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惊现肉苁蓉付将军表情意(二)
(蔻燎)
说干就干,阿阵私藏着捉弄付庚重和柳厢的小心思,窃笑不已,指挥着士兵们去把肉苁蓉,山药、白茯苓等碾分为末,以枣片点缀煮成浓汤,亲自送给付庚重喝。
傍晚时分,一大壶的肉苁蓉汤以士兵双手相捧的姿势,端进了守在木逍遥屋里的付庚重眼前。
练武一天的付庚重褪去黑色甲胄,正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低头擦拭剑身。
忙碌间,鼻息里钻入一种诡异的甘甜气味,警惕地抬目看来。
阿阵踹一脚端肉苁蓉汤的士兵,那士兵硬着头皮上前献殷勤,倒出一杯浓稠的汤汁,笑眯眯道,“付将军,请用。”
“这是什么?”
付庚重对阿阵和自己的士兵们设防不严重,轻瞥一眼那浑浊的灰白之物,不明所以。
阿阵忍着笑意道,“付将军,这是山药茯苓枣羹,我们从骆军医那得来的,他说你近日泡在校场里消耗气力,实该好好补一补身体,军营里没什么珍贵的药材,就先让你将就着喝一点这些。付将军,你尝尝味道如何?”
“骆弥长有这样的好心?”付庚重未觉有异,擦干净剑身将利剑收进鞘中,二话不说拿过杯盏一饮而尽。
喝罢,他的眉毛眼睛皱在一起,面色略显痛苦。
这东西怎么这么恶心?又甜又咸又苦。
士兵见状,捂住嘴偷笑,在阿阵挤眉弄眼的示意下,复又倒满一杯,恭恭敬敬递过去,“付将军,骆军医说一次性必得喝上三杯才能见效,否则会前功尽弃的,你再喝两杯吧。”
难得遇见骆弥长这么关怀他的身体情况,付庚重强行按耐口中的作呕欲望,看了看阿阵,闷声不响地狂饮两大杯,喝得他脸红脖子粗,眼神发懵。
计谋得逞。
阿阵忙不迭找了个借口带着一群人溜走,临走之前还故意说了几句,“咦,柳将军今儿好像没去练武,仿佛去了集中马厩看马匹的伤势,不知眼下回屋了没,若是没回,天色不早,她总归是女子,一个人在外面……”
几名士兵附和道,“是啊!是啊!柳将军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军营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危险的。”
一士兵反驳道,“‘手无缚鸡之力’?这句话好像不大适合柳将军吧?”
你一句我一句胡诌着走远了。
付庚重脸颊绯红,灿若晚霞,他单手撑着桌沿,手背青筋暴跳,腹部一阵发烧,深觉整个躯体都滚烫似炉,热得他心口发慌。
他昨儿回屋,发现床上枕头下自己偷偷写给柳厢的情书被谁给一把撕碎了,气得火冒三丈,几欲掀翻屋子发泄一通。
目下他一边暗自咒骂撕他情书的卑鄙小人,一边神思被阿阵的言语指引着想起了柳厢。
柳厢在哪?柳厢在集中马厩。
我,我想去找她。
为什么这么想去找她呢?
付庚重得不出答案。
起身开门,木门被另一股力量自外部推开,看着一袭霜衣的狐珈陡然出现,付庚重来不及思考什么,留下一句,“大将军还未醒,声音小些。”言毕,仗剑夺门而出。
阿灰被付庚重跑动的势头撞得趔趄,他瞪着那抹黑影,讥嘲道,“走那么快,赶着投胎呢!”
狐珈淡淡道,“休得无礼。”
阿灰撇撇嘴,跟阿卜对上目光,两人隔空交换眼神,在心底辱骂了付庚重百八十回。
木逍遥的院子时刻有士兵把守在外,屋内有四名小医侍服侍洗漱,吃药,擦身等琐事,而骆弥长会在每日清晨来为木逍遥针灸,探查病情。
小医侍们见狐珈,阿灰阿卜进来,习以为常地对其点点头,小声叫道,“狐珈军师。”
狐珈莞尔一笑,作为回应。他走近木逍遥床边,凝眉俯视那曾经威严赫赫的大将军,微不可闻的叹息。
旋身坐于桌边,思索着那日在付庚重屋内一无所获的事情。
见自家兄长神游天外,不理外界,阿卜走过去顺手端起那一壶肉苁蓉汤,掀一个杯子给狐珈倒上,推给对方,贴心道,“哥,别想了,大不了咱们以后再想法子试他一试。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给!”
思绪拉扯回现实,狐珈“嗯”了一下,骤然记起柳厢犹在耳畔的话语,心房憋屈,看也不看阿卜递来的是什么,喉结滑动,一口气咽了下去。
滚喉吞下后,狐珈才发觉不对劲,猛的盯向手里的杯子,看着那灰蒙蒙白惨惨的粘稠之物,容色愀然,“这是什么?这是茶?”
阿灰阿卜不约而同认真瞅过去,皆抽吸一口寒气,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阿卜吓得口不择言,汗水湿额,“哥,这东西不会有毒吧?我以为壶里装的就是寻常茶水呢!你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闻声,狐珈也后怕不已,弯腰打算将腹中的奇怪东西呕出来。
一旁的小医侍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嗤笑道,“狐珈军师,没有毒,那是骆军医让方校尉送来给付将军喝的山药茯苓枣羹,说是补身体的,喝了不会有事的,方才付将军还牛饮了三杯呢!”
