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你也有病
    重海海域深黑,暗涌波动。反常之处便在于越往前,海水却越见奇异清澈起来。一开始还有几尾水兽游动,到后来便不见任何游弋之物了。

    水面清澈同明镜般倒映出层云,反倒衬得这处像是虚幻之地,处处透着诡异。

    我坐在蚌壳中,扶着边缘去看向重海海域。湿咸海风刮过,海面却不见一丝涟漪,而那底下透着神秘、危险气息的古城,却被勾勒得愈加明显了。

    心潮涌动。

    而在此时,舟微漪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人,主动驾驭着法器上前招呼道:

    “初弦兄。”

    “……”我身体微微一僵。

    忘了舟微漪和容初弦是好友了。

    早知道就不偷懒坐在舟微漪法器上了。我暗暗懊悔。

    舟微漪在修真界内虽口碑极佳,左右逢源;但那也是奉承他的人多,舟微漪真正相交的好友数目其实不多——但容初弦算一个。

    并非来源于祖辈的关系继承,而是这两人单独的、于对方剑术的惺惺相惜。舟微漪也曾在我面前,赞过容初弦是当世不多的真君子。

    放在往常,我也不会多心慌。就算对容初弦有几分前世愧对的心虚,但今世似乎关系尚算融洽。他“搭救”过我一回,又赠过我几年的生辰礼,我猜测是看在舟微漪的面子上,但也一一回过了礼,勉强算是周全。

    可偏偏,两日前所发生的事……我一时脸无表情,微蜷缩的手却透出几分紧张来。

    我是该期盼容初弦已经忘了此事,还是该先祈愿,他根本没发现那白日……之人,是我?

    容大公子冷冽音色已传来,他踩在宝剑上,微微侧身,态度相较对待他人已算和蔼:“微漪君。”

    舟微漪和他谈笑,法器之间也不免离得近,容初弦只略微侧眸,便望见了正端坐在法器当中,此时动作拘谨又乖巧的我。

    容初弦:“……”

    我和容初弦不经意间对视一眼,今时今刻,尽恰如曾经——不堪回首的曾经。

    我:“……”

    我几乎立刻便偏开了眼。但又回想起方才所见,只觉得容初弦神色自若,并无异样处。所以他忘了?又或者情况更好一些,是什么都没看见的,只不过是我想的多了,庸人自扰?

    我思索当

    中也没注意到容初弦正沉静地望着我并未挪开视线。舟微漪见他的模样虽有几分奇怪但因清楚容初弦的品性倒也很放心不曾生出提防来只含笑介绍道:“初弦兄是忘了?你二人从前见过的舍弟多慈。”

    “嗯。”容初弦点了点头语气无比平静地道“……两天前机缘巧合见过一面。”

    “!”我脑海中几乎一下炸开了。面颊有些红咬牙看向他。

    他没忘。

    还发现了是我。

    但就算是我行事不周丢了面子他何必要在舟微漪面前提及难道是要故意给我难堪?

    容初弦垂下眼遮住诸多情绪依旧平和道:“如今再见有事相商。请舟小公子借一步说话。”

    他此话并不寻求舟微漪意见只寻了我的意见。

    我微微一怔害怕容初弦更提及那日之事叫舟微漪听见了自然一口同意下来:“好。”

    又别有含义地补充道:“我也有事和容公子相、商。”

    那后面二字莫名咬重了些。

    舟微漪略微一顿多看了容初弦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思索意味笑意却未淡也十分配合只颔首道:“看来你二人确是有缘那我便先退一步行个方便了。”

    舟微漪兀自从法器中起身御剑而行。那法器自有灵性离了主人一两刻倒也不要紧。

    原本是想寻个偏僻地的但此时目之所及皆是修士和容初弦站一块又实在惹眼索性只布了一道隔音法咒和他说话。

    容初弦默然无言地又加了一道法决方才开口:“我知舟小公子行事自有章程不应胡乱插手只是……”

    容初弦略皱了皱眉像是有几分为难好半晌才艰难地组织出语句来一般“若你喜欢并非不可为也不过是纵情小事。只是世道下龌龊行事者众多只怕有人会心怀不轨……还请舟小公子日后警惕维护自身。”

    “……”

    我面上一阵空白。

    缓了几秒我闭上眼方才反应过来容初弦说的虽然含糊但那意思分明是——他竟以为那日我是故意的不成?!

