了都被全村人围着,连人都带不走。
张山想了想说:“赵爷爷家有。”
“他家在哪儿?”
“不远,就跟我家隔着两家。”
姜颂确定了逃跑工具的位置,然后就让张山去想办法把他哥引出来。
张山略显为难道:“我哥平时不让我进他的房间,他会揍我的。”
“那他总不能一整天不出来吧?不上厕所?”
张山说:“我哥倒是隔一天会出来倒一次尿桶。”
姜颂:“......”
真的是吃喝拉撒都在屋里。看得真紧紧的。
“行,等碰上那个时候,我就偷偷溜进去,然后你想办法把你哥拖住,给我争取至少五分钟。”
张山答应了。
“姐姐,你是要把我大嫂带走吗?”
张山略显天真的话让姜颂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尽管知道这是场游戏,但姜颂就是无法忍受这种剥削压迫女性物化女性的行为。
就像之前在女德学院一样。
现实社会里这种情况很多,受罪受苦的都是女性,或许是因为同性别,姜颂感同身受,所以无法忍受。
她盯着张山说:“她不是你大嫂,是你哥把她骗回来的,她本来也就不属于这个地方,更不属于你家。”
姜颂语气冷漠,表情也很严肃。
张山看着姜颂愤怒的表情,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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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鹿鸣村比晚上显得正常一些,也有了一些人气。
姜颂无聊地玩着手机,但是没有信号,就算想拨打求助电话也不行。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那么轻松,都能向外界求助了,那还玩什么游戏,直接通关了。
姜颂一整天没有等到对面屋里的人出来,但她得上厕所啊,她总不能拉屋里。
姜颂偷偷溜出去两次上厕所,回来之后是东西也不敢吃,水也不敢多喝,怪憋屈的。
临近下午五点,对面还没有任何动静,张山他爹妈都快回来了,姜颂显得有些焦躁。
“你哥死屋里了?”姜颂忍不住骂道。
张山张了张嘴,感觉姜颂对大哥恶意好大,“emmmm,应该没。”
姜颂冷着眼,今天是没机会了,如果明天他还是不出来,那她就要硬上了,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