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俊美的五官被无限放大在眼前,桑落脑海中出现了短暂了空白。
这鼻子,这眉眼,这衣服下结实的腹肌……
该说不说,这小皇子五官是一点瑕疵都没有,哪哪都好看,简直是原画师和建模师难得和谐一致的毕业设计。
尤其是这浓密睫毛下,一双如清泉般的眼眸中映照出清晰的人影,简直是勾引人犯罪的利器啊!
不行,要矜持。
这崽子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是未来的皇帝,对他耍流氓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虽然她没门可灭没家可抄,但不妨碍她对于古代这些个奇奇怪怪的罪名有着本能的恐惧。
“要不,你先松开我?”
桑落决定有事还是商量着来。
“可是,姐姐不教我,我如何追心仪的姑娘啊?”
宫琰辰搬出了一个绝妙的理由,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可你喜欢的是……”
“姐姐就当陪我练习一下不好吗?”
要以身示范也不是不行,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姐姐方才说,要搂住姑娘的腰,那然后呢?”
小皇子微垂眼睑,紧紧盯着桑落有些干涸的双唇,带着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诱惑,却从口中发出了仿佛只是学术探讨一般的疑问。
“然后就……”
桑落咽了下口水,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后面,是不是应该,一亲芳泽?”小皇子用略微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桑落心底压下去的答案,两人默契地像是在灵魂深处烙下魂印的伴侣。
小皇子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将鼻腔间呼吸的热气,喷洒在桑落热气蒸腾的脸上。
这距离,太犯规了啊。
桑落心底无声地呐喊着。
臭小子,你要是再靠近的话,就别怪老阿姨不讲武德了!
打定主意的桑落轻抿双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就算被这臭崽子秋后算账,今天你这便宜我是占定了!
就在桑落抓紧宫琰辰衣领,准备反客为主的时候,一股热流自鼻腔里流出……
“我靠!”一句脏话就这么顺理成章骂了出来。
不会吧不会吧?
桑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前世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个正经喜欢的男孩子都没有过,但这也不能代表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狍子。
小片儿她没看过吗?人鱼线腹肌她没刷到过吗?
怎么就没出息地流鼻血了呢?
桑落觉得这丢人程度比前段时间被人吓晕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别看,你转过去。”
她捂住鼻子,一边仰头止血,一边还不忘威胁双手依旧环抱着她的小皇子离她远一点。
这荒郊野岭四下无人,要不干脆一步到位,直接杀人灭口吧。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流鼻血了呢?”
“还不是你那个破药闹的!”
桑落立马找了个背锅的,并且毫无心理负担将罪名甩了过去。
“我舍不得那么好的药材,兑了点儿水自己喝了,谁知居然补过头流鼻血了。”
桑落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这就是真相,打死不能承认是自己贪图美色心里破了色戒才流鼻血的。
宫琰辰压抑着嘴角的微笑,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但好在明面上没有显出让桑落更尴尬的神情。
他伸出手,在桑落锁骨周围点了那么几下,那原本如注的鼻血居然止住了。
就是这么神奇。
“姐姐可感觉好些了?”
“目前没什么大问题。”
桑落从怀中摸出块锦帕,慢慢擦拭着残留的血迹,神情如杀了人想要毁尸灭迹一般狠戾。
“那……我们还要继续吗?”
“继续毛线啊继续?”
再继续就要出人命了。
“教学就到这里,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其他的你自己去领悟,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完,桑落头也不敢回地跑了。
宫琰辰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得有些耐人寻味,姐姐这么单纯好骗,还真是叫人欲罢不能呢。
休憩了一日,秋猎总算是锣鼓喧天地开场了。
桑落虽是内侍,却破例穿了一身珊瑚色的束袖骑装,一头墨发高高扎起随风飘扬,易容后的五官虽有些稚态,但在人群中依旧万众瞩目。
原因无他,但凡有桑落的活动必定别开生面,这次秋猎,受到了各路人士的广泛关注。
有熟悉的宫人见桑落身边没人,趁机凑到跟前套近乎,“桑公公,您今儿这一身骑装可真精神,是准备亲自上马狩猎吗?”
你可拉倒吧!
没人扶着她连马都上不去,还狩猎呢?
心里头妈妈批,表面却是一副云淡风轻,“今日是二位皇子与诸位大人一展英姿的好日子,我这雕虫小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就不拿出来显眼了。”
“桑公公谦虚啦!我看啊,桑公公您就是深藏不露,这文韬武略就没您不擅长的,就连骑射都炉火纯青,我云起有您这样的人才,实乃国运昌隆之兆……”
“这话可不兴说啊!”桑落双手死死捂住那内侍的嘴,手疾眼快截住了后面的话头,“国运这事,你硬拉扯到我一个小太监身上,你是想害死我吗?”
