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假死后夫君后悔了》全本免费阅读

    王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口味的鱼鲙,还有饮子。

    即便是她在娘家的时候,也不曾这样欢畅的用过鲁记的鱼鲙饮子。

    花柠也诧异,她估摸着陆折夜里回来的时候能带回来,没想到他竟然还赶着晚膳的时辰叫书屿送过来。

    王莹问:“这些都是国公爷吩咐了买过来的?”

    书屿:“是的。”

    花柠问:“那相公呢?”

    书屿恭敬回:“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太子爷,被太子请去了东宫。”

    王莹笑:“我原先以为大哥是个不解风情的,没成想这心思比三郎都细腻,看来我这糕点是白做了。”

    花柠捧着脸看着排开一桌子的吃的,眼睛星亮,心里最后那一点芥蒂也没了。

    有点羞涩:“他,极好的。”

    王莹:“我就说,你长了这样一张脸,性子又如此欢愉,哪有郎君能不心动的,是我白担忧了。”

    花柠修长的手指在脸上拍,可可爱爱。

    “有没有美的倾国倾城?”

    王莹没见过比花柠更漂亮的女子了,倾国倾城还真当的起,但是不习惯这么直白说话,“没见过你这样不害臊的,哪有人这样跨自己的。”

    “我说认真的,”花柠捧着饮子:“你说,我这张脸能不能让世子一辈子都喜欢?只有我一个?”

    她好喜欢他,想让他一辈子都对自己这么好。

    王莹的手指点在花柠唇上:“这是妒,可是七出之条,你才忤逆了婆婆,不要再犯傻了。”

    前朝女性地位极高,礼崩乐坏,大晋以为这是前朝灭亡的根源,建国之后推崇程朱理学,重新将约束女性的七出之条提了出来,还加以完善,这些年元京的世家教养儿女越发讲究恭顺贞静。

    小汐看嫣红屈膝退下去,便也跟着退下去。

    花柠给王莹递饮子,自己也啜饮了几口饮子这才道:“若是三弟以后有妾,你能接受?”

    小汐唇角僵了一瞬,旋即浮起带苦的笑意:“已经有了。”

    花柠端着饮子忘记了喝,成了个石墩。

    成婚才三个月!

    王莹又说:“是我做主的。”

    花柠又又成了一尊石头!

    “你不喜欢三弟?怎么还将他往外推?”

    王莹说:“我,我成婚之前娘就给我备了两个婢子,是留着给三爷做通房的,确诊有孕那夜我就做主,绿荷已经开了脸,待我生下孩子,便正式纳绿荷做姨娘。”

    那不是新婚一个月就!

    花柠一口饮子呛在嘴里咳了好一会,她十分困惑:“你娘……是你爹爹后娶的娘吗?”

    花柠觉得王莹有点傻,她继母姜氏要是敢这么坑害她,她非得抓花她的脸不可!

    王莹:“我没有后娘,是我亲娘。”

    花柠:“……”这确定是亲娘!

    花柠怀疑王莹是捡来的孩子。

    王莹忽然想起来,花柠早早丧母,这些事情怕是多不懂,听说继母也没有亲自教养她,怕是没有人为她长远打算。

    “你不懂,我娘想的才是对的,男子都有需要,忍不住的,许多男子都会乘妻子有孕的时候去外头找,我娘说,与其他去外头找,不如给他安排伺候的人,自己的人,用着放心不会出乱子,你呀,也要学着点。”

    “咱们女子,说有孕也就有了,你不早早备着,真等大哥在外头有人了,你哭都来不及。”

    花柠更困惑了,“忍不住?”

    “没有吧?”

    她怎么没感觉到陆折对那件事有多热衷?

    他固定的五天一次,一次一回,从来不贪,即便是床上,也是从容冷静的,撩了帘子都能下去见客。

    王莹也被震惊到了,“你这样好看,身段也好,大哥怎么,他是和尚转世吗?还是他……要不要看看大夫?”

