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苏日夜兼程,终于在有人察觉到异常之前,回到了西曙的都城。
他望着那青灰色的宫殿墙壁,心底涌上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
当日离开之时,从未想到竟是最后一面,如今一切如故,达达却已是天人永隔。
阿克苏握紧了双拳,看着眼下跪在一起的西曙头等勇士,强忍着心底的悲伤,开口问道:“那日的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有查出结果?”
离得最近的一人看了眼周围,顶着自家少主死亡凝视的压力站了出来:“启、启禀少主,那日刺客人多且身手不凡,我们拼尽全力,依旧没能活捉刺客,但是……但是后面我们派了卡木尔前去追踪那伙人的行迹,根据卡木尔传回来的消息称……那伙人进入云起国边境后辗转了很久,好几次险些跟丢,最后,他们、他们进入了云起的皇宫……”
“是他?”阿克苏听完一脸震怒。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一路上设想过很多人,想过自己的叔父,想过西曙野心极大的权臣,可唯独没有想过的就是,那个心眼子多,茶里茶气,动不动就装柔弱在桑落面前挤兑自己的宫琰辰。
“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克苏随手抓起一名侍卫的衣领用力摇晃,“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事情?”
这……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众侍卫互相看了看,心里很快有了抉择。
“是这样的少主,在几年前,首领就有了与云起国开战的计划,这些年一直招兵买马,派遣细作混入云起,收买策反朝中大臣,只是不知这些事情怎么就被云起那小皇帝察觉到,所以才会起了杀心。”那侍卫迅速将自己知道的交代了个干净。
西曙勇士从不出叛徒,首领身亡,少主就是自己新的主子,主子要知道的事情,必须据实以告。
只是不知自家主子听到这个消息,究竟是震惊大于悲恸,还是悲恸大于震惊呢?
显然,他们都猜错了,阿克苏居然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最不能理解的事情。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阿克苏眼底血红,表情狰狞的如同地狱的厉鬼一般,“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可以避免的事情,偏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解决?
自己不是西曙的少主吗?只要他从中周旋,两国还是可以化解干戈,缔结百年盟约的不是吗?
为什么要杀人呢?
“这件事涉及最高的机密,首领……或许有自己的考量,只是那云起的狗皇帝欺人太甚,居然卑鄙到派人来暗杀一国的首领。”前排的一侍卫愤愤不平的说道,完全不考虑是他们西曙先要向云起发动战争,才导致自己家首领被刺杀的。
“是啊……是那宫琰辰欺人太甚,就为了这件事,他居然派人来杀了达达?”阿克苏眼底的血色愈发浓郁,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既然是他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阿克苏,必定要那云起国的狗皇帝,血债血偿!”阿克苏几乎是拼尽全力吼出来的,那声音绝望,悲凉,带着无尽的仇恨,在寂静的黑夜里穿透屋顶,射向了头顶那片无法企及的苍穹。
阿克苏这一吼,终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他像破碎的玩偶一般跌落到地面上,在众人惊讶的呼喊声中,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桑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缩了缩脖子,后脖颈感到阵阵寒凉。
“可是夜寒,穿的单薄了?”身边跟着一起蹲守的司星南感觉到桑落的异样,忍不住关心道。
“没有,就是……没来由的……”
桑落不想信邪,可有时候就是会出现些常理解释不通的意向,就比如说刚刚,自己明明不是冻得,却仿佛在不经意间,给了她一种预示,预示着未来会有大事要发生。
那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是要发生一件不可操控的坏事,后果难料,代价惨重。
桑落两指扣十,心里暗暗呸了几下。
“这里有我盯着,不如,你先回去吧。”更深露重,司星南有些过意不去了。
他们几个糙老爷们风里来雨里去,为了办案什么苦都吃过,桑落毕竟是个姑娘家,哪有这么使唤人的?
