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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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话,明镌自是不会同云郗说的。

    云郗也并未对木远泽的不告而别有甚反应,他总是那般模样,平静如镜,不惹尘埃。

    正巧这时,外头传来一叠声行礼问安的声音,随后便有侍从打起花帘,让明锦走入花厅。

    她本是人间富贵花,今日细细打扮,更如在室明珠,璀璨生辉。

    于是明镜也起波澜,正如心事潦草。

    明锦先与云郗见礼,笑着问了他两句:“父王那儿没为难少天师罢?”

    “不曾,王爷和善,胸怀宽广,叫人折服。”云郗微微垂眸,再抬眼时,又是从前那般平静模样。

    明锦唇边生出个笑涡,然后环视了周围一圈,有些困惑地问起:“表哥呢?”

    云郗自是不知道的,倒是明镌先饮了一口庐山云雾,然后才悠然道:“表哥说府中有些事儿,将给你的礼物留下了,便先回去了。”

    他将木远泽走之前的留下的锦盒推到明锦面前。

    明锦却没有着急看,眉心甚至微微皱起:“表哥选这个时候过来,我还以为他有甚不得了的急事要说,怎么这就走了?”

    明镌与她兄妹多少年,也是看着这小丫头长大的,稍一想想,就知道她想岔了,顿时笑了起来:“他是个急性子,得了好东西就拿来给你,也没有什么大事儿。若真有大事,按他的个性,岂不会将咱俩的耳朵都说起茧子?”

    明锦有些将信将疑,但后头那句话,确实也没错。

    更何况,若真有什么大事,今日木远泽没能说成,回头也定会遣人过来告知她的,倒也罢了。

    她没再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看向一边角落里的云郗,见他手边真的放着医箱,料想今日是逃不过这一顿针扎了,大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去了:“少天师先替我施针罢,否则心里总想着这事儿,一会儿用膳也不香了。”

    云郗便将手中的医书收了起来,请她到耳房,先施针去了。

    明镌在一边做随,见明锦面上总有些害怕之色,忍不住打趣她:“哎呦,先前真人给我针灸的时候,你总在一边说些风凉话,却想不到罢,今日轮到你了,我看看你疼不疼。”

    云郗却从药箱之中,取出了另一套细上不少的银针:“这针是用寒铁炼的,能缓解许多酸胀疼痛,殿下不必忧心。”

    明锦忍不住瞪了明镌一眼:“阿兄真坏!”

    明镌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言下之意,便是少天师好咯?”

    明锦懒怠理他,云郗已然将她的衣袖稍稍卷起,从她的虎口缓缓下针。

    银针刺入穴位的滋味,于明锦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而言,确实有些太过刺激,她手臂微微发着抖,视线一眨不眨地凝在银针上,精神很是紧绷。

    她这样盯了一会儿,就很觉得累了。

    但施针过程何其漫长,若她一直这样紧绷着,吃苦受累的是她自己。

    云郗察觉到她的紧张,晓得她是头一回,用些寻常的话是宽慰不了她的,便忽然提起方才木远泽留下的贺礼:“殿下可好奇,木世子送来的贺礼是什么?”

    明锦原本全部心神都放在自己的手背上,听他问起,注意力果然往一边放着的小盒子上分去了些:“不晓得。”

    云郗的目光仍旧细致地留在她的手上,手上的动作无比轻柔:“某觉得,应当是头面钗环等物。”

    明镌了悟了他的意思,遂将那盒子拿上前来:“不如咱们打个赌,瞧瞧里头到底有什么。”

    明锦想了想:“这看这礼盒狭长,倒像玉珏玉佩之类的。”

    明镌却道:“我瞧着,是装山参的也说不定。”

    三个各自猜好了,又按照打赌的规矩,各人要下些小彩头。

    这原本是些怡情的玩笑话,也不是当真赌什么钱财,但云郗忽而从聆竹手里取了只小盒子来,瞧着沉甸甸的,以此做了彩头。

    他要如此,明镌自然也相陪,将他手里那柄白玉镶牙的扇子压了。

    明锦见他俩拿的都是好东西,也来了兴致,只是她这会儿动弹不得,便叫了鸣翎过来,将她的一串珍珠臂钏压了。

    随后便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

    明镌将小锦盒打开了,里头放着的,果然是一枚不知用什么做的玉环。

    瞧上去似玉一般莹润,但上头纹路质地又不同于寻常的玉,瞧着其中似乎有些深蓝流淌其中,华美极了。

    明镌见多识广,却也不曾见过此物。

    明锦赢了,面上有些笑意。她看了好一会儿,叹道:“此物甚美,收了表哥这样大的礼,不知道回头回赠什么了。”

    正是这时,便听得云郗如金石清冷温润的声音响起:“好了。”

    明锦回过头去,却发现针疗不知何时业已结束,云郗已然将针皆收了起来,而她双手光洁如昨,竟不曾出半点血。

    她方才想的都是这赌局的事儿,竟不曾察觉到这些,而自她虎口起,果真似有一股暖流渐渐在她体内游走,将她舟车劳顿的疲乏一扫而空。

    她很是惊诧地仰头看云郗,叹道:“少天师之医术,竟也如此出神入化!”

    云郗抿唇一笑,不曾多言,只是垂眸看她的鲜活模样,眼底浮出半点儿缱绻似的温柔。

    等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枚玉环上时,他又说道:“此物乃是与矿脉生在一起的玉石,髓内有些矿石的原色,绚烂夺目,美丽非常,产粮稀少,价格昂贵。”

    云郗顿了一顿,才补充道:“只是有一点,矿脉复杂,有些矿微有毒性,其实不好做饰物。殿下若喜欢这玉环,可偶尔赏玩,切莫贴身佩戴,免得伤身。”

    明锦咂舌:“竟然如此,我晓得了。”

    美丽与性命孰轻孰重,明锦心里还是很明白的,之后不曾上手此物,而是叫鸣翎妥善收起来了。

    施针之后,便应用膳了。

    云郗原想婉拒,毕竟他常年观中修行,茹素不沾荤腥。

    倒不想明锦正色道:“我们是承了少天师多少恩情的人家,怎会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我来之前,便吩咐了挽花阁的厨子,今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