    王莹用一种难怪花柠肚子没动静的眼神看她。

    花柠一口饮子喷出来!

    “没有,他身子很好的,他那个人就是自控力好,习惯约束自己。”

    王莹:“还是叫大夫看看吧,讳疾忌医不好,我娘说了,血气方刚的男子,没有不热衷这种事的。”

    花柠:“我知道了,你到外头不要瞎说。”

    王莹:“放心,我嘴巴很紧的,我连三郎也不会说的。”

    花柠又将话题转回去:“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自有孕以来,陆沔便不再和自己同房了,服侍的都是绿荷。

    王莹的眼泪猝不及防就掉下来,“起初会有一点,尤其是夜里,”嗓子缠了颤,吸了一口气才放缓了心绪:“可我身子不方便,我又看不得三郎憋闷的难受。”

    花柠感觉王莹好傻!

    “你难受你告诉他啊,干嘛让他快活,你自己偷偷哭?!”

    太傻了!

    她绝对不会这么傻的!

    王莹:“三郎是个多情浪荡性子,我哪里能束缚住,再说,我怕他以后真的在外头有人,那我会更难过,左右绿荷是我房里的人,拿捏在我手里,比起去外头找,最起码我安心。”

    花柠:“让他高兴?那你自己的情绪呢?”

    王莹:“他是我的夫君,我爱他,他高兴就是我高兴,我这样宽慰自己,现在就习惯了。”

    王莹觉得,她可以为陆沔奉献全部。

    花柠掏出来帕子给她擦眼泪,“你把你眼角的眼泪擦干净,再说你高兴吧。”

    明明哭着,还要让自己笑出来。

    花柠想,她是不会这样干的。

    她才不许陆折沾别人!

    二房,心腹婢子打了帘子进来,将王莹亲自做了点心去大房,还从花柠那得了一支上好的宝石簪子的事告知了杨薇,“那上头的宝石打磨成米粒大小,成色是一等一的羊脂玉不说,还足足有三十六颗,点翠成海棠花,远远看着,宛如簪了一朵真的海棠花簪在头上,怕是得值个三五百两银子。”

    杨薇气的砸了一套茶盏:“亏的我将她当长嫂处处捧着,在娘面前给她说和,原来,她和旁人一样,瞧不上我这庶出的夫君也瞧不上我!眼里只有三弟妹!”

    砸了茶盏还是不够,杨薇犹自觉得这心口像是窝着一团火,可无论是三房,还是大房,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一样的做人夫人,大房三房皆是嫡出,偏她就处处矮人一头,早晚都去伺候柳氏,就她要疲累陪笑,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嫁的是庶出!

    杨薇砰的一声砸开书房的门,陆扬惊的从榻上滑下来,“你干什么呀!”

    塌几上置了一只蝈蝈草笼子,里头还有蛐蛐的叫声。

    杨薇一下子就炸了!

    “你放着书不好好读,居然在这里玩蛐蛐!”

    陆扬:“我才刚玩,你快放下,那蛐蛐可是我刚花了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

    杨薇更气了:“我连个上好的簪子都没有,你不好好读书,居然还花银子去买这个破东西!”

    杨薇将那蝈蝈笼摔在地上,抬脚要去踩那蝈蝈。

    “你好好的又抽什么疯!”陆扬及时将她推开,捡起那蛐蛐。

    差一点就踩贬了!

    杨薇:“是我抽风还是你不上进?你还学三弟玩蛐蛐,你也不看你是谁肚子里爬出来的,人三弟有娘照着,有哥哥护着,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好好读书求功名,以后是想睡马路吗!”

