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最后只是留下了联系方式，就暂时和鹿目圆和美树沙耶香她们分开了。
运气不错，手机还能用，不过无法联系到之前世界的人。
降谷零以自己还要考虑一下为由，答应了鹿目圆和美树沙耶香今天晚上跟着她们去见识一下打败魔女的过程之后，目送着鹿目圆和美树沙耶香离开。
此时，东云正光明正大地飘在降谷零的身边，思考着刚才听到的事。
鹿目圆在离开的时候，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似乎还想问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觉得“仓木透”看上去很成熟可靠，所以想要问些什么吧。
但是，她大概也不是很想相信这个“真相”。
魔法少女是一个注定会死、没有未来的“职业”，这种事对于已经成为了魔法少女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能接受的事。
降谷零看了看手机，又回头看了一眼，对沢田纲吉现在已经没有跟在身后的事并不意外——他在沢田纲吉离开之后没多久就发现这件事了。
他们刚才没有互通联络方式，也是因为没想到手机还能用。
降谷零轻轻叹了口气，多了一些懊恼。
还是大意了，连这种事都没想起来。
刚才如果不是美树沙耶香先说交换联系方式，他下意识拿出了手机，都没发现手机原来还能用，只是只能在这个世界使用。
降谷零试探性地发了几条短信之后，遗憾地放弃了用短信去让他的部下风间帮他善后的想法。
降谷零往公园外走去，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等了一会，总算是等到了沢田纲吉。
降谷零并没有走远，所以不需要东云专门再去找纲吉帮忙定位。而另一边，因为Giotto之前将路记下了，沢田纲吉也就没有迷路。
“咒灵？”
——在会合之后，他们就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情报。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异常’是‘咒灵’，而不是QB。”降谷零皱起了眉，陷入了沉思。
“是的。”沢田纲吉缓了口气，“我的同伴也是这么说的，而QB……在循环之前就已经有了。”
这个世界的时间循环并不是异常，而是魔法少女晓美焰的能力。
“咒灵的事先放下不提……”降谷零想了想，“这么听起来，那位晓美焰小姐在最开始想要回溯的时候，目标是解决距离现在大概不到一个月的魔女之夜。”
“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迟迟没能确定自己的愿望，所以一直都没能变成魔法少女。于是在她和鹿目圆相遇的一个月后，她们遇到了最强大的魔女——魔女之夜。”
“当时只有两个人战斗，一个是鹿目圆、一个是巴麻美，结果是没能战胜魔女之夜，最后双双死亡……”
“所以她回溯到过去，觉得只要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就能帮助鹿目圆和巴麻美。”
“尝试之后可能是发现只有三个人还是无法打败魔女之夜，也可能只是蝴蝶效应之类的东西，让美树沙耶香也成为了魔法少女……然后她们又多出了两个同伴。”
这种“五人战队”，在特摄片里好像还挺普遍的。
“但结果，直到上一次，结合五个人的力量，不确定是否打败了魔女之夜，但其他人死亡，鹿目圆在最后因为消耗到了极限、又缺乏悲叹之种，而变成了魔女。”
“于是这一次，晓美焰就想告诉其他人真相，但是暂时无法得到其他魔法少女们的信任。”
“是的，大概就是这样……”沢田纲吉听着降谷零的总结，没觉得有多大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降谷零沉吟着，原地徘徊了片刻，“那，QB呢？”
“诶？”
“在对付魔女之夜的时候，QB起到了什么作用？”
“魔女之夜是QB招来的吗？魔女之夜本身又是什么东西？”
“魔女是由魔法少女这边来的，如果这是真的，那魔女之夜应该也不例外，那为什么唯独魔女之夜会这么强？”
“QB想要回收魔法少女们绝望堕落成为魔女并被打败之后产生的悲叹之种，又为什么要放任鹿目圆她们因为对付魔女之夜而死亡……QB到底有什么目的？”
“诶？”
“QB无法战斗，但是它在这一个月以来都在不断契约新的魔法少女。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既然QB一直都在不断促进魔女的诞生，以此得到悲叹之种，那为什么鹿目圆她们在对付魔女之夜的时候会没有悲叹之种用？”
降谷零很难不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QB是不是在故意控制魔女的数量？故意让魔法少女们在最后因为没有足够的悲叹之种而变成魔女？”
