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林默踟蹰起来,潜意识打算跟在温亦寒的身后,瞧一瞧这人究竟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下一秒姜鹤的电话便主动打上了门。
原本以为,某人是永远都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温林默选择了姜鹤,接听电话并且示意周围的人先走,自己则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怎么回事,今天的太阳是打从西边升起来的?”
姜鹤那边顿了一下。
温林默立刻心领神会道,“不要挂掉电话,你都打过来了,证明应该是深思熟虑的,好歹说出来,让我跟你一起烦恼一下,嗯?”
姜鹤打这通电话确实心有余悸,脑子热的时候,这个世界老子天下第一,等脑子冷却了,忽然回想起老姜的话,又颇有三分道理。
万一......万一自己真跟温林默做捆绑的话,会不会影响到老姜和温氏集体的生意?
他可不想再让老姜的血压狂飙到200。
冲着话筒嘀咕了一声,“我跟我爸妈讲了你的名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温林默轻飘飘一笑,“那确实有些棘手。”
姜鹤一听立刻炸毛了,“什么棘手?哪里棘手?”
温林默转了话音,“当然是我们之间以后的关系,究竟该怎么正确处理,比较棘手吧。”
唯恐姜鹤还要担多余的心,不由补充说明,“我在温家不过一个新认回来的而已,既没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人脉,又没有什么撼动大树的力量,我跟同性谈恋爱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包括sks和温氏的合作,都是百亿级别的,没有人能随便取消这场双赢的生意,包括你父亲也绝对不可能擅自撤销。”
姜鹤松了一口气的唏嘘声大约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温林默乘胜追击说,“用完了我的名字,可不能算你白用,不如晚上一起吃顿饭?”
姜鹤快速道,“你居然还敢跟我收利息?!”
温林默说,“就一顿饭而已,又少不了你肉。”
最终姜鹤同意道,“我们只谈别的,不谈感情啊。”一副你说利用就利用,我说甩掉就甩掉的做派,完全没有走心的意思。
温林默与他一言为定,笑着挂掉电话,而后眼神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温亦寒消失的位置,敛去全部的表情。
姜鹤跟两个人吃饭比较随性。
第一个是温亦寒,他能懒洋洋地坐在游戏机前面,被对方整整投喂一日三餐。
第二位则是温林默。
不得不说,温林默熟悉掌握京城全部的美食地图,包括超值购物路线、休闲娱乐街区,以及各类鲜少有人知道的地下场所。
姜鹤只跟他吃两顿饭,就从对方的言谈中发现这家伙不容小觑。
温林默给他买了整条街最好吃的小零食,说是以饭后消食为目的,实际上大抵是想多跟姜鹤接触一阵子的。
姜鹤吃人嘴软,欲说又止地、很勉强地夸了他一句,“你知道的还真多,真不愧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温林默笑而不语,找了一风景独好的凉亭,用纸巾擦出一块光可鉴人的地方,请着姜少爷先坐下。
姜鹤嘴里塞着半根无核冰糖葫芦,看看远处的水色,又瞧瞧近处的男色。
温林默长得其实挺英俊不凡的。
温林默的手一把摁了下他的下巴,替姜鹤专注的眼神换了个方向,轻声警告说,“不要这样盯着我,小心我受不了。”
姜鹤的屁股底下顺势点了一把火,烧得脑壳子咕噜咕噜冒气。
温林默道,“你刚才那个问题,我有不同的解释,我能了解京城这么多的地方,并非是我在这边土生土长。”
“而是一种生存需要。”
“我知道自己其实是温家的真正少爷,并不比你猜想的早,差不多应该跟温亦寒是同一天。”
“我从小就一个人生活,身边没有父母,更没有亲人,有的只是一个保姆和两个专门负责教育我的启蒙老师。”
“虽然我衣食无忧,风雨无惧,可是我从小就被告知,是当作温家少爷的左膀右臂在培养。”
“我以为温家是我的恩人,收养了无依无靠的我,所以我也拼尽了自己的力量,认真学习和读书,事事样样全部要做第一。”
“我以为我会成为温亦寒最得力的一条猎犬,竭尽所能地吸收养分茁壮成长,包括详细记录整个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会有什么样的美食美景,会有什么样的商业前景,事无巨细地记录在脑子里,等着总有一天能全部展示给我的主人,让我的主人毫无遗憾地获得他所有想要的东西。”
结果。
一阵晚风吹来,黄昏的霜寒慢慢侵染人间,宛若发皱的旧宣纸,浸了一半层次模糊的茶色。
“没想到,我居然是我自己的主人。真是可笑。”
一道残阳铺水中。
姜鹤觉得他这笑里的辛酸苦辣也随波瑟瑟。
双手拿着糖葫芦的签子,捻着转了几圈,叹口气道,“其实温亦寒也没有好到哪里,他从小学毕业之后,也一直没有跟父母生活在一起,而是被驱逐在离家千里之外的苏城,他.......”
