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追击西落国绊马索擒国王(一)
(蔻燎)
“西落国!”
阿阵指着无垠国城门外,愠怒不已,“付将军,西落国来攻打无垠国了!简直是闻所未闻,他们不是一条战线的吗?”
“什么?”
付庚重瞠目结舌,手臂青筋一跳,怒发冲冠,恶狠狠地咆哮,“西落国来打无垠国?不对,他们必定不是来打无垠国,而是来趁机打我们刚刚拿下无垠国,位置不稳的大睦朝,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来人——整兵列队!本将军要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军令一下,无垠国内的所有大睦士兵皆排列布阵,在城门口汇聚。
付庚重留了三千士兵让阿阵控制无垠国里的动静,随后独自一人率领剩下的七千多的大睦士兵冲出城门,其中不乏柳厢之前留下的一百名火铳军。
城门打开,入目是一片深沉褐色的军队,密密匝匝散布到天角,穷尽不到最末端。
个个横刀擎枪,手执虎爪精钩,目露凶光,蠢蠢欲动。
领头之人仍是西落国国王雾山雨,由此可见,小小西落国里的确没什么厉害的将领能用,频频出动他们的宝贵国王,惹人耻笑。
不过令付庚重目眦欲裂的不是雾山雨的身影,而是雾山雨左右的两抹熟悉又陌生的人。
倘若他没有看错,那不就是落荒而逃的无垠国国王沙山行和越狱消失的无垠国太子沙戎楼吗?
他们三人是何时聚到一起的?
怪哉。
雾山雨得知扬沙关的主将木逍遥逝世的消息,兴奋得手舞足蹈,胆子狂涨,他在西落王宫设了几天几夜的酒宴庆祝,心道眼下是个好机会,得加把劲去打败大睦朝的军队,伺机抢下风城。
听闻无垠国被攻陷的消息,他起初不相信是一介女子和付庚重合力拿下的,可后来亲眼看见狼狈逃窜的沙山行,还有一脸仇恨的沙戎楼前来投靠于他,他才明白传言句句属实,因此,他便生起了借机吞并无垠国的心思。
他表面答应帮沙山行东山再起,报仇雪恨,实际上是想趁乱打败大睦士兵,再偷偷杀了沙氏父子,到时候无垠国岂非乃他囊中之物。
如果能霸占无垠国,岂不是就不用去抢那一座小小的风城了?虽然风城里有一大块取之不竭的绿洲,可无垠国的面积比风城大啊。
转念一想,无垠国现在缺水,也不算是个好地方……现在缺水,不代表以后还是找不到水源,再说了,他可以把自己国家的水想办法调过去,思来想去,雾山雨还是想先把无垠国抢了再说。
对于沙山行和沙戎楼的投靠借势,他自然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孰赢孰败,且看各自的造化了。
沙山行在关山隔的保护下从无垠王宫的地下道跑了出去,捡了一条小命的他,在逃亡路上察觉出关山隔的真实身份,两兄弟十九年不见,一见面就打得血水四溅,你死我活。
关山隔好言劝他先躲避一阵,到时候再想办法复国,为时不晚,但沙山行不愿苦苦等待,打伤关山隔风一般跑了,他一路来到西落国,说明缘由叫雾山雨救下了他。
而沙戎楼也是在离开风城后,行路在沙漠里,想回无垠国看看,又怕被敌军守株待兔,记起雾山雨乃沙山行好友,才鼓足勇气去投靠雾山雨,没想到两父子在西落国再一次遇见。
沙山行告知了沙戎楼关于关山隔与柳厢的故事,还刻意浓墨描绘了柳厢和他是堂兄妹这一层血缘关系,气得沙戎楼恨不得活剥了柳厢的皮肉,啖食入腹。
两父子思量着借刀杀人,让雾山雨击退大睦士兵,他们回去重操无垠国,不至于成为这一代亡国的国王和太子。
三人心思各异,各怀鬼胎,制定了偷袭计划,长途跋涉了十几日,赶来了无垠国的城门口。
雾山雨看着孤零零的付庚重,嬉笑道,“那名不可一世的女子呢?她怎么不在这里?”摸了摸被柳厢一火铳打坏的耳朵,眸眼里的怒火燃烧不灭。
嗤笑,付庚重反问道,“你有胆量来此偷袭,不就是知道她不在这里吗?何故装得那般好看?别废话了,动手吧!”
