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52章 本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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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安和听书匆忙赶到扬州还是晚了一步,观棋跟冯如洗落脚的客栈未有踪迹,下落不明。

    扬州不比晟京的初秋温凉,此时仍日头毒辣,暑热不减。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路上没休息好,眼下淤青明显,面上毫无血色。

    听书心疼她,说什么也要她好生休息,“女公子,这是咱们的地盘,只要观棋和冯如洗还在扬州,我就一定会将她找出来!”

    “这都多少天了,再不休息铁打的身子也会垮掉!”

    “等到观棋回来,瞧着你这副样子,又得怪我了。”她好说歹说,软硬兼施,好说歹说才将人哄了去休息。

    听书担心她嘴上应下,就坐在圆桌边守着,撑着的脑袋不时往下点,很快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念安笑着下床,穿好鞋子,蹑手蹑脚出门。

    听书醒来发现床榻上无人,懊恼自己竟睡过去,女公子何时出门都不晓得。

    “醒了?”沈念安推开门见她坐在那,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

    “女公子。”她有些理亏,又有些生气。

    沈念安将手里的包袱放在桌上,“换上。”

    听书睨了她一眼,狐疑地拆开包袱,里边是两套新衣裳,“去哪?”

    “望月山庄。”

    扬州城地势平坦,城区繁华,素有“街垂千步柳,霞映两重城”①的美称。罗城街巷布满望月山庄的铺子,山庄却坐落在城西郊的山腰。

    沈念安摇身一变成了个翩翩玉公子,簪花仕女折扇在胸前轻晃,二人一前一后,于七月半这日的早上叩响了望月山庄大门。

    紧闭了近一年的大门缓缓打开,迎接归来的庄主。

    回到久违的山庄,听书觉得陌生又熟悉,“女公子,我们就回来了?”

    沈念安收拢扇子,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不乐意?”

    “干活!”时间紧迫,她们必须赶紧行动起来。

    听书摸着脑门儿,跟在她身后,“女公子,今晚当真要进衙城?”

    选在今日回山庄,已经是出乎意料之事,再进衙城,保不齐会传出个怪诞来,她总觉得这事儿听着邪乎。

    沈念安大步往自己的流星院去,脚下步子轻快,“正是日子非常,才要选在今日。”

    听书仍是不解,今晚可是鬼节,虽说她也不信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听来都觉得晦气。

    碎石铺就的道路曲曲折折,两边长满了小叶麦冬,再远些是半人高的栀子花墙,往后靠墙处种满了紫竹。

    沈念安驻足,看着一片郁郁葱葱的小院,心情大好。

    “我们离开那会儿竹子才种,今年又发了好多。”

    看到这片竹子不由得想起观棋,当年布置院子时,女公子想种点能挡住院墙又不影响流星院日头的树。

    选了几种都不适合,扬州水土肥沃,这里的树就跟人一样,不出几个年头就能越过屋顶。

    观棋采药时发现山里的紫竹多年生长缓慢,高度正好合适。为了挖来这些家伙,可没少费力气。

    如今紫竹长得好,她却下落不明,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沈念安眼神微暗,视线在月洞门上的“流星院”三个大字上扫过,径直往门内走。

    久无人住的院子里虽有人打扫收拾,却少了些人味。假山上爬满了青苔,池塘里的几株荷花倒是开得不错。

    沈念安步子不停,眼神忙得紧,怪道走过这一路怕是再难有心思赏景了。

    路过八宝亭时,听书抢在了她的前头去开门。离开时放了落了锁,昨日才叫人重新收拾,她得先验一验。

    麻利地打开钥匙,推开房门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微眯的眼睛里才有了满意的笑。

    “女公子,可以进来。”

    沈念安就着她让开的路进屋,果见屋子里干净整洁,弥漫着一股松柏香,应是提前熏了蚊虫。

    听书走到柜子前,拉开柜子,翻出里边的被褥,“女公子,这些被褥还没来得及翻晒,天色尚早,我拿出去晒晒再用。”

    沈念安坐在圆凳上,一手撑着桌子把玩折扇,眼神打量房间。

    陈设未有变动,往常这些事情都是观棋操心,才一个多月,听书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他二人如今生死未卜,属实揪心。

    晚间出门不知何时能回,现下须得好生歇息,沈念安望着空空的床榻,视线掠过窗棂,落在八宝亭内的摇椅上。

    她心思微动,起身往门外去。

    听书晒了被褥回来没见人,疑惑地正要唤出声,瞥见八宝亭中的身影,自去拿了条薄毯出门。

    她将薄毯在手里抖开,给摇椅上的人轻轻盖上,又轻轻打下四边的竹帘,好遮住些风的势头。

    亭角风铃在风中轻晃,发出脆耳的叮铃声。

    听书退出了流星院。

    有道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近一年不在,山庄里的人免不了生出懒怠。

    往日有观棋看顾,下人们对她的寡言少语敬三分,都不敢惹是生非。便是真有些小吵小闹,不误大事之时,观棋也懒得计较。

    她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女公子说日子紧迫,她们多耽搁一时,观棋和冯如洗就多一分危险。

    在最短的时间达到最佳效果,她得拿出非常手段。

    是以沈念安醒来后见到人,一出院子就觉出了异样。

    听书拎着食盒往流星院去,中途遇着她,还没来得及告知实情就被问了。

    她也不掖着,据实相告。

    “女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自打跟扬州断了往来,山庄里的人就跟没了拘束似的,素日里不是拉帮结派,胡乱挤兑人,就是狗仗人势,欺压弱小!”

    “尤其是吴管事,凭着人多势众,直接将佟管事赶到后山看菜园子了!”

    “女公子当年采用双管事就是防一方做大,他倒好,把这山庄全当自个儿私产!”

    听书气不过吴管事的所作所为,去流星院的路上一股脑儿全吐出来了。

    沈念安只听她说,不插嘴。山庄的人和事她向来不管,也相信听书能解决好。

    “我一气之下狠狠敲打了吴管事,暂时收回他的管事权。”

    “我打算请佟管事回来暂管山庄全面事务,女公子意下如何?”

    说话之余,二人已经步入了月洞门。此时日头正盛,屋子里放足了冰,比外间凉快得多。

    听书边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出来,边等她回话。

    沈念安颔首,肯定她的做法。

    “佟管事毕竟待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