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回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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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不过十五岁?

    岑明莺听到这个关键词,先是疑惑地从红木柱子后抬起头,后又轻轻扯了扯洛箫的衣角。

    这个词语听着很熟悉,岑明莺蹙眉想了一会儿,总算记起来先前自己在哪听到过。

    若是她没记错,唐温少时本应活不过十五岁的,是孟戚风带着他四处求医,才堪堪长到现在的年纪。

    按照时间推算,此时岑明莺应该还是王朝的五公主,还没有到寂宁的年历。

    她决定静观其变,悄声开口:

    “房内待着的或许是唐温。”

    “十五岁这个节点,我曾经听旁人提起过,好像是唐温得了重病,到不了的年纪。”

    洛箫略微赞许地看了岑明莺一眼,像是在夸她的敏锐,附和道:

    “是这样。看来我们被下的蛊,是回忆蛊。”

    “回忆蛊?”岑明莺讶然地看向洛箫。

    只是还没有等到洛箫开口解释,一个茶盏朝他们这边飞过来,只是几息功夫,茶盏碎裂在地面,瓷片纷飞在空中,滚烫的茶水滴落,冒出腾腾白雾。

    唐舒然狠狠地指着面前跪着的、不敢大声喘气的医官,甩出一把零碎的银子,丝毫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滚!都滚!”

    医官用余光瞟了一眼唐舒然的神色,见他正在气头上,却是瞥过眼,没再看他。

    于是他立马懂了,将银子拾起来,掉头就跑,趁唐舒然还没完全发怒,赶紧回去。

    周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风吹树叶的簌簌声,清风拨过鸣蝉,骄阳烈日,一片晴好。

    唐舒然却没有一丁点的消气,将那股劲取而代之的,又是沉沉的担忧。

    唐温是唐家的二公子,大公子虽然很让人省心,但是不管怎么说,二公子终究也是他的骨肉,他看着大公子和二公子一同长大,都是他心血的灌养。

    岑明莺还被刚刚盘旋的紧张氛围吓得心有余悸,她急忙平复着自己的气息,把身子往红木柱子后边又藏了一些。

    面前的场景,她先前无论是在皇宫,还是宫外的羊肠小道,都是未曾见到过的。

    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份问题,这般争执的感受,她很少有过。

    彼时,唐舒然的背后传来一阵清透的嗓音,带着一声脆如银铃的轻笑,一齐柔和了此时这般场面。

    “父亲,何事需要如此动怒?”

    岑明莺循声看向来人,一下便将他认了出来,她激动地握住洛箫的手臂,看向他。

    洛箫只是稍稍看了眼声音的主人,只一瞬,不着痕迹地挪开了眼。

    他也认出来了,这是将岑明莺以及风墨楼中许多人都一起掳去地牢的——唐墨。

    唐墨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挡住了岑明莺靠过去的视线,背对着那根红木柱子,对着唐舒然施施然行了个礼。

    “父亲。”

    唐舒然摇着头顶的乌纱帽,眼神一变,收起先前的过分凛冽,叹了口气。

    “墨儿啊,你的二弟他……”

    唐墨也意识到了医官刚走,父亲此时怅然若失的神情似乎也预示了什么,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原本笑意盈盈的眸子一闪。

    他敛下眸中的轻妄,凝重地对着唐舒然:

    “二弟莫不是得了什么难治的病症?”

    唐舒然只是兀自摇头,一边摇一边笑,岑明莺都觉得那顶乌纱帽像要被他摇下来一般,黑紫色的纱布耸动着,他笑着,胸腔随着笑声逐渐转大而剧烈起伏。

    从唐舒然嗓子眼中缓缓溢出一句,

    “大夫说,唐温活不过十五岁。”

    此话一出,岑明莺心中所有的猜测全部都被证实,而且屋子里躺着的,必定是唐温无疑。

    而这个头顶乌纱帽的男人,便应该是唐家主人,唐舒然。

    唐墨听了,目光一沉,焦灼地看着唐舒然,连忙追问:

    “方才的大夫可是没有诊错?虽说二弟先前确实是体弱多病,但也不至于得了如此严重的不治之症啊!”

    屋子里的香炉缓缓吐出袅袅的香气,唐墨嗅到了,一拂衣袖,也没有管唐舒然落寞的视线,直往屋子里进。

    唐舒然见大儿子进去,便默默跟在他的后面,手捏着眉心,一脸不忍。

    岑明莺和洛箫见状,也悄咪咪从红木柱子后探出头打量,唐墨和唐舒然很快都进了屋子,侍女也将门一掩。

    屋外如今没有其他人,假山旁的水也静静地流动,叮咚叮咚地灌在耳边。

    洛箫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摆,一双红眸此刻已然变回原来的墨色。

    他看着岑明莺,询问她的意见:

    “我们要不要跟进去?”

    岑明莺略一思衬,还是摇了摇头。

    “贸然进去只会打草惊蛇,何况我们并没有合适的身份出现在唐家府邸内,万一被侍卫发现了,我们可就惨了。”

    “到时候不仅幻境出不去,甚至可能折在这里。”

    洛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还是继续道,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岑明莺将自己的荷包取了出来,说实话,这荷包里的东西,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用过了,这一路上,都是用的洛箫的银子。

    上回放花灯回来,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洛箫将她的荷包放回了原处,还给了她。

    岑明莺用手抚摸着荷包上绣着的线条,深深浅浅,凹凸不平。

    犹豫了一会儿,她将荷包解开,手往里一伸,摸出了一对银耳珰。

    “我先前听过的传言说,唐温虽然活不过十五岁,但在某个时间节点,孟戚风会来救他。”

    “就像话本中的主人公一般,孟戚风不仅精通医术,还带着他四处求医,最终找到了治疗的办法。”

    “不过,”岑明莺顿了顿,“我最初听到这则传言的时候,还有一个疑惑。”

    洛箫顺着她的话问:“什么?”

    “为何会有人对待第一次见面的人,会这般的不离不弃,倾尽所有?”

    洛箫也紧了紧眉头,似在考量,却听岑明莺又自顾自地接上了这番话。

    “一见钟情?”

    少女的一双笑眼在晴日的阳光下照得格外清晰,她的笑里带着浅浅的犹疑,

    “洛箫,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他就像是如鲠在喉,那番话就这么卡在喉咙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