他一挥手臂,身后的火铳军举起枪口对准西落士兵,数不胜数的其他大睦军搬出了柳厢给的粪水炸弹,蓄势待发。
十几辆雄霸天下战车排列在无垠国城门外,俨然庞然大物堵住去路。
雾山雨眉飞色舞,侧身瞥一眼面容铁青的沙戎楼,戏谑道,“太子殿下,是时候由你出手了。”
默然,黑眸深深无边,沙戎楼皱蹙眉山,举手在嘴里吹了一道脆生生,余音袅袅的哨音。
不出半刻,漫漫沙海之下赫然爬出了一群一群如水波袭盖的黑红之物,窸窸窣窣,动作迅疾。
两两一对,一大一小,一黑一红,原地弹跳,尾钩似箭,“嗖嗖”地刺向大睦士兵。
天降毒针,恐怖如斯。
遭过夫妻蝎毒打的大睦士兵见状,身心觳觫,惨叫不断,拼了命地拿炸弹去炸那些夫妻蝎,已经汗流浃背,慌不择路地奔逃。
那些许久不见的夫妻蝎却如同一汪泉水般源源不断,一大批死去之后,一大批又接踵而至,快得来不及眨眼。
沙戎楼的夫妻蝎一般蛰伏在无垠国周边的沙海,必要时刻得提前放到敌军的地盘,他上一次被柳厢活捉,夫妻蝎死伤无数,自己又被困于俘虏监狱,遥远的夫妻蝎听不见他的号令。
即便娄清意的院子里有两只夫妻蝎,但碍于锁在笼中,自顾不暇,也召不出来。
眼下来到了他的舒适圈,这些黑红的夫妻蝎便成了一把杀人无形的利剑,避无可避。
一瞬间,黑色大睦军和褐色西落兵厮杀在一起,雄霸天下战车碾压夫妻蝎,粪水炸弹炸烂夫妻蝎,火铳军逮着人爆头,为大睦士兵打出空间去手刃那些敌军。
西落国不甘示弱,在夫妻蝎的头阵之下,甩出三四米长的虎爪精钩去抓大睦士兵的脑壳,一抓一扭,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头颅就可光荣坠地。
黑-火-药丢入人群,爆出一朵朵黑糊糊的小花,开得血腥,开得毒辣。
付庚重一剑劈断飞扑过来的夫妻蝎,乌黑的脏血泼天洒出,恶心透顶,他提起腰间的一根火铳瞄准雾山雨的太阳穴,按下扳机射出一弹,却见沙戎楼反手一剑将那颗弹丸打落,保住了雾山雨的狗命。
对柳厢捣鼓出来的奇怪武器,不但沙山行,沙戎楼恨得牙痒痒,雾山雨一样恨得牙痒痒,好几次差点死在这火铳身下,怎能不气?
化愤怒为暴力,雾山雨让西落国士兵开道,冲进厮杀圈,意欲活擒了付庚重,杀以泄愤。
沙山行和沙戎楼对视一秒,两人不约而同地直奔付庚重,刀剑长枪,虎爪精钩,所有的武器全部围拢过去,将大睦士兵唯一的将领重重包围,密不透风。
左支右绌,付庚重拿火铳打退雾山雨,这边沙山行便砍来一斧头,打退沙山行,那边沙戎楼的刀剑又毫无预兆地插入他的后背,防不胜防。
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付庚重怒不可遏,转头一火铳去击沙戎楼的头颅,手指按了几下,火铳一动不动,待他反应过来火铳里的弹丸用完了,一柄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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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自暗处一挑,将他挑下马背,落进了夫妻蝎遍布的沙地。
暗叹不妙,难不成要死在夫妻蝎的剧毒之下?