“可他有你啊。”
温林默打断了姜鹤的话,重点重复两遍,“可他有你在身边啊。”
“不知究竟是谁操纵了我们两的人生,我并不觉得自己悲惨,温亦寒肯定也不觉得自己的悲惨,我们俩完全心平气和地互换了人生,并且决定这辈子,再也不会又重新重合的轨迹。”
“可他占满了你的心,我不服气。”
姜鹤扭了头,“你偏要在大秋天的时候,将这么让人害羞的话题吗?”
温林默探头看了眼姜鹤的侧颜,微微鼓起来的一点点雪白面皮,点染了几朵樱粉色的羞赧。
不由失笑说,“抱歉,我对你的喜欢是真的,完全跟我和温亦寒的错位人生无关,假如你不高兴的话,那我稍微再慢一点来。”
姜鹤说,“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感情的,还记得我的话吗?”
温林默笑说,“但是你已经在姜总面前提到了我?说明我在你心里是靠得住的伙伴,光凭这一点,我已经够开心一年的量了。”
姜鹤被电了似的,起身道,“你嘴巴太油了,我还是先走吧。”
这次温林默倒是没拦着他,而是牵住姜鹤的手指捏了捏,“这次就让我发泄一下内心的高兴,下次见面,我再不胡说八道了。”
姜鹤甩开他手,“你脸皮也好厚,谁同意还有下一次见面?”
男人若是刷漆无赖,肯定是天下无敌的。
姜鹤最终还是坐了温林默的车子,由对方送回到了家门口。
温亦寒家的灯光全灭,肯定是不在家的。
温林默给人小心送到家门口,姜鹤转过身跟他说拜拜。
温林默笑说,“下次姜总或者姜阿姨再找你麻烦,你可以直接叫我过去帮忙,假如我在现场的话,肯定能帮不少忙。”
回忆起姜爸猛甩在温亦寒脸上的那击耳光,又脆亮又疼痛的。
姜鹤抽抽嘴角,“你先去少林寺修炼个几年再说吧。”
温林默问,“周末我公司有很好玩的团建活动,需要有一个可靠的伙伴一起参加,要不要来?”
姜鹤沉吟半晌,“再说吧。”
随后温林默又拉住了他的袖子,说,“别动。”
姜鹤的脸从羊绒围巾中缓慢抬起,又绒又厚的布料烘托着精致的面颊,连带微微喘出来的气息也汇聚成一抹虚白。
“你干嘛?”
温林默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你这里,有一点点糖葫芦的糖渣子。”
姜鹤学着他伸出一点粉嫩的舌尖,舔了一口,“没有啊。”
温林默往他面前凑近了半米,呼吸近在咫尺之间。
“你再舔右一点,对。”
姜鹤想,我跟他学的一模一样的动作,怎么舔不到呢?难道说是我的舌头不如温林默的长?
姜鹤又使劲往唇角舔了一点点距离,似乎真的有一丝丝的甜意袭来。
他妈的好丢脸,老子的嘴巴糊着糖渣,跟爱慕老子的男人转了一晚上的大街!
温林默莞尔一笑,主动伸手拨动了一下那颗调皮的小糖渣。
姜鹤的舌间便柔软又滚烫地贴了一下他的指尖。
两个人均是一震,火光电石之间,暧昧与羞耻突如其来地袭击了二人。
温林默温柔且试探着问,“周六早晨我来接你?”
