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滴血认亲太后私生子归来(二)
(蔻燎)
离开权麟殿,柳厢和付庚重拿回被侍卫收着的弯刀,火铳,利剑,仔细挂在腰间。
三人跟随姗姗来迟的贺筠去武库拿回了所有武器,得到新的十万士兵和以前的大睦士兵。
择日不如撞日,当天柳厢就带领火铳军,火药军,燧发枪军抄了几个娄氏官员的家,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流水似的汇入皇宫,一时之间,闹得百里京为之一震,不寒而栗。
老百姓们看热闹,将此充当谈资,对柳厢这位初来乍到的女将军雷厉风行的作风赞不绝口。
而被抄家的官员失去职位,府邸钱财悉数烟消云散,如何不恨,想方设法要去太后那告一状,奈何入不了皇宫,势力削弱得与百姓无异,俨然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娄冬赋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没有能力去救她下面的老官员。
当她得知很多娄氏被抄家,多年来的积蓄充入国库,怒不可遏,让人去找威王百里世模过来,想办法对付一下这横空出世的柳厢。
派出去的人回来传话道,“太后娘娘,威王殿下被逸王殿下邀去喝酒了,目下不能来。”
“什么?”
以往随叫随到的百里世模可从来没有推拒过她的传唤,如今时局颠倒,他也敢置她于无物?
凤钗歪斜,发髻松散,额头前的碎发丝丝缕缕,自从明白娄清意落在百里皓质手里时,她便无心梳妆,一连三四日都没有洗脸,尽显狼狈疲惫之态。
娄冬赋一手撑着下颌,心房越来越慌,空空荡荡的没有底,她眯缝一瞬妩媚的狭长凤目,嘴唇抿出倔强的弧度。
“百里世模,你也在利用哀家,利用完了就弃之不顾了?可笑,哀家还相信你能抢回娄清意。”
她虽是寄希望于百里世模从百里皓质手中带来娄清意,但私下又遣了暗卫去威王府,状元府,将军府等地寻找她的孩子,结果却是一模一样的没有看见人影。
难道人不在百里京,已经进入皇宫了?那到底会在何处?
思量间,小太监骏儿自戏蓬莱宫的殿门钻进来,蹑手蹑脚走近娄冬赋,端一盏半温不热的茶水递过去,忧声道,“太后,喝点水吧。”
娄冬赋看也不看骏儿,一手推开对方,“啪”的白瓷茶盏摔在地上,溅起剔透的水花。
骏儿轻轻地叹息,蹲踞在地,徒手一点一点去拾瓷片,白净尖削的下巴坠着湿漉漉的泪痕。
余光瞥见骏儿在一旁幽幽怨怨地啜泣,娄冬赋心烦意乱,盛怒道,“你哭什么哭?哀家还没倒下呢你就在哭丧吗?滚!”
骏儿抬袖擦干眼泪,将一地的瓷片捡起,卑躬屈膝地站着,扫一眼戏蓬莱宫的殿门,挣扎道,“太后,奴才清晨看见了一群从来没见过的军队进了皇宫,他们身上持着长长的武器,不像剑不像刀,全部到了皇上的权麟殿。太后,奴才怕……”
“你说什么?”
怒目而视,娄冬赋浑身一抖,她欲究根结底盘问清楚,此时殿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尖细嗓子,“太后娘娘,皇上邀你去权麟殿赴宴,今儿乃你的生辰,皇上为娘娘大办了一场盛宴,请娘娘务必盛装出席。”
这声音,不正是太监总管李愠吗?
“……”娄冬赋攥紧袖袍,睨了睨骏儿,不乏冷笑,“看来,所有人都等着哀家过去了。”
她端正身形,捏起一柄玛瑙梳子丢给骏儿,呵气如兰,笑道,“骏儿,你来为哀家梳头化妆,要最精致的妆容,最奢华大气的鬓发,哀家得与百里皓质斗上一斗。”
“太后,你天生丽质,即便不梳妆也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哈哈哈哈,骏儿,果然还是你最得哀家之心。”
“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说。”
接过玛瑙梳,骏儿一下又一下动作温柔地给娄冬赋梳着瀑布般的黑色秀发,神情落寞,惴惴不安。
梳妆打扮好,换上金线密绣的曳地凤袍,启开戏蓬莱宫的大门,外面的天色蓝黑如海,几粒澄黄的星子点缀在上面,一闪一闪,似乎在对人间的蝼蚁眨着眼睛。
李愠久候了一下午,见娄冬赋和骏儿齐齐出来,忙一展手臂,堆上笑容,“太后娘娘,你请。”
一行人朝权麟殿而去,娄冬赋身后尾随了三十多名太监和侍卫,声势浩大。
权麟殿内酒宴设好,座无虚席。
百里皓质在上首正襟危坐,俞冠楚,柳厢,付庚重,正道从等人分坐两边,此时推杯换盏,喧嚣闹腾。
娄冬赋浓妆艳抹,神态张扬,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她盛气凌人,走进权麟殿,宽袖一甩,目色睥睨,一点不愿落于下风。
“皓儿,哀家竟不知哀家的诞辰是在春日里了?有劳皓儿惦念,可惜,你记错了日子。”
其实今天根本不是娄冬赋的诞辰,只是寻个借口表现母慈子孝罢了。
若是以往,百里皓质见了娄冬赋,必定如履薄冰地迎上前亲切地喊“母后”,眼下他依旧岿然不动,不怒自威地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下方的娄冬赋,咥笑道,“是吗?朕以为,今日便是母后的诞辰呢?”