“没关系,我还好。”桑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涉及到了国家的安危和百姓的安宁,她有种责无旁贷的使命感,虽然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云起人,可到底生活了这么多年,革命情谊处都处出来了,就好比日久,不一定生情,但会养成一种习惯,那是一种比感情更加牢靠的关系,感情还会随着时间变谈,习惯一旦形成,想改变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今天是他们好不容易得到消息,那西曙细作来这醉生梦死接头的日子,根据线报,这次西曙传递过来消息极为重要,务必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消息拦截下来,不要让那赘婿将消息传递出去。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能够找个机会将那赘婿拿下,再用司星南准备的卧底顶替上,好找机会混进去据点,将所有细作一举拿下。
所以说这次的任务极为重要,甚至可以说,如果在西曙打到家门口的时候,他们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那么今天的任务,就只能成功,不允许有失败的可能性。
桑落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一再坚持,不光是要帮助司星南,还因为,这个国家居住的,都是那个人的子民。
“你找的人,演技没问题吧?”
桑落不免有些担心,这帮官兵们,剿匪打架是一等一的好手,让他们演戏,还真没什么把握。
“放心吧。”司星南十分自信的说道,“我找的这个人,祖上是梨园的,从小耳濡目染,不说能够继承衣钵,但也是学得精髓。”
桑落一听靠谱,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回去。
早知道司星南手底下连这种人才都能招揽到,那她还跟着操什么心啊,不如早点收工回去睡觉。
那赘婿很快就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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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人确实是个谨慎的,每当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总是格外警惕的侧过身子,等到那人完全过去了,才会站直身子继续前行。
桑落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刑侦的电视剧看过不少,这种反侦察意识的犯罪嫌疑人确实少见,难怪西曙能够派出这人潜伏在云起卧底这么多年,若不是有这次的意外,可以说是王牌中的王牌了。
桑落有种预感,司星南准备的演员,怕是搞不定这个赘婿了。
果然。
那个装作醉醺醺的官兵一脚踏空,压根儿就没按照计划将手中的酒壶撒到赘婿的身上,这戏算是掉在地上了。
“这位兄台没事吧?”官兵似乎还想找补点什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给人家那赘婿身上拍土,“伤到没有啊?”
看得桑落是一捂脸,这一找补,还不如不找。
那赘婿果然谨慎至极,他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向前一推,将那官兵顶到了一臂距离之外。
“我没事,未曾伤到我。”那赘婿显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毕竟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没时间跟一个酒鬼墨迹。
谁知这酒鬼就跟有什么毛病似的,非要拉着他赔他一身衣服,也就唤醒了那赘婿潜意识里的警惕心。
“你的酒没有洒到我身上,不需要赔偿,你可以走了。”说完,那赘婿试图饶过官兵,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去往接头的地方。
这时候连司星南都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如果再坚持下去,怕是那赘婿能当场取消任务跑路。
可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实在不知道再用什么方法接近那细作了。
正进退两难的时候,桑落出手了。
只见桑落站起身来,拦住一名路过的烟花女子,抛出一锭银子换了女子的面纱,用最快的速度蒙到自己的脸上,然后朝着事发之地走去。
那赘婿此时恰好摆脱掉官兵的纠缠,刚要离开,只听身后一声娇呵,一名女子捂着脚踝摔到在了地上。
“呜……好疼啊。”女子星眸含泪,好看的眉紧蹙在一起,嘴里还娇气的喊着疼,白皙的玉指自衣袖中探出,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脚踝受伤的地方,但很快便缩了回去,嘶声从那面纱后面传来,一滴晶莹的泪水溢出眼眶,掉落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二位公子,小女不慎伤到了脚踝,不能走路了,不知哪位公子愿意帮我一下?”
女子无助的样子让人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那赘婿向前一步,情不自禁的想要施以援手,可步子刚迈了出去,立马就反应过来,今天是有任务在身上的,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耽误重要的事情呢?
于是迈出的脚缩了回来,立场坚定的准备袖手旁观。
桑落一看这情形,暗骂这细作实在是太精明了,连美人计都不上当,不过没关系,初级的不上当,她还有加强版的,她还就不信了。
装清高?这天底下,就没有能够坐怀不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