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雪的快乐让桑落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时候原生家庭还没有破碎,父母依旧恩爱,桑落自己还是个备受宠爱的小女孩,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如同奔跑在雪地中的精灵。
宫琰辰愉悦的看着桑落蹲在院子里团雪球,虽然眼睛看不见,可依然能够感受到桑落发自内心的快乐,他的桑落,本就应该如此。
反倒是蹲在院外待命的一百名士兵在叫苦不迭,他们揉着酸疼的手腕,看着眼前码的比山还高的冰砖,强行咽下了苦涩的泪水,说好的弃文从武保家卫国,这不让上战场也就算了,怎么还让他们蹲在这里挫刨冰玩儿呢?
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桑落玩得时间不长,只半个时辰就被宫琰辰以天凉容易生病为由哄了回去,桑落玩得尽兴,心情也格外的不错,拉着宫琰辰说了好久话才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宫琰辰给她掖了掖被角,关好门窗走了出去。
相隔几十里远的地方剑拔弩张,不知为何,本缩在城里面当王八的西曙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大大小小发布了三四场攻击,其中以最后一场最为猛烈,西曙人不讲武德,在战场上投放了几百匹被西曙人驯服过的野狼,野狼进入战场后专盯着云起的将士们撕咬,即便是被刀剑砍伤,只会越挫越勇,一旦咬住,不撕下皮肉绝不松口,再配合上西曙铁骑的猛烈袭击,导致云起大军损伤惨重。
魏将军看着跟自己同甘共苦朝夕相处的兄弟们,死者马革裹尸,生者残肢断臂,余者神情悲愤,当场气得抄起武器就要独闯敌营打死这群龟孙们,结果腿还没迈开就被一群手下抱腿的抱腿,拦腰的拦腰,甚至还有胆子大的商量着要不要打晕了抬下去……
就在大家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匹快马长驱直入闯进了云起的军营。
“魏将军,将军不好啦,黄将军遭了南靖的暗算,现下生死不知,求将军增援。”
宫琰辰的脸色阴沉到了谷底。
他负着手,站立在窗前,看着斜阳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身后的魏将军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照着族谱从西曙人的曾祖父问候到了玄孙,凡是跟西曙沾边的,连路过的狗都得上去踹一脚。
等到骂爽了气也出的差不多了,魏将军这才想起今天来这里是要商议正事的,忧心忡忡的问道:“陛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稳住军心才是啊。”
如今邢将军被挟持,黄将军不知所踪,魏将军作为唯一还好生站在这里的将军,不免心有戚戚焉,心里琢磨着该不会将军这个职业被心思歹毒之人下了降头,谁当谁出意外吧?
“将军安心,孤早已派出副将前往南面安稳军心,另外安排了孤的贴身暗卫前去搜救黄将军的踪迹,相信黄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安然归来。”
说起来黄将军也是无妄之灾。
本来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毒气荆棘橡胶木,陷阱钉板捕猎网,甚至还用诱蛇粉引来了万数来条毒蛇,一切严格按照自家那不当人的皇帝交代的,怎么下三滥怎么来。
等到准备就绪,黄将军下令撤离的时候,一名年轻的新兵不小心触发了一处滚木的机关,巨大的橡胶木制成的滚木从高处急速滚落,以肉眼可见的凶猛之势冲向了那名新兵,年幼的孩子没见过这种场面,呆若木鸡站在原地连闪避都不会了。
这时候,黄将军冲了上去,一把推开那新兵,自己却被带着粘液的橡胶木粘住,带着滚落下山,掉进湍急的河流里……
“臣不着急,老黄那人虽然看着跟病鸡似的,其实从小熟识水性,再加上人是跟着木头一起掉进水里去的,最多呛两口水,顺着下游找,过两天就能找到了。”
说起自己这个发小,魏将军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本事,所以根本不担心会出生命危险,最多不会是气他行事鲁莽,不懂得照顾自己,但话又说回来了,作为一军的统帅,本就把自己的兵当做家人一般的看重,换做是他,也会奋不顾身的上去营救,只不过他自认比黄将军有脑子,再使点劲带着那新兵一起往前翻滚两下就是了,犯不上自己被木头给粘住带着滚了下去。
黄将军那边轮不到他操心,现在他最忧心的,另有其事。
“陛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住两边的将士们,军心不稳乃兵家大忌,当下的状态,若无神兵天降,若无奇迹发生,怕是……亡国之兆啊。”
宫琰辰脸上的神情更凝重了。
老实说,宫琰辰当皇帝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绝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皇帝,这偌大的云起在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治理下,其实远比老皇帝在位时要强盛的多。