娄冬赋冷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骏儿站在她身后,低垂脑袋。
俞冠楚,柳厢,付庚重,正道从纷纷起身,“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旁的人没关系,娄冬赋不在意,像俞冠楚这个和百里皓质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还有跟着木逍遥跑来跑去的付庚重,她早已熟视无睹,可剩下的两人倒是让她惊了一身冷汗。
对面一副将军打扮的英气女子,腰携弯刀和火铳,想必就是近日新封的正三品赞安将军柳厢,就是她抄了那么多娄氏官员的府邸。
最后的一人与娄冬赋四目交接,空气凝固,气流不通,仿佛有无形的闪电在鞭笞着两人。
娄冬赋记不得有多少年没见过正道从,以至于在权麟殿望到对方身形容貌之时,她只觉恍如隔世,堕入幻梦般不真实。
她死死地瞪着正道从,讥讽道,“这不是辞官归隐的帝师吗?怎么?又回到皇宫意欲何为?”
如果没有看见正道从,她或许还云里雾里,看见正道从之后,她多日的疑虑豁然开朗,打通任督二脉似的明了清晰。
她道是何人暗中助益百里皓质利用她的私生子做文章,原来是她的初恋情人正道从。
荒诞不经,荒唐可笑!
正道从为什么知道菩提金佛的项链是何模样,因为这是先皇的先皇赐给他父亲的宝物,他父亲又传给了他,后来,他便把菩提金佛的项链送给了当时的青梅竹马,娄太后娄冬赋。
娄冬赋入宫为后就与正道从断了联系,她不得先皇喜爱,常年独守空房,身心寂寞,便与假太监私通,慰藉心灵。
不料意外怀了孽子,不敢声张,又舍不得打掉,就偷偷摸摸生下来,送出宫之时便把菩提金佛丢给了小小的娄清意作信物。
随后寻了个由头暗杀了那名假太监,以此灭口。
她千防万防,也没有防住曾经最相信的一个人。
环顾周围,娄冬赋深谙今夜的宴会是为她独自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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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鸿门宴,不免苦涩一笑。
正道从直视娄冬赋的脸庞,眸眼里的光芒暗得瞧不清,“太后,你和二十多年前毫无变化。”
“正道从,你居心叵测,你到底想干什么?把哀家从高位上拽下来你心里很舒坦吗?”
“太后,你会错意了,我只是答应过先皇帮他保住百里家的江山罢了。”
“虚伪!你满口冠冕堂皇之言,无非就是觉得哀家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你心有不甘,你想让哀家跌入泥潭,万劫不复,你何苦来?何苦跟着百里皓质来对付哀家!”她对正道从的恨意呼之欲出,不顾仪态,疯狂谩骂。
正道从撇开头,不去对视娄冬赋怨毒的眼神。
百里皓质眼底挟着快意,他适时出言,“母后,何必动怒?帝师与你是故友相逢,理该和和气气的。来人,给太后斟酒,让她消消气!”
话语一休,殿后折出一抹绯红的身影,提着一只酒壶径直走向娄冬赋,雪白的面颊微微低垂,乌黑若墨的长发披在肩头,腰部,一步一风流。
“太后,请品酒。”
阴气森森的男音荡入耳膜,惊诧得娄冬赋瞪圆双目,下意识抬眸去瞭对方的脸。
所见之人容貌绝美,阴柔邪肆,目光半敛,一副拒人千里,孤傲至极的模样。
不知为何心口一窒,娄冬赋上下左右打量了几眼,越看越毛骨悚然,呼吸困难。
“二十七年前,娄太后与假太监男宠私通媾合,生下一男胎送出宫外养着,取名叫‘清意’。”
那年轻男子放下酒壶,捋了捋袖子,拿筷子漫不经心地给娄冬赋布菜,喃喃自语道,“清意在皇宫外活得并不快乐,只有退休的骆太医甘之如饴地养着他,有一天,安安稳稳的日子被一群刺客打破了。那日之后,清意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也得知了娄太后要杀死他的想法,骆太医为了保住清意的命,带着他云游天下,四处行医……后来骆太医死了,清意继续流浪天涯,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世,不想与皇宫扯上联系,他一直躲一直躲……”
“但是,老天爷不要他如此躲下去,当他的身份被人一层层剥开,他明白,他的人生由不得自己做主,即便不是跟着他们走,也会有其他人要来抓住他……清意的二十七年过得极其漫长,漫长得仿佛一辈子过去了。”
他夹了一块鹿肉搁在娄冬赋面前的玉盘里,对上那仓惶恐惧的凤眸,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太后,你明白清意这一辈子的痛苦吗?他的存在只是旁人手里的一把刀,他的存在毫无可贵的意义。既然你知道腹中胎儿是孽障,又为什么要生下来?既然生下来了,又为什么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为什么?太后,高高在上的太后,你觉得,清意会不会感谢给他生命的人?”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满口胡言!”
娄冬赋避如蛇蝎,一个劲后仰,好像看见了鬼魂恶魔,口不择言,“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退下!退下!”
娄清意眼仁一冷,哂笑,“退下?你不是在竭尽全力地寻找我吗?何以我出现在你眼前,你又避之不及,摇头否认呢?我明白,你就算找到我也是要杀了我,我就在这,你动手啊!”
“来人!给哀家捉住这个疯子乱棍打死!什么二十七年前的事情全是造谣胡诌,哀家根本没有与假太监私通,根本没有生下孩子!一切都是假的!”
浑身绵软,支撑不住,娄冬赋惊吓之余咬着牙猝不及防扬手朝着娄清意甩了一巴掌,“啪”的清脆之声响彻天际,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
权麟殿陷入鸦雀无声的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