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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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躬身应是,自出门去安排。

    萧沅莹道:“我以为你说的听戏,是坐在戏台下听。”

    “那样听,人多吵闹,又鱼龙混杂,有什么趣,我这是特意让他们排了两出新戏,诙谐有趣的,博你一笑罢了。”

    陆延指着矮桌上的几个碟子道:“这几样都是清月斋有名的糕点,还有这里的清茶,用的是九瑶山的泉水,你尝尝看。”

    萧沅莹疑心自己听错了,心跳都漏了一拍,但陆延说完又说起茶水糕点,她也便装作没听见。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幸而那班主去而复返,带来了两个伶人。

    两个伶人行礼问好之后便开始表演了,班主也在一旁伺候着。

    萧沅莹看那两个伶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男子,个子不高,长相憨厚,穿着皂缘对襟袖衫,另一个十五、六岁年纪,也穿着短衫、长裤。

    两个人戴的头巾十分奇怪,一个将头巾扎得歪歪扭扭,一个却是竖起来扎,好似个长麻花顶在头上。

    陆延在旁解释道:“他们演的是杂戏,多是对白、动作,唱得少,你看小的,演的就是装呆卖傻的角,逗人笑的。”

    “原来是这样,我说他们怎么不唱呢。”

    萧沅莹注意看下去,那少年果然动作表情都十分夸张滑稽。

    这戏演的是一对父子,父亲教儿子读书,儿子插科打诨;父亲又教儿子种地,儿子又三番五次的捣乱,气得父亲追着他打,那儿子便躲起来,表情动作笨拙呆蠢,却从未被打到过。

    萧沅莹被逗的直笑,见那少年又拿了个铲子挖地。

    一边挖还一边哭,那父亲便问他:“你哭什么,又没打到你。”

    少年边哭边说道:“我的大黄狗死了,呜呜......”

    父亲听了面露同情,劝慰道:“别哭了,大黄狗老了,总有这一天......”

    少年听了并未止泪,却将铲子一扔道:“你说得倒轻巧,坑又不是你挖......”

    萧沅莹看到这噗嗤一乐,笑个不住。

    陆延问道:“在京城没有看过这样的杂戏么?”

    这话问得萧沅莹一怔,心想,整日的不出门,哪有机会看。

    正要回答说没有,却见门帘处有人影晃动,便住了口。

    那班主也察觉到有人,忙走出去查看,片刻后回来,躬身笑道:“公子,颜芝姑娘听说您在此,想进来请个安。”

    陆延听了微微有些意外。

    “不早不晚的,我有什么安好请,不必了。”

    一语未了,门帘一动,一个身穿桃红荔白间色裙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屋内,袅袅婷婷行至陆延面前行礼道:“公子万福,听人说公子来,奴还不信,公子哪次来不是听奴的戏,不想竟是真的。”

    萧沅莹好奇地看向这位叫颜芝的姑娘,心想,原来女子走路可以这样婀娜多姿,舞态生风;眼神可以如此含情脉脉,娇媚如丝;还有嗓音,轻柔婉转,好像下一句便要唱起来似的。

    萧沅莹一个女孩子都觉得心里痒痒的,却听陆延道:“你的戏当然不错,声如金玉,我极喜欢听的,只是今日是为了招待我这位朋友,听些有趣的杂戏,逗乐解闷。”

    陆延看了看萧沅莹,又转而对颜芝道:“不过你既然来了,就清唱一段吧,让我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也欣赏一下北幽名角的唱功。”

    陆延说一句,颜芝的脸色便暗一分,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娇媚,只拢了拢头发道:“对不住公子,今日嗓子不适,怕是唱不好。”

    陆延听了脸色一沉:“嗓子不适?那跑这里来做什么,出去!”

    颜芝身子一晃,脸上的脂粉都白了几分,有些不知所措。

    那班主在旁早急得不行,眼神刀子似的瞪向颜芝,上前扯了扯她道:“傻站着做什么,跟我出去!”

    陆延见两人出去,脸色才缓了缓,问两个杂戏伶人道:“下面还有吗?”

    那伶人道:“回公子,还有一段拜寿的戏。”

    陆延点头。

    两个伶人便又演起来,仍是憨态可掬,频频逗乐。

    萧沅莹却听不下去,走神了。

    方才颜芝不请自入,那班主便明显不安起来,见陆延没说什么,才松驰下来。

    谁知颜芝又拿起乔来,那班主便明显慌乱了,

    萧沅莹不由疑惑,这陆延到底是什么人,让一个班主这样怕他,如果是普通的公子哥,不至于如此吧。

    只是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问,更不好打听凌家的事。

    唉,真是没用,表姐不在,便什么主意也没有了。

    陆延见萧沅莹心不在焉,便提议去别处逛逛。

    两人便离开戏园,又去了潭园,一座绿树成群,山湖秀丽的园子。

    萧沅莹在陆延的带领下,爬到了小山半腰的八角亭,看下面绿树掩映下的红墙。

    之后又到湖中泛舟,观清风徐徐吹皱水面,只觉心身皆清,心旷神怡。

    晌午时陆延带萧沅莹吃了淮风城的名菜,申时才回到住处。

    萧沅莹只觉这一天走得脚都酸了,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又耗个精光。

    沐浴洗漱之后便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亥时,连晚膳也没吃。

    谁知接下来的几日,陆延果真如前日所说,每日来约萧沅莹出去,或游玩赏景,或品尝美食,还有跑马射猎,打球斗鸡,听书观戏。

    观戏就是终于听到了名角颜芝的戏,果然嗓音清透婉转,悠扬悦耳,直入人心。

    只是萧沅莹总觉得这位名伶唱着唱着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似的,好不让人怜惜。

    就这样连着逍遥了近半个月,期间萧沅莹也婉拒过陆延,让他忙自己的事,这淮风城不是非要逛完的,不必管她。

    陆延却说:“北幽人命可以不要,承诺不能丢。”

    萧沅莹无奈道:“这算什么承诺,一句玩笑而已。”

    陆延却不接话,仍将每日安排得满满的,吃喝玩乐,一样不少。

    萧沅莹这次偷跑出来,明面上是说陪南雁平探查凌唯州的为人,其实私心上说,她是想趁机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