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书信
    这话所言不假,秦祉无声地看向远处,安瑾的确不是好的选择,她本以为对方既能三番两次的意图逃离兰干,总归决心是在的,不成想竟然让柏萧鹤察觉到了不对劲。

    看来兰干那边得派其他密探去了,秦祉想。

    半月不到,大批兵马驻扎在端寿北面,两军会见后,众人于端寿齐聚。

    “是说徐生派了三十万兵要打我沧州?”楚湛大惊失色,“那我们呢,我们有多少兵马对战?”

    “我们有......差不多二十五万哦~”这话说的一点不心虚,韩晟微微眨了下眼,冲着楚湛笑,“所以端寿王殿下就不需要太担心了,在座各位都会保护你的。”

    才怪。

    楚湛瞪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怀疑,他跟着笑了笑说:“是吗,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只是阁下看着面生,不知你们二位是?”

    韩晟一双漆黑的眸在如白玉的皮肤衬托下格外吸睛,但与韩阁鬼气沉沉的感觉不同,他那双眼,只要看一下,就知道这人一肚子坏水。

    “哦,在下是晋赭王的贴身侍卫,算不得什么有身份的人物,殿下没听说过也是正常。”韩晟刻意拖着长音,不知不觉地将“贴身”二字咬重一分,惹人猜忌。

    只是率先对这话有反应的,是秦祉身侧的柏萧鹤,他看似云淡风轻地,瞥了韩晟一眼。

    贴身侍卫倒也不假,毕竟他身为二部首领,曾经执行数年的任务便是保护秦祉的安危,即便她如今用到自己的时候大不如从前,也是,身边的人越聚越多,自然便给他遗忘到脑后了。

    “简直就是没心没肺嘛。”韩晟嘟囔着,而后正色道,“虽说此战欲于沄江交战,但端寿必须时刻备战,以防对方进攻,恕在下多嘴,不知端寿的铁粮有多少,可还够守城之用?”

    “足够半年之久。”楚湛想了一下,说道。

    楚湛不信沧州的二十五万兵力,别说他不信,换做任何一人也不会相信,若是他们能有这些人马,怕是早就朝着中原打去了,也不至于请晋赭王前来协助。

    但问题是,究竟能有多少人,在此迎战呢?

    这不是楚湛能够了解到的,他侧面派人打探过,无一不被挡了回来,秦祉与柏萧鹤二人可以说是严防死守,整个军队由上而下没有可以撬动的地方。

    “楚湛那话殿下听听就得了。”陆氏二公子陆绥缓缓斟茶,然后品了一口说,“他就算有半年的量,也断不会用以对抗徐军。”

    秦祉挑着食案的糕点吃着,闻言反问:“怎么说?”

    陆绥勾唇一笑,扬起下巴示意亲卫,后者递上一纸书信:“殿下自己看。”

    “这是?”不过几秒时间,秦祉颇为意外的看向陆绥,“这信你是如何得到的?”

    “陆氏好歹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养点私兵不成问题。”陆绥说着,让人将信烧掉,“这是楚湛派人传给徐行的回信,至于内容,殿下已经看到了,我想不用我多说,殿下也应该能猜到,徐行与楚湛的交易是什么吧?”

    “沧州牧如今病难痊愈,州内上下可盯得紧,这个位置没人不心动。”陆绥视线幽冷,拂了拂衣摆继续道:

    “这半年光景,中原乱做了一团,徐行又要向外扩张,粮草兵力一损再损,眼下攻下沧州,便有更大的资本朝着梌州去,而一旦拿下梌州,就再难以阻挡,因此沧州牧的位置,他必然要交给自己人。”

    “楚湛此时表态,就定有后手,先不说他日后是否会出尔反尔,拿下州牧一位又同徐行宣战,但单是现在他有意与徐行合作一事,足以万分戒备。”陆绥微微眯起眼,语气越发冰冷,“兄长的意思是,若州牧病逝,那么陆氏则簇拥殿下担此职位,至于楚湛,必要时......”

    “杀。”

    ----

    “信中具体怎么说的?”北城门外的营帐中,柏萧鹤正在卸甲,没了甲胄的掩盖,精壮的身姿着一身玄色服饰,劲瘦的肌肉若隐若现,尤其长衫被银雕金饰的束腰裹挟,线条流畅尽显。

    秦祉掀起衣袍席地而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直至柏萧鹤半响没听到回复,蹙眉回头看来时,视线交汇的一刻,秦祉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咳了一声:“楚湛要派人开城门迎徐军,沄江一战或许也会动点手脚,不过他很谨慎,详细的东西一点没写。”

    她的话音落下,却不见对方回应,秦祉狐疑地抬眼看去,只见柏萧鹤自始至终眼神不变,面对着秦祉就要解下束腰,再最后露出一小节锁骨,往下连接紧实的肌肉,胸膛半埋在衣襟中,而后突然止住了动作。

    秦祉看着看着:“?”

