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容王自然没有,夫君阿畅却有。”栖真道:“这才坐着不肯走。”
风宿恒好笑:“坐着都听你们不是东西、丧心病狂地骂,不坐着,还不知把我咒成什么样。”
栖真嘤嘤半天:“阿畅生气啦?”
“明日帮你沐发。”风宿恒道:“别人骂又怎的,可偏生听你骂,我就觉得……”
轻轻扯她头发,顺着发丝,把自己扯到她面前:“那么带劲呢。”
“还洗,快洗秃噜了。”
自从脑袋伤口结痂,风宿恒就喜欢帮她洗头,拿个盆凑着洗,温水里一缕缕地顺,每次都做得比她这个躺着的人还沉醉。
这段时日来,有些瞬间看着风宿恒的眼,她都不确定他在想什么,比如帮她洗头时,比如此刻,他的眸里是烛火流光都托不起的黑,倒像被欲望浇灌着。
栖真想,时下情景,他还想怎样?
正因为知道他不能怎样,栖真说话就不太顾忌,含着笑问:“怎么带劲?”
“就想对你做点,让你再也骂不出来的事。”风宿恒不知是憋久了,还是憋坏了,说得流畅:“不愿与狼共舞?由得你。”
栖真脸涨成猪肝色:“别说了。”
“白日不是说喜欢吗?几句便受不了了?”风宿恒面上沉沉:“真真,你开了这扇门,我就不在门后遮遮掩掩,我想对你说的、对你做的,怕你承受不住,可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对你说对谁说?这些事我不对你做,对谁做?”
风宿恒的手在栖真下腹流连,大掌贴上肚腹时,心中一阵神伤。
骨头断了能长好,可这里呢?遭受暴力的赤豉和躁石要怎么复原?无法带她下山用疗愈术,而药王谷又对此束手无策……
栖真说过喜欢孩子,她一直想要孩子,她一直想要和他有孩子,可如今……
风宿恒今晚有点异样,尤其这一刻,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又浮上来。
栖真想摸摸他的脸,可指上绑着竹板子不能动,只好由他摸:“怎么了?不开心?”
风宿恒手探下去:“在这里,怎会不开心。”
栖真咬牙:“阿畅~~~~”
对视间,栖真觉得风宿恒眼里耽着好多话,有浓重的悲伤掩在深沉的欲/望后。
最近遭受太多折磨,在他身上的心思好像也少了,这是正常的,但这刻栖真却觉得不应该。她忽然想起来,自昏迷中醒来,她见到的风宿恒大多时候是温柔的、轻声细语的,每日床前床后无微不至地照顾。当然也会生气,可基本都克制着,最多被她气跑,调适好再回来。
可他总有真实的情绪,那些情绪他去哪里释放了呢?真实的想法又去何处倾诉呢?
她楞楞地看着面前人,想到若是风宿恒被人这般重伤,她会怎样。
只怕铺天盖地的仇恨会堵塞她的耳目,让她痛到撕心裂肺,像当初杀嘉和帝那样,恨不得屠尽凶手而后快,可即便这样,心中黑暗的情绪都无法消解,在他养好伤前,她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会像母鸡护小鸡那样,将每个企图伤害她宝贝的人啄到体无完肤。
那风宿恒呢?
想想之前在金池汤遇到那个叫邱慕白的登徒子时他的狂怒和报复,及之后为了护她,夜夜忍受荆之誓言的痛也要布下结界的固执……
所以他俩是一样的,他们为了对方,根本是一样的。
可是这次自她醒来,有看到他的狂怒吗?有看到他的报复吗?有看到他的固执吗?
铲平房子就算报复了?不让她见容绽他们就算固执了?根本都算不上好吗!
后来她才知道,即便是在她面前被抹了脖子的阿陶都没死,连直接对她抡板砖的阿陶,风宿恒都留了他一命。
是风宿恒不想报仇?
他权势滔天,铡刀落下不过一句话,可他宁愿控制自己,用隐忍交换余地——为她留的余地——要杀要剐,要和要好,让她自己决定的余地。
那风宿恒所有负面的、黑暗的情绪又要怎么消解呢?每日看着躺在床上全身不遂的爱侣,他又是什么心情呢?在目不及处,风宿恒是不是也承受着被暴虐的情绪啃噬到体无完肤的痛呢?
所谓伴侣,即为一体,她伤,他也伤。她遍体鳞伤时还有风宿恒陪伴,那风宿恒的心伤又有谁为之疗愈呢?
所以他在她面前骚话连篇,即便新婚那段日子都不曾这样,或许这个对风宿恒来说,就是“可允许范围内”的自我排解。
栖真黯然,如果自己的身体能给他带来安慰,一定要给他……
所以当风宿恒的手往下探时,她没有阻止。
…………
风宿恒很快把手抽出来。
情/欲如潮,来时铺天,可把栖真惹得难受又什么都不能做,何必呢?
