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离赵汇合
    临近黄昏,长长的燕国使臣的队伍终于行驶到了赵国西边境的关哨口。

    燕丹、安锦秀、赵岚、政崽待在一辆马车内,紧随其后的马车里则坐的是乐间、安爱学、王季妞。

    蒙恬、杨端和、韩非、李斯、夏无且十个医者都换上了蓝色的燕人服饰,梳着燕人的发型,充当保护燕丹的精锐士卒高高地骑在骏马上。

    大虎、二虎以及八个干粗活的仆人们最不起眼,直接穿着蓝衣,低着脑袋,混在燕国一百多个宫人中。

    手握着离境文书的将渠坐在领头的第一辆马车上,他与守关哨的赵人士卒们的沟通声清晰地传入了第二辆燕丹的马车内。

    穿着一身蓝衣的政崽被母亲紧紧搂在怀中,清楚地听到:

    “贵使的离境队伍中确保都是燕人?”

    “是!我们离境的人数与人员情况不都在这文书仔细写明了吗?”

    “汝等拦着我们燕国的车队问东问西一大串,难不成真以为我们燕人没有脾气吗?一遍遍的任由尔等在这里盘查?!”

    身着红衣的赵国士卒看到眼前的燕国大夫生气了,即便燕国的实力比不上他们赵国,可这车队中的人不仅有燕王唯一的王孙,还有燕国的昌国君,这都是身份高贵的人,自然是让他们这些小士卒们得罪不起,也不能上前一一审查车厢的,只得摆了摆手让士卒们打开木栅栏,放行了。

    待一辆辆马车从关哨口鱼贯而出,混在精锐士卒队伍中的蒙恬等人也牵着手中的缰绳,轻轻用双腿夹着马腹微微低着头,跟着马车出边境。

    “汝等快些从车厢内下来。”

    蒙恬听到旁边队伍中的士卒的高喊声,不禁转头瞥了一眼,只见赵国士卒们拿着一大卷绘有画像的麻布在仔细对照着画像,排查从车厢内下来的人。

    天光虽然有些暗淡了,但他还是一眼就看清楚那麻布上绘画的恰恰就是国师一家六口,其中国师和小公子政的模样画的分外逼真。

    他瞬间就拽紧了手中的缰绳,跟在旁边的杨端和忙低声道:

    “别看!快走!”

    蒙恬听到好友的话,气愤的夹了夹马腹,让胯

    下马的速度加快。

    跟在二人身后的韩非和李斯也听到旁边排队的他国庶民好奇地询问道:

    “官

    爷,怎么这半年来,你们赵国的边境审查变得如此之严了?

    “你们手中拿着的画像是什么人?

    “不知道,上面的人交代下来的!说不让这画像上的人离境。

    士卒们敷衍的回答了一句,就催促着问话的他国人速速离境。

    韩非、李斯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齐齐加快了胯下骏马的速度。

    待到燕使的长队伍全都出了赵国边境,一口气往西走了十里地。

    瞧见提前出境的五百秦人细作后,车队才终于停了下来。

    此刻天色已经彻底擦黑了,无数人都举着昏黄色的火把。

    待到燕丹、安锦秀、赵岚、安爱学、王季妞、政崽、乐间、将渠等人都下了马车后。

    近三百人的队伍站在寒风中。

    安锦秀双眼泛红地上前抱了抱燕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燕丹的脑袋,感激地说道:

    “丹,此次真是多亏你了!

    政崽也松开母亲的手,迈着小短腿儿走到燕丹身旁,伸出小手拽了拽燕丹的冬衣,仰着小脑袋,看向燕丹,满脸认真地奶声奶气说道:

    “丹,你这份好意我记下了!这份人情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会还给你的!

