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一次见面
    这并不是一顿会让食客满意的大餐,即便用餐地点是一处奢华的别墅内。

    第一道菜是严重烧焦的牛排。外层不仅焦黑,而且味道苦涩,内部虽然还算柔软,但他的外壳早已让整体口感大打折扣。这牛排太焦,几乎尝不出肉的原味。

    接着是一份奶油过量的意大利面。奶油似乎将面条全部淹没,多到让人觉得甜腻,掩盖了面条本身的风味,就像霍尔马吉欧的多变有时也会显得过于浮夸。面条入口时,一股厚重的油脂感便占据口腔,让她忍不住皱鼻子。

    第三道菜是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的馅饼。虽然外观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一旦咬下去,就会发现里面填满了干燥的馅料,完全没有预期中的湿润和美味。咽下这一口馅饼,可以获得几近于窒息的体验。

    随后是一杯洒出大半部分的热巧克力——冷巧克力。杯子中只剩下一点点,且已经凉掉,失去原本的香浓和温暖了。或许他是在告诉玛莉安娜,生活常常事与愿违。

    第五道菜是一份辣度超过极限的墨西哥卷饼。他辣得让人难以忍受,玛莉安娜刚咬下一小口,立刻感受到强烈的辣味,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

    最后一道是一碗调味料严重失调的汤。上一口太咸,下一口又完全无味,淡如水。整碗汤因此变得非常难喝,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着喝了几口。

    毕竟这都是食物。玛莉安娜如此评价道:“我应该对获得的食物有所感激,即便餐点并不完美。我要带着对厨师的敬意进食呀。”

    况且,她住在一间厨房里。

    浑身鲜红的少女暂时填饱了肚子,靡足的笑容挂在那张脸上,嘴角的红色酱料让这个场面变得有些惊悚。

    身后不远处传来按键按动的嗒嗒声,并不算大,可是在寂静的别墅中足够响亮。她转过头去,看见唯一活着的女孩在敞开的化妆间里拨通了电话。

    玛莉安娜善解人意地微笑着说:“哪有那么麻烦,我来帮你一个忙吧?”

    然后,她开始脱下身上一件又一件父亲告诉她永远不要解开的外套。据说可以隔绝危险的珍贵衣物被扔到地板上,与鲜血融在一起,露出白色的紧身制服。

    没过两分钟,蓝色的光束犹如利剑一般穿透别墅客厅的落地窗,玻璃瞬间破裂,碎片如同雨点般洒落。

    随着来人的降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挤压,发出阵阵轰鸣声。

    玛莉安娜的黑色长发被强劲的风吹起,高高飞舞在空中,遮住了她大部分的面容。而她平静地看向官员的女儿:

    “你瞧,他们可比警察迅速多了。”

    ......

    娜塔莎·罗曼诺夫刚从医院完成一项秘密的情报收集任务归来。她身穿一件深色的风衣,头发被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辫,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保持着敏锐的警觉。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娜塔莎步入了宽敞明亮的大厅。大厅的中央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史蒂夫·罗杰斯。他身穿标志性的红白蓝战衣,正低头查看着手中的文件。

    史蒂夫抬头看到娜塔莎走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她走过来。

    “嘿,队长,我刚从医院回来。”她走到男人面前,轻声说道。

    对方的目光瞬间变得专注起来:“哦?情况如何?那些年轻人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

    “是的,但我还需要时间来分析这些信息。不过初步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首先,几个年轻的,生理上及心理上都不存在重大疾病的清醒,又或许没那么清醒的青年告诉娜塔莎:是一名身着蓝色和黄色的怪异制服,脸上冒着血,还像个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他们所处的巷子里。

    娜塔莎推断,这名女孩就是通过能量异常波动造成的空间通道来到了这个宇宙。

    “哇哦,”史蒂夫适时地插话,“听起来至少可以排除掉蝙蝠侠这个选项了。但我们发现的蝙蝠镖又是怎么回事?”

    “先不提那些,托尼和布鲁斯去哪了?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他们求证。”

    史蒂夫耸了耸肩,说道:“星期五在十几分钟前检测到能量波动再次出现,我猜他们现在正在那个地方探查呢。”

    “哦?”娜塔莎闻言挑着眉,调侃道:“而我猜托尼拒绝了你的同行邀请,因为他说两个人就够了?”

