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奇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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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又是落了西山,转眼间时辰又来到了翌日一早的清晨。

    早起的男人又是在一夜的雄起中清醒,怀中人儿的身躯慵懒温软,让他舍不得放开抱在她手间的纤腰。

    周炎目寐等着清晨第一缕日光出头,百般不舍离开这软软身躯,在他小心翼翼离床不愿意吵到姜挽抒的情况下,他侧身踏过姑娘躯体,在两掌抵姜挽抒两边后整个人顺利站在床前。

    周炎垂眸瞧姑娘娇美睡颜,长卷睫毛随着姜挽抒的呼吸声微微颤,宛若一把小小的扇子那样。

    深林的初秋偏冷,周炎起身拿起放在侧处的里衣穿得很快。

    他打开了久未被他处理过的木门,木门发出“吱嘎”的声音。

    他轻步走于外处,将门关上。

    洗漱过后,他长臂展伸,遥望那一处映入眼帘的深林。

    他昨日答应是要教姜挽抒一些傍身的射箭功夫的,习射箭,有靶子可供其训练这是最为基本的事儿。

    再说,靶子这东西在这深山老林处难找,想要拥有那就得出这老林去到那头的村落中才有得买。

    于是他今日又是起了一大早,只为能赶在下午前将所有一切东西都准备好,能有足够的物力对姜挽抒倾其所有。

    周炎弄好一切需要搞好的东西,他走到专门为左马森打造的马厩前,抓起一把青草往已然从睡梦中清醒的马儿嘴里投递,等待它吃饱后,解开特别缠绕在马儿背上的绳子,轻易翻身上马往深林外处赶去。

    马蹄声响,步步将音留在这偌大的空地间,再过一个时辰,天彻底大亮起其被男人关闭的木门复又被打开。

    姜挽抒慵懒地推开屋门,双手往上一撑随意伸展着身子,

    秋日的日光下,姑娘一身天蓝衣裙,尤显其靓丽活泼。

    她低头瞧那已然被她用那襟膊挽起的衣裙,勾弯了嘴角。

    周炎答应她今日教她学射箭的,深林中不时有虫蔓部落潜伏,也是她独自逃出这地方的一个隐患,她可得认真学习,不能因为这事拖自己的后腿。

    她又记起菜园子侧的鸡鸭,伸开腿脚往那处走去,她低头扫过一眼,只见铁盆之中剩下的大半碗菜饭。

    她复又蹦蹦跳跳朝菜园子看去,已然能见菜园子里的菜发了芽。

    姜挽抒暗自窃喜,原来把夫子所讲的书中内容搬来现实之中是这个模样的,即便她只是在旁指导,不过摸了几下勺子浇水,大部分由他人之手种出的荣誉感会消下许多,但即便如此,她依旧觉得这一切还是新奇又让人惊讶。

    姜挽抒神清气爽,用一直竹枝逗弄着围栏里头肥鹅,玩得无趣,就是走到小厨房中洗过手后,自顾自拿起还放在锅炉中热乎乎,汤面分开放的大碗。

    那是周炎出门独留她一人在屋的习惯。

    无论这些东西放在哪儿,唯一不变的是周炎会一直不厌其烦为她提前准备好吃食。

    除去他,姜挽抒不难发觉,她人生中再也没有人为她做过的事。

    父皇母后很忙,两人不仅要分工合作还得尽心照护和教导弟弟,她虽也知父皇母后爱她,但父皇母后很少会去关注自己有没有好好用膳等等小事,而弟弟有,

    不懂事时她也曾问过身边嬷嬷为何有些优待弟弟有而她没有,那时嬷嬷还是模糊其实,而如今她渐渐长大已明白了许多,也很少再去纠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弟弟是未来中原的储君,理应是要受比她更好的对待。

    而身边的婢女,为她用心准备吃食,则是在“任其职,谋其位”而已,她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故而没有其她贵人幸运与自己贴身婢女熟识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于是也能很好理解她是为何会为这一碗小小的面而愣住一秒。

    因为她这是第一次如此确切体会到一个人最直接对她的关心之意。

    不是因为她在高位,不得不伺候好她所做,而是真正的为她这一个人,一个活生生又接地气的姑娘而做。

    她并不是什么知恩不图报的人,她知道父皇母后的难处以及取舍,但确实不能否认周炎这连日来对她的用心已经闯入她心扉的举动。

    对于他,她心中升起了感激,不多,只是一个小手指头高而已,但一想起是他将她拘在他身边,她对他的感激又只剩下不到三厘米的位置了。

    她吸了吸鼻,脑中不再天人交战,

    她瞧着那碗带鹅肉的汤,又瞬间明了方才思虑,怪不得她刚才逗弄鹅时在其中发觉了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现在才知道原是少了一只。

    汁浓鲜味的汤里有着不多却又恰到好处的辅料,她很方便将其放入一个大碗之中,放在小厨房里的圆桌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不知为何,姜挽抒总觉得今日的时间过得有些慢了,等到午时她见着周炎出入深林的模样,笨颠颠地往上跑去,很是顺畅地接下男人在外头带回来的靶子。

    男人的身影高大雄伟,端凝着身边这叽叽喳喳宛若小麻雀一样兴奋的姑娘,不觉语气放轻。

    他的目光闪了闪,眼角微微弯,唇勾含笑起,“你这是在这儿等了多久?”

    他没有想到,姜挽抒会对骑射这事,这样的感兴趣。

    姜挽抒忆着自己在宫中围观皇子学习君子五艺之地的模样,神色激动地将靶子底一小节插入地中,却不料土地坚固,让她在这个情况下无用武之地。

    男人低身拿起她手上木靶,大力一往地下插就是让支撑木靶起的木棍插入了泥里。

    和宫中校场一样,靶子坚固而又标准地插入土中。

    姜挽抒不由惊叹一声,周炎回头入屋拿出箭把,立定在她的身后。

    周炎身躯高大,站在姜挽抒后方遮住了她几乎大半的阳光,只留下阴影附身。

    他宛若一座雄伟恢宏的大山,即便在他身旁待了许久的姜挽抒亦也是被这突来的压迫吓懵了一趟。

    “想什么呢,傻姑娘!”男人粗粝如沙的铁掌轻轻敲过姜挽抒额间,又是将身子站直。

    姜挽抒终于在男人的提醒下回过了神,几乎仰平抬起头看周炎。

    他很高,她只不过到他的胸口这处。

    “无事,我方才只不过是没有反应过来。”

    周炎将信将疑把长弓提到姜挽抒身前让她接过。

    他用的长弓和其他人不同,因着他身材的特殊性他使用的长弓相比于一般人会重上许多和大上许多。

    于是乎就有姜挽抒拿上手,不觉身子踉跄一下的表现。

    姜挽抒掠过手中长弓,轻轻出声,“这长弓拿着实在费劲。”

    温润细腻的声音入耳,周炎下意识瞧去这才发觉他算错了一些。

    他拿起姑娘手上长弓,很是轻易拿起。

    男人的手臂粗壮而长,应着姜挽抒笔直站在眼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