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平庸之姿乏善可陈
    第91章平庸之姿乏善可陈

    马车上,楚召淮一直垂着头摆弄桃木剑。

    终于单独相处,姬恂问他:“你可是真心想要医治?”

    楚召淮捏着那颗雪白狼牙,尖牙将指腹戳得微微发白,小声道:“嗯。”

    姬恂笑了下,倾身上前去看他的眼睛。

    楚召淮莫名觉得害臊,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姬恂挑眉道:“我们小水这是怎么了?”

    “别拿我当孩子。”楚召淮终于开口,却并非是排斥或抱怨,只是有些不解,“我舅舅都没这么把我当孩子过。”

    姬恂问:“不喜欢这样?”

    楚召淮继续揪狼牙,声音也闷闷的:“也……也不是。”

    就是觉得好奇怪。

    他很少被人这么用心对待过,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好似浮在半空,虽不太自在,可也不算排斥。

    姬恂笑意更浓:“那就是喜欢了?”

    楚召淮:“……”

    哪有这样曲解的?

    姬恂还在继续,笑眯眯地又往前靠了下,看架势几乎像是要亲吻楚召淮。

    楚召淮呼吸倏地屏住。

    姬恂却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呼吸灼热落在手背上,眼神像是钩子注视着楚召淮,语调压低含着笑:“那就相当于喜欢……”

    “我”字还没秃噜出来,楚召淮终于受不了猛地握住桃木剑朝姬恂脸上一怼,紧闭着眼睛呜嗷道:“啊——!是不是有鬼飘过去了?邪祟退散!”

    姬恂:“……”

    楚召淮满脸通红拿着桃木剑到处戳戳戳——主要范围集中在姬恂这只瞧不出是“煞神”还是“艳鬼”的邪祟身上,恨不得将人戳出去。

    桃木剑果然管用,姬恂被戳得往后撤身,无奈叹了口气:“好吧,是属下看错了。白神医讨厌死我了。”

    楚召淮一噎,半天才讷讷道:“也没有。”

    “白神医的心思好难猜啊。”姬恂看起来苦恼极了,“喜欢不是,讨厌也不对,还是说属下让白神医又爱又恨?”

    楚召淮是个无法抵抗过多压力的,一旦将人逼狠了就会产生些许攻击性,他被这个“又爱又恨”激得有些恼羞成怒,脑海一股冲动倏地涌上

    来。

    就这么喜欢试探卖惨是吧?

    楚召淮看着姬恂,忽然伸手揪住姬恂合拢得严严实实的衣襟将人往前一拽。

    姬恂极其温驯地顺着楚召淮那猫似的力道往前倾了倾,眉眼还带着笑:“怎么,白神医难道还想……

    话音戛然而止。

    楚召淮凶巴巴地亲了他一下。

    姬恂半阖的眼眸悄无声息睁大。

    这个凶狠的吻一触即分。

    楚召淮往后一撤,冲动的炽热还未从脑海散去,注视着姬恂罕见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害臊还没顶上心头,扳回一城的快感倒是噌噌往上冒。

    终于让这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这张脸如此俊美无俦,怎么就长了张不说人话的嘴呢。

    大多时候说话都不正经,吊儿郎当,总让摸不准他到底哪句话在说玩笑话,又有哪句话是认真的。

    楚召淮高兴死了。

    只是还没开心两下,就感觉姬恂的眼神似乎变了。

    之前姬恂像是卧在山野中闭眸打盹的野兽,锁链绑住他的四肢和脖颈,强行让他内敛而无害。

    就算有人上去拍他两下,也只是睁开眼懒懒瞥一眼。

    虽然仍然野性带着攻击性,可本性被克制压抑,给人一种“不会被攻击的安全感,又兴奋又忐忑地去抚摸野兽的胡须。

    现在却全然不同。

    姬恂像是彻底解开束缚,困住命门的锁链坠地,山野和夜色成为他肆意捕杀的猎场。

    内敛温和的假象被撕破,他眼神冷戾到令人看一眼也觉得毛骨悚然,侵略感扑面而来,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猎物。

    楚召淮哆嗦了下,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后背抵在车壁上,怯怯地道:“你……你要……啊——!