    燕丹闻言低头看着小家伙黑白分明的丹凤眼,周边的火光映衬到他的眼底,显得三岁的政分外像个沉稳的小大人。

    诚然,他对这个出身与自己几乎无二的小孩儿是非常羡慕,内心深处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的。

    他们俩明明都是一国的王曾孙,都在邯郸为质,可这个小孩儿却有一群长辈们在为他谋划,即便小家伙还完全不知道他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这种独一无二、完全不会存在于王族中的疼爱,想来没有任何一个王族的孩子看懂了,不羡慕、不嫉妒的。

    可在国师府内求学三年,他听老师讲了许多道理,对他与赵政之间的天赋能力差距,以及背后母国巨大实力的差别是有很明确认知的。

    看着小孩儿微微仰着头对他许下的承诺,燕丹沉默了一会儿,也忍不住看着赵政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政,如果你以后有能力了,我希望你能对我们燕王一脉留条生路。

    政崽听到燕丹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不由困惑的

    蹙了蹙小眉头。

    燕丹也没再多说而是又一一与赵岚、安爱学、王季妞拥抱了一下就对着几人俯身道:

    “师母师翁师奶师姐还是速速上秦人的马车继续西行吧丹就此与大家别过了。”

    众人都明白此番一别兴许往后余生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故而这次分别显得有些沉重。

    赵岚几人站在原地目送着燕丹上了马车燕国使臣的队伍举着火把继续往北而行。

    蒙恬望着自己师母、师奶都是双眼含泪的看着邯郸的方向不由劝慰道:

    “师母王大母还是先上马车吧咱们得在天亮前赶到西边与我阿父的三万大军汇合要不然咱们随时都有危险。”

    赵岚也伸手摸了摸通红的眼角对着自己几位长辈低声道:

    “阿母大母姥爷

    “唉咱们走吧。”

    安锦秀扶着自己流泪的婆婆哽咽地转身上了马车安爱学也沉默的跟了上去。

    政崽则与赵岚上了另一辆马车。

    随后五百多人的队伍快速出发往西而行。

    政崽被母亲搂在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野兽吼声。

    车厢内只有母子俩了小家伙的心防也卸下了不由用小手抹着眼泪悲伤地哭道:

    “阿母姥爷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啊?”

    赵岚轻拍着儿子的小身子低声解释道:

    “政你姥爷的目标太大了去哪里都会被探子盯着。”

    “邯郸的贵族们都知道丹是你姥爷唯一的燕国弟子你姥爷还是燕国的国师眼下燕丹离赵你姥爷出城相送才是正常倘若你姥爷没送丹那才会让贵族们感到意外呢。”

    “你姥爷大大方方地骑着骏马一路将咱们送出了邯郸城任谁也想不到咱们一家人也在燕国的队伍里。”

    政崽听明白母亲的解释了可他心里还是难受的紧全家人包括仆人们都在这儿了唯有自己姥爷不在。

    家中只剩下姥爷在了。

    他越想越难受将小脸埋在母亲怀里呜呜呜地哭着。

    跟在马车两侧的桂、壮、花、蒙恬、

    杨端和、夏无且听着小家伙的哭声也心中憋闷的厉害。

    一行五百多人拼命地朝着西边赶去。

    马车是很颠簸的,可待在母亲怀里的政崽毕竟才三岁多,一整日连轴转的行程让他疲惫的厉害,大哭一场更是消耗掉了他为数不多的精力,没哭多久,他就在母亲怀中睡着了。

    赵岚却红着眼睛毫无睡意,搂着怀里软乎乎、热乎乎的儿子,想到此刻黑漆漆的府内,只有自己父亲一人,眼泪再次忍不住地顺着莹白的下巴滑落到了怀中儿子的虎头帽上。

    独自待在府内的赵康平随便吃了些大饼,喝了点热水,就洗漱干净,用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在凉掉的炕床上,在一片昏暗的房间内,默默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他知道待天明后,府内的异常必然很快被人觉察到,到时想来就会有人把他抓到赵王宫里了。

    索性,家人们是都送走了,城外庄子上的十个仆人也放了卖身契,给了点儿钱,全都打发走了。

    偌大的国师府只剩下他一个人后,周围安静的,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赵康平的眼皮子越来越沉,半夜时分,寒风吹打着窗棂,室外落了满地的雪珠子,没过多久,小小的雪珠子就转变成了鹅毛大雪。