“诶诶诶？”沢田纲吉的眼里已经有圈圈在打转了。
太、太快了。
“但QB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它想要回收用到了极限的悲叹之种，就需要借助魔法少女们的力量。哪怕觉得是时候该回收鹿目圆她们的悲叹之种了，但那时应该还没有新的、更强大的、可以对付鹿目圆她们变成的魔女的魔法少女吧？而且，如果是为了回收鹿目圆他们的悲叹之种，又怎么会放任她们因为对付魔女之夜而死？”
“对了！”降谷零猛地转头看向了沢田纲吉。
“诶？！”沢田纲吉浑身一颤，被吓了一跳。
“魔女之夜被打败之后会掉落悲叹之种吗？那个悲叹之种能用吗？”
虽然之前好像从来没有打败过魔女之夜，但之后说不定可以呢？如果打败魔女之夜之后能得到至少一个新的悲叹之种，那就能救下至少一个人了吧？
“呃……我也不知道。”沢田纲吉诚实地摇了摇头，“晓美焰她们好像还没有打败过魔女之夜呢。”
“……”降谷零陷入了沉思。
那就只能先放下这个问题了。
“不过，按照刚才的推理，QB的行为好像有点不合逻辑。”降谷零又绕了回来，“所以，我觉得，魔女之夜恐怕是不受QB控制的，或者说……是超出QB的预料之外的。”
“QB在魔女之夜出现之前，并没有预料到魔女之夜的到来？”
“啊，这个好像不是哦。”沢田纲吉赶紧说道，“之前晓美焰小姐好像有提到，最开始巴麻美小姐就好像有提到一个月之后会出现魔女之夜了，所以，应该只是那个时候没有预料到魔女之夜有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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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只是和平时一样的魔法少女？
“最开始就知道了？”降谷零紧皱着眉，“这个情报大概率是QB提供的，所以QB是在明知道魔女之夜会出现的情况下，还故意没有做更多的应对准备，也不做任何对魔女之夜的实力的提醒，反而隐瞒了关键情报……”
“QB觉得，无论做什么，现在的魔法少女们都没办法打败魔女之夜？”
所以干脆不做任何准备，因为知道魔法少女们注定会在对付魔女之夜时死亡。
“魔法少女们越是战斗，灵魂宝石里的污秽就越多……这么说起来，那无论制造多少魔女，最后为了及时净化灵魂宝石，都没办法留下太多备用的悲叹之种。”
魔女的数量只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然魔法少女们可能就会因为消耗过大，而甚至支撑不到魔女之夜出现的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够解释QB为什么不提前准备更多的悲叹之种——因为根本没有用。而且，成为魔法少女好像也需要一定的资质，所以在这一个月内，QB能找到的适合成为魔法少女的人数量可能也有限。”
理智上知道这种客观条件的限制，但情感上又是另一回事了。降谷零的脸色相当难看。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反正最后也赢不了而不提醒……啧，反正QB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比FBI还惹人讨厌。
“QB……怕不是还想着万一能成，就还能回收一个魔女之夜的悲叹之种吧？”降谷零怀着最大的恶意去猜测QB的想法，“魔女之夜这么强，比一般的魔女还要强，那被打败之后落下的悲叹之种会不会对QB来说更有用？”
说到底，QB想得到悲叹之种是因为什么？
悲叹之种里蕴含着的，只有来自少女们的绝望吧？
“不过，如果有足够多的魔法少女，也没办法打败魔女之夜吗？”
降谷零当然已经知道了，魔法少女需要用悲叹之种去维持存在，也就是有多少魔法少女，就需要多少的魔女——甚至可能还需要成倍的数量。
但如果不考虑其他，只从“权宜之计”上想的话，那QB也许可以在魔女之夜即将到来的前几天才契约新的魔法少女。这么短的时间，魔法少女们应该也不会这么快绝望转变为魔女？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话，也许就能对付魔女之夜。
——虽然这种想法相当残忍，但QB如果想要得到魔女之夜的悲叹之种，那这也是一个办法。
不过，只诞生几天的魔法少女的战斗经验可能严重不足？
可，QB会担心这些吗？
QB想来也不会在意在这之后，那么多的魔法少女要怎么维持存在，反正QB也可以促进一部分魔法少女转变为魔女。
但QB没有用这样的方法……难道说，魔女之夜真的那么强大吗？
而维持魔法少女存在所需要的悲叹之种，真的要很多？
多到必须要用其他的魔法少女转变来的魔女来供养先前之前的魔法少女，才能让更有经验的魔法少女们活到魔女之夜出现的时候？
那，沢田君之前所想的，悲叹之种重复使用的方法，又真的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