    周患正驾着车,听到这声惊呼吓了一跳,赶忙将车停下:“陛下?神医?

    车帘垂下,天已黑了。

    车厢中的烛火不知何时被人掐灭,狭窄一隅漆黑昏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回荡。

    楚召淮满脸惊恐地靠在车壁上,身上压着那具野兽似的高大身躯,修长的双腿胡乱蹬了蹬,呜咽道:“你……起开。

    “嘘。黑暗中看不到姬恂的脸,只能听到他压低沙哑的声音,低低道,“外

    面有人。

    楚召淮:“……

    周患满脸疑惑,正贴在车帘边往里喊:“神医是身子不适吗?

    明明只需要回一句话就能让周患离开或继续驾车,楚召淮却像是真的有种背着别人偷情的心虚,害怕被人发现,呼吸急促,眼瞳都在微微颤抖。

    他双腿奋力蹬着软塌,慌忙按着姬恂的肩膀想要将人推开。

    姬恂低低笑了,温热的手贴着楚召淮的侧脸缓缓抚摸,压低声音凑到楚召淮耳畔,几乎用气音柔声道:“王妃,属下可以吻你吗?

    楚召淮:“……

    楚召淮呼吸屏住。

    明明是寻常不过的话,可“王妃“属下这两个称呼却像春喜散,逼得楚召淮瞳孔几乎扩散失焦。

    一直在努力蹬床榻的脚骤然失去力道,踉跄垂下,赤着的脚尖点在马车地板上。

    姬恂轻笑起来,将楚召淮瘫软发颤的身体当成默认,在黑暗中像是捕捉到猎物的野兽,终于俯下身叼住猎物的脖颈。

    楚召淮脑海中叫嚣着要跑,身体却像是早就预料到无法逃离,早早替他的理智做了投降,僵着身子任由那那灼热的呼吸声越来越近。

    直到滚热的唇轻轻贴来,含住他的唇珠磨了两下,舌尖探了进来。

    楚召淮一呆。

    就在这时,后方的马车赶了上来。

    白鹤知的声音传来:“怎么了这是?车内灯为何灭了?——召淮?

    楚召淮眼瞳一颤,抓着姬恂肩膀的手猛地收紧——明知晓白鹤知不会进来,可他还是害怕地指尖发抖。

    “呜……不、不要,求求你……

    姬恂轻轻啄着他的唇,柔声安慰:“没事的。

    楚召淮眼尾泪水顺着侧脸缓缓滑落,声音隐隐发着颤:“可、可是,舅舅……舅舅在外面。

    舅舅还在喊:“召淮?睡着了吗难道?

    楚召淮猛地一抖。

    姬恂看他似乎吓坏了,温柔地亲了亲他的眼尾,柔声道:“好,我不动了,别怕。

    楚召淮拽着他的衣襟,整个人缩在他怀中装死。

    白鹤知见楚召淮上车时还很亢奋,摸着小桃木剑晃来晃去的,怎么这才一会就睡着了?

    难不成是心疾犯了?

    白鹤知心里打了个突正要下车就见对面漆黑的马车中一只手掀开车帘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白鹤知脸都绿了:“陛下?”

    姬恂彬彬有礼地点头:“白院使。”

    白鹤知:“……”

    一直跟在楚召淮身边柱子似的人竟然是姬恂?

    姓姬的柱子含着笑道:“召淮累了正在睡觉舅舅不必担心。”

    白鹤知:“?”

    都和离多久了谁是你舅舅?

    姬恂慢条斯理地道:“天色已晚了还是先赶路吧。”

    白鹤知假笑着道:“好。”

    姬恂将车帘放下周患似乎察觉到什么心虚地驾车往前走半句话都不敢再说。

    马车悠悠往前走。

    黑暗中楚召淮耳根到脖颈几乎都红透了后知后觉到刚才的羞赧和尴尬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姬恂胸口上。

    死了算了。

    姬恂大掌抚摸着楚召淮的侧脸俯下身在他眉心亲了下带着笑柔声道:“好了舅舅走了我们继续吧。”

    楚召淮:“……”

    楚召淮眼睛都瞪大了

    “日后恐怕没机会了。”姬恂也不知道眼睛怎么长得黑暗中准确无误追着楚召淮的唇亲“白神医就可怜可怜我吧。”

    楚召淮干巴巴道:“什么……没、没机会了?”