这时候你说他为了一己私欲,拉着整个云起的未来胡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说,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天道似乎并没有站在他这一边,而是肆无顾忌的跟他开着天大的玩笑,这一切,都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他是要为桑落夺取解药,可是,绝不是以整个云起作为陪葬。
宫琰辰静了静心神,心里反复琢磨着魏将军说的话。
他说,若无神兵天降,若无奇迹发生……
神兵……奇迹……
一道灵光突然闪现在脑海中,他抬起头,胸有成竹的对着魏将军保证道:“只要拖过这三日,战局必有转机。”
魏将军在惶惶中度过了两日,这两天二十四个时辰,他几乎是掰着手指头在算时间,日头升起再落下,每一刻都过得分外煎熬。
不光是他,军中几乎所有人都存在着焦急的情绪,低落无望随影而行,似乎每个人都已经预见到了亡国的那一日。
国破家何在?
自己远离家乡,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让自己的家人能够安心的待在家中,平平安安度日,如今,连这最后的期望都没有了吗?
城中的百姓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原本不舍故土,想要安心待在城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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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的那十几户人家也到了按耐不住的时候。
他们似乎听说了什么,几家人聚集在一起,商讨着未来之路。
有个读过几天书的年轻人弱弱的说道:“如今的状况,我们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不如留下来,和咱云起的士兵一起抵抗蛮夷,总不能让那些茹毛饮血的坏人们侵占我们的家吧?”
“话是这么说,可咱这老的老小的小,这么多口人,就算留下来,也不过是多送几条人命,何苦待在这里给人家增添负担呢?”
守城之战必定惨烈异常,每个士兵都是以自己的性命守着国家的每一寸领土,若是身边都是将士,尚可无所顾忌,可若是城中还有手无寸铁的百姓,难免会觉得缚手缚脚,到时候,反而帮了倒忙。
双方争执不下,说话的声音难免大了些,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一名老者拍了板。
“大牛二牛,你们两个,是咱这里面最有出息的,这些年轻的后生们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带着他们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能多活一时是一时,若是有可能,也给咱家留个后,至于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就不跑了,路上成为你们的拖累不说,也跑不动了,不如留在这里,哪怕堵在门口当做人墙,也能为咱云起的将士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老者说的坚定,却得到了很多年纪大的人的点头赞同,大家似乎对于自己的未来看得很淡,生死超然度外,只要家中年轻的小辈能够活下去,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谈话最终进入了尾声,大家敲定了逃难的细节,约定好离开的时间,便各回各家收拾行礼去了,没有人注意到大家的谈话被人无意间给听到了,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听到谈话的人,在窗前静静的坐了好久好久。
宫琰辰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来陪守着桑落了。
甚至只要留心观察就会发现,这几日宫琰辰忙得几乎看不见身影,他让凌莫留守在桑落的身边,只待她醒了再通知自己,除此之外,根本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桑落坐在那里,呆呆的发愣。
他……他居然攻打西曙,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虽说西曙狂妄屡次招惹云起,可两边的兵力说到底还是有差距的,西曙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们骨子里就是那种血脉觉醒的战斗民族,随便一名百姓拿起武器便可上战场,与安逸度日,甚至修文偃武的云起百姓简直差出了一个世纪。
就更别提在南面虎视眈眈,准备和西曙狼狈为奸的南靖国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云起发动战争,绝对是不明智的,两边的差距过大,几乎可以说是单方面的虐打,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云起……就真的玩完了。
想明白利害关系的桑落恨得牙痒,“臭崽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是不是欠抽了?”
被人臭骂了几句的宫琰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满不在乎的揉了下鼻尖,看着堆了满屋子的劳动成果,终于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