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第 118 章
    朝会结束的钟鼓声悠然消散,群臣散去。皇宫深处的龙椅上,女帝李泽威仪未减,目光却多了几分柔和。她轻挥朱笔,下诏宣召文靖公主李瑜前来觐见。宫墙内外,喧嚣渐息,唯有玉石铺就的御道上,一双绣鞋踏出清脆而坚定的步伐,那是李瑜正款款而来。

    “文靖拜见陛下。”李瑜莲步轻移,裣衽施礼,举止间尽显大家风范,眉眼间的从容淡然与皇家血统相得益彰。

    “起来吧。”李泽轻挥玉袖,示意李瑜落座。她目注这位堂妹,话语中透出亲切与宽厚,“我们已有将近十年未曾如此亲近交谈了,时光荏苒,恍如隔世。”李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怀念,但她的神态依然保持着帝王应有的沉静与内敛。

    “是啊,陛下登基那年,凤鸣朝阳,雷霆万钧,一举荡涤了两座妄图挑战您至高权威的藩王府。”李瑜言语间并无怨怼,反而透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先是燕王府,随后是楚王府,如今唯有置身事外的齐王府依旧屹立不倒。”她如数家珍般述说着那段过往,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历史,而非自家的兴衰。

    “那么,对于朕当年的决定,你心中可有恨意?”李泽直视李瑜,目光中既有审视也有期待。

    李瑜抬起头,如水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李泽,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藏着对世事洞若观火的智慧:“成王败寇,本是历史洪流中的常态。当年燕、楚两府参与夺嫡之争,便应预见今日之果。况且,陛下开恩,仅惩治首恶,余者得以保全,这份宽容实非寻常帝王所能及。相较历史上那些铁血无情的君主,您的处置可谓仁慈至极。”她言语间对李泽的评价公正而客观,丝毫未因个人命运的转折而有所偏颇。

    李泽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继而转为淡淡的自嘲:“朕的手段可不仁慈,当时有人曾向朕谏言,人不仅是权力斗争的棋子,更是社会发展的基石,活着便意味着能创造价值,推动生产力发展。如今看来,你李瑜不正是凭借过人的聪明才智,为朕将昔日哀牢,现今的沧澜九郡,重新纳入大晟版图么?”她提及这幅恢弘的疆域画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骄傲的微笑,那笑容中满是对李瑜的赞许,也是对自己治下疆域扩展的自豪。

    “劳动力、社会生产力……”李瑜迅速捕捉到关键,聪慧的目光闪烁,“是岳峙学院的唐院

    长吧?”她迅速联想到那个引领时代思潮的人物。

    “呵,你怎会知晓?”李泽饶有兴致地看着李瑜,显然对她的心思敏捷感到欣赏。

    李瑜娓娓道来:“承明二年,陛下您开创科举制度,我虽因罪眷身份无缘科场,幸得岭南刺史公孙承一家庇护,得以在县衙校书以维持生计。公孙将军常将岳峙书院的珍贵书稿笔记交予我研读。那些崭新的知识体系如春风化雨,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认知世界,令我如痴如醉,获益良多。”谈及岳峙书院的新知,李瑜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热爱与向往。

    “今后你有何打算?”李泽女帝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琴弦,她的眼眸中映射出熠熠期待,那是一位智者对另一颗智慧火花即将绽放的期许。

    “之后吗?”李瑜郡主轻轻一挑黛眉,似在与自己的内心对话,又似在与时光长河对话。她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向往,那光亮犹如星辰穿越云层,短暂却璀璨。片刻的沉吟后,她坦率而坚定地回答:“我想进入岳峙书院求学,系统地研习这些新知识。”

    李泽闻之,嘴角微扬,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与欣慰。她微微颌首,那动作轻缓而有力,仿佛在为李瑜的选择盖上女帝的印章。她的话语简短却掷地有声:“可以,唐子宸虽然离开了,但留下了许多笔记,你可以随意研读。”寥寥几句,既是权力的赋予,更是信任的托付。

    “关于沧澜九郡的治理,你可有什么建议吗?”李泽女帝的目光再度聚焦到那片广袤的沧澜九郡,那份关切从个人转向了国计民生。她以帝王之姿,在向李瑜问政。

    李瑜并未急于作答,她深知,沧澜九郡这片新归附的土地,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亟待明智的治理。她凝神静思片刻,仿佛在脑海中勾勒一幅沧澜九郡的实景地图。良久,她徐徐道来:“沧澜九郡地处偏远,民风淳朴,但其农耕技术仍停留在刀耕火种的阶段。陛下可遣派一位深谙农事之道的官员前往,推广先进的农耕技术,引导当地民众改善生产方式,以提升农业生产力。”

    她顿了顿,继续分析:“至于哀牢旧朝的官员,多数人虽身居高位,却才疏志大,他们不知大晟之大,哀牢之小,一味求战,缺乏对全局的深刻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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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他们在我身处哀牢朝堂时,面对大晟的强大与自身的局限,竟一味鼓吹战争,无视现实。”她的话语中流露出对哀牢旧臣短视行为的惋惜,“其中只有一位陈大人,承明五年曾有幸作为哀牢使者赴大晟参加陛下二十岁芳辰庆典,对大晟和哀牢双方的有着明确认知,不过因为当时他在哀牢一味求战的局面下,当朝直言进谏,反对盲目开战,而被哀牢皇帝打入囹圄。此人果敢忠诚有余,但在应对复杂□□面时略欠机敏,不过其品性纯良,当个为政一方的地方官还是不错的,断不会苛政扰民。陛下若为了稳定沧澜九郡的现有局势,可慢慢派遣有识之士替换这些哀牢旧臣。”

    “嗯,朕知晓了。这位陈大人同岭南的公孙承那老匹夫一般,都是地方能臣,只是性情耿直,不够圆融,时常让朕气得牙根发痒。”她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嗔怒,显然是想起了公孙承在她父皇在位时极力主张确立储君,以及她在初登大宝之际,又上折训斥之事记忆犹新,这些事情虽然让她心中有所芥蒂,但她也无法否认公孙承在地方治理方面的卓越才能。

    面对女帝对公孙承的调侃,李瑜选择保持缄默。她心中明了,公孙承对燕王府乃至她个人的恩情之重,绝非三言两语所能概括。她深知,公孙承虽性格刚直,行事直接,却始终坚守原则,一心为国为民,这份赤诚之心,值得她深深敬重。故此,对于女帝的调侃,她不附和,亦不反驳,只以沉默回应,任由女帝的话语在空气中飘散,化作历史长河中的一朵小小涟漪。

    “好了,晚上宫中将举行一场庆功宴会,你便无需再劳碌往返,不妨在宫内稍作休息,御书房中也收藏摘抄了所以唐子宸整理的书籍,若是你有兴趣,不妨去一探究竟。”女帝的语气中满载关切与体贴。

    听闻可以去御书房一览那位唐掌院的大作,李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陛下恩典。”随即恭敬行礼退下。

    望着李瑜那逐渐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李泽轻叹一声,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对话。她缓缓挥了挥手,吩咐身边的锦心道:“去,召陆卿前来相见。”

    锦心随即领命,悄声退下。

    不过片刻,那因代公孙承上折而被贬皇庄,后又因支持陛下力主科举改革而崭露头角的陆修文出现在政事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