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高翊突然出声。“双剑绝不可以出现在这次计划中。”
高翊直直盯视凌岚:“仙门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并计谋夺回双剑,这些你曾作为仙门人不可能不清楚,如今,你却要祭出双剑。凌岚,你到底……”后面的话,高翊没有说出口。覆水难收,尤其是有些怀疑的话,真的会伤人肺腑。
其实凌岚也能感觉得到,从夜探时芜那件事回来之后,高翊对她的怀疑明显消退,甚至有时会和她交心玩乐打闹。
但是眼下,凌岚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早就准备好的话一时堵在了嗓子口。
场面顿时僵持下来。
半晌,贺风从窗边走近坐下,终于开口道:“我可以祭出双剑。”
凌岚倏然一愣。
高翊急道:“贺竹之!”
贺风用手制止了他。
此时贺风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神态,眸子中透露出丝丝精明锐利的黠光。
“你想以双剑为引,诱出褚玉列,对吗?”
可能是被对方的神态带动,凌岚终于找回了一些自己往日的气势。
“对。”
“既是敢向我提出借用双剑的话,自然也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双剑安然归还。所以,我想听听你具体的计划。”
终于问到正事要点上了!凌岚内心长吁一口气。
她坐下斟了杯茶,娓娓道来:“首先,我会写一封信给褚玉列,信得内容就是:以双剑换我重回仙门的机会。高翊刚才也说过了,仙门这些年来一直在追寻双剑。”
贺风左手托腮,右手朝下连连敲着桌子,接道:“所以,只要你在信中打消他的其他方面怀疑,那么为了双剑,他就一定会来。”
“没错。”
这时,高翊也围桌坐下,认真倾听起来。
“然后,大婚当日,先抛出双剑拖住对方,拖到最后若实在控不住动起手来,你我便需要做一场戏。”
“哦?”贺风微眯起眼睛,好奇道,“做什么戏?”
凌岚将盏中茶一饮而尽,唇角微勾道:“挟持我,让褚玉列在我和双剑中作选择。”
贺风敲桌子的手倏然停住,眼神复杂地看向桌对面的人。
一豆烛光柔柔地洒在面前女子的脸上,但是贺风明白,凌岚从来就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温柔性情。
她强大,机敏,甚至带有一丝狠劲。
“妙!妙啊!”贺风拍手称快,道,“不愧是我们凌宫。”
不管褚玉列和她的关系是深是浅,就算是为了顾及到正派道义,褚玉列也不会立马作出选择。
这样一来,光是在这一件事上,便可拖住褚玉列一大把时间,远远足够高翊清行后山一事的施行。
高翊看鬼怪的眼光看了凌岚一眼,瑟缩着向贺风那边移了移。
凌岚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凌岚:“所以,双剑一事……”
贺风:“没问题,我可以给你。只不过,我手里的双剑,只有一柄。另一柄,需要你到时自己召唤出来。”
凌岚一一照他所说,将关于双剑的事记了下来。
一切商讨完毕,高翊临到门口,突然讪讪回头道:“凌岚,刚才……对不起。”
凌岚一摆手,随意道:“行了,快圆润地离开吧,没生你气。”
高翊没听出来,点头:“好。”
“噗嗤!”走在前面的贺风远远笑出了声。“那就快滚吧!”
二人走后,凌岚坐在灯烛下,给褚玉列写了一封信。
信中说明自己已经找到了双剑,几日后的大婚是她特意做的一场大局,要他们务必前来,以夺取已现出真面的双剑。
还有,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凭现在她和褚玉列的感情线进度,对方根本不会为了她而放弃双剑。
那么到最后,她夺取双剑的系统任务也算是可以完成了。
想到这儿,她联想到了此次计划的另一个目的——贺风的红裘。
当初如此大费周章定下这个计划,此件事是初因。
凌岚要借此撬开高翊的嘴,她要得知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信送走后,书案上的另一样东西映入了眼帘,是大婚的色彩选用案书。
白日湖边的对话渐渐清晰起来。
贺风:“到底该选哪一个好呢?”
凌岚:“白色系婚服飘逸仙气。”
“那就选白色?”
凌岚摇头:“黑色系婚服庄重典雅。”
“黑色也不错。”
凌岚摇头:“民间的红男绿女式也好看。”
“那就选这个?”
凌岚摇头:“还是选传统的大红婚服吧。”
贺风好奇问:“为什么?”
凌岚双肘后倾靠在草地上,望着悠悠的湖水,充满向往道:“原始美好,纯粹热烈!”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
大婚当日,天将亮未亮,高翊在贺风的院中静立等他。很快,贺风披着晨露从外面回来。
这时正值冬日,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解下红裘,去桌边倒了杯热腾腾的茶。
高翊看着他这一系列表现,面容深重,突然道:“你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贺风倒茶的手一顿,仍旧面不改色:“你在说什么呢?”