他往旁边一躺,瞪着木屋顶上的梁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那是无理可讲的强烈沮丧,是从没在他身上出现过的自我厌弃。
这种沮丧和厌弃由被栖真气了一晚的难受、看她被万叶飞带出兴奋时的嫉妒、撩拨后又什么都不能做的郁闷融合而成,再加这段时日来胸腔中随时要爆发的压抑,风宿恒躺在那里,都不知要怎么办好了。
没关系,就这样吧。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就躺着。
躺到栖真睡着,他可以走开,去大荒流,去三峰溪,去任何一个能消解沮丧和郁闷的地方。
然后在天亮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回到爱人身边,平静地等她醒来,再平静地度过一天。
一天又一天,伤总有养好时。而他的难受,随着栖真的痊愈,也总有消解时。
除了雷恒,没人会知道他这段日子怎么过的,没人会知道他心里到底埋了多少可怕的想法和情绪。
那些东西本不该见天日,让雷恒知道都不应该,那些东西,只适合独自排解。
“睡吧。”
风宿恒放缓呼吸,准备闭眼,就听身边人唤:“宿恒。”
“嗯?”
“累不累?”
每次栖真想和他说说话,就会问他累不累,风宿恒的回答永远是不累。
现下,他也是这般答。
可栖真只是瞅着他。
风宿恒起身:“想说说话?”
知道她睡了一下午,此刻大概睡不着,可她点完头又没声音。
风宿恒用手盖上栖真的眼,玩儿似的,掌往下一拖,露出来时,她还是睁着大眼看他。
倏忽想起万叶飞第一次见栖真时说的话。
“秋水明眸,笑意含情,怎担不得一句‘剪剪秋水之瞳’了?”
他自是不屑去听万叶飞吹捧,可这句‘剪剪秋水之瞳’,确实说到他心坎里去。
凭这样一双纯正无暇的美目,世上竟有人舍得伤她?那些人眼瞎?
风宿恒独自肖想,就听栖真道:“你过去,我是说,没遇到我之前,你想要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风宿恒:“……”
莫非栖真又在瞎想,以为他“初吻不是初吻”了?风宿恒自要澄清:“什么都没做,和你就是第一次。”
“我不是说上床。”栖真道:“我是说,你之前一直会梦到我,也会想要吧,那时你是怎么、怎么……?”
风宿恒撸她一小块无伤的脑门,像撸着摇尾的小犬:“反正不是找人。”
房中只燃小烛,光线暗,脸红就不那么明显,栖真大着胆子问:“自己解决?”
风宿恒:“否则呢?”
栖真像个好奇宝宝:“多吗?”
风宿恒:“……”
哪个多?
于是两个都答:“次数不多,出来的很多。”
栖真:“……”
“我们在一起后,还会吗?”
风宿恒觉得没必要不说实话:“会。”
这问题触及委屈处,可风宿恒不希望小孩儿乱想,于是补了一句:“很少,你不在身边时才会。”
八九个月,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山头,就那么几天缺席,栖真以为他说的是那几晚。
栖真问:“昨晚呢?”
风宿恒撸毛的手停了,他被这个问题刺了一下,甚至有些被冒犯到。
我被你气了一日一夜,你问我有没有自渎?
可因为是栖真在问,风宿恒便压下难受,轻描淡写道:“昨晚没想。”
他撑额看她,高大的阴影投下来,她像他山影里的屋,窝里的崽,可这没心没肺的小崽子就是不要命地拨弄他:“那你现在想不想?”
风宿恒恨不得倒头睡死,或夺门而出,管杀不管埋很诛心喂。
但他什么都没做,仍然支额看她,实诚道:“想。”
想看她接下去怎么圆,问想不想,然后呢?你打算怎么给?
就听身边人期期艾艾道:“过来点。”
风宿恒以为她要索吻,于是俯首,栖真却羞怯道:“耳朵过来。”
然后在他耳边轻声:“我可以……”
后面两字太羞人,被对方耳朵撅住都不好意思。
风宿恒眼中闪过惊讶,没想到栖真会主动提议。
毕竟成婚来,鸳鸯帐中向来是他俯首甘为孺子牛,心甘情愿伺候她。有些姿势风宿恒不是不懂,是男人都懂,但他不想委屈自己的妻,不想她有一丝一毫勉强,可今晚,他女人却破天荒做出这般提议,不为自己,而是为他。
风宿恒难得哭笑不得,甚至微愠:“我是说过等我回来再前一步,但我没这个意思。”
栖真:“……”
她夫君是在变相拒绝她的邀请?
踌躇好久才鼓起勇气说出口,手心都紧张到湿漉,现在怎么办,打退堂鼓,还是继续?
风宿恒说的往前一步,确实不是想她这样,但他们说好的,以后在欢爱一事上别瞎猜,别自伤,想要的说出来,道出自己的想法和感觉。
对栖真来说,爱风宿恒,又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
“师父~~”栖真把心一横,魅惑道:“真地不要?”
小妖精,真被她磨死了。“师父”两字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催/情药,风宿恒哪次不乖乖投降?他浑身发热,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叫道:“要!”
床就那么大,栖真躺着不能动,想要施为并不容易,可风宿恒一旦行动起来,还有什么困难难得倒他?