    前院小菜田的黄瓜架子终于不堪重负的“咯吱”一声被雪给压塌了。

    ……

    冬夜本就寒冷,再加上又开始飘起了雪。

    骑在马背上的人冻得握着缰绳的双手都僵硬了,还是不敢慢下来半点儿。

    政崽躺在母亲怀中盖着小羽绒被,小身子随着颠簸的马车左右乱晃,他疲倦的厉害,却睡得很不安稳。

    小家伙又做梦了。

    【三岁多的政崽站在一座陌生的宅子里,宅子很大但瞧着很破败,他环顾四周也没瞧出来自己究竟待在什么地方。】

    【心中困惑的小家伙正准备走出宅子看看就瞧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小娃娃突然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从宅子外跑了进来。】

    【瞧清楚小娃娃的模样后,政崽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因为那个小娃娃竟然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对方个头比他矮了许多,小身子瘦巴巴的像个短竹竿,因为皮肤很白皙,倒

    显得那小娃娃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以及红肿的老高的眼皮子看着甚是吓人。】

    【脸上、额头上的伤势还不是最惹眼的,最惹眼的乃是这小娃娃脸上的表情,政崽望着都觉得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表情冷极了,像是冬日结冰的沁水,任谁看到了第一印象都觉得这是一个又冷又凶的小狼崽子,这是他却又好像不是他。】

    【政崽下意识对着小娃娃开口喊道:“喂!”】

    【谁知对方却像是根本瞧不见他般,直接从他身边如一阵冷风般抿着小嘴快速走过。】

    【政崽的心情突然变得很难受,他也抿着小嘴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快速追了上去。】

    【他跟着“他”一路穿过前院、中院到了后院时,瞧见了“桂、壮、花”,只不过这三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很破,看起来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桂、壮、花”瞧见“他”后仿佛天都塌了一样,“桂”拉着“他”的小身子就哭着骂道:“该死的赵人们啊!竟然又把我们小公子打成这个模样!等我们秦人再度杀进邯郸了,势必要把所有的赵人给屠光了!”】

    【政崽看着“桂”在哭,“他”冷冰冰的表情变都没变,只是用两只小手推开了搂着他哭的“桂”,对“壮”和“花”也没有给一个眼神,直接抬腿迈过门槛往后院的大厅里进。】

    【他也又跟了上去,大厅虽然很大却很空,除了一张土塌和几张草席与两张案几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阿母,我回来啦!”政崽听到“他”边喊边朝着里屋的方向走去,他也忙跟在身后。】

    【甫一入门,他就看到一个身材纤弱的女子背对着他与“他”跪坐在坐席上,女子身上穿着很粗糙的布衣,身子也瘦的厉害,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的确是自己的母亲。】

    【他也下意识冲着背对着他的女子喃喃开口喊道:“阿母!”】

    【女子转过身子望见“他”后,立刻从草席上起身,将“他”搂在怀里呜呜呜地哭,边哭边说道:“政,阿母不是告诉你了吗?你阿父已经抛下咱们母子俩独自逃跑了!你不要再跑出去找他了!阿母护不住你,你出去就会被赵人毒打!为何不听话总要跑出去!”】

    【政崽听着女子悲痛欲绝的哭声,“他”没有哭,他反而哽

    咽了,还很不明白女子口中喊的——“阿父已经抛下咱们母子俩逃跑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阿父不是已经“英年早逝”了吗?】

    【“阿母,我不明白阿父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他”憋着两包泪,倔强地哽咽低声询问道。】

    【政崽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他也泪眼朦胧地望着纤瘦的女子,原以为女子会出声回答,谁知女子一把将搂在怀中的“他”给推开,怒不可遏地指着一个不妨被推倒在坐席上的“他”破口大骂道:“我早该知道你们姓嬴的男的没一个好心肝的!”】

    【“嬴异人!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负心汉!如果不是因为嫁给了你!长平之战后,我娘家人就不会被赵王全都砍了头!呜呜呜呜,该死的吕不韦!该死的嬴异人!我当初就不应该不听族长的话,嫁给你们俩没心肝的破烂货的!”】

    【“呜呜呜呜!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们俩!为什么不是你们俩!”】

    【女子瘫软在地上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政崽骇然的瞪大泪眼,脚步都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两下:“!!!”】