戴银面具的三人慌里慌张地听见此节,心口石头坠地,安心地道了句谢。
阿卜气鼓鼓地将那半壶肉苁蓉汤搁远些,眼不见为净,“哥,没想到骆军医会如此在乎付将军的身子够不够壮实,他们二人不是一见面就吵嘴吗?”
狐珈纤长的睫翼一敛,无波无澜道,“他们在军营相识多年,自是不同于寻常朋友。”
念头一转,眸渊深邃,“或许,突破口不仅仅是付将军一人。”
沙漠之心的风城,白日如同置身熔炉,夜间便犹似坠入冰窟。
时近秋冬,沙漠昼夜温差愈发明显,寒风凛冽,刮骨生疼。
夜灯初上,昏黄的火把照亮了大小街道,也照亮了付庚重那情迷沉沉的俊脸。
他一步一个坑地朝集中马厩走去,殊不知屁股后面跟了一堆小尾巴,嘻嘻哈哈看着他颠来倒去的步伐。
一士兵躲在土墙后,小心翼翼地发出疑问,“不对啊,肉苁蓉的效果如此巨大吗?付将军整个人软趴趴的没有劲儿,当真是奇药啊!”
阿阵摩挲下巴,两眼放光,戏谑道,“光是肉苁蓉当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本校尉还悄摸儿加了点好东西。”
士兵们好奇勃勃,“方校尉,你到底给付将军加了什么好东西?不会有害吧?”
“本校尉自然不会害付将军。”阿阵看着不远处摇摇晃晃的付庚重,笑道,“不过是放了一点在百里京逛窑子时买的春--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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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啊!”
士兵们惊呼连天,色眯眯笑道,“方校尉你还逛过窑子!”
“闭嘴!不准告诉付将军,听到了没?谁要是敢出卖本校尉,到时候本校尉就把你们一锅儿都卖了!”
“是是是,不敢不敢,方校尉。”
“这还差不多。”
阿阵想起什么,揉揉鼻子,急问道,“去叫柳将军过来没?别不是遇不上,届时可浪费了咱们的一番好意了。”
士兵回答,“方校尉你放心,柳将军绝对会跟付将军遇见的。”
几人安静下来,逐一把看戏的眸光挪向了情难自禁的付庚重,一个个兴致高涨,摩拳擦掌。
付庚重走着走着不得不扶墙摸壁,借以支撑软绵绵又硬邦邦的身体,他抚摸胸口剧烈的起伏弧度,拍了拍碳火似的脸庞。
一条颀长的影子映在黄沙之上,自一拐角处折出,夹带一丝丝晚风。
柳厢手心甩着剪水银练弯刀,百无聊赖地走在路上,余光一瞄,瞄见一道黑影倚着墙面动也不动,心下好奇,看定对方是谁后,蹦蹦跳跳跑过去。
把剪水银练弯刀一举掷进土墙,震得墙面簌簌落了几抔泥灰。
“付庚重,大晚上不睡觉,在外面瞎晃悠什么呢?你还派小士兵叫我来集中马厩等你,等你好半天你也没过去,原来在这边赏月啊?”
剪水银练弯刀拔出来又捅--入土墙,来来回回不下十几次。
付庚重一听见柳厢的声音,犹如干柴点上了烈火噼里啪啦烧得一阵响,额角的汗珠划至下颌,滚进沙面。
他举目望去,锁定柳厢那挺拔飒飒的身姿,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道,“柳师父,我……”
语至一半,鼻子下面痒痒的,湿湿的,抬手一触,入目猩红。
柳厢瞪眼咋舌,指着付庚重大嚷大叫,“哎呀!你流血了!你鼻子流血了!你是怎么了?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吗?”
她关切地靠近几寸,伸手去探对方的额头,手背一碰,俨然被水蒸汽荡了一遭。
正欲收回手,手腕竟被付庚重厚实而生满死茧的手掌紧紧一攥,难以抽离。
柳厢微愠,提高音量,“你干什么?付庚重,你是不是抽风了?我可没时间跟你大晚上打斗一番!放手!”
孰料付庚重宛如失聪,充耳不闻,不顾体面一把拽过柳厢揽入怀中,发狠地禁锢对方的腰肢,脑袋抵在柳厢的肩膀上,细语喃喃,热气喷薄,“柳师父,徒儿好热好热,你抱徒儿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柳厢莫名其妙,使劲推拒付庚重的胸膛,奈何付庚重铁了心不放手,即便鼻血直冒,即便被柳厢肉--拳攻击,还是一个劲抛开一切表露心声。
“柳师父,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付庚重,一直以来都十分,极其,特别,非常,真正的喜欢你。你不要推开徒儿好吗?”
“徒儿知道,柳师父已有夫君,可是徒儿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夫君不能是徒儿我呢?”
“厢儿,厢儿,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比俞冠楚还赢得你的欢心,厢儿……”
怀里的柳厢恰遭雷轰,挥舞如风的硬拳停止了敲打付庚重的后背,她愣了一下,瞠目结舌,须臾才缓过神来,“不是,付庚重你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