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火铳火药军席卷无垠国度(三)
(蔻燎)
在风城的残兵所消失之后,杳如黄鹤的关山隔,居然又覆面躲躲藏藏混入了无垠国,还在她将要拿下沙山行的紧要关头打回她的剪水银练弯刀。
一口恶气堵在喉头,欲吐不得。
柳厢看着那熟悉的身形和熟悉的面巾,自然知晓那是她从小到大相伴的父亲关山隔。
可跌落在地,脸色不虞的沙山行还没认出“死去”十九年的三哥沙山隔,他单以为对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无垠士兵,一时没把柳厢喊的那声“爹”联系起来。
他捡起双斧,趁乱爬上马背,对关山隔撂下一句话,“拦住这个妖女!”言毕,一拍马屁股,橐橐地跑了。
身后是无垠国和大睦朝厮杀连天的画面,刀光剑影不断,鬼哭狼嚎不休,仿佛置身地府炼狱,喘息困难。
柳厢目光炯炯地瞪着关山隔,一字一句道,“爹,你别再插手了,我速战速决,对无垠国和大睦朝都好,不至于一拖再拖战火连连。”
“厢厢,无垠国不可灭。”
关山隔叹出一口浊气,无心和柳厢拉扯,驾着马匹转身去追远去的沙山行。
柳厢才不给他这个机会,上前几步,剪水银练弯刀“刺啦”一下划开关山隔身下马匹的屁股和后腿,疼得马儿登时慢了速度,昂头嘶鸣,惨不可闻。
翻身而起,脚踏红枣的马背,双刀齐发,猛的去袭关山隔的手中长剑。
马匹受不住疼痛跪地不动,关山隔整个人也跟着矮了下去,他屏息躲过柳厢的弯刀,侧身在地上打个滚,跳起来舞剑冲向柳厢,言辞无奈,“厢厢,住手!爹不想与你斗,你就当放爹爹和他一马,如何?”
柳厢自幼就是个犟骨头,认准一件事十头牛,百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发誓要攻下无垠国就不可能言而无信,至于那所谓的“无垠国血脉”一事,她也是矢口否认,永远不接受的。
沙山行和沙戎楼乃挑起扬沙关战事的罪魁祸首,他们理该受到惩罚才是。
“爹,好没趣的道理!他当年那般待你,你还能以德报怨要护住他?哈哈哈哈,爹,你怕是不知娘亲的脾性,她从来不会对害过自己的人报以善心,你跟娘亲生活了十八年,还没悟到这一点?诚然,我与娘亲性子如出一辙,一模一样,我也不会让作恶之人得到一丁点的好处!”
柳厢咬牙切齿,拿弯刀按住关山隔力道颇大的长剑,“沙山行,除了死,必须臣服大睦朝!”
“……”
许是明白柳厢这一关过不去,关山隔太息一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使足巨力将长剑一掀,把柳厢狠狠地给震开。
步伐轻盈,如燕似鸢的一抹残影掠上土墙,一个翻身,不见无踪。
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臂,柳厢正欲跳起来爬墙去追,身后响起沉重如石的脚步声,她如惊弓之鸟一般举刀去劈。
“呲溜”一道铁器撞击铁器的刺耳噪音划进耳朵,不亚于拿银针扎破了脆弱的鼓膜,疼不可言。
柳厢惊险抬眸,竟见身上挂了彩的闫钰抽出玄铁腰刀和她手里的玄铁腰刀同时击在一起。
两人各有各的狼狈。
闫钰见柳厢平复了草木皆兵的情绪,环顾四周,砍杀几名冲过来的无垠士兵,对柳厢道,“柳将军,沙山行逃去哪里了?”
“……不知,总而言之,必在无垠国里,咱们去王宫看一看。”
“行。”
骑上马,柳厢看看闫钰,“付庚重呢?”
“付将军在后方呢,想来,不久便能追上来。”
“那就好,走吧。”
柳厢招了十几辆雄霸天下战车,还有许多火药军,火铳军,燧发枪军势如破竹冲入无垠王宫,肆意攻破。血溅三尺,汇聚成河。
残尸断躯,遍地横枕,头颅四滚,血洗宫宇。
此情此景,见者无不毛骨悚然,精神错乱。
无垠国长久缺水,许多老百姓苦不堪言,集队逃离国度去风城讨水喝,无垠国内除了一些走不动道的老弱病残,便是留下来守卫疆土的无垠士兵,那些士兵同样每日喝不了多少水,与大睦朝士兵搏斗途中四肢乏力,口干舌燥,力有不逮。
没个几招就缴械投降,败下阵来。
柳厢扬手让雄霸天下战车上的士兵们把事先装进罐中的绿洲之水舀出来诱惑无垠士兵。
她不把水分给无垠士兵喝,而是将水用葫芦瓢舀起来朝天空一泼,叫那些身心干涸的无垠士兵们眼睁睁看着新鲜的水坠落在肮脏的地面,被那贪婪无底的沙漠给吞噬不见。
数不清的无垠士兵不可置信地半跪在地,拿手去摸那湿漉漉的沙砾,有些渴极了的士兵则不顾脸面的把头低下去,像狗一样伸出舌头去舔舐那些含有水润之感的沙砾。
那模样,那表情,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柳厢与闫钰领着火铳军将无垠王宫洗杀一空,一番下来,除了一些妃嫔婢女,王子公主,太监侍卫困在宫内,丝毫不见沙山行的身影。
她命令一众士兵把这些无垠国王宫里的人绑起来看守,自己则想办法找出躲在暗处不敢出面的沙山行。
看着雄霸天下战车上泼水的大睦士兵,又看看那些浑身是血,无力反抗的无垠士兵,柳厢突发奇想道,“来人,喂他们喝水!”