    “等会就到京城白府。”姬恂煞有其事地道“属下恐怕再也没机会像现在这样背着陛下和王妃亲热了。”

    楚召淮:“?”

    属下背着陛下和王妃偷情……

    是个人听到这句话都会觉得皇室糜烂下流吧?!

    说真的姬恂到底什么古怪的癖好?

    楚召淮完全无法理解只觉得这禁忌的话让他羞耻得脚趾都蜷缩又舒展心口怦怦跳。

    姬恂之前连碰一下都觉得冒犯现在却像是彻底解了禁毫无顾忌地将楚召淮亲得直躲。

    楚召淮不自在地将腿一屈膝盖抵着姬恂的腰腹往后一蹬闷闷道:“别靠近我……好热。”

    冬日时还能抱着姬恂睡得昏天暗地现在酷暑还是算了吧。

    姬恂抓着楚召淮的脚

    腕摩挲了下,语调压低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笑着道:“宫中寝殿冬暖夏凉,要不要去住几日避避暑?

    楚召淮摇摇头:“不去了,舅舅要给我治病。

    姬恂也没有强求,又凑上去要亲他。

    楚召淮在黑暗中也逐渐适应,准确无误伸出手上前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别这样了……

    还没制止完,就感觉姬恂低笑着扣住他的手腕,滚热的唇在掌心一路亲到指尖。

    楚召淮:“……

    什么毛病啊!

    楚召淮几乎度日如年,半晌后马车终于悠悠到了白府。

    他不敢看姬恂的脸,握着桃木剑被狼撵了似的连滚带爬下了车。

    白鹤知提早到了,见楚召淮慌不择路地下来,上前几步把人扶住。

    那奢华的马车中伸出一只手将车帘撩上去,姬恂眉眼俊美,带着笑道:“天色已晚,白院使和白神医早些休息。

    白鹤知颔首:“恭送陛下。

    躲在白鹤知身后的楚召淮慢了一下,也跟着行礼送陛下。

    姬恂今日心情极好,眉眼带着笑将车帘放下。

    周统领一甩鞭子,驾车带着陛下回宫。

    眼看着马车远去,白鹤知幽幽回头看来。

    楚召淮硬着头皮准备迎接舅舅的斥责,但左等右等却听白鹤知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算了。白鹤知摸了下楚召淮的脑袋,“你高兴就好。

    楚召淮一愣,耳根轻轻红了。

    白鹤知一心只想要将楚召淮的心疾治好,他和陛下的事也懒得过问。

    总归姬恂不会害了楚召淮。

    翌日一早,白院使差人前去太医院告假,在府中热火朝天准备给楚召淮治病的药。

    很快,管家匆匆赶回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讷讷道:“大人,太医院那边……不准告假呢。

    白鹤知一愣,擦了擦手站起身:“怎会如此?一天也不准?

    “是。管家小心翼翼道,“听说……是陛下的意思。

    白鹤知:“……

    白鹤知“啪地一声将擦手的湿巾扔到水盆中。

    明明昨日烧香时姬恂就知晓他要为楚召淮治病,一天时间得请脉三

    四回才能保险,今日却故意不给准假。

    这不是故意和楚召淮过不去吗?

    白鹤知脸都绿了。

    还是不能将召淮托付给阴晴不定的皇帝。

    伴君如伴虎,指不定哪一天召淮说错一句话惹了陛下不开心,恐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鹤知正沉着脸想着,宫中便来了人。

    罕见的是,来人并非是姬恂身边的周患,反而是许久未见的殷重山。

    白鹤知愣了下。

    殷重山一袭禁军衣袍,气势飒然佩刀而来,瞧见白鹤知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白院使安好。”

    白鹤知蹙眉:“殷将军何时回京的?”