姜鹤该死地纯情了一下,“但是12点整我就得回家睡觉。”
“好。”温林默心愿轻松达成,又亲昵地揉了一下姜鹤的头发。
“晚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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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仙度瑞拉。”
与姜鹤话别之后。
温林默并没有叫司机来接他回家,而是沿着姜鹤家的小区,慢悠悠地往小区外走去。
才走出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原本漆黑一片的角落忽然亮起车灯,白炽的光芒如同两道利刃,破开黑夜的帷幔。
温林默不由停驻脚步,并且准备礼让车辆。
哪知白光背后有人冷幽幽地喊着他的名字,“上车,有话跟你讲。”
温林默半信半疑,绕开刺眼的白光,走到距离车辆比较安全的距离。
只见温亦寒冷而不喧地坐在主驾驶位,朝他再次发出警告。
“不敢进来?”
怕我掐死你?
温林默笑笑不说话,双手揣兜步调从容,直接坐进了温亦寒的车内。
慢悠悠道,“想打架的话我感觉需要换个地方,这里面只能动手,恐怕不好动腿。”
温亦寒关闭车前灯,双手往方向盘间一抓握,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我不打你,我就是给你讲一道理。”
“我和姜鹤之间无缝可钻,你若是偏要以卵击石,那我肯定也有能力跟你抗衡一下。”
这里所谓的的抗衡,也包含着温林默背后的温家。
温林默细细消化了一下这话,有点忍不住笑道,“温亦寒,在两年前若是你警告我不准打姜鹤的主意,可能我会乖乖地躲远点。”
“可是现在晚了。”
“归根究底,就是你不珍惜姜鹤,你看到他的精神状态了吗?做什么事情都恹恹的,好像最近还瘦了不少。”
“姜鹤原本是我的青梅竹马,若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你这个人存在的话,我们或许已经结婚了。”
温林默一字一句深深凿在对方的隧道之内,“我跟你的错位人生都无所谓,我现在只想要回姜鹤,与你无关!”
温亦寒被他的无耻言论激笑,紧攥方向盘的手背可见不停暴起的青筋。
同样情真意切地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姜鹤?你怎么知道我在凭白消耗着他的生活?”
“我是爱的他,比你所谓的喜欢要更多许多。”
温林默噗嗤冷笑道,“你在开玩笑吗?你的喜欢就是让你喜欢的人,变得更加无力、糟糕,甚至绝望?”
不能说他一语中的,但是分析得很有道理。
温亦寒心说,我现在骑虎难下,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只会叫姜鹤怀疑我的动机,我不想让他讨厌我!
不过心里话是不能表露出来的。
只能委婉地换个方式来倾诉。
“我刚开始是直的,现在发现自己喜欢的事一个男人,尤其他还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换位思考一下,我怎么可能应变得像你那么灵活自如!”
一句话大概点明了真相。
他在与姜鹤的体位上,久久不能释怀,才导致了两人的感情磕磕绊绊,甚至出现危机。
温林默也是随口一说,“有什么关系呢?喜欢一个人还要考虑那么多的问题,那从一开始索性就不要去动喜欢的念头。”
“姜鹤是受方,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你越是表现出一点抗拒的意思,在他来看,肯定是如同天降般的巨大打击。”
对了。
温林默说,“我没有必要给你分析你的问题,我的态度摆明的很确定,我要追求姜鹤,这一点你没有任何阻拦的余地。”
他瞧温亦寒呆怔怔地凝视自己,下颌快要掉在地上的傻样子,愈发小瞧了对方。
难道说,我哪里把他惊得连大脑都宕机了?
温亦寒半天才找回一点知觉,舌头在紧咬的牙根处舔了舔,才发现自己的嘴巴都没闭紧。
肯定是一副蠢样子。
不过他还是拔高了声音,低吼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温林默反诘,“我要追求姜鹤,谁都拦不住,这次听清楚了?”
不不不不!
温亦寒冷酷地打量着温林默同样的身高与块头,修长的双腿坐前排都是逆天的挤压感十足。
“你刚说姜鹤是受方?”
温林默也被他追问了个懵逼,同样怀疑得看了眼自己极优越的身形条件,不齿道,“难道你觉得,你我这种能在床上做受?”
还是被180出头的姜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