    男人的回答是一脸苦笑,印证了她的猜想。史蒂夫接着问:“既然医院的任务完成了,我猜下一步就是告诉弗瑞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娜塔莎沉思着摇了摇头。“不。实际上,我还在犹豫是否要将他们说出来的一切都报告给局长......”

    因为那些混混虽然是恢复了意识,但行为表现还是出于受惊导致的神志不清的状态。娜塔莎甚至认为他们口中的很有可能是磕嗨之后见到的幻觉。

    这不能怪她,毕竟这些青年又说他们见到了怪物,一名两米多高,没有五官也没有下半身,双臂是长一米九的刀刃,还可以突然出现再突然消失的女性怪物。

    听起来像一款游戏平台出售的恐怖游戏中出场的角色。

    娜塔莎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地说:“我真诚地希望这些情报都是有价值的,而不是脑子飞出脑袋后说出的胡言乱语。”

    “我向你保证,它们的确很有价值。”

    托尼被数字处理化后的机械音在这时响起,室内的两人立即转头看向大厅的落地窗之外。

    身披机械装甲的托尼脚底冒着蓝火飘浮在玻璃外,肩膀上扛着一个衣冠不整的人,看样子是昏迷的布鲁斯·班纳博士。

    随着大厦的主人贴近,玻璃如同自行分解一样散开,为托尼让出来一处入口。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是说那个女孩的部分,至于怪物什么的不在斯塔克的担保范围内。”

    他一边说着,稳稳当当地落到两人面前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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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史蒂夫皱着眉,关心地问道:“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发生了吗?”

    被询问者却一脸疑惑地看过去,反问道:“什么?你干嘛这么问?”

    “因为通常情况下,你只会从钢铁侠专属的通道里进入大厦,托尼。”

    托尼耸了耸肩,身上的机械因此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动。他连忙直直地站在原地,看似轻松地说:“没什么,队长。我只是......有时候你得尝试不同的道路,你懂的。”

    下一秒,一声轻微的的“咔嚓”声紧接上他的话语。钢铁侠头盔的后部出现了裂纹,并且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蔓延开来。最后所有零件开始分崩离析,吧嗒地几声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装甲的主人不意外地瘪瘪嘴,面无表情地同史蒂夫和娜塔莎对视。

    “我们刚和那个女孩进行了一场十分‘友好’的会面。以及,队长,记得提醒我不要对看起来刚成年的人放松警惕。”

    他把肩头上依旧毫无意识的班纳轻轻放到沙发上,随后开始剥下身上的装备。

    “该死的,大部分机能都无法正常使用。那个女孩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等等,你们真的遇见了来到这个地球的人,还和她打了一架?”史蒂夫的眉头皱得更深,那里就像凭空出现座连绵起伏的山脉一样。

    “连浩克都.....?”娜塔莎用询问的眼神投向坐在班纳旁边休息的托尼,对方朝着昏迷的班纳偏头示意。

    “至少我知道了那个奇怪的女孩无法被杀死——或者恢复能力极强,就算是被捣成泥,都能在下一瞬间站起来。

    别露出那种表情,我只是夸张了一些事实!老天,战斗录像我已经上传了,你们还是自己看看吧。”

    “不过如果要我说,她是冲着杀掉我们,复仇者联盟而来的。”

    托尼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表情由之前的轻松转为严肃。

    “而不知为何,我觉得她能做到。”

    他的语气告诉了所有人,托尼·斯塔克是认真的。

    史蒂夫呼出一口气,回头同娜塔莎对视。她立刻会意地点头说:“我这就将这些资料报告给局长,估计还会需要讨论应对方案,你必须在那里。”

    美国队长应了一声,又转过头对沙发上清醒的那个说:“托尼,辛苦你了。照顾班纳的任务现在看起来只有你能——”

    托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人道:“行行行,我知道。快点走吧!老妈!”

    “老妈”只能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和勾起嘴角偷笑的娜塔莎并肩离开了大厅。

    确认两人已经走远之后,托尼像是终于松了口气般向后靠在沙发上,抬起一只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空旷的房间内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外什么都没有。

    “星期五?”他发出一声呼唤,接着死命咬紧牙关,拳头捏得仿佛要发出嘎吱的响声。

    但回应他的只有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