    “五日前便奉旨回京,快马加鞭今早破晓刚到。”殷重山笑了下,“陛下口谕,白院使医术超绝,太医院离了您不行,还望您即刻进宫。”

    白鹤知闭了闭眼,心中窜起一股辞官的念头。

    刚想着,就见殷重山“咳”了声,方才气度十足的将军架势消失不见,挨过来小声道:“或者在下有个主意,不知有没有用?”

    白鹤知眼皮倏地一跳。

    “什么主意?”

    ***

    半晌后。

    楚召淮正含着冰降温,闻言差点一口冰坨吐出来,迷茫道:“啊?我?进宫?”

    “嗯。”白鹤知说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太医院离明青宫近,我可以每隔两个时辰就过去给你诊脉,且不必告假。”

    楚召淮歪了歪头,犹豫着又含了块冰。

    他不太想进宫,但自己这病回耗费舅舅时间和精力,且一治要许多年,总不能让舅舅每日告假只为他治病吧。

    楚召淮不太希望因为自己而给疼爱自己的人添麻烦,纠结半晌,讷讷道:“明青宫是陛下寝殿,能……能随意住进去吗?”

    白鹤知心中冷笑。

    姬恂给他下套,又让惯回察言观色的殷重山回京,不就是为了将楚召淮往宫里引。

    这阴谋得逞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愿?

    “陛下已同意了。”白鹤知说,“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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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算了算,只需要前一个月注意脉象,日后稳下来便不必时时刻刻关注了。”

    楚召淮想了想。

    一个月后,便要入秋了,好像去避暑

    也不错。

    “好吧。”

    白鹤知心中情绪复杂极了。

    他理智上不想让楚召淮和之前伤过他心的“前夫”再续前缘,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楚召淮每次和姬恂在一起时总会格外放松。

    白鹤知不愿意让楚召淮有一丁点伤心,只能万事随他。

    殷重山得到答复后,彬彬有礼地颔首,策马回宫复命。

    已下了朝,姬恂正在殿中看奏折,往常都能随身跟着的周患正委委屈屈蹲在大殿外面。

    殷重山快步走上台阶,见周患蹲在那摆弄剑穗,眉梢轻挑,走上前拍了拍周患的肩膀,唉声叹气道:“没事吧?”

    周患摇头。

    “太好了。”殷重山勾唇一笑,幸灾乐祸道,“听说你这段时日被罚了不少俸禄,哈哈哈真是凄惨啊,需不需要本总督援助你些银子?”

    周患:“……”

    周患仰头看着乐颠颠的殷重山,忽然一个扫堂腿横了过去。

    殷重山早有准备轻巧地一跳,纵身大笑着进了明青宫。

    陛下听到声音,随意抬起头。

    殷重山进殿后单膝点地行了个礼:“陛下,幸不辱命。”

    姬恂不太在意,只是朱批一直没落,随意道:“有说何时搬来吗?”

    “午后吧。”

    “嗯。”姬恂淡淡道,“有些太快了,过几天来也可以。”

    殷重山:“……”

    明青宫偏殿被连夜收拾好,放置不少清凉消暑的东西,就连陛下寝殿都没有这般奢靡精致。

    要不是见了恨不得王妃立即搬进来入住的架势,殷重山差点就信了陛下这句“太快了”。

    姬恂继续看奏折。

    只是天气炎热,陛下似乎觉得心烦气躁,一封奏折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像是字不往眼睛里进。

    半天后,姬恂终于将奏折盖上,起身回了明青宫。

    瞧见陛下要回明青宫,殷重山眼睛浮现一抹笑意,朝周患使了个眼神。

    周患疑惑:“啊?什么,你眼睛怎么了?”