轻手轻脚把人挪动少许,躺到床的侧对线上,往下移动数寸,这便腾出了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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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活力回笼了,他兴奋地看着准备就绪的爱人,她伤都没好,怎就如此想要?
“真真,真真。”风宿恒带着感激去迎接新奇,双唇一对,就是狂亲:“真要这样吗?”
栖真被他亲到兴奋,竟觉得浑身的伤都不存在了,她又是健健康康一个人,只在亲吻间隙怨怼般漏出一句:“话真多。”
风宿恒就不再废话了。
栖真嘴小,下唇饱满,这么做时他脑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小的嘴,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能不能”的疑问像星火燎原,把风宿恒彻底点燃。
跨过时有些手足无措,但他装得很好,不会让栖真看出来,动作循着小心,生怕下面人不适应。
栖真确实不适应,尤其身处如此被动的状况。
可她就想疼疼他,所以闭眼放松。很快,当她不再执着于“我”,便听见她男人的声音,开始时是一两下轻微的抽痛,她知道是自己不小心,于是更加当心。
很快类似的声音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细碎的喘息。
那应该是舒服的叹息。
风宿恒的反应极大鼓舞她,过去他的声音总是和她的叠加,今日却发觉这男人让她爽的方式不止一种。
于是栖真做出更多尝试。
她知道自己笨拙,没法让人十分满意,但万事总有第一次,只要有心也能发挥神奇的魔力。
初始的适应后,第二次风宿恒命令栖真睁开眼,和她泛着水光的视线纠缠。风宿恒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她努力的表情。他们相爱,风宿恒要栖真看着自己在她慷慨的馈赠下如何展示感激。
他知道自己对栖真来说太累了,所以在那些美妙到战栗的瞬间他还想到让人休息。
第三次更放开,和以往全然不同,是横冲直撞,是强硬镇压,男人天生想要掌控的感觉得到极大满足。
栖真给了太多,最后出来时风宿恒连要排解什么都忘了。
不是说想到爱人的遭遇他就不痛苦了,不是说对凶手的所作所为就不憎恶了,但此刻,风宿恒觉得自己又成了磨利的刃,什么深埋心底的险恶情绪都不是个事。他是娴熟的渔民,一网下去把狂暴的情绪全捞起来,扔船上带走。
生活里的失控感彻底消失,罪恶被排除在外,清明和繁荣已然回归,他又能看清未来,看清他和栖真的前路。
而重获这些感觉,只不过是因为栖真给他开放的一个动作里,让他百分百掌控她。
事后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接吻,栖真问:“舒服吗?”
风宿恒蹭着她,像在讨糖,不知餍足:“还想要。”
栖真下颌骨又酸又胀,可就想宠着他。
“那再来。”
风宿恒对她没辙,轻声哀嚎:“真真,真地别再勾我了,我很满足了。”
“你不是想要?”栖真道:“其实不想吗?”
“怕你累。”风宿恒道:“哪里不舒服吗?适才有压疼吗?”
栖真闭嘴鼓气,把腮帮鼓足,来回几下缓解酸痛,又在他耳边出坏主意:“这次先那个一下?”
话音刚落,风宿恒又兴奋了。
栖真往下一瞥,即便早知他能力,仍觉惊诧:“男人感觉来的都这么快吗?”
这让风宿恒怎么答呢?
不知别的男人怎样,也没办法从别的女人嘴里了解到别的男人怎样。
风宿恒口干舌燥:“你夫君就这样。”
栖真道:“别自己充气,我来试试。”
充气?
“骚不骚?”风宿恒一捏栖真脸皮,生生把她捏疼:“充什么气。”
栖真不敢置信地瞪他,不知为他一时下手没轻重,还是为这句“骚不骚”。
他居然说她骚?
我特么…还挺高兴?
“什么叫‘骚’?”栖真不耻下问,生怕风宿恒误会,还特意点明:“中土人说的‘骚’是什么意思?”
中土人士风宿恒:“……”
怎会脱口这么烟视媚行的字眼,他自己都没搞清,大概真被栖真那个“充气”的说法激得心痒难搔。
对上她好奇的目光,风宿恒伸到她嘴边:“长风欺其永日,拂淫/水之骚骚的意思。”
他忽然拽文,栖真只能愣愣对他看,可风宿恒居然用那个拍了拍她脸:“听明白了吗?”
栖真给一个让他自己体会的眼神:“我们那里有句话也是同个意思。”
“什么话?”
“fuke!”
她学着风宿恒适才的语气:“听明白了吗?”
风宿恒:“……”
事后栖真总结:中土话里的“骚”应该和现代没有太大差别,都是用来形容她和她男人在床上越来越不像话的某种状态。其实这个字也没什么,不过是在描述男人和女人在这件事上经过反复操练、反复突破后必然导致的结果。
像山体滑坡,挡都挡不住。
一如他们这晚的共同经历,第二次就比第一次骚一点,第八次远比前七次骚很多。
床上骚断腿,隔日不要嘴。
第二日栖真清心寡欲,风宿恒在一边劝食,她都吃得艰难,头没洗完就困得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