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凌岚聚齐三人又欲试探。
“不好了,不好了!”一弟子来报,“霜客师姐前去流波宗,被围了!”
凌岚惊案而起:“宵光呢,宵光未在宗门内吗?为何会被围?”
弟子:“段宗主在,但是……他未曾插手。”
凌岚惊异片刻,意识到不对。
在却未露面,二人之间许是发生了些什么。
“我亲自前去把人带回来。”凌岚起身披衣。
临走前心思陡转,问:“你二人要和我一道前去吗?”
重少积极道:“我和你一块去吧,顺便还能游玩一番这修仙界大名鼎鼎的流波宗。”
接收到凌岚的目光,贺风道:“如今隔着如此之多的仇和怨,我不知道还该不该跟他见面,见面后又该说什么。你们去吧,我留守凌霜。”
凌岚点头。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贺风深深锁眉,低喃:“我真的、真的不愿相信那个人会是你!”
二人行至流波宗,甫一进入,便见主殿之前一圈修士将霜客重重围起。
“让开!”凌岚厉喝道。
人群闻声回头,霜客意外道:“宫主!”
凌岚翻过人群,一把将霜客护与身后,轻道:“别担心,我来应付他们。”
霜客望着对方的背影,喉间酸涩。她第一句话没有问自己私自来流波宗干什么,而是——“别担心”。
凌岚牵着她的手,面朝众人:“不知诸位这是作何?”
一长老道:“此女三日前无端来我宗门,宗主明确说了不见,谁知她竟不知羞耻,今日又闯上门来。”
“不知羞耻?”凌岚玩味一笑,“老头,你可知她是我凌霜宫掌宫?那么,你是想说是我不知羞耻,还是我凌霜宫不知羞耻啊?!”
说到最后凌岚声音甚至有点像厉喝。
长老气怯了,装腔道:“此女率人在我流波宗危急时趁人之危谋夺势力和利益,使我宗门雪上加霜。如今新宗主即位,虽掀过了两派之间这一旧事,但是昔年旧怨我们每个弟子心中都不会忘。更何况宗主已放话,若霜客再次前来,不用通知他,直接将其围住,驱逐出去。”
听到最后一句,霜客的心狠狠一落。这竟是段宵光的命令!
她落寞一笑:“做过的事,我不否认。但是我夺走的那些,本也是段宏从我凌霜宫夺走的。时间久了,你们就真的认为那些原本就是属于你流波宗的了吗?我趁人之危没错,可若是错过了当初那个机会,有你们这些长老族长在,还会那么轻易就把已经据为己有那么长时间的东西还回来?我太清楚你们这些人了!”
霜客转向主殿大门,朗声道:“段宵光,你听着,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不清楚你内心深处是否还怨恨我,说到底,当年的事,本来就是利益追逐各为其主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今日前来是我会错了意,天真地以为经历了后来的一些事还可以回到当初。是我高估了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丑态百出!”
“你若不出来,我便离开。只是,我也是堂堂凌霜宫的一宫掌宫,我也有自己的自尊和傲骨。你想好了,此次我封缄心门,便再不会为你而打开。”
话落,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主殿大门。
流波宗之人自是不希望自家宗主再为眼前这个女子所迷。而凌岚,更多的则是为二人之事揪心。
半晌,殿门未有丝毫动静。
霜客明白了。
她牵着凌岚的手,道:“不好意思,宫主,今日让你也跟着丢面子了。我们走吧!”
凌岚可不干。
虽说二人立场不同,孰是孰非无从评判,说到底宵光也没错。可她总觉得还是在流波宗弟子面前气矮了一截,落了下风。
“因私人之事不见可以。”凌岚负手踱步,“可要是我作为凌霜宫主今日正式前来拜访,不知你们宗主见还是不见呢?”
这一问直接将为首那几个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宵光,你给我开门。我来看望你,你见是不见?”凌岚心里盘算着对方一开门自己就先撸起袖子进去教训他一顿,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在感情上这么……狠!
须臾,宵光果然开门而出。
只是凌岚心里想到一半,待看到眼前这个形销骨立,单薄苍白的人后,未完的想法顿时偃旗息鼓。
这日,凌岚提出留宿于流波宗。
入夜,她独自推开了宵光的门。
“凌岚,你来了。”宵光抱着酒坛靠坐于墙角。
在烛光远不及的地方,他处于光影交界中,两相皆异类。
凌岚心无形中被揪了一下,她走到墙角向宵光伸出一把手:“起来。”
宵光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将手交给了她。
凌岚将他拉起来引至桌旁坐下,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坛,递给他一杯水。
宵光就那样乖乖地任由她所为,好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无端生出一种信任交付和亲近感。
“凌岚,这么多年,除了褚玉列,已经好久没有人陪我展心说话了。”宵光面色苍白无力,闭眼痛苦道:“这些年,我真的……真的好痛苦!”
