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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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沅莹听陆唯岳提到平山,不由仔细听着。

    陆延看了她一眼,又对陆唯岳笑道:“平山是温泉圣地,你却去打猎,鸡飞狗跳的,扰人雅兴。”

    “我管他什么雅兴不雅兴,这附近的山都转遍了,唯独这平山没去过,正好凌......陆老四在那盖了个庄子,据说还引了温泉,我跟他说了,打完猎便去他的庄子歇一晚,你到底去不去?”

    陆延又看了看萧沅莹,说道:“既如此,我们也跟着去碰碰运气。”

    萧沅莹听出陆延话外之意,去了平山,也不一定能见到南雁平,但总还有一丝希望吧。

    又悄悄向陆延道:“不管能不能见到表姐,天黑之前我们得赶回来。”

    陆延笑道:“放心。”

    两人调转马头,跟着陆唯岳,又往平山而去。

    从九瑶山往西北又奔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平山。

    原来平山不只一个山峰,也不只有温泉,还有大大小小的河水溪流几十个,

    一进入山麓,便明显觉出凉意来,萧沅莹为了骑马方便,今日穿的是窄袖衫外着半臂,下搭璇裙,此时便有些后悔没穿个披风出来,也只能忍着了。

    一路上不时遇见在此隐居或劳作的山民,萧沅莹便上前打听哪里有温泉,却被反问道:“姑娘问的是哪处温泉,南峰还是北峰,这边是北峰,温泉也有两处,一处在北坡,一处在西坡。”

    萧沅莹听了心下茫然,失望之情更甚。

    此时已近午时,陆唯岳在前面招呼道:“走啊,先去老四的庄子上吃点东西。”

    陆延应了,回头对萧沅莹道:“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

    说完见萧沅莹低头不语,便又笑道:“这山这么大,就是找轿夫坐轿子也得走半个多时辰,你饿着肚子,哪有力气找人。”

    萧沅莹本想说自己去找,又知陆延不会同意,不好让别人陪着饿肚子,便点头跟上。

    陆唯岳所说的庄子却很是特殊,处在离平山不远的一处被河流包围的开阔地,算是个小岛,岛上各色树木掩映,十分幽静。

    陆延一行人将马匹留在岸边拴好,留两名马奴照看,其余人雇了五、六条小船,往小岛划去。

    这条河流水很深,宽度也有十几丈,划到对岸用了一柱香的功夫。

    到得岛上,只见一排高墙,隐隐数间房舍。

    一行人从正门进入,却是挺大一个院子,几株古树,顺着石子甬路进入室内,也是富丽堂皇,别有情调。

    那陆唯岳一看也是个极擅玩乐的主,说是来游猎,却带了厨子、下人十几个,茶具、一应俱全,倒像是来长住的。

    让萧沅莹这个未曾享受宫廷生活的公主都开了眼。

    休息了一会儿,仆人们呈上饭菜,萧沅莹独自在一间厢房用过了,便来寻陆延,隔窗见陆唯岳仍拉着他边吃边谈天说地,也不好打扰,便又回了房间。

    坐了会儿实在无聊,便到屋后转了转,见是一院子的翠竹,盈盈纤纤,翠绿幽凉,不觉看得入了神。

    一时回神又往前院去,却觉四周忽然静悄悄的,不复方才的喧闹,不由奇怪。

    恰此时陆延从屋内出来,萧沅莹忙迎上去问道:“怎的如此安静,人们呢?”

    陆延道:“我正纳闷呢,方才堂兄一个劲儿地灌酒,我推说内急出去走了走,回来便没人了。”

    “许是打猎去了,我们也走吧!”

    “不打招呼便走,不能吧。”

    两人边说边出了庄子,一眼望见河面上有几只小船划走,不由吃了一惊,忙奔至岸边,才知一条船也没了。

    那陆唯岳的船已划出去两、三丈远,见两人追了出来,立时大笑起来,边笑边喊道:“三弟,哥哥不是那没眼力见的人,船我开走了,明早再派人来接你们,怎么样,哥哥够意思吧,回去怎么谢我?”

    说罢又哈哈大笑,得意又开怀,不知道的还当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陆延登上停船用的木板,急忙喊道:“又开什么玩笑,这边还有急事,快把船开回来!”

    陆唯岳将手放在耳边做了个倾听的动作,嘴上却喊道:“什么,听不见,哥哥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船越划越远,陆唯岳站在船头上挥手告别,再说什么也听不清了。

    陆延无法,回头看向萧沅莹,见她怒目而视,那神情仿佛下一刻就要生吞活剥了自己,连忙道:“你别急,我堂兄只是恶作剧,一会儿指定派船回来。”

    萧沅莹扭头便走,也不回庄子,也不知要去哪里,只低着头,一味地往前疾走,她已经要气疯了,心中的无名之火腾腾地,又不知如何发出来。

    那岛上除了庄子附近,极少有人行走,路上不是杂草便是碎石,萧沅莹也不管,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走着泪水已布满脸颊。

    就这样胡乱走了片刻,一条潺潺的小溪挡住了去路,萧沅莹只得停了下来,慢慢跪坐在岸边。

    四周除了哗啦啦的溪水声,就只有几声虫鸣。

    草丛里各色野花开得正好,微微摇晃在风中。

    萧沅莹渐渐平静下来,抱膝坐在草丛里,心里只是觉得荒凉。

    这事也怨不得陆延,人家帮的够多了。

    只是这几日心中烦闷,那陆延的堂兄又开这种玩笑,可恶可恨。

    以后,这种吃哑巴亏的事少不了了。

    舅舅和皇兄在几百里之外,表姐伤好之后迟早也要回去。

    到那时,就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凌家了。

    凌家,凌家,真是一个令人心生怯意的地方。

    萧沅莹又坐了会儿,只觉凉意侵骨。

    许是草丛里的露水,又或是有溪水漫上来。

    只得站了起来,欲往回走。

    却觉右脚脚底软软的,似时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看时,除了杂草并无其他,正疑惑间,忽觉脚踝上有一长长的物体缓缓爬过。

    ......

    什么东西?什么虫子这样长?

    萧沅莹浑身战栗,尖叫一声,腿一软跌坐在地,却怎么也不敢伸手去脱那靴子,急得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正没着落时,陆延赶到了,见萧沅莹坐在地上,满面泪痕,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萧沅莹指了指自己的右脚,话却说不出来。

    陆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