付庚重情急之下拿利剑拨开那些逼过来的黑红毒蝎,正欲翻身上马,耳畔骤然响起几声厉雷炸空似的爆响。
“砰砰砰!”
震彻天穹。
身边的西落士兵身中弹丸,一个个倒在血泊里,成为了夫妻蝎享用的美味。
“砰砰砰!嗖——嗖——”
又是一阵入耳刺痛的声响,尖锐砭骨,细细长长,比第一回要绵远空灵几分。
高高的天幕绽出猩红的火树银花,炫目至极,像星星跌入了血水,扭曲挣扎,有着脱离凡尘的诡异美感。
付庚重趁乱爬上马背,甫一坐稳,眸子里飘入了血红的雾气,譬如天空下起来诡谲的血雨,遮挡了眼前的清晰景象。
刺鼻的辛辣之味刺激着鼻腔嘴巴眼睛,他情不自禁泪流满面,疯狂咳嗽,牵着小红花的缰绳连连后退。
周围的士兵皆是掩住口鼻咳嗽不休,连方才趾高气昂,杀气腾腾的雾山雨,沙山行,沙戎楼等人也深受其害,痛苦地咳嗽,流泪,打喷嚏。
付庚重纳闷这红雾是什么东西,如此辛辣刺激,等他看见落在甲胄上的辣椒籽的时候,恍然大悟。
他还在恍然时,不远处一道身影驱着一匹红鬃烈马径直奔策而来,身后是一片乌泱泱的大睦士兵,蜿蜒盘旋,如龙戏水。
“接着!”
一块黑色东西飞入眼球,付庚重下意识抬手一截,听清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喜不自禁。
“厢儿?是你吗?”
付庚重把黑色东西捋开一看,是一个精致的面罩,赶忙戴上护好口鼻,一瞬间,鼻腔里灌满了茶叶薄荷味,挥散了强烈的辣椒气。
他回头一瞧,柳厢和闫钰领着一群同样戴上黑色面罩的大睦士兵前来救急。
柳厢道,“我就知道他们会来这里偷袭!”
在风城里的柳厢,每日不只是造武器,她天天算着日子,命令斥候去打探西落国的动作,得到斥候通知西落国来无垠国打仗的消息,忙不迭集兵前往助付庚重一臂之力。
风城内,林成荫会暗中保护俞冠楚,正道从,娄清意等人,他的小镖人们散落在风城各处当士兵,一呼百应。
柳厢还专门拨了一百名火铳军为俞冠楚所用,这才安心出来迎敌。
付庚重笑道,“厢儿威武!”
他仿佛忘记了柳厢和俞冠楚欺骗着他恩恩爱爱一事,热情似火,心脏怦怦直跳。
闫钰看着那些寻不清方向的敌军,适时道,“不可耽搁,先杀敌吧!”言毕,挥剑捅穿几名西落士兵,他的玄铁腰刀死在了柳厢手里,如今只能暂时拿普通的刀剑用一用了。
战事焦灼,眼下不是谈天说地的时刻,三人握紧武器,趁着红雾未散的当儿,疯狂地屠杀敌军。
柳厢带来的火铳军,火药军,燧发枪军发挥了极大威力,暂时杀得夫妻蝎和西落国士兵近不了身。
柳厢一火铳射得夫妻蝎四分五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震惊道,“夫妻蝎?难不成沙戎楼也在这里?”
付庚重还未出言,红雾里的一道黑影僵硬不动,磨牙吮血道,“牛香!牛香!是你?你来了?”
不知是不是许久不见的缘故,柳厢觉得沙戎楼除了喊她的名字还是比较别扭,其他字词的发音倒是能称得上字正腔圆四个字了。
听见沙戎楼的声音,柳厢缄口须臾,朝付庚重打一眼神,怒骂道,“操,他怎么也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