    “女流氓。”柏萧鹤终于忍不住轻啧一声,三两下扯好服饰,抬腿便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秦祉的手腕。

    “你......哎?”手腕力量不大不小,刚好给秦祉从垫子上拎了起来,强行拽着人往外送。

    “出去。”连人带武器的,直接给扔出了营帐。

    “怎么这么小气!”秦祉无奈地抱着剑,“之前不还一起沐浴过吗?现在换个衣服还避讳上......”

    外面往来士兵杂多,见状纷纷停下脚步,不是假装捡东西,就是低头整理服饰的,一个两个八卦的心思都要刻在脸上了。

    去而复返的柏萧鹤直接将人扯了进去,而后压低声音命令:“没事就去练兵,别杵这望风。”

    士兵突然一哄而散,生怕晚一步便成了柏萧鹤的活靶子。

    秦祉觉得好笑,歪头抱臂看着对方,但说出口的话却回归了正题:“段姝焉来信,徐行此次派兵,三十万的数字不过是虚张声势,都邑西郊屯兵人数不过十几万,若说精兵,大抵不超过八万人马。”

    “楚湛的信被陆氏的人拦下,可有后手?”柏萧鹤深深吸了口气,所幸大喇喇地敞着领口坐了下来。

    “陆衎不清楚我们行军安排,找能拟了字迹的人,现下正在韩晟那候着。”秦祉说,“依我的意思,不如诱敌深入。”

    柏萧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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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有兴趣地问:“比如?”

    秦祉勾唇一笑,声音不急不缓,两个人头碰着头,商议出了不知是可以称为鬼点子还是好方法来。

    ----

    翌日便要整军出发,前夜营帐外,以秦祉、柏萧鹤二人为首的众位将领皆举杯对饮,月下壮行。

    “明日天一亮便要动身启程,今夜众将士在此齐聚,就该如此热闹!”楚湛站在高台之上,举杯庆道,“今夜,我在此祝诸位旗开得胜、首战告捷!”

    “首战告捷!”

    “必胜!必胜!必胜——!”

    楚湛带着笑意转身,身后众人以秦祉、柏萧鹤为首,四位校尉坐于两侧,分别是韩阁、韩晟、管乔和居川。

    秦祉视线从居川身上扫过,这人如今跑柏萧鹤手下做事,混的也算风生水起。

    而除此之外,便只有陆绥随军。

    “端寿王,端寿王?”韩晟手中荡着酒杯,侧头喊道,“眼下是出征前最后轻松的时候,你便让那些士兵放开来吃就是了,这些官话少说两句,来,喝酒、喝酒。”

    楚湛在场,这些人有关战事的话只字不提,仅仅少饮几杯助兴而已,篝火熊熊燃烧,零星点点顺着火苗向上飞散、蔓延,犹如繁星落尘,夜幕之下美不胜收。

    “哎,殿下,殿下?”韩阁坐在角落无声而警惕地观察着周边,韩晟觉得无聊,便拎着一壶酒跑到秦祉身边来,“你和柏将军关系如何?”

    秦祉睨着看他:“你想做什么?”

    “我曾听人说,他虽用长戟,可剑术也是一流,殿下不感兴趣?”韩晟用手肘碰她,“明日出征,今夜正是需要势头大增的时候,士兵不能饮酒,何不众舞一番助兴?”

    “我跟他啊,关系不太好。”秦祉微笑道,“你不如自己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得偿所愿。”

    “营帐今日还说你们二人都是一起沐浴的关系,现下说变就变了?”韩晟自讨无趣,转身举着酒就冲着柏萧鹤去了。

    这一举动瞬间勾起了秦祉的好奇,她两手撑着下巴,朝着那边目不转睛。

    月光下,那种极为轻淡地、柔和的光洒在身上,使得柏萧鹤的五官更惊为天人,醇厚的酒气沾染衣襟,十足的吸睛。

    见人到了面前,他仍抱着臂,微微仰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熟悉但陌生的面孔,举手投足皆是胜劵在握的气场。

    “初次见面,在下韩晟,官任晋赭校尉。”韩晟为柏萧鹤斟了杯酒,而后为自己满上,举杯笑道,“柏将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柏萧鹤举杯示意,一饮而下。

    “果然痛快!”

    “我曾听闻,尚在兰干时将军便已少年成名、威名远扬,如今……”客套的话张口即来,毫不费力。

    “想说什么直说。”柏萧鹤打断道。

    韩晟一愣,不可思议地回头:不是?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秦祉两手一摊,挑眉笑了:他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