凌岚给他倒水的手一抖,茶水泠泠洒于盏外。她严肃道:“我知道。我懂。”
“你懂?”
“这些年,你活的并非如表面一样洒脱,你表面掩饰的越是喜乐无忧,其实内心越是痛苦煎熬。”
“哈哈哈!凌岚,你竟真的懂我!”宵光半哭半笑,“也许,你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懂我的人!可是然后呢?我该怎么办?一切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宵光……”凌岚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亦是痛苦。
如今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一切走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
凌岚:“宵光,一切都忘了吧!就当你的前半生都是在沉睡中度过,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忘记何难!重新开始何难!”宵光透过窗子望向天边的孤月,“所有人都离开了,如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那我呢?”凌岚反问道,“难道我们还算不上是至交吗?”
宵光怔了一瞬。
“不管你和贺竹之的关系如何,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对吗?上一辈人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不管你是何身份,是人是魔是仙都好,我们都是朋友!”
宵光眼眶不受控制地异常灼热起来。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含泪道:“凌岚,这可是你说的!”
凌岚朝他伸出一个小拇指,道:“我说的。”
宵光露出了数日来第一个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颜。
无关面具,无关违心,无关痛极。
凌岚希望,宵光永远都可以像少时那样,没心没肺地笑着,只有笑,再没有泪。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破事,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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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一生都是如此笑着的。
彻夜长谈后,凌岚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回自己房间。
正脱衣欲睡,却忽然察觉到不对。
她不动声色,一如往常熄灯上床。
夜色深处,传来窸窸窣窣幽如鬼魅的怪声。
可奇怪的是,那鬼魅却并未伤她。果真如鬼魅般幽幽来,幽幽去。
第二日,凌岚一回宫便跑往了贺风住处。
贺风忐忑相问:“如何?”
凌岚:“出手了。”
贺风眸光不易察觉黯了一瞬,道:“是什么?”
“我的额坠!”
仿佛是终于承认了什么,贺风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凌岚亦从重少处了解过二人的相识,惊鸿伊始,而如今却……无声中,凌岚按了下贺风的肩膀。
世事翻覆,人不如旧。二人本已见过太多,只是凌岚却是有一点不解。
虽然象征宫主身份的历代所传额坠在凌霜宫中具有实权象征,但毕竟凌岚这个人还活生生站在这里,这额坠也就起不到调兵的作用,那偷来又有何用?
贺风问:“对方得手了吗?”
当日重少当着二人和霜客的面提起宵光之事,应该就是想把凌岚引出凌霜宫,在外面他才更容易展开他的计划。
离宫前,凌岚已经将她全身重要之物都易换为高仿物。
凌岚道:“得手了,此外亦是留下一个高仿的假额坠。他应该知道此事瞒不了多久便会被发现,所以他的下一步计划应该很快就会进行。”
贺风:“接下来,就是要时刻盯紧他的行动,还要小心盯得太紧被对方察觉。”
凌岚唇角微勾:“这个倒不难。”
贺风眼神询问。
“我在那个额坠上施了追踪术!”
沉寂一日,终于在第二日等来了对方的动静。
霜客禀报:“重少的友人今日离开,重少前去找他喝酒告别,之后重少回到住处,再无动静。”
凌岚:“我这追踪术显示额坠确实已经换了位置。那个友人午后离开?”
“没错。”
“来得及!霜客,在洺川江上设下灵力阻隔阵。另外,加强人手务必看住重少,看看他是否还有其他计划行动。”
“是。”
凌岚歪头看向一侧的贺竹之,道:“午后闲暇,我们玩个瓮中捉鳖的游戏,可去?”
贺竹之喝完盏中的酒,懒洋洋坐正,道:“自然是要去的。”
她倒要看看,这一次重少究竟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目的为何?重少和尚辉之间又是否有什么干系?
午后,天空阴沉沉的,黑云压江,迷雾披林。
二人跟至一半,忽然出现一群樵夫砍樵归来。雾气迷蒙中,那人趁机混入人群中,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凌岚:“不好。对方是有备而来。”
贺风:“直接去码头。”
二人赶至,却发现停泊处早已少了一条船。
慢了一步!
凌岚:“如今江上设有灵力阻隔阵,传信符无法传出去调人截住他。”
贺风:“可若解开阵法他便可以借法术直接御剑或遁走,短时间内更无法找到。如今之法,只能撑船去追他。”
此时天色欲晚,再黑一些便更不好寻人踪迹。
二人各撑一轻简小舟驶向迷蒙江面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