    陆扬:“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国公府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泼妇!娘也没缺我们二房的份。”

    “我泼妇!”杨薇道:“我泼妇也是你逼的,你能不能有点追求,也不看看我在府上过的是什么日子,娘,大嫂三妹日日都有燕窝吃,有小厨房,就我只能吃银耳,吃大灶,我拢共就两身头面,还都是最便宜的金子,做工也不精致,大嫂随便给三弟妹的簪子就值四五百两,日日都有新衣裳穿,我呢,我”

    “打住!”陆扬打断她:“你一个庶出小官的女儿,竟然和丞相孙女比,人你比的上吗!你别说出生比不上,你就是容貌也比不上,大嫂那脸,就是披着头发戴根草也”

    杨薇一个凶巴巴的眼刀甩过来。

    陆扬生生卡主改了方向:“你要有那出生,你也不用嫁给我,什么锅配什么盖,什么茶壶配什么嘴,你是庶出的,我也是庶出的,我又不是娘肚子里出来的,人还好好给我抚养长大,供养这一房不错了,你还讲究待遇,我没你这么大脸!你也别在这念叨了,要怨就怨你没人家会投胎。”

    “我没说娘给,”杨薇道:“你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我是你夫人,我没脸就是你没脸,你要是有点血性,就该好好读书挣出一份家业,叫我也吃上燕窝,成日里都有上好的绫罗穿!”

    “大哥在你这个年岁就已经中状元了,你还在玩蛐蛐!”

    陆扬:“你拉到吧,就大哥那个脑子,全元京也没几个!”

    “我不是读书那块料,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杨薇气的大口喘气,忽然转身又出去了。

    陆杨:“?”

    陆扬抖抖衣袖,想着她大概是接受现实了,去角落里把那蝈蝈捡起来,重新将蝈蝈放进去,“宝贝,没吓着你吧!”

    话音落下,“啪”的一声,一根大腿粗的棍子砸在案几上!

    杨薇绷着下颚,烛火映着她冷觑的面容:“你读不读书?”

    陆扬吞了吞口水:“你,你要怎样?”

    杨薇:“你敢不让我戴上漂亮簪子,我就打断你的腿!”

    陆扬脚步才动一下,杨薇将那棍子对着他的腿笔划,道:“你不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反倒是我日日去孝敬伺候娘,我若是打断你的腿,说你不上进玩蛐蛐,你猜娘是站我还是站你?”

    陆扬:“……”

    杨薇:“你读不读?”

    陆扬:“我读。”

    杨薇满意了,啪一声,扔了棍子,扶着陆扬的胳膊甜甜一笑:“夫君,我扶你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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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今日太子纳妾,朝臣名将,名流商贾云集。

    “岳父。”

    陆折搁了酒杯在花云鹤身边坐下,瞥见他手中厚厚的钞票,“要捐这么多?”

    今日太子纳的妾室是本朝首富胡咏的嫡亲孙女,太子刚才已经宣布,此次受的所有礼金礼物全部捐给西北,另外又捐了东宫两年的嚼用。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有这样的储君,纷纷感慨国之大幸,也纷纷捐钱捐物。

    “你看胡咏,捐了三十万两。”花云鹤压低了声,眼中闪过肉疼之色:“太子此番行事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太子大约是真长大了,有了储君的样子,有心为西北的灾民做些事,爹颇为欣慰,自然要倾力支持。”

    花家家世不凡,花家太祖是本朝第一位宰相,如今当家的花相也已经是三朝宰相,花云鹤是幼子,上头两个哥哥也是在高位,分别管着督察院,中书省,花云鹤弱冠之后并未选择入官场,而是成了红顶商人。

    花云鹤很擅经营之道,若不是怕太招人眼,这些年刻意低调,花相刻意压着,富有程度怕已是第一富商胡咏数倍。

    “贤婿,你准备捐多少?”

    陆折从怀里掏出来一搭银票子,花云鹤眼角一抽,“这么多!”

    陆折把最上头的五张拿下来,花云鹤就看见,下头的全是假的。

    “……”

    自陆折生父去世,上一任蜀国公战死沙场,陆家已势微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