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紫禁城中晨曦初露,朝霞映照下的金銮殿显得庄严肃穆。文武百官身着朝服,井然有序地列于丹墀两侧,静待女帝李泽驾临。今日,朝廷气氛格外凝重,因女帝将在早朝之上,针对近日沸沸扬扬的文靖公主诽谤造谣案,再次以雷霆之势重申严惩之决心。
随着钟鼓齐鸣,李泽身着龙袍,头戴十二旒冕,步履坚定地步入大殿。她端坐于九龙御座之上,目光如炬,扫视下方群臣,威严之气摄人心魄。朝堂之上,瞬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这位年轻的女帝身上,等待她开口裁决这件关乎非议文靖公主这个为国有功之人的案件。
李泽缓缓抬起手,示意群臣平身,而后她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开来:“朕昨日收到大理寺关于造谣诽谤文靖公主一案的初步奏报,其间所述之事,令朕深感痛心疾首。文靖公主为收复沧澜九郡立下汗马功劳,身为国之功臣,皇室宗亲,她一直恪守礼法,然而竟然被他人肆意编造谣言,恶意诽谤,此等行径,实乃悖逆人伦,蔑视王法!”
言毕,李泽重重击案,金銮殿内回荡着沉闷的声响,她语气陡然加重,字句如金石掷地,震慑全场:“昨日,朕已下旨要求三司会审此案,但今日看来,此事尚未引起诸卿足够重视。朕在此再次强调,三司务必精诚协作,彻查此案,无论涉及何人,无论牵涉何等权贵,皆不得有任何包庇纵容!朕要看到的是真相,而非粉饰太平的敷衍之词!”
女帝的目光犹如利剑,直指三司主官,他们感受到女帝的严厉与决心,纷纷躬身应诺,额头上渗出冷汗。李泽继续道:“对于那些参与造谣、传播谣言,乃至借机谋私、构陷忠良的涉案人员,一律从重处理,决不姑息!朕要借此机会,肃清朝堂风气,整治岳峙学院学风,让尔等明白,我大晟律法不容践踏,皇恩浩荡之下,无人能置身法外!”
朝议结束后,李泽的训示迅速传遍京城内外,震动朝野。三司官员深知女帝对此案的重视程度,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投入到紧张的调查审理之中,一场席卷朝廷的风暴就此拉开序幕。
魏府内,古木参天,竹影摇曳,一座精致的书房中,魏相爷正端坐于书案前,手中拿着一卷经书,目光却显得有些凝重。听到门外老仆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点了点头:“去把孙小姐叫来。”
不多时,魏琳走进书房,神色平静而从容。她身穿一袭淡青色的长裙,眉目如画,举止间流露出一种大家闺秀特有的端庄气质。见祖父如此严肃,她依然保持着平静的态度,行礼道:“孙女拜见爷爷。”
魏相爷抬眼望向孙女,眼神中既有慈爱亦有严厉:“琳儿,你身为岳峙书院的副掌院,本该成为学子们的表率。这次唐掌院不在,你却未能约束好院内的学子,导致他们肆意造谣诽谤帮助大晟收复哀牢的国之功臣文靖公主李瑜,这是为何?”
魏琳闻言,心中虽有一丝波澜,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低声答道:“爷爷,孙女知错。当时的情况孙女确实不知如该如何应对,只想着谣言总会不攻自破,没想到却让公主受了委屈。孙女实在是愧对公主。”
魏相爷沉吟片刻,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琳儿,你可知‘三人成虎’的道理?言论一旦失控,其危害不亚于洪水猛兽。你身为副掌院,应当明辨是非,及时制止不当言论,而不是任由其蔓延。此次幸亏公主坚韧机敏,不但没有被流言蜚语击倒,还及时亲自出面解决了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魏相爷的目光透过窗外,似乎穿透了重重宫殿,看到了大晟国的政治格局:“琳儿,这次事件不仅仅关乎个人名誉,它还反映出了大晟内部的一些问题。如今边境纷争不断,朝堂上也有不少声音主张强硬立场,认为应该趁势巩固边疆,甚至进一步开拓疆土,如此便需要团结每一个可以团结的力量。另一派则更加倾向于内部发展,主张休养生息,强化国内的治理。
文靖公主李瑜在哀牢的事迹,本应是国家团结一致对外的典范,却被某些人利用,变成了内斗的筹码。”
他转过头,目光再次聚焦在孙女身上:“琳儿,你不要仅仅着眼于更要有大局观。”
魏琳认真地听着,心中渐渐有了新的认识:“爷爷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从更高更远的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而不仅仅是局限在书院之内?”
魏相爷点头赞许:“正是如此。你身为副掌院,应当具备这样的政治敏锐度。书院是培养未来国家栋梁的地方,学子们的言行举止都关系到国家的未来。”
魏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爷爷,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魏相爷继续说道,“你便到宫中去,为你的失职向陛下请罪吧。这不仅是表明你对此事的重视,也是展现你愿意承担责任的态度。我相信陛下会理解你的诚意,并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
魏琳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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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爷爷躬身行礼告退,“是,爷爷。我这就去宫中向陛下说明情况,请您放心。”
魏琳步入宫殿,只见女帝李泽正端坐于宝座之上,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之气。宝座背后,一幅巨大的屏风上绣着凤凰展翅的图案,象征着帝王的神圣与威严。阳光透过穹顶上的琉璃瓦缝隙,洒落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在空气中跳跃着尘埃粒子,仿佛时间在这里变得缓慢。两侧排列着精雕细琢的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象征着皇家的荣耀与辉煌。
魏琳走到大殿中央,行了一礼,然后缓缓说道:“臣女魏琳,叩见女帝陛下。近日,书院之中发生了一些事情,而臣女身为副掌院,未能及时察觉并妥善处理,实属失职。臣女深知此事已对书院声誉乃至朝廷的形象造成了不良影响,为此臣女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并恳请陛下责罚。”
女帝李泽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魏琳,你出生世家,从小聪明伶俐受尽宠爱,一直以来所见的都是阳春白雪,所处环境太过单纯,你之后就暂时放下学院的事务,到大理寺历练一下吧,见识一下世间百态,人心叵测。”
听到这番话,魏琳心中一凛,随即答道:“臣女遵命。臣女定会珍惜这次机会,好好历练,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女帝李泽轻轻颔首,似乎对魏琳的态度颇为满意。她继续说道:“大理寺事务繁杂,你去了之后要多加留意,不可怠慢。同时,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魏琳恭敬地应道:“臣女明白,请陛下放心。”
说罢,魏琳再次行礼后退至殿门之外。走出大殿的那一刻,她看到王若琴正静静地站在殿外等候见驾。两人四目相对,魏琳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平静。她与王若琴见礼打招呼后便转身离开,但她的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般的复杂。
自己自小在爷爷的教导下,自负聪明。首届科举登榜的三人中,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两位都在女帝的栽培下各展所长:承桑常宇代表朝廷成功地在地方监督了分地政策的实施,为朝廷赢得了民心。而王若琴虽然腿脚不便,却凭借其过人的智慧和洞察力,成功设计并实施了对哀牢地区的经济打击策略,为朝廷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魏琳站在殿门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她需要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一条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