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妈妈在这
    《苗疆少女扬名杏林》全本免费阅读

    微弱幽森的月光照上男人眉骨鼻梁挺拔的侧脸,要他看起来贵气清冷。

    而当男人掀开被褥“簌簌簌”走下床,整张脸从床帏露出正对着银光时,他的脸又显得那么平平无奇,差距之大,有种过于刻意的普通平凡。

    “卉卉……”

    他声音低哑,在容卉身旁垂下黑眸,无声描摹地上睡得脸颊粉红的少女。

    少顷,他弯腰伸出苍白的指尖,缓慢又充满爱欲地摩擦容卉薄薄的眼皮、乳白的脸颊以及饱满的粉唇,欲望蒸腾中,一声“哈”从男人的舌尖滚出,他黏稠地叹息:“真可爱……”

    男人眼睛自始至终都无波无澜,就像藏着无数漩涡浪涛的平静大海,只待有朝一日将所有的情绪喷涌而出。

    容卉似乎察觉到了湿冷黏腻的视线,颤抖眼睫可怜地蜷缩身体,把被子抱的紧紧,想要找到依靠,却被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道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

    即便她抱着是一卷被子,男人也难以忍受。

    他才是她的树,她应该攀附他,吸他的养分。

    “不、不要……”

    男人的气息太过冒犯,容卉却只能敞开承受,她被迫与男人十指相扣,手指紧绷到极致也无法挣脱,痛苦胆怯中,她如柔弱不能自理的婴孩,低声呼唤自己的母亲。

    “妈妈……”

    容卉声音凝噎,在意识混沌中,她卸下了厚厚的龟甲,无意识仰起头,细瘦脖颈上的青蓝脉络若隐若现,把自己柔软易伤的嫩肉向危险的凶兽摊开出来,好像在说——吃掉我吧。

    男人喉结滚动,回应容卉的呼唤:“我在。”

    容卉蹙眉:“不——”

    “妈妈在。”

    他俯身将容卉按在自己的怀里,力道极轻拍着容卉削薄的背脊,嘴唇连续不断地落在容卉天鹅颈上,诱哄道:“妈妈在这。”

    男人不顾容卉的反抗,连体婴般抱着容卉回到床上,随后蜷缩着庞大的身躯,像龙一样缠绕自己的猎物,将容卉完全拥于自己的庇护之中,那么用力、怜爱。

    “唔。”容卉在密不透风、温暖憋闷的气息中挣扎,柔顺碳黑的发于男人的指间缝隙漏出。

    “卉卉乖,很晚了,该睡了。”

    男人勾住她柔软的腰肢,极尽温柔将她所有的挣扎化解,容卉被迫承受羊水般密不透风又窒息的包裹,她才艰涩吐出一个“不”字,又被男人报复般抱得更紧了,少顷,憋闷的眼泪濡湿她卷翘眼睫,也烫到了男人的肩颈。

    “别哭……”

    男人眼底心疼又兴奋,他稍稍松开对容卉的桎梏,微张着唇,吐出湿热的猩舌舔上容卉滚圆的泪珠。见对方眼泪越流越多,他干脆微敞衣襟,将容卉埋在自己的胸口,想学世间所有的母亲一样,用自己血肉哺育安抚着正哭泣的可怜孩子。

    容卉被迫用牙齿碾磨撕咬眼前的粉肉,就像在咬嚼不烂的鱼胶,很用力,又很稚嫩。

    胸膛上传来细密的刺疼,男人轻笑出声,他不仅不知疼,反而极其享受将容卉往自己怀里按得愈发用力了。

    “真听话。”他学着做一名慈爱的母亲,轻柔抚摸容卉的头,“再用力一点也没关系。”

    他挂着笑容,声音却越来越哑。这种哺育容卉的错觉越强烈,他便越觉得自己陷入了极乐世界中,心脏不堪重负般在他耳膜旁跳动,以至于他的吐息显得格外重,哪怕就此幸福到死去,他也无怨无悔。

