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阵阵。
闷热的雨终于落了下来。罗雪戴上一个黑色的口罩,冒雨爬上一棵高大的槐树。这棵树在报社场地的后面,紧紧靠着围墙,罗雪轻巧地从树上骑坐到围墙上。
忽然,一道闪电劈过,在漆黑的夜晚夜晚里照亮了一个男人的脸。
“啊——!”罗雪还未叫出声,一只男人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王奕江低声说:“叫了就完了。”
罗雪瞪大眼睛,用眼神质问:“你怎么跟来了?”
王奕江慢慢松了手,瞧了瞧黑漆漆的报社大楼:“原来你是在等这个。”
罗雪皱眉说道:“你别添乱,赶紧离开。”
王奕江目光落到她被包扎的小拇指,就差鼓掌了:“真是女侠,这点伤奈你如何。”
罗雪头大:“你别跟着我,快回去。”
“你要找什么东西?证据?”
罗雪见劝说无用,不理他,开始查看怎么下去。
围墙里没有大树可以支撑,要下去只能跳下去。但围墙有些高,估计有2米,在黑漆漆下着大雨的夜晚,罗雪有些看不清围墙地面的东西。
王奕江见她不说话,直接手扒着围墙,脚一蹬,清爽地落地到报社内部。
“下得来吗?”王奕江有些得意地问她。
罗雪无视,活动了几下脚腕,墙上跳下来,却落入王奕江的怀中。
她有些烦他的不请自来,黑着脸,推开他就走了。他跟在后面,鬼鬼祟祟地问:“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们报社围墙上都不装个摄像头吗?”
罗雪反问:“你们集团围墙上装摄像头吗?”
“我们没有围墙,我们都是开放式的,是用绿化和大马路隔开。”
“那不就得了,”进了报社,罗雪反而大大方方地走路,“我们装在公司内部。”
“那你为什么要翻墙进来?”
罗雪翻了个白眼:“因为正门有保安啊。”
两人正说着,到了报社大楼后门的安全出口,那里悬着一个监控摄像头。罗雪不走了,躲在一颗小树下,她递给王奕江一条黑色丝袜。
“干什么?”王奕江眼睛瞪得铜铃大。
“给你遮遮雨。”罗雪示意他戴上。
“开什么玩笑?”王奕江退后两步,誓死不从,“我怎么可能戴这个东西?”
“那里的摄像头看到了吗?你戴上头套,把那个摄像头往上抬一点,让它拍不到地面,这样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我要长180的个子我用问你?”
“你今晚本来也不知道我会跟来的,你怎么办?”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再这样淋下午我俩明天都得发烧。”
王奕江看了眼已经变成落汤鸡的罗雪,往前走了几步,踮脚伸手,将摄像头往上怼成平的。
“好了。”王奕江拉着老长一张脸。
罗雪说:“你不遮脸,被人看到了会认出来的。”
“那有什么。”王奕江索性无赖,“有什么关系吗?”
罗雪:“可以送你上头条。”
“有本事写啊。”王奕江大大咧咧地说。
罗雪笑了声,却没有过来开门,而是在小树林的遮蔽下,转到大厦另外一侧,用一把锁打开了另外一间直接对外开门的房间。
“你这是做什么?”王奕江跟在后面,“我们不进大楼吗?”
罗雪拿着手机的手电筒将室内扫射一番,然后打开一个立式的电表箱,在里面秘密麻麻的开关里,关了三个开关。
“这是消控室?你关了什么?”
罗雪出了门,将门锁原封不动地锁好。
“喂,我问你话呢。”王奕江拉住她。
“你话真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过河拆桥怎么这么熟练,刚才弄监控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自己上?”
罗雪回到大厦的安全出口,用一张卡灵活的开了门,才转身说:“好,你今晚只能问三个问题。刚才那个问题我回答你,我关了监控的网络,入口的和我们办公室所在的10楼。”她语气轻快,甚至有些俏皮。
“监控的网络?你能从那里关,为什么还要给我个丝袜套头上让我去弄摄像头?”王奕江大怒。
“好了,剩下的两个问题你也问完了。”罗雪暗暗压制自己想翘起的嘴角,安慰一般,“你也没套丝袜啊,被担心,报社的保安也没那么负责,就算你出现在监控里,他们也看不到的。”
她说完就进了大厦,拐进楼梯间,开始爬楼。
王奕江吃了瘪,生气地跟在后面。
“你怎么还不走?”罗雪低声说,楼梯间很容易产生回音,她声音很轻。
“来都来了。”王奕江闷头答。
罗雪不管他了。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上楼,罗雪走在前面,王奕江走在后面。在重复单调的上楼动作中,王奕江看着她被雨水完全打湿的身影——她头发本来是扎着个马尾,现在湿了,索性盘了起来;白色的T恤湿透后紧紧贴着身体,露出里面内衣的痕迹;她穿着到膝盖的短裤,露出的小腿上沾染了一些泥,灯光昏暗,黑泥衬得她更加皮肤白皙。她上楼的动作并不扭捏,没有扭腰也没有撅臀,王奕江的目光却一直黏在她背影上,移不开眼。
他觉得罗雪很蠢,真的很蠢。有些武器老天爷已经给她了、有些捷径老天爷已经给她指明了,可她偏偏不用、偏偏不走。
和老天爷作对,真的是很蠢的一件事。
她身边的人都比她聪明,她的前上司、前同事比她聪明,她认同的穆际平比她聪明,甚至她的妈妈和弟弟都知道怎么通过感情来利用和控制她这个资源。她身边这么多聪明的人,她怎么都不学习下呢?