    【脑袋瓜“嗡嗡嗡”的响,全部充斥着一句话“我娘家人全被赵王砍了头”,“姥爷,姥姥,太姥姥,太姥爷都被赵王给杀了?!”政崽不敢置信地低声重复出这话。】

    【紧跟着就看到“他”已经哭着从草席上爬起来,像是已经经历了千百次这种场面般,用两只带着伤痕的小手上前将母亲的脑袋抱到怀里,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奶声奶气地哄道:“阿母,你别哭了,我已经三岁了,等我长大了我会为你,还有姥爷一家人报仇的。”】

    【“呜呜呜呜呜,政,阿母现在只有你了,阿母只有你了,你要听话不要再跑出去找你没心肝的阿父了。”】

    【“嗯……”】

    【政崽看着母子俩抱在一起痛哭,眼泪也是跟着啪嗒啪嗒地掉,失魂落魄地坐在门槛上。】

    【听了母亲的劝阻,“他”显然听话了,不往府外跑了,但却有许多贵族的小孩儿和保护他们的护卫、健妇踹开府门,闯了进来。】

    【“桂、壮、花”被强壮的护卫们压在地上又是踢又是打,小孩子抓着“他”打,还骂骂咧咧地按着“他”的脑袋将“他”整张脸按在冰冷的水缸里,每次都到他快被憋死的前

    一瞬,那些比“他高、比“他壮的贵族小孩才会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从冰冷的水中揪出来。】

    【“滚开!滚开!别碰他!政崽对着抓着“他的贵族孩童们拳打脚踢,可全都是泡影。】

    【“啊啊啊!呜呜呜!别打我!别打我!】

    【“阿母!“放开我阿母!政崽愤怒的声音与“他恶狠狠的声音同时响起。】

    【只见瘦弱的女子被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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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健妇揪着长发从屋子内揪出来,而后就将其压在地上一口一个“臧获的对其拳打脚踢。】

    【“阿母!放开我阿母!“他在抓着他孩童的胖手中拼命挣扎,目眦尽裂地对着那几个打他母亲的健妇吼道,可是下一瞬,“他的一张脸又被按着脑袋沁入了冰冷的水缸里。】

    【“滚开!滚开!我要杀了你们!政崽也凤眸通红的对着几个健妇拳打脚踢,可惜根本没有一点儿用。】

    【等到地上的四大一小被打的奄奄一息从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时,这一群单方面施暴的人才嚣张的转身而去。】

    【政崽用与“他一模一样的冷冰冰眼神,宛如看着死人般,一个蹲、一个躺地盯着那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比划拳头着拳头离开,此刻他心中的怒火仿佛想要燎原。】

    【他觉得自己身上热的厉害。】

    殊不知此刻抱着他小身子的母亲哭得双眼都快肿了。

    精神和身体都疲惫到极点的赵岚几乎一夜都没睡着,黎明时听到怀中儿子在嘟囔着喊“阿母、姥姥、姥爷、太姥姥、太姥爷

    “姥爷,姥爷,你快来看看!政发高热了!

    ……

    “将军,将军,斥候回来了!斥候!

    已经带着三万乔装打扮的大军在魏、赵、韩三国边境交接的三不管野地中驻扎了好些天的蒙武正吹着寒风、淋着雪,一听到副将的话,借着头顶熹微的天光往东一看,果然看到斥候正骑着骏马快速朝他奔来。

    他的眼睛一亮,瞧见斥候翻身下马后,立刻迈着大步上前激动地大声询问道:

    “怎么样?看到国师他们的队伍了吗?

    斥候也连连点头,对着蒙武俯身欣喜地高声回答道:

    “禀报将军,小人已经瞧见国师的队伍了,距离咱们如今的位置差不多十里远,想来顶多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赶到了。

    蒙武闻言大喜,忙高举起右手,大声喊道:

    “速速整队,吾等接到国师一行人后,立刻转头回秦!

    “喏!

    浑厚的秦腔在飘雪的黎明中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惊飞了睡在树杈上的一窝窝鸟雀们。

    “姥爷,政怎么样了?

