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宫知尧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宫琰辰,那朗艳独绝的脸上满是阴鸷的狠意,那双比野兽还要渗人的双眸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

    “你这是要做什么?”

    “二皇兄莫慌,只是伪造一点意外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宫琰辰淡定地调整了一下手腕上的束袖,仿佛看不到身边那几双森绿的眼睛一般,在几声骇人的狼嚎声中,淡定地抽出随身的一把匕首。

    “疯子,你简直就是疯子。”宫知尧惊惧地看着那几匹显然野性未除,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野狼,腿软的险些连马镫都夹不住。

    “那我应该……多谢皇兄夸奖?”

    宫琰辰嗤笑一声,看向宫知尧的目光里全是轻蔑与不屑。

    “等等,六弟,你若杀了我,难免会被人诟病,也会因此失了父皇的信任,到时你在云起如何自居?不如我们谈谈,好好谈谈条件可好?”

    “二皇兄如今手里还有什么筹码可以与我谈判?”

    “我……我知道一件事,是关于父皇与大皇兄的,不对,是和死去的宫玉安有关的,我愿意全部告诉你,求你饶我一命。”

    “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也是无意间得知,当年宫玉安在御医院安排了人,给父皇下了……下了毒,具体是何毒我未曾得知,但是下毒之事千真万确,我不敢有半分虚言,这、这个筹码,六弟可还满意?”

    似是知晓自己手中筹码并不能达到保命的程度,宫知尧心虚得不知该看向何处。倒是宫琰辰似笑非笑,捻了捻手指,抬起眼皮施舍了他一眼。

    “区区一个不知名的毒,二皇兄觉得,可抵得上你一条性命?”

    “我、我愿意退出储位之争,但求留我一命,这总行了吧?”

    “哦?二皇兄如何保证?”

    “我……”

    这要什么保证?难不成要他一纸血书上表天庭?不过是脱身的伎俩罢了,骗得一时,待他逃过此劫,谁还认账?

    宫知尧左看右看,审视了宫琰辰的面色,觉得他是认真的一点儿没开玩笑,这才开始慌张了起来。

    “若无诚意,这交易,怕是谈不成了。”宫琰辰轻声笑道,“二皇兄身份尊贵,舍身喂了我这几头畜生,倒也是它们的造化。”

    “二皇兄且宽心,待你尸体凉透,臣弟必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不,我有,我有诚意,六弟且慢,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这句话宫知尧说得咬牙切齿,眼底隐藏着无尽的恨意,他深知此时若不弃车保帅,怕是躲不过去了。

    可话虽是这么个理,真要轮到自己的头上,才知道这蜥蜴断尾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宫知尧缕清了思路,翻身下马,在几匹狼紧盯之下,拾起路边的一块有着尖锐棱角的石头,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膝盖砸了下去……

    “唔!”

    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下了狠手,连两丈远处的宫琰辰都清晰听到了膝盖骨断裂的声音。

    “我云起国……重仪表,如我这般的……废人,于皇位……怕是……无缘了,六弟,可安心了?”

    宫知尧疼痛之下几欲晕厥,强忍着撕心之痛,从咬紧的牙缝里将要说的话说出口。

    “二皇兄好魄力,只是二皇兄有句话提醒了臣弟,这样明显的伤口,确实不大好与父皇交代,不若皇兄帮人帮到底,再帮臣弟编一个合理的借口可好?”

    “你要做什么?宫琰辰,我都答应你不争了,你不可……啊!!”

    …………

    桑落望眼欲穿地等在猎场外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她心不在焉地宣布着因名牌被撕淘汰出局的人员名单,还要额外给那些哭哭啼啼的文臣们评判一些家长里短——

    “章大人,您怎么能扯吴大人的裤子呢?对,这不算犯规,但这种行为真的挺不要脸的。”

    “刘大人,您怎么能打孙大人的眼睛呢?您看您给人家打得,都能领残疾证了,可怜的呦!什么?你不姓孙?那请问您贵姓?”

    “不是我瞧不起您,而是您这被打的,您亲生母亲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您这不是难为我吗?”

    “不,我没有搞笑,我热爱这份工作,我是认真的。”

    这种小摩擦在文臣之中层出不穷,倒是武将那边要简单直接的多。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见惯了厮杀场面的武将们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试,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都是同朝为官的大家彼此都熟悉,两个人见面连招呼都省了直接就开打,打得你服气为止,武德既是人品,这话真没错。

    活了大半天的桑落心情有些烦闷,最关键的是,自己养大的崽子宫琰辰至今还没有消息。

    虽说还没出来也不一定是坏事,可抱着老母亲心态的桑落不求小皇子能够一举夺魁,马上簪缨,但最起码能传出点平安无恙的消息来。

    现在可倒好,这心里没着没落的,总觉得不踏实。

    眼看着今日参赛的人都出来个七七八八了,就连武痴魏将军都兴高采烈举着一摞子名牌出来了,还追着问她下次撕名牌到底是什么时候?

