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火铳火药军席卷无垠国度(二)
(蔻燎)
征辕十五年,穷阴时节,满目肃杀,寒风猎猎。
风城里一早就整集兵队,披甲跨马,齐刷刷排成一条墨黑长龙,一眼眺望不到尽头。
柳厢和付庚重商量在风城留下一万三千兵马,他们带领两万兵马,还有闫钰从李施那借来的两万精兵,一共四万大睦军去攻打无垠国。
阿阵留在风城守卫,保护木逍遥,俞冠楚,正道从,骆弥长等人,娄密养伤,副将不必出阵。
此战,付庚重以虎符为号令,率领木逍遥麾下的所有士兵出动。
柳厢则带上木逍遥拨给她的三千士兵,也就是她自己打造出来的火药军,火铳军,燧发枪军。
数不胜数的士兵在城门口聚集,每人手里端了一碗清酒,举臂对着青天,昂头滚喉吞下。
“啪!啪!啪!”
瓷碗逐一摔在土沙地上,跌得粉身碎骨,渣滓乱溅。
震耳欲聋的击鼓声混着浑厚有力的号角声,轰轰烈烈如白日霹雳一般砸至人间,有着摧枯拉朽,毁灭万物的魔力。
柳厢喝下最后一口酒,手腕一翻,将酒碗撂在一面土墙上,顿时白瓷如雪纷飞,烂得稀碎。
她把目光锁定在远处的一袭霜衣之上,对那戴有银狐面具的俞冠楚微微一笑,无言胜过万千话音。
俞冠楚喉结一鼓,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柳厢的生命力就是如此,强劲,伟大,勇敢,恣意,天不怕地不怕,她为了大睦朝甘愿奉献自己,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不要出兵作战呢?
这是柳厢的强大魅力,是旁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绝世之能,她一直以来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巾帼英雄。
俞冠楚欣慰柳厢能为朝廷征战沙场,虽然他的内心总是忧心忡忡,恐惧她的安危。
但是他相信柳厢,相信她能平平安安,毫发无伤地归来。
付庚重勒紧缰绳,骑着马瘟痊愈的小红花,拔出腰间利剑朝天空一刺,振臂高呼,“冲!不攻下无垠国誓不罢休!”
“攻下无垠国!”
“攻下无垠国!”
“攻下无垠国!”
一众士兵皆举着手臂挥动,粗声疾呼。
闫钰瞥一眼缩在暗处的李施,俊目一眯,转而扭头对城门口的士兵道,“开城门!出兵——”
“哗啦——”
巨大的两扇城门蝴蝶扑翅般向两边延伸开,泼进一地外界的绮丽光芒。
四万大睦军整齐有序地出动,前端以五十辆雄霸天下战车开道,中端由火铳军和燧发枪军接上,末尾让火药军和骑兵收尾,分工明确。
一出城门,蹲守在城门外的无垠国百姓们便疯疯癫癫冲过来讨水喝。
训练有数的士兵们不为所动。
阿阵见状不得不寻人去绿洲打水过来分发下去,安抚那些流民的躁动之心。
一无垠百姓撞见这声势浩大的军队,瞠目结舌,围上来问道,“敢问军爷,这是要去何处?”
士兵们面无表情,无人理会他的声音,手执武器,铁俑似的行路在沙漠之上。
不消片刻,壮观浩荡的大睦士兵渐渐消失在一望无垠的黄色沙漠里。
自风城赶到无垠国的城门花了不下三天,一路上杀了不少戍守边境的无垠士兵,常常是那些无垠士兵刚发现柳厢和付庚重的兵马来到,还未出言,便被火铳军一枪打中胸脯,抽搐一番失血死去。
长驱直入。
四万大睦军杀到了无垠国的城门口,分成三波,两波从左右包抄无垠国,一波粗暴地冲进城门去王宫拿下国王沙山行。
无垠国士兵在城门口看见密密麻麻的黑色军队,肝胆俱裂,连滚带爬派人去通知国王布署作战方案。
无垠太子沙戎楼被生擒,沙山行日日焦头烂额,写书信要求西落国的雾山雨再助他一臂之力,帮他抢夺回孩儿。
雾山雨似乎对大睦朝的诡异火药和军队颇为觳觫,收到沙山行的书信后便杳杳然无回音,以沉默作为答复。
沙山行手里除了愈加缺水而羸弱不堪的士兵,还有一些听命主人号令的夫妻蝎,便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器来,他没有自信能一举救出沙戎楼,因而绞尽脑汁花了数月时间在想对策。
先前他想拿城池换回沙戎楼,怎遭木逍遥一口回绝,得寸进尺地要求他交出无垠国方才行得通。
拱手让出无垠国?他哪里肯?
儿子固然重要,可无垠国就不重要了吗?
没有无垠国就没有国王,更没有所谓的太子殿下。
他要保也是先保下无垠国。
若是逼不得已,损失一位年轻有为的太子殿下也未尝不可,只要他还在,他能再生出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儿子。
自从登上王位,沙山行就把训练夫妻蝎之事抛之脑后,待到沙戎楼长大成人,他将此秘术教给了沙戎楼后就撒手不管,如今的夫妻蝎皆听命沙戎楼,他不知如何让那些源源不断的夫妻蝎重新认主。
正当他割破手腕以热血饲养新的一批夫妻蝎之时,门口踉踉跄跄滚进来一位士兵,双股晃颤道,“王上,王上,大事不妙!大睦朝的军队来突袭了!眼下已至城门口,将城门左右围得水泄不通,这该如何是好……”
“……”
银色匕首脱手而出,在半空旋了几道虚影,重重地跌至地面,清脆伤耳。
“你说什么?突袭?来了多少人?”
