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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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时间,足以做很多事情。

    凤来从王时泽那里出来后,请喋喋不休的祈卓远离开,独自沿着山间小径回家。

    玄云派给她们安排的院子位于半山腰,门派弟子寝室附近,既幽静又安全,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母亲已经在院子里养了几只母鸡。

    她推开院门,二丫第一个跑出来迎接她:“姐姐,我今天学了自己的名字。”

    说着就拉着她在地上写自己的名字“王凤至”,接着她又写“王凤来”,笑眯眯地说:“这是姐姐的名字,我昨天就学会了。”

    凤来摸了摸她的头,心不在焉地夸赞她:“二丫真聪明。”

    田姐看出她不对劲,把人叫进屋子,两人坐在床边,问她怎么了。

    凤来将王时泽和祈卓远的计划以及他们变相的威胁一并说给母亲。

    田姐握住她的手,“你已经有想法了是不是?”

    凤来抬起眼睛,目光挣扎,“娘亲,我可能……”

    她迟疑很久,“我做不到背叛应寻。”

    “我知道。”田姐神色柔和,并不意外,“没有她,我们今天不会坐在这里,是她救了你,也救了我们。”

    凤来的眼睛里涌出泪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挡在我面前,可这样我对不起你们,如果我不配合,他们一定会把我们赶出去,再过不了这样安静的日子了。”

    田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贴上她的额头:“不要有顾虑,凤来。你是对的,做人不能愧对自己的良心。”

    二丫也跟进来,听得晕乎乎的,但还是说:“回王家村也挺好呀,我们不可以害坏姐姐,她和我们是一家人。”

    凤来点点头,当即找到段轻羽,和他说了这件事情。

    当天晚上,穿着黑衣的应寻带着一身凉气出现在她的屋子外面。

    凤来大为惊奇,“你怎么进来的?”

    “玄云派有暗道,我已经摸清楚了。”应寻打量了一圈她们的院子,目光回到凤来身上,“小段都和我说了,你只需要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就好。”

    凤来瞪大眼睛,“那怎么行,你会被杀死的。”

    应寻递给她一张符纸,“这是留影符,可以记录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你去找王时泽的时候只需要用灵力催动它就可以了。”

    “你是要……”

    “保留证据,到时候放给玄云派看看,他们的长老是个什么坏东西。”

    “好。”凤来接过符纸,小心收下,“你会没事吧?”

    “嗯。”应寻忽然问,“为什么要帮我?王时泽应该给你开出了很好的条件。”

    凤来笑了笑,“我还欠你十块灵石,我说了会加倍还你。”

    “……”

    “凤来。”应寻郑重地叫住她的名字,“谢谢你告诉我他们的计划,我不会让你失望。”

    凤来怔了怔,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人是会权衡利弊的,应寻相信王时泽开出的条件一定十分诱人,叫人难以拒绝,甚至很有可能为了达成目的威逼利诱。

    相比之下,她一个没钱没权的魔族给不了凤来什么。

    凤来选择王时泽无可厚非,可她孤注一掷的选择了自己。

    她不会让她后悔做出的决定。

    应寻心中有了计划,回去后便联系了顾知行。

    ——

    “王长老,您说的那件事,我愿意配合。”

    “凤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可我要怎么做呢?”

    留影符中的影像投在半空中,比真实世界虚几分,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辨别清楚其中的人物。

    画面中王时泽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已经联系到燕飞城的无赖,认钱不认命,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和其他弟子一同去王家村附近做任务,晚上你离队到我指定的地点,给那个魔族传消息。等魔族到来的时候,我安排的无赖会假装玷污你。”

    画面中的凤来露出害怕的表情,“我会不会有事啊?”

    “怎么会呢。”王时泽勾起嘴角,“卓远也会跟着去的,对你绝对不会有半点坏处。”

    凤来仍然担忧地点点头,“我、我还是害怕,要不算了吧……”

    “凤来,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王时泽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和善,说出的话语却带上了威胁,“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母亲和妹妹考虑啊,她们经不经得起折腾?”

    凤来变了脸色,唯唯诺诺地说:“我知道了……可是您为什么一定要和那个魔族过不去?”

    现实中王时泽气急败坏地脸和他的虚影重合,他抓住留影符将它撕碎,画面却没有消失,依旧重演着那日的情景。

    他高声喊道:“这是捏造的,你们居然敢合起伙陷害我!”

    然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留影符的画面中。

    留影符中的王时泽也有些恼怒,“我和她过不去?是她几次三番和我过不去?仗着会画几张符纸就敢跟我叫板,我当然不会让她好过。”

    他站起身,“我是仙族,怎么能让她一个魔族踩在脚下!”

    画面到这里就逐渐消散了,但迟迟没有人说话,好像还在消化刚才的内容。

    所以说抓捕魔族是王长老自导自演的?所有人心中都浮现了相同的问题。

    应寻观察着众人脸色,打破寂静:“这么看来,王长老似乎嫉妒我的制符能力,安排了这出戏陷害我。”

    王时泽完全失去了往日和善的面容,指着应寻鼻子说:“这是你这个妖女捏造的东西!”

    “我捏造的?”应寻嗤笑一声,“我刚救完凤来就被三四个人押送到这里,请问我何时捏造?”

    “你一定早就准备好了!”王时泽气得满脸涨红。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特意让玄云派把我抓进来审判,就为了陷害你?”应寻笑了两声,“王长老怕是被人拆穿本来面目,失了智吧?”

    “你!”王时泽叫道,“你信口雌黄!”

    “哈哈,事实摆在眼前,王长老都要倒打一耙么?”应寻气定神闲地说,“我要是想害你,现在站在这里被审判的必定是你,我何必自己冒生命危险?”

    应寻说的太过有理有据,王时泽找不到任何说辞推翻眼前的局面,只能用眼神死死瞪着他,如果眼神有实体,他已经把应寻戳的千疮百孔了。

    应寻继续说:“我知道您瞧不上我是魔族,也瞧不上我绘制的符纸,但您总拿不出真本事,反而用这种下作手段,叫人看了,还以为您技不如人想要杀我灭口呢。”

    她顿了顿,弯起嘴角,掌控着局面:“该不会,您这位了不起的仙族连我那些简单的符纸都画不出来吧?”

    话已至此,应寻相信玄云派的弟子心中自有定论,王时泽除了虚张声势,拿不出任何证据,一不能反驳留影符的内容,二不能打消别人对他画符能力的质疑。

    程长老看到形势逐渐不可控,让自己的弟子快去找祁掌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