    “不是,将军您怎么猎物没打几只,这名牌倒是集齐了半个朝堂的呢?”

    这堂堂正二品御林军骁勇将军,做事情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谁知那魏将军满不在乎挥了挥手,“打猎嘛,什么时候不行?哪有这撕名牌有意思?你是没见,那黄老儿被我按到地上撕他名牌时的那副德行呦,我可算是解了气了!”

    桑落不是一般的无语,隐约曾听人提起过,魏将军和黄将军乃是世交之家的两竹马,却从小被各自家长拿来比较着长大,主打的就是一个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谁也不服谁。

    可谁知命运就是这么的跟人较劲,魏将军和黄将军一同从国子监结业后不约而同选择了从武,还一个分给了御林军一个搬去了皇城司,这两家别看表面上和和气气的,暗地里却是谁也不服谁,没事就得找点事卷一下子,不分出点高低贵贱来就觉得这一季度算是白忙活了。

    有了这一段造了孽的缘分,魏将军那是一直憋着劲儿想要给黄将军致命一击,好将这一万年老二彻底排挤出自己的人生轨迹。

    这不,瞌睡扔枕头,这是帮了他大忙了吗?

    “我那是让着你,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够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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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我的名牌吗?”

    一旁扶着腰走出猎场的黄将军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似是要好好找魏将军说道说道。

    “你让我?你让我什么了?扣我眼珠子那叫让着我?”

    “我那是想锁喉,可谁知你一躲我就……”

    黄将军还想为自己辩驳些什么,突听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旁传来,一名身穿皇城司服饰的侍卫神色间有着不寻常的慌张,甚至连行礼都来不及,忙不迭地对着黄将军说道:“报告将军。”

    “何事?”黄将军顿了一下,也知道这时候以正事为重,那些吵架拌嘴的闲玩事,还是等私下里再说吧。

    他抬眼头看了一眼还在得意炫耀的魏将军,直觉有些不妙,两人凑到了一起,想要将来龙去脉听得清楚一些。

    “启禀将军,猎场里传来的消息,二皇子殿下深入树林,不知为何遇到了野狼群遭到了袭击,六皇弟殿下听到了求救声,救人心切孤身前往,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怎么遇到这种事?派人前去营救了没有?”本来想避嫌走开的桑落在一旁听到了那侍卫的禀报,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赶忙上前问道。

    “附近能召集的人都赶过去了,只不过那野兽凶猛异常……属下急着来报信,具体的情况,还未得知。”

    “岂有此理,快去召集人手,马上带人过去,对了,叫上随行的御医,两位殿下绝对不能有闪失。”

    “是,将军。”

    那小侍卫领命而去,桑落急忙拽住魏将军的衣袖,目光焦灼地问道:“将军,六殿下那边情况不容乐观,不知可否带上奴,奴也好帮着照料一二。”

    “可会骑马?身手怎么样?若是会骑马,便后面跟上,如若不能,就不要碍事,以免耽搁救人。”

    “奴……不会骑马。”

    “胡闹,人命关天,岂能儿戏,到时候是救二位殿下还是顾着你?还是好生等在这里,别给我们添乱。”

    说着,魏将军一甩胳膊,挣开了桑落的牵扯,大步前去调兵遣将,顺便还要将此事禀报给老皇帝知道。

    倒是黄将军稍后了一步,也就给了桑落一个求情的机会。

    “黄将军,求您了,奴不会给两位将军添乱的。”

    桑落扯着黄将军衣角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眼神里满是无助和祈求,仿佛只要黄将军说出一句拒绝的话语,便会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

    黄将军微一沉吟,看向桑落的眼神里有着些许动容,“我知你忧心殿下,不过时间紧迫,确实不能因你一人而耽搁,还是待在此处比较妥当。”

    可是真的难以安心啊。

    桑落懊恼地站在原地,为什么她不会骑马呢?若是能够骑马,便能第一时间知道小皇子的情况,好过在这里干等消息。

    已经走出几丈远的黄将军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桑落面上的表情,松口说道:“集结的人马上就到,一会你找个人与他同乘一骑,注意保护好自己,旁的我们也顾不上你什么了。”

    “多谢将军!”

    桑落感激地对着黄将军的背影行了一礼,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宫琰辰,你等着,姐姐马上就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