无垠士兵战战兢兢道,“数不清……大抵不下三四万……”
一语未了,沙山行踹倒那名士兵,抽出墙上的宽斧,怒喝道,“召集兵马,开城门迎战!”
那士兵爬起来答应一声,一步并三步地跑开了。
沙山行情急之下聚了三万兵马去城门口,自己首当其冲启开城门,挥斧指向外面的黑色军队。
柳厢无聊地摸了摸红枣的耳朵,听闻一道开门声,忙不迭抬头望去。
但见一位与沙戎楼有七分相似,与关山隔有五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面容肃穆地骑马出来,柳厢不由记起关山隔说的那一席话,心口五味杂陈。
沙山行看样子和大睦朝打得交道不少,能说出字正腔圆吐字清晰的大睦朝话音,他拿斧头指着大睦军队里唯一一位身着甲胄,上阵领兵的女子,直言不讳,“你,就是柳厢?”
“啧,本将军的大名已经传遍天下了不成?连堂堂无垠国国王都对本将军的名字恋恋不忘啊?哈哈哈哈哈!”柳厢揉揉红枣的马脖子,在马背上笑得花枝乱颤,语调不乏阴阳怪气。
“闭嘴!是你活捉了本王的太子,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沙戎楼技不如人,凭沙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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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沉迷美人计呗!”
“美人计?”捕捉到重要字眼的付庚重眉峰一蹙,偏头扫了眼柳厢,心底酸溜溜的,“柳师父,你何时对沙戎楼用过美人计,你……”
柳厢哪有时间跟付庚重解释这些,她双手旋转着剪水银练弯刀和御赐玄铁腰刀,目露鄙夷地瞧着沙山行。
眼前之人,在十九年前对父亲关山隔赶尽杀绝,差点害得父亲没命与母亲邂逅相爱,她自然没好脸色对着人家。
柳厢向来不喜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沙山行,本将军问你,愿不愿意投降,臣服大睦朝?”
如此豪横不羁,充满羞辱的字句怎能使人乖乖地回答愿意?
沙山行死也不可能愿意,怒发冲冠,目眦欲裂,“一介黄毛丫头胆敢口出狂言,你有什么本事叫本王臣服?笑话!”
“本将军有没有本事,还待你一一领教才是。”
停止转动弯刀和腰刀的动作,柳厢朝身边一士兵瞭一眼,那士兵得到指示,双手捧出一把火铳递给柳厢。
柳厢抓紧火铳,摩挲枪把,一言不发将枪口对准沙山行的眉心,手指压下扳机,眯了眯绝色眉眼。
她笑道,“本将军给你瞧瞧本事如何!”
“砰”的一声炸耳的闷响,一颗弹丸迸出火铳枪口,不偏不倚直直射向呆在原地瞠目结舌的沙山行。
孰料千钧一发之际,沙山行右边的一名无垠士兵踢了一脚马屁股,把沙山行原本的位置一改,让其险之又险躲过一击。
“嗖!”
那颗威力十足的弹丸射进了后面的一个无垠士兵的脑门,一瞬间暗血泼洒,喷出一条细长的红色水浪。
脑袋遭了对穿,来不及反应,那无垠士兵身子一歪,重心一变,侧身摔进了黄沙,俯面于地,周身痉挛。
没挣扎几下,就归于恐怖的寂静。
沙山行震惊柳厢手里拿着的新奇武器,更畏惧那武器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威力,他与一众士兵们面面相觑,心口发慌。
那是什么东西?为何他们从未见过?
若对方手握精武厉器,他该如何保住缺水力竭的无垠国上下?
没等他思索完,柳厢抬起手臂漫不经心地一摆,四万大睦军即刻如洪水猛兽灌入无垠国的城门,混进那些无垠士兵开启了无休无止的杀戮。
火药炸弹爆破长空,烧出一片肆无忌惮的赤黄色半边天。
火铳军和燧发枪军弹无虚发,一击一个准,“嗖嗖嗖”的弹丸穿透无垠士兵的身躯,一招制敌。
沙山行一面砍杀敌军,一面慌不择路地后退至城门之内,柳厢眼疾手快看出他要逃窜的意思,对付庚重和闫钰打一眼色,驱马向沙山行穷追不舍。
柳厢追着沙山行来到了城门内,迅疾地与沙山行并驾齐驱,她侧起一记旋风腿,蓄满重力把对方从马背上踢下。
剪水银练弯刀狠狠一甩,就差毫厘便可割了对方的喉管,重要时刻她的弯刀被一只长剑出乎意料地一挑,复又打了回来。
伸手稳稳接住落回来的弯刀,柳厢皱眉蹙额,朝那不应出现的人影瞥视。
甫一看定,喉咙窒息。
一名身穿无垠士兵的服侍,蒙着乌黑面纱的高大男子驾马而来,横在了她与沙山行两人中间。
柳厢头皮一紧,如鲠在喉,“爹,你仍要阻止孩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