不是……马屁不都是这么拍的吗?
那内侍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这内侍们私底下没少互相奉承,说得比这过分的都有,怎么到桑公公这里就不好使了呢?
“桑公公,奴是个没文化的,若是哪里说得不对得罪了桑公公,还请您多担待。”
“这……算了,以后啊,多听多做,少说话,才能在宫里保命,知道了吗?走了。”
桑落说完,也不管那内侍听不听得懂,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向了自己该站的位置。
今天这晴朗无云的,是个狩猎的好天气,一大早老皇帝营帐那边就有了动静,许公公正给赖床不肯起的主子做思想动员工作。
“陛下,您看这都快辰时了,您还没梳洗用膳,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怎么?孤堂堂一国之君,连赖床的资格都没有吗?”
“您赖床您也得挑时候啊,今天可是秋猎的头天,还需要您射头一箭呢。”
“现在你知道秋猎了,怎么昨天孤熬夜的时候你不知道提醒孤?你就是这么做孤的内事总管的吗?”
“老奴提醒了呀,可您非说手里借当铺的钱必须还完,结果走背运一路往人家六皇子殿下的格子里跑,连自家地皮卖光破产了都不肯结束,这真怨不得老奴啊。”
老皇帝一听气得胡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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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拍床板吼道:“你是没听见老六说话那阴阳怪气是吧?说什么孤这手气都赶上得脚气的了,还说要是游戏里还不上钱干脆叫孤拿真银子还他,凭什么?有亲儿子这么挤兑老子的吗?”
“那……那陛下您也不能一时冲动啊,这下好了,越玩欠的账越多,连城东那条日进百金的商业街都输给六皇子殿下了。”
“那你就不知道拦着点儿?孤要你何用?”
“老奴真的拦不住陛下啊,您这瘾上来了还嫌老奴话多烦人,就差叫侍卫把老奴给叉出去了,老奴实在没办法啊。”
“别废话了,先给孤更衣,把正事办完,今晚宣老六过来,孤非把那条街给赢回来不可。”
“是是是,陛下,您抓紧的吧,时间真得不够了。”
这一耽搁,等老皇帝到达猎场时已是辰时过半。
诸位大臣偷瞄着老皇帝眼下那乌青心里直嘀咕,这是又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了吗?陛下居然彻底未眠去商讨国事,以至于龙体有恙,实在是为人臣子的失职。
不行,等晚上必须熬夜连上三道奏折,将最近发生的大事整理成册,想出最佳的应对方案治理之策,以报陛下赏识知遇之恩,尽为人臣子之责。
打定主意,这心思也就少了些在这秋猎上头了,连桑公公在前头说了些什么都听得一知半解,什么叫做竞技撕名牌?这竞技好理解,撕名牌又是什么东西?还采用积分制,射中猎物和撕掉对手名牌各有不同的分值,这到底怎么玩?
规则还没闹明白的时候就见一群内侍一路小跑着上场,挨个跑到每位参赛人员的身后,在衣服后面捣鼓了些什么,再看眼前的同僚时,只见一张白底黑字,写着名字的布绢已然贴在每个人的身后。
原来,名牌是这么个东西啊。
老皇帝一听又是个新鲜玩意儿,觉得不出点幺蛾子对不起六皇子昨晚坑自己的那一整条街,于是他坐在马上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心里马上有了主意。
“这撕名牌游戏新鲜刺激,宜君臣同乐,确实适合秋猎这样的氛围,这样吧,孤瞧着六皇子今日意气风发,想是对今日的比赛胸有成竹了,孤决定,在今日的奖励上加码,凡撕掉六皇子名牌之人,赏黄金万两,诸位爱卿,可不要让孤失望了啊。”
宫琰辰一听就知道老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是不服气昨天输给他趁机打击报复呢?
这一群大臣要是像饿狼扑食一般围着他撕名牌,那场面确实够瞧的。
不过无所谓了,一个游戏而已,输赢并不重要,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呢。
憋了一肚子坏水的老皇帝也是个心急的,看大家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向后伸手,要走了经过改良的后羿弓,那弓和开国太祖用的样子是差不多,可重量和张力却是相差甚远。
不是他这个后代掉链子,实在是太祖那臂力没顺着基因链条往后遗传啊。
老皇帝搭弓射箭,朝着五十步远的裹红绸箭靶瞄了一会儿,只听“铮”的一声,长箭飞驰而过,正中靶心,群臣一阵欢呼喝彩,给足了老皇帝面子。
躲在靶子后面的那侍卫悄悄抹了把汗。
幸好老皇帝今日发挥得不错,他搬着靶子只移动了一步就稳稳接住了箭羽。
这工作既靠实力又凭运气,没他今天这秋猎得完犊子。
开场箭射出,群臣马上预备,这一场秋猎,终于是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