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家贼难防坠入溶洞无底窟(三)
(蔻燎)
“废了本将军?哈哈哈哈,就凭你?”
似乎戳中某一根笑筋,柳厢不顾及闫钰压在喉间的银剑,摇头晃脑,乐不可支,侮辱力极强,“你也配?你有什么资格说能废了本将军?闫钰,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对,等不及,早已等不及了。”闫钰掀唇,粲然一笑,坦言道,“柳厢,实不相瞒,付庚重的马匹被我下了发狂发癫的毒药,他目下应该被疯马踩踏而死了吧?想必尸骨无存,惨不忍睹。”
既已暴露,他连“将军”“末将”都不说了,厚脸皮地直呼其名,傲气十足。
柳厢震怒至极,脱口而出,“闫钰!你找死?”
原本计划攻打西落国之时除掉闫钰,没成想闫钰比他们先一步动手,防不胜防。
怒极反笑,柳厢埋头思索一秒,转而凝向闫钰,笑道,“那么,在你要废了本将军之前,能否告知本将军你是打算如何废一番呢?”
以为柳厢恐惧他潜藏的数不胜数的士兵,闫钰眼底的笑意只增不减,含夹戏谑,“自是要斩断你的手脚筋脉,让你沦为行动困难的废物。柳厢,其实,我还真有点不舍得如此待你,毕竟你乃世间绝无仅有的一个妙人,废了的确可惜,不过,事已至此,你也毫无转圜之余地。乖乖听话,我会下手轻一点。”
“听话?”
柳厢抚掌大笑,“本将军自幼长大就没有听话过,你算老几?能叫本将军给你听话!”
趁闫钰得意忘形之际,柳厢暗暗握住腰间的火铳,迅速拔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定定不挪地指准闫钰的头颅,手指稳压扳机,仅仅一记弹丸,就可打得对方缴械投降。
一围大睦士兵见状,惊呼道,“闫都尉!”
闫钰抬手一摆,示意他们不要大惊小怪,面上一丝畏惧也没有,嗤笑道,“柳厢,你以为,你的火铳里面还有弹丸吗?”
“……”
柳厢不可置信,使劲一扣扳机,连按了四五下,火铳口里安安静静,什么东西也没有射出来。
她眉峰一蹙,反应过来有人提前把她火铳里的子弹取了出来,暴脾气一刻也忍不住,骂骂咧咧,“操!闫钰你简直是厚颜无耻!手爪子敢摸到本将军身边!”
“柳厢,不要生气嘛,姑娘家家儿的,为何频频暴怒怼人呢?你若温柔一点,我今天会保你一命的。”
“保你大爷!”
“还看什么戏呢?动手!给咱们柳将军好好地降一降火气!上——”
发了命令,躲在黑暗里的大睦士兵魑魅魍魉似的陆陆续续蹿了出来,大步攻向柳厢的位置。
柳厢反手抓住闫钰的手腕,歪斜剑身,一道硬拳砸至对方鼻头,闫钰自然不肯示弱,流着鼻血挥剑砍伤柳厢的臂膀,回手一抽,聚大力气再一次去劈。
两腿一夹马腹,红枣四蹄如飞,驮着柳厢朝士兵较少的地方跑去,快如腾云驾雾。
将要冲出包围圈的时候,闫钰驱马追上,一剑捅--进红枣的马屁股,疼得红枣喘着粗气,嘶鸣痛叫。
马身侧翻重重倒下,柳厢骨碌碌滚在地上,她屏住呼吸,趁乱在岩林里溜了一圈,将身体掩在一处宽阔的石笋之后,大气不敢出。脑海一动,忙不迭摸索全身上下,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闫钰骑着马悠哉悠哉地领着士兵巡逻,一群大睦士兵找到红枣颤抖的身体后,使眼神告诉闫钰,柳厢必然躲在周围。
点了点头,猫捉老鼠般,闫钰提着长剑逼近红枣,对着一片黑暗威胁道,“柳厢,出来吧!别躲了,现在没人能救得了你,你要是躲躲藏藏不露面,我便将你的马儿在你眼前杀死,大卸八块,架起来烤着吃,你可以试一试看?柳厢,不要玩一些可笑的小伎俩,你还是乖乖听话,我自然会顾念旧情。”
“旧情?你我何时有过旧情?你可别自作多情!”
闻言,柳厢从一座山笋后现出身形,擎着火铳瞄准闫钰等人,脸庞坚毅,神气不已。
闫钰咥笑,语调充满玩味,“柳厢,你的火铳里根本没有弹丸,何必装腔作势拿出来唬人呢?”