高翊坐到他对面:“贺竹之,咱俩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以前也确实很不对付吧,但是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吗?”
贺风淡然一笑,不作他辞。
这就默认了?!高翊心道。
但他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你应该明白虽然她现在投靠了风源门,但这只是代表她个人。她只要是凌霜宫的宫主一日,便不会拉着整个凌霜宫冒险,你们之间始终阻隔着一个凌霜宫。”凌霜宫是她的责任,她不会不管。
贺风将捏在半空的茶盏反复观看,似是根本没有在听般。
半晌,他终于开口道:“高翊,你经历过无望吗?”
高翊一愣,顿时沉默下来。
“我经历过。”贺风沉重中带着一丝淡然,“尊严尽碎,矮如蝼蚁。”
高翊知道他说的是流雪川一战被俘之后,微微皱眉。
“在那时,风雨如晦中,有一位女子忽然坚定地护在了我的身前,她伸给我一把手。高翊,你明白吗?”
高翊立马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是凌岚?”
“是。当时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一个废人的生死荣辱,或许有,可碍于各种原因也不会轻易出面。但是,她敢!”
贺风苦笑了下:“也许她当初并不是为了我,但也足以说明,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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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兽炉中,绵绵烟圈袅袅缠绵而出。贺风一时出神,脑中不由浮现出曾经的那片尸山血海。
他一个人匍匐在地,跌身泥泞,颓而无望。
风雨如晦,世声潇潇,霜雪覆心间。然偶一抬眸,从此,寂寂高花,竟逐水流。
此刻,天沉欲雪,黑云翻墨。
一道响亮的唢呐声骤起,划破了这昏沉的天地。
流雪川山门外,红色仪仗绵延至尽头,似与黑天相接。
贺风一袭红衣等候在山门之外,明知是做戏,不知为何,心里竟还是有点紧张。
他下意识地召出了定风波,又开始以手指立剑来消弭这无处安放的不自然。
不知过去多久,山门内脚步声渐近,贺风倏然抬眸望去。
只见山门内正走来的女子一袭红衣华服,头带红帘斗笠,被一个女门徒扶着缓缓走来。
那一刻,贺风呼吸微滞了一下。
“门主,请牵上凌姑娘的手。”女门徒笑眯眯道。
贺风手抬起,又停在了半空。
只是牵手而已,有什么可扭捏的。他心想。
就在这时他忽又想起,他好像从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式牵过对方的手。
突然,他手上一热,跑到九霄云外的胡思顿时一瞬回拢。
凌岚牵上了他停在半空的手。
她微微侧首,从红帘一侧的缝隙中露出一只狡黠的眼睛,冲他眨眼问道:“想什么呢?”
“啊,没有。”贺风表面一本正经,内心此时却已是弃甲曳兵而走。
凌岚:“据人来报,仙门的人已经趋近流雪川。高翊从藏身在清行的暗应得到确切消息,清行派中确实只留了一部分人,没有其他猫腻,刚刚他已经率人从后门潜出。”
“好,我知道了。”
二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山门前的大平原之上。
年老的司仪在一旁开始高喊:“请门主、凌宫转向身后,行拜大婚之礼。”
这时,天边忽然飘起了飞雪。凌岚与贺风相牵裸露在外的那只手忽然感到一丝凉意。她小声问:“下雪了?”
贺风温柔道:“嗯。飘雪了。”
凌岚似乎情绪不对,没再接话。
贺风语气如旧:“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好像每次下雪后,都会有人离开。”丹院结业那次是,清行约别那次也是。
贺风一怔,眉梢微皱。
此时,唢呐声齐齐响起,湮没了这一隅的窃窃私语。
老司仪高喊:“一拜天地!”
二人朝向茫茫天地相接处,躬身长拜!
“二拜高堂!”
二人身向山门,再拜!
“夫妻对拜!”
二人正面向对方,此时,一阵狂虐的阴风呼啸而来。
凌岚头上的红笠一瞬被掀飞。
周围的人都被刮的险些站不住,只有凌岚贺风二人定定地立于风暴中心。
“贺门主,不知道我们来的是不是时候呢?”
声音从远处传来,原野尽头,褚玉列率领十大仙门掌门和弟子突兀出现。
不一会,便移形换步迅速掠至近前。
“不得不说,你来的还真是特别不是时候。”贺风赤裸裸道。
褚玉列:“哦?是吗?可怎么说也是您邀请我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