    赵岚所在的马车内,此刻除了她与政外,还跪坐着自己姥爷,祖母和母亲。

    安老爷子给小曾外孙诊完脉后,又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了体温计,当即从空间内取出来了退烧贴贴在政崽的额头上,随后又用保温杯中的温水将小儿发烧药喂进了小家伙的嘴巴里。

    一番折腾下来,几个大人全都被搞得筋疲力尽的。

    赵岚心中惦记着父亲,眼下怀里的儿子也发了高烧,她的一双眼睛都红肿似核桃了。

    老赵/儿子不在,安锦秀、王季妞婆媳俩也觉得像是没有主心骨似的。

    安老爷子将药和体温计都收进空间里,又给小曾外孙诊了一下脉,才疲惫地跪坐在坐席上对着外孙女出声安慰道:

    “岚岚,放心吧,小孩子偶尔发烧能促进脑袋发育,是很常见的事情,政这是受凉了,很快就会退烧了。

    “阿父,也不知道老赵现在怎么样了。

    瞧见外孙没有大碍了,安锦秀忍不住又小声哭诉了一句。

    王老太太也是泪水涟涟,眼泪擦都擦不尽。

    看着一个车厢里,小的高烧昏睡着,三个老、中、青女子都在啜泣,安老爷子不由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声音平稳地安慰道:

    “放心吧,康平的脑子很灵活,他现在背后还有秦、燕、魏、楚四国的势力,赵王不是个傻瓜,即便是难为康平,也不敢要了他性命的,肯定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光明正大的离开赵国,到秦国寻咱们的。

    在此刻迷茫又痛苦的时候,三代女子听到车厢内阅历最深的老者的话,不得不说,心中慌乱的情绪稍稍少了些。

    “夫人,小公子如何了?

    车厢内位置有限,跟在车旁边的桂、

    壮、花都没法进来。

    骑着马背上的花忍不住对着车窗喊了一声。

    赵岚吸了吸红鼻子,声音沙哑地回了一句:

    “政,没事儿了。

    “太老爷,咱们与蒙武将军汇合了!

    赵岚话音刚落,车外又突然响起了壮的喊声。

    车厢内的几人精神一振。

    “阿父!阿父!

    此刻天光已经大亮了,满地都是白皑皑的积雪。

    骑在骏马上的蒙恬远远地瞧见自己的阿父后,忙挥舞着右臂,大声喊道。

    父子俩已经许久未见了,蒙武看到自己长大了许多、声音都变了许多的长子后,也是欣喜的虎目含泪,忙用双腿夹了夹马腹,快速朝着长子奔去。

    当父子俩的马匹总算是碰到一起后,蒙武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明显身高往上窜了不少的长子,伸出大手笑着往儿子的肩膀上拍道:

    “好小子!领队的速度还挺快的!

    “国师可在第一辆马车内?

    蒙武虎目极其明亮地望着还在后面移动的几辆马车,兴奋又好奇地对着长子大声询问道。

    蒙恬却沮丧地摇头道:

    “阿父,老师还没有离开邯郸,身后的马车内只坐着师母,师翁,王大母,岚姬还有政小公子。

    “什么?!

    蒙武听到长子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瞬就又听到了令他险些当场心肌梗塞的话:

    “老师现在独自待在国师府里,仆人们也都跟着燕国使臣的队伍离赵了,我在大北城留了六百个细作暗中保护老师,小公子政在第一辆马车中发高热了。

    “砰!

    蒙武听完这话,吓得直接从马背上跌落到了雪地上,只觉得眼冒金星,悬了好些日子的心总算是死了一大半了。

    “阿父!阿父!

    瞧见自己父亲吓落了马,蒙恬一惊忙翻身下马,搀扶自己父亲。

    同一时刻的邯郸。

    天光也大亮了。

    因为大雪许多庶民都缩在家里没有出门。

    自从给赵王汇报了“国师府内运送种子的事情后,君上不在意,盯着国师府的几个探子也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昨日,他们几人瞧着国师骑着骏马依依不舍的将燕国使臣们送出邯郸城,还脑袋凑在一起感慨:“国师真是重情义啊!

    没成想半夜下大雪,今早冷的直打哆嗦。

    几个探子本想在国师府前晃悠一下就快些回屋子内睡回笼觉,可是他们刚来到国师府就敏感的觉察出——今日的国师府似乎瞧着不太对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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