“是吗?有没有,还得让你感受一下。”
话音未落,柳厢抬手就朝闫钰的胸口狠狠射了两三记,“砰砰砰”,三发子弹全部击中了闫钰的身体,震耳欲聋。
不敢相信柳厢的火铳里有子弹,闫钰目眦欲裂,垂头去看疼痛的胸膛,仔细一觑,一阵迷人眼球的诡异红雾自他的胸□□裂开,丝丝缕缕地渗入了微凉的空气中,稍不注意就吸入鼻腔,流进肺腑。
他没有流血,没有被射穿。
这不是弹丸,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闫钰来不及思索,下意识举手挡住口鼻,身后的一群大睦士兵亦警惕地遮着鼻子。
为时已晚。
柳厢随身携带的几粒红色“笑不停”,竟在千钧一发之时能代替弹丸攻击敌人,虽然不足以害死人,却能让其疯狂大笑,耗损力气。
闫钰和他的士兵都没有见过“笑不停”,更无处得知“笑不停”的威力,待他们反应过来,早已闻了好几口红雾,此时一群人时高时低,嘻嘻哈哈,笑得颠来倒去。
呼吸不过来,连手里的缰绳和刀剑都快握不住了。
一股压制不得的笑意席卷着脑子,憋得闫钰痛苦不已,他憋了半刻仍是憋不住,张大嘴巴不顾仪态地大笑不止,正在此时,眼底掠过一抹暗青色影子。
但闻马匹一声鸣叫,闫钰整个人摔倒在地。
他的马匹被柳厢一记扫堂腿绊了个结结实实,人仰马翻。
闫钰还在傻笑的关头,柳厢一把攥住对方的衣领子将人拖行在地,绕过嶙峋石林,倏忽不见。
后面的大睦士兵一边趴在地上笑,一边去捡滚落的武器,疯子似的连滚带爬,穷追不舍,嘴里嚷嚷,“闫都尉!哈哈哈哈!闫都尉……哈哈哈哈,我们来,哈哈哈哈,来救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
被柳厢揪着衣领拖了一地的闫钰,砸紧拳头就朝柳厢的腿脚擂去,打得柳厢“哎呦”一下,愤恨地把他丢开。
两人越想越气,缠成一团打得有来有回,柳厢抽出剪水银练弯刀和闫钰的长剑击打得难分难舍,银白的刀剑光影搅动不休,目不暇接。
奈何闫钰一直大笑,喝了不少凉气,招架不住柳厢的狠厉袭击,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笑得一个劲咳嗽。
一脚踢过去,柳厢踹翻闫钰的身体,骑在闫钰身上,夺过对方的长剑垂直地捅了他的肚子好几下,手上还不忘扇几个大耳光,脆响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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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你!弄死你!你个卑鄙小人,害死了卷丹和妙语,害死了大将军,害死了月半胧,还设计我杀了娄密,你把我们当蠢货玩呢?死不足惜!”
“哈哈哈哈!柳厢,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你给我,哈哈哈哈,闻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服了,你简直是,妖怪,妖怪!哈哈哈哈!我,我,是我,都是我做的,又如何?哈哈哈,你能怎样?”
“本将军能杀死你!”
伸手狠甩了几个巴掌,直到对方鼻血汩汩,脸颊高耸。
闫钰笑着被扇,癫狂疯魔,如果有路人撞见,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很享受这个过程,他伸手去抢那柄长剑,死性不改,“我不信,你不可能,杀我……哈哈哈哈。”
他使足劲儿去争长剑,掐得柳厢手腕瘀红一片,此时,尾随追上的大睦士兵再一次将两人渐渐包围。
柳厢不愿就这样死在对方的人手之下,发了狠拿剪水银练弯刀去割闫钰的喉咙,孰料闫钰前膝一顶,右拳一砸,把柳厢一下子打了下来。
赶忙爬起来,抓紧剪水银练弯刀,柳厢足底一点,将欲和起身的闫钰继续战斗,下一秒脚下一空,重心不稳直唰唰朝地底下坠。
危急关头,柳厢抬手扯过离她最近的闫钰的靴子,顺道儿将对方也带着掉了下去。
笑得体力不支的闫钰还没站稳就见柳厢矮下身子,仿佛踩空了什么,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就跟着柳厢“哗啦”一声,摔进了一孔深不见底的黑暗。
“闫都尉!哈哈哈,闫都尉,这是什么洞?哈哈哈哈,牛,牛……”
“闫都尉,哈哈哈哈,你没事吧?哈哈哈,看不见,看不见你们啊?”
“哈哈哈哈,绳子,有绳子吗?哈哈哈,快,找一找,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我不行了。”
头顶传来几道穿透力极强的笑声,不忍卒听,叽叽喳喳,像麻雀一样闹哄哄,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在商量如何救人。
直线下坠十数米,两人一路左磕右绊,敲来敲去,撞得浑身酸痛,“啪嗒”一下坠到最底部。
明明是柳厢先一步掉下地表脆弱的溶洞,却是闫钰第一个砸在地上,或许是他体块较大,撞击的石壁比较多,直接把柳厢在半空撞了个正着,让柳厢在石壁边滞空了几秒才继续下落。
等他倒在地上,四肢百骸跟被重新锻造一般,一道黑影闪过,柳厢直直地砸在他肚子上。
本就受了剑伤的闫钰痛彻心扉,一掌将柳厢推了下去。
溶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依稀有一点点头顶洞口洒下来的薄薄月光,但仍然视物模糊,看不清周围情况。
柳厢揉着摔疼的后背屁股,缩在阴影里叹气,环顾周围,伸手摸了几-把,全是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头,奇形怪状,大小不一。
心道,还好没有插在石头上,不然岂不是死得很难看。
闫钰搜肠刮肚寻着火折子,冷冷道,“都怪你,要死还专门带上我。”
柳厢不搭理闫钰,按按腰间的两把刀还在不在,得知没有丢失,心底放松一刻,她也悄声无息地在袖口翻找火折子。
上一次在无垠国地下暗道,她就记住了要在身上带一些火折子,以备不时之需。
正准备吹亮,想起什么,又悄悄把宝贵的火折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