    殷重山:“……”

    终于知晓为何陛下要召自己回京了。

    明青宫地面铺着冰凉大理石,精致的七轮扇在幽幽送着凉风,姬恂正想进偏殿再瞧瞧有没

    有什么缺的,就听内侍迈步而来,恭敬道:“陛下,陆大人有急事想面见圣上。

    姬恂眉梢动了下,点头:“宣。

    一会后,陆无疾一身官袍快步而来,行了礼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门见山。

    “陛下,临江州那边的大水已彻底消退,百废待兴,布政使送来折子,是否需要免税三年。

    姬恂笑了:“这似乎不是兵部的差事?

    “是的。陆无疾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只是不知为何,从临江州而来的折子对臣的评价全都……很奇怪,臣想知道陛下在临江到底做了什么?

    姬恂:“……

    姬恂似笑非笑道:“爱卿觉得朕在临江故意败坏你的名声?

    陆无疾一听这个“爱卿就牙疼——陛下只有要阴阳怪气时才会这么称呼人,满朝百官都挺怵这声“爱卿的。

    “臣并无此意。

    姬恂柔声道:“这是爱卿应得的。

    陆无疾在心里接了个“报应,面上感慨道:“陛下真是深明大义。

    陛下说:“谬赞了。

    两人相互吹捧,在门口的殷重山听得有些着急,想将陆无疾拽出来,再将陛下往偏殿赶。

    君臣和谐,说完大事后,陆无疾明显放松下来,也敢讨论下陛下的私人生活。

    “听说白院使府上的小公子要来宫中小住了。

    姬恂淡淡道:“嗯,消息传得倒是挺快。

    陆无疾没忍住笑了下。

    “笑什么?姬恂问。

    陆无疾咳了声,唇角笑意根本忍不住:“回陛下,臣只是记起当年先帝为您赐婚男妻时,您还说王妃‘平庸之姿,乏善可陈,养着好玩罢了’,这才两年不到,陛下竟如此深情,真是让人感慨。

    姬恂:“……

    殷重山:“……

    殷重山“嗷一嗓子蹦起来,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大殿中,胆大包天地当着皇帝的面捂住朝中重臣的嘴,咬牙切齿道:“陆大人!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吧,求求了。

    陆无疾:“唔唔?

    这话又没什么陛下瞧着也没动怒啊。

    陛下的确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毕竟话是自己亲口说的他脸皮厚翻一翻旧账也没什么。

    殷重山脸都绿了朝陛下使了个“您自求多福”的眼神连拖带拽地将陆无疾薅出了明青宫。

    陆无疾不明所以出来后那张嘴重获自由疑惑道:“到底怎么了?”

    殷重山痛苦地和周患一起蹲在那

    周患:“……”

    姬恂眼皮轻轻一跳。

    殷重山并非是不稳重之人刚才那样冲动地进来阻止陆无疾想必事出有因。

    姬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垂着眸缓步走进明青宫偏殿打算去查看下东西。

    刚走进去陛下忽然敏锐地一抬头似乎察觉到什么。

    明青宫偏殿还有其他人在?

    姬恂微微蹙眉撩开珠帘走了进去视线一扫倏地愣住。

    七轮扇悠悠转着将凉意吹散到偌大寝殿中外面蝉鸣阵阵甚至有阳光从雕花镂空的窗户倾泻进来却察觉不到任何暑气。

    楚召淮一袭玉青衣袍坐在背对着窗棂的连榻上衣摆垂曳而下手中捧着一本医书好似时光在他身上流淌而过时都不舍得的缓慢下来。

    姬恂脚步一顿。

    楚召淮不知何时来的歪着脑袋将视线投来昳丽的侧颜优越得过分像是精雕玉琢般令人移不开眼神。

    姬恂没忍住往前半步:“召淮……”

    楚召淮眼眸一弯唇角轻轻勾起冲陛下露出个漂亮的笑。

    姬恂心倏地一动脑海中电光石火闪过一个念头。

    方才陆无疾说的话楚召淮可听到了?

    看他笑得如此乖巧好看应该是没……

    刚想到这里就见楚召淮起身朝他行了个礼笑着道:“草民楚平庸见过陛下。”

    姬恂:“……”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后陛下:“晚膳吃什么?”

    小水:“吃‘平庸之姿乏善可陈养着好玩罢了’。”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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