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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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平大长公主踏入皇宫深处,径直前往长信宫探视久未露面的女儿王璇。此时的王璇正由贴身宫女伺候着,专心致志地修剪指甲。宫女眼尖瞥见大长公主的身影,瞬时放下手中剪刀,慌忙欠身施礼。

    “罢了,不必拘礼。”升平大长公主威仪中透出慈爱,挥手示意宫女继续其手中的活计。宫女会意,重新拾起剪刀,动作愈发轻柔细腻,唯恐稍有不慎触痛了这位备受呵护的主子。

    “母亲。”王璇低唤一声,抬起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眸光淡然,无喜无悲。

    “璇儿,这些日子可还安好?”升平大长公主的话语中饱含关切,目光柔和地落在女儿身上。

    王璇轻轻垂下眼帘,声音如幽谷回音,淡漠却平和:“女儿一切皆好,日常研读佛经,借以修心;闲暇之时亦沉浸于花木之间,倒也使得心境开阔不少。”言罢,她巧妙地转移话题,借此避开母亲对自己情感的探讨关心,“母亲今日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①。升平大长公主心中明白,女儿这是为情所困,心绪不畅。她也不忍心再问下去,只是叹了口气,道:“璇儿,你既然已经决定放下这段感情,那你就放宽心绪,他不值得你为他悲泣伤怀。”

    王璇并未回应,只是无声地任泪水滑落脸颊。她深知母后所言字字珠玑,然而心中的执念如同藤蔓,虽知其苦,却难以彻底割舍。

    目睹女儿这般模样,升平大长公主内心愈发坚定,决意亲自为王若琴的婚事铺陈妥帖,以免女儿为此事劳心,她更不容许女儿为那个小孽障屈膝去求李琼。

    于是,她缓声对王璇道:“璇儿,母亲此次进宫,只为来探望你,你是唯一从母亲肚腹里出来的孩儿,是我肉中肉骨中骨,为了母亲也要保重好身体,母亲别无所求,唯愿你珍重自身,莫要为情伤毁自身,莫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到母亲的话,王璇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慢慢地把头放在升平大长公主膝头:“母亲,我明白您的苦心,我定会保重自己的。”

    见女儿应允,升平大长公主心中略感宽慰,她轻轻抚过女儿乌黑秀发,语调舒缓而坚定:“如此,母亲便安心矣。你还年华正好,未来的路还长。”

    王璇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韧的光芒,她深知母亲的良苦用心,也明白自己不能再沉溺于悲伤之中。升平大长公主凝视着女儿,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治愈心中伤痛需要时间,而作为母亲,她愿始终陪伴在侧,给予女儿力量与勇气,陪她走过这段艰难的岁月。

    离别长信宫后,升平大长公主径直前往乾清宫,恳求觐见皇帝李琼。此时的李琼正沉浸于政务之中,闻听公主求见,即刻放下笔墨,传令召见。升平大长公主步入乾清宫,目光落在李琼身上,心中暗叹:这世间因果,真谓孽缘矣。

    “姑母,今日您入宫可曾见到璇儿?她身体状况如何?”李琼搁下手中的奏折,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升平大长公主微微颌首,一声叹息中饱含忧虑:“皇上忧心,璇儿一切尚安。”

    李琼闻之,静默片刻,言辞恳切道:“姑母,若得闲暇,还请您多入宫陪伴璇儿,朕亦知她内心苦楚。”

    升平大长公主听到皇帝的话,心中稍感宽慰,深知李琼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他与王璇间的种种纠葛,实乃命运捉弄。

    她敛容正色,转向今日来意:“谢皇上大恩,老身此次进宫其实另有要事。皇上你也知道之前裹脚一事闹到沸沸扬扬,王泰家那个小孽障王若琴,为了嫁给楚王世子,竟遭那对蠢夫愚妻残害,双腿致残。但是好歹她也是王家血脉,如今楚王世子对此婚事不置一词,岂非戏弄我王家?故恳请皇上赐婚,令楚王世子与王若琴他们二人结为连理。”

    李琼闻言,眉头紧皱。他明白升平大长公主的心情,但也深感此事棘手。楚王世子李康年是藩王世子,若是处置不当,恐将波及楚地安宁。然而,王若琴之事确实令人痛心,他不能坐视不理。

    “姑母,按泽儿所说,裹脚女子对生育子嗣有影响,会有不育难产等后遗症,如若将王若琴赐给楚王世子为世子妃,恐招致楚王不满,以后若琴那孩子只怕在楚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李琼忧心忡忡道。

    升平长公主一脸淡漠的说道:“皇上,什么样的因配什么样的果,王若琴之所以会同意干出那裹足的蠢事,是得了楚王妃的承诺,只要她愿意裹脚楚王府就会提亲。现在王家已经为此付出了一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