    饮他的血、咬他的肉吧,哪怕他剜下自己的心头肉,他也甘愿……他的一切都属于眼前人,他渴望用自己的一切喂养她,就像遥远之地割肉喂鹰的蛮人。

    疯狂病态的渴欲在他心底蓬发。

    人的适应能力格外强,容卉见挣扎无果,便皱起眉开始忍耐,随着一只修长的手指抚平她的眉心,她逐渐松弛下来,周身的肌肉一点点放松,就像被蜘蛛麻痹的猎物。

    直到公鸡啼鸣,天幽幽转明,容卉才头疼欲裂从地铺上醒过来。

    “嘶——”她不小心舔上了自己的唇,唇瓣不知何时破了皮,就像被人用手指反复抚摸无数次般。但若真有人这么做,她不可能没有醒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容卉走到铜镜旁,发现破皮只是错觉,唇瓣完好无损,只是特别红肿,很可能是被蚊虫叮咬的……如今春天到了,正是虫子变多的时候,在地上睡难免会发生这样的事。

    容卉将疑窦抛在了脑后,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连续密集的“咯吱咯吱”声。

    她转身出去招呼小二前看了眼床榻上的男人,他面色红润了不少,就连枯燥的嘴唇也有了光泽,看样子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

    “小二!”

    容卉背身开门时,床榻上原本眼皮子紧闭的男人倏然将眼睁开,两眼不眨直勾勾盯着容卉。

    容卉天生就对危险的征兆格外敏锐,她重重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有股阴冷直窜上脊背,原本松弛的四肢转瞬如剑般紧绷,她警惕朝四周看去,但周围什么都没有。

    错觉么……?

    “客官?客官!”小二头顶刚满好温水的大盆,手拿杯子、毛巾和漱口盆,见容卉终于将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来了,才道:“您要的东西都拿来了。”

    容卉接过转身回房间时,不期然对上双黑曜石般的双眸,她怔住,男人的眼睛温和又清透,和他粗犷的气质截然不符。只听男人道:“可是姑娘救了我?”

    容卉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但还是面色冷淡回答:“是我。”

    男人撑起床站起身,他看起来快要倒了,但容卉完全没有扶他的想法,她要看他有没有自己救的价值,若没有就早些分道扬镳罢。

    男人站的颤颤巍巍,颇有种病梅颓落的雅态,但这种错觉不过霎时,容卉再眨眼时男人又恢复了平平无奇、泯然众人的模样。

    男人没有要容卉失望,他很快站得笔直,完全不见昨日伤痕累累、动弹不得的模样,站稳后便立即朝容卉抱拳行礼道:“在下名为司徽,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司徽?

    倒是独特的名字。

    不过也就名字独特了。

    容卉了无兴趣道:“唤我阿卉就行。”

    她还不想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的真名。

    随后她没有理会男人,径直将盆子“砰”地放到桌面上,水面波荡,溅出几滴水。

    容卉将毛巾浸泡在水里,然后“哗啦啦”拿起来,拧干后往脸上一罩,热乎乎的毛巾一下就要她从刚睡醒的迷茫中清醒,她揭开毛巾,脸已经被热得粉嫩嫩,就像香甜多汁的水蜜桃,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没有水蜜桃那样柔软:“别高兴得太早,我可不是白救你的。”

    “我知晓,”司徽笑得很温柔,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上竟然散发出了圣光,“你救了我这条命,我整个人便是你的,任你差遣。”

    司徽是容卉唯二从脸上看到了“母爱”光环的男人,另一个则是纪云意。

    她瞬间汗毛直立,恶寒攀附上全身,她眼睛被司徽朴素的气质给迷惑,可潜意识却察觉到自己惹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容卉不吃他这一套,后退半步问:“你是为何会倒在路中间?”

    司徽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本自诩为四处行侠仗义之人,从人牙子手中解救幼童后被对方势力追杀。他们人数众多远远超出我所能应付,以至于我被他们纠缠一路,追杀到此地,狼狈不堪。”

    “不过他们能力不如我,都没讨到好处。我将他们反杀了个七七八八,没死的人也都受了重伤,倘若他们未能遇到如同阿卉姑娘这般的贵人施以援手,那定然是活不下来的……”

    司徽将事情说得很简略,但容卉一听到他说自己是“行侠仗义之人”,心中沉淀许久的大侠梦再次熊熊燃烧,容卉最喜欢看一些侠客的话本了,想起司徽指腹虎口处的厚茧,再看他和善亲切的气场,怀疑全都扔到了一边,他说的话容卉已经信了九分。

    容卉眼睛本来就亮,如今更显得流光溢彩:“行侠仗义?!真的吗?你是侠客吗!”

    司徽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