难得她现在过得这么苦。
活该。
正想着,王奕江忽然撞到了罗雪。
罗雪冷不丁停在了10楼的楼梯间门口,耳朵贴着门,似乎听到什么动静。
王奕江几乎覆在了罗雪身上,罗雪转过头,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王奕江竖起食指,对罗雪做了个“嘘——”的手势。
门里面有人走路,很快,底下门缝透出一丝光,是里面走廊的声控灯亮了。
刘昌平边走边说:“丹丹,我是和你说过后面幸福小区交给你来弄,但是你不能现在就这样做。罗雪是走了,可你这样是杀鸡取卵,同时把雪明集团得罪了,我们的财神爷也没了啊。”
“老刘,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这点信任对我都没有吗?”林丹丹踩着高跟鞋跟在后面,“这新闻稿不是我弄的,我对此事一点都不知道,事发当晚我们还在一起的,你怎么这么讲我?”
“不是你,那会是谁?”
“你这么说我真的很伤心,我不要名份地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没想到你却这样想我。”林丹丹带着哭声说。
听到这一句,罗雪呆住了。
她忽然就想起来林丹丹她真的见过!在第一次遇到王奕江的那天晚上,在山林壹号,她帮刘昌平给他的情妇送LV包。
当时她就和林丹丹打过照面了,只是林丹丹太普通了,一点不符合罗雪脑子里对“小三”的印象,她没有那么年轻、没有那么漂亮、身材不够火辣、样子不够骚,刘昌平居然好这一口。
当时林丹丹素颜出现,罗雪还以为她是保洁阿姨。
她目光看向王奕江,他也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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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眼神没有多吃惊,好似早已知晓。
他怎么会知道?
“好了好了丹丹,”刘昌平的语气软了下去,像是搂住了林丹丹,“我也是被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虽然已经把罗雪开了,但是源头还没有查到。如果要继续保住雪明集团后面的业务,我们还得弄清楚这件事。”
“我真是……太委屈了,”林丹丹嘤嘤哭起来,“前两天你家那个母老虎又打电话来骂我,我按照你说的什么都不回应,但是我也是个人啊,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离婚,可你也不能让我这么被人欺负啊。”
“我知道你的难,都是我不好,”刘昌平心疼地亲了一口林丹丹,“我说离婚就一定会离婚的,你要相信我。你想要包包我给你买、你想住大房子我给你买了山林壹号、你想做事业我把幸福小区的项目给你,我对你的真心你应该知道的。”
“嘤嘤嘤……你坏,我不管,你真的坏。”
“我是坏的,让我看看你坏不坏?”
“……别弄。”
“呀,你今天里面穿了这个……”
“这是办公室,有监控的。”
“怕什么,我是这里的老大,我去把监控关了。”
“你好坏……”
“坏吗?到底是你坏还是我坏……”
……
然后整层办公室传来女人肆无忌惮的叫声和男人的喘息声。
信息量太大了,躲在门后的罗雪汗流浃背,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她抬起头,王奕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俩靠得太近了,在如此的氛围下,她忽然觉察他看她的眼神也没那么清白,她一把推开他,坐到楼梯台阶上,捂住耳朵。
王奕江走过来,把淋湿的西装外套脱掉,坐下后搭在自己肚子上:“你们报社真是藏龙卧虎,各个艺高人胆大。”
“我不是这个报社的了。”罗雪面红耳赤,划清界限。
“你之前知道这件事吗?”
“我知道刘昌平有情妇,他老婆来报社闹过,但没想到她会是林丹丹。”
“怎么,想不到?”王奕江问。
门缝里依稀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淫词艳言,罗雪尴尬得要死:“真的想不到。”
“男人会饿,但没想到有这么饥不择食的,”王奕江感叹道,“不过林丹丹面相普通却能如此牢牢抓住刘昌平,总会有一些过人之处。”配合着林丹丹□□的声音,王奕江若有所指。
罗雪坐不住了,她和王奕江两个人都湿了身,孤男寡女待在逼仄的楼道里,耳边又响着黄片一样的声音,她站起身想往楼上走一层,忽然声音戛然而止。
罗雪看向门口,王奕江瞬间明白,没忍住笑出来声:“这么快,五分钟?”
罗雪嗔视他。
他评价道:“真是又饿又菜。”
罗雪低声阻止:“你声音小点,当心被听到。”
王奕江忽然别有意味地问她,神情有些坏:“你声音大不大?”
罗雪虽然现在单身,但也懂男女之事,王奕江问得流氓放肆,她想直接揍他一拳,又怕揍他他会出声,便将就手中的丝袜一把套到他头上,恶狠狠地威胁:“你不说话会死啊。”
王奕江好像并不生气,嬉皮笑脸地将丝袜拿下来:“我就提醒你声音小一点,你想什么呢,这么凶。”
罗雪板着一张脸,将耳朵贴到门上,听见里面的人向电梯方向走去,然后“叮”一声,电梯关上了门,不久,门缝里的灯也灭了。
罗雪松了一口气,握住把手准备开门,王奕江却阻止了她。
“干什么?”罗雪问。
王奕江特别真诚地说:“等一会儿,散散味儿。”
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