一大睦士兵回头道,“柳将军,果真?他们喝了水若是有力气……”
“这水又不是大力丸,你们有火铳火药,还怕擒不住这些虚弱的士兵?”
“是,柳将军。”
那大睦士兵舀一瓢干净冰凉的水走向几位舔沙砾的无垠士兵,把葫芦瓢搁地上一放,快速回到原位。
那些士兵不记得最近喝水是什么时候,他们只知道,没水的日子里嚼一些苦涩的草叶,偶尔喝一点王宫里推出来的泔水,借此度日。
几人挤来挤去要抢葫芦瓢,不料那瓢却被一只修长的女人手给端了起来。
他们表情各异,凝视一身盔甲,头戴霸气兜鍪的女子,吞了吞口水,想说话,又怕对方听不懂。
柳厢笑道,“你们想不想喝水?”
一群人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把头敲到地底下去。
柳厢晃晃手中的葫芦瓢,故意荡出“哗啦哗啦”动听的水声,笑靥如花,“本将军能给你们喝,不过,你们得告诉本将军,你们的国王躲在何处?亦或者,他经常的藏身之处在哪?”
生活在无垠国的士兵与大睦朝的士兵接触颇多,多番打仗过来,总能学会几个骂人的字眼,比如“狗养的”,“生孩子没屁--眼”,“你是死猪”,“你懂个鸟”,“鸡儿有病”,“蠢货废物”等等,他们习惯一下子听出对方是不是大睦朝之人,自然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句,但让他们组成一句话还是比较有难度的。
像“水”“国王”“哪”这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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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听出什么意思,可让他们用大睦朝的话回答,他们皆憋不出一个屁。
柳厢考虑到了这一点,贴心地问,“这样吧,你们不说话,我指在哪里,你们只管点头,或是摇头,如何?”
一群无垠士兵思索半晌,似乎在沉思此举算不算得上背信弃主。
柳厢打断他们的胡思乱想,举手指了指王宫的左边。
无垠士兵们一俱摇头。
柳厢“嗯”了一声,继续指指王宫的右边。
无垠士兵们仍然一起摇头。
柳厢笑了笑,指一指天顶上边。
同样,无垠士兵们的答复依旧是否认。
心底最深处有了猜测,柳厢莞尔,最后用力地拿食指敲了敲黄沙,顾盼流辉,“是——在这里?”
盯着柳厢手里波光粼粼的葫芦瓢,那些无垠士兵支支吾吾一刻,交换一通眼神,一一点头回应。
柳厢豪爽地把水瓢丢给无垠士兵,让他们痛痛快快饮了一遭,她起身,走近闫钰,扬眉笑道,“找人以王宫正殿为主,朝下挖通地道。本将军猜想,沙山行必是躲在曾经有地下水的暗道之中。”
闫钰点首,指挥十几名大睦士兵就地取材,拿无垠王宫里的铁器开始挖土沙。
没想到无垠王宫这么容易就打下来,可见还是武器得扎实,也不得不感谢,此行没有沙戎楼的夫妻蝎出面,不然大睦士兵恐怕还得折个几千人。
被五花大绑的王宫众人呜呜咽咽,哭哭啼啼,一副死到临头的危机感充满全身。
他们哭得太吵了,闫钰直接命人打一些水洒了迷药喂下去,将他们全数迷得呼呼酣睡,如此才得到一点安静。
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其中一大睦士兵挖空一道入口,惊喜不已,“柳将军,闫都尉,这里挖空了!下面有地道!”
闻言,柳厢和闫钰对视,齐齐动身走过去俯首细看。
凝睇那黑黢黢,寒凛凛的地下通道,柳厢摸了摸下巴,忖度一秒,“来人,绑一个无垠士兵下去探探路。”
大睦士兵很快按命令做事,把一无垠士兵绑得结结实实丢进地道。
柳厢见那无垠士兵下了地道慢悠悠走了一段路,未觉异常,心知下面没有什么毒障之内的东西,略略安心,把剪水银练弯刀和玄铁腰刀插入刀鞘。
让那无垠士兵上来后,柳厢激动得拍拍手,跃跃欲试。
闫钰却一手横展,提议道,“柳将军,下方危机四伏,你无须亲自出马,不如让末将前去探查一番。”
打开闫钰的手,柳厢翻个白眼,没好气地想反驳,看不起谁呢?
还没启唇说话,无垠王宫外面包围的大睦士兵里闹起一阵骚动,一大群驾着雄霸天下战车的黝黑的大睦士兵鱼贯而入。
最前方的将领骑着红鬃烈马步步逼至,一个翻跃跳下马背,迈步朝这边走来。
众士兵异口同声,“付将军!”
在眼前消失许久的付庚重骤然出现,柳厢下意识望望对方有无受伤,却见一脸黑青之气的付庚重腹部缠了几层厚厚的白色绷带。
绷带下洇出了深浅不一的艳红血痕,刺目已极。
柳厢吃惊道,“付庚重,你这是怎么了?”
此话一出,付庚重瞥瞥柳厢,下一秒,以肉眼难捕的速度抽出利剑砍在了闫钰的肩头。
“砰”,黑色甲胄因恐怖的力度而绷开几片鳞甲,飞跌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