    其实也很易想分明了

    会,我那天就是明晃晃打开窗行事,看见他还特意从水中站起身来,好似要特意展露身体般。这倒是成了我的兴趣爱好了……什么和什么啊。

    我暗暗咬牙。

    面颊、颈项也一下染上了红色,这次倒不是羞耻的,而纯粹是要被容初弦气晕了。先前的三分心虚愧疚尽退,我只要和他争个“对错”出来。

    因此故作不知他那神异双眼之事,开口道:“我那日在客栈沐浴,只是因为室内闷热,所以开了窗。但我舟多慈并非鲜耻之人,所以特意施了一道障眼之术,料想也不会有人那样失礼,好端端破我术法,窥视我一个男人!”

    容初弦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会被我反客为主。

    “那日见容公子神色有异,我还当是我多想。可容公子今日却是来好好‘警醒’我了……”我微一挑眉,神色冷淡。非常牙尖嘴利地颠倒起黑白,反正是绝不能承认我有顾虑不周处,只当自己并不知情,“我倒是想问容公子,那日为何破我术法?要说心怀不轨之徒,其他人我倒没见到,唯独容大公子——呵。”

    我促狭短暂地笑了声,看着他那双金色的眼,一字一句道,“名不副实,有几分道貌岸然。”

    任我说了这么一通,容初弦却未显出怒色来。他只怔了怔,方才语速有些急地为自己解释:“容某并非有意偷看!只是我容家有金龙血脉,我也有幸传承其一,这双眼才……”

    我一边听着,一边暗道:咦,原来容家传承的是金龙血脉?

    听着容初弦亲口认证,自然比那些风言风语要可信许多了。我内里十分清楚,听着容初弦的解释,面上却表现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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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将疑的模样,待他说完,才语气平淡地询问:“照容公子所言,这一切都是误会了?”

    容初弦:“是。”

    “那好吧。”要是遇到旁人,容初弦估计已经恢复清白了,可惜他遇见的是得理不饶人的我,又极记仇,故意垂着眼,用几分不甘心的语气道:“那我便暂且相信容公子的话了。”

    我唇角微弯,不敢让容初弦看清我眼底戏谑,似笑非笑道:“还请容公子谨记君子非礼勿视。这次意外看了我便罢了,一介男子,也无甚名节清誉可言,换做旁人……”

    “……”容初弦微微沉默了下,缓缓开口:“是我有损舟小公子清誉

    ,理应尽责担当。若是小公子愿意,我来日便请媒人上舟家——

    我倏地瞪大眼。一下上前,抬手用掌心蒙住了容初弦的嘴,不叫他继续说下去。眼中,尚有几分茫然的惊恐。

    傻子!你在说什么!

    容初弦感受到那一片柔软冰凉的掌心触感,好似一片云落在了唇上一般。他垂眸,正对上那一双圆滚猫儿似的眼,即便那掌心按的不实,他也没往后避开一步,继续说话了,反倒很配合地闭上了嘴。

    我心底暗暗生出悔意来。

    早知道容初弦必然是个老古板的性情,不该拿这话逗他。主要我也没想到容初弦这么想不开,我刺他两句,他就能想到要提亲担责上面,真是……啧。

    怪不得上辈子容初弦被退亲之后,多年未曾有道侣传言。我原以为容初弦是对舟微漪用情至深,现在简直怀疑他这副性子,别是气得直接在家中触柱而亡了。

    我脑中胡思乱想着,感觉到掌心下面,容初弦似乎微动了下,方才像手掌被灼烧一般收了回来,心烦意乱地瞥他一眼:“容道友慎言!

    连容公子也不叫了。

    容初弦依旧垂着眼,不再说话。

    “那日之事,我们便都忘了吧,互不相欠,日后也不准再提!我如此警告道,说完又觉得有几分不对,一件误会,倒是被我说的像我们有私情一般。不免便有些迁怒地瞪他一眼,又重复一遍,“不准与旁人说。

    说罢,也不看容初弦的反应,我兀自破去术法,驾驭着法器飘向一旁。

    舟微漪倒是一直盯着这边,见我们说完了话,这才踩着剑过来,不动声色地问:“阿慈什么时候,和初弦兄有了交情?

    他不等我回答,略含笑意地提及方才所见,“我见阿慈,还按着初弦兄的唇……

    我听舟微漪这话,只以为他是为好友来兴师问罪,略微带着恼意道,“和容大少爷有交情的是你,不是我。

    “捂他的嘴当然是因为他问了不该问的话,我瞥着舟微漪,很横行霸道,“再问,也捂你的嘴。

    舟微漪顿了顿,有些脸红:“要问什么?

    我:“……

    舟微漪,你也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容怎么连吃带拿的,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舟微漪:我把你当兄弟,你想当我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