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脑女主真的不想当万人迷》全本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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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了下来。
赵夫人面色苍白,躺在薛家的床上昏迷不醒。
薛灵越默默端水进来,另一张床上坐着看小人书的谢独春还在想刚才见到的美人。
见小师妹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书,然后有点心虚地又低下了头。
该怎么跟师妹说,她是因为听了帅老头威胁赵云祥笑得翻下马才成为唯一的病号的。
薛灵越看着面前受伤的姐姐心已经软了大半,就连她晚上偷看小人书被抓包心虚都看出了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的强颜欢笑。
她在烛光下的脸素白,蜡照半笼下伸出皓腕为谢独春擦脸。草木轻微发苦的气味萦绕在袖笼里,声音融在月光里带着不忍:“姐姐,这样擦疼吗?”
擦个脸有什么好疼的,她从马上摔下来疼的是屁股墩(洪世贤.jpg)。
谢独春正要说不疼,又见面前的小姑娘鼻子发红,眼睛里盈满花间泪,赶忙卖惨地龇牙咧嘴:“疼,疼得厉害。”
她是真怕薛灵越问自己受伤的事,干脆彻底装疼。
小姑娘手忙脚乱地又放柔了力道,语气软软道:“下次可不许你胡来了,打仗也要保护好自己。”
谢独春:只要帅老头别再逗她笑到人仰马翻就行。
她为着宽小师妹的心,摸了摸对方的头发:“不会不会,下次我不骑马了,改坐骑驴。”
分明是犀渠玉剑,白马金羁的传奇少女,此刻却温柔地哄着医馆的小丫头,要是帅老头在,肯定又会吹着口哨“嗯哼哼哼,我什么都没看见”了。
她是哄孩子的高手,想起小朋友都爱听童谣,又低声唱起了来自故乡的歌:“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薛灵越破涕为笑,一旁躺着的赵夫人可能是不想再做她们play的一环悠悠转醒。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她惊恐地发出声音:“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
薛灵越赶忙站起身对她说:“您醒了,这里是我家的医馆,您是受惊过度晕倒的,没什么大碍,养两天就行。”
受惊过度……对,那马车——她悲声问:“我儿子怎么样了?”
小师妹正要说话,赵云祥就无奈地拄着拐杖进来了:“妈,我没事。”
他示意赵夫人:“说起来你还要感谢表……”又突然想起被帅老头支配的恐惧,他有些不情愿地改口:“——城主呢,人家为了救你都受伤了。”
赵夫人这才定睛一看,对面床坐着的少女颜如舜华,眉宇间有些熟悉,她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连忙满口道谢:“谢过城主救命之恩,改日一定登门酬谢,只是我们本是来苏益吊丧的,若迟了怕不好了。”
不过,苏益城不是谢家在管吗,哪里来的这位女城主——
明眸善睐的少女落落大方道:“不用谢,你们是要去我们家吊丧的,不妨和我一起同去吧。”
她也该回家了,大晚上的叫白雀他们担心。
赵夫人却瞳孔地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震惊地看着面前自在悠然没有半分悲伤的少女,万千思绪最终汇成了:“你是我的侄女?!”
她不是应该在家守孝吗。
还有,谢独春怎么能从暴虐失控的马下救下自己的??
小师妹已经摸清自己姐姐的脾气,适时提醒:“工作的时候称职称,您该叫城主才是。”
赵夫人这才发现自己跟一位政治领袖说话是有失分寸,连忙假笑:“城主宽恕,老身心神恍惚一时冒犯……”
世家是世家,庞大交错的根系合起来才能代表一家势力,对于后院女子自然不用太客气。
可若是对于实际掌权的一城之主,就连尊贵如赵夫人不情愿也得拎清自己的身份,给到对方尊重。
不等赵夫人心中疑虑地打着算盘,谢独春就下床要回家了。
薛灵越忧心忡忡道:“姐姐还是在这儿歇一夜再走吧,我派人去府上通传一声就是了。”
谢独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没事,我择床,还是早点回去吧。”
再不回去白雀就要黑化了,早上把整个谢府的米缸一扫而空,下午人还失踪了,她得赶紧回家。
她龇牙咧嘴忍着疼上了马,带着赵家一行人慢慢骑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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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已经是灯火通明,她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别是她长久不回去,白雀他们几个都开始打着灯笼找她了?
她一进家门就和满脸焦急的白雀撞了个面,小丫鬟哽咽着问:“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半天——同志们半天都找不到你,可把我们急坏了。”
这一天有军队来吃饭,把他们几个吓得还以为是城门失守了。好在薛灵越在,对她们解释了这是谢独春请军队吃饭。
米缸吃空了也就算了,可是左等右等,她等到黄昏了小姐都还没有回来,生怕是出事了,赶紧和几个奴仆出去寻找。
“我没事,就是出去把土匪窝炸了,遇到我表哥马车翻了——”
赵云祥条件反射脱口而出:“工作的时候称职称。”
谢独春从善如流地改口:“于是本城主就搭救了困顿之中的赵公子他们。”
赵云祥满意点头。
白雀傻眼了:炸,炸土匪?城主?还有,小姐怎么和自己的联姻对象撞上面了?
谢独春摆摆手打哈欠,先睡觉,明天再说。
白雀连忙把客房整理出来,请赵家三人各住一间这才算完,此话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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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白雀小心翼翼地在谢独春耳边说:“小姐,咱们家的米缸都被吃空了,这早餐……”
实在不是她小气,而是赵家母子好歹也算客人,若不是拿东西尽心尽力的招待,恐怕要背上疏忽怠慢的罪名啊。
谢独春揉了揉眼睛,困困地说:“要吃饭,得等——”
白雀睁大着眼睛,看自己主子困得头砸在在桌上,闷闷道:“等我们去把土匪窝的财宝洗劫一空再说。”
昨天她本来是想赶着回去开庆功宴,没想到路上遇到赵家母子,自己又把屁股摔了,于是暂且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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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浩浩荡荡的军队昂首阔步进了土匪寨子,谢独春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头上戴着顶草帽躺在大树下睡觉。
帅老头指挥着军人四处寻找财宝:“一处都别放过,尤其是活的鸡鸭鱼,咱们所到之处必须寸草不生!”
士兵们坚定回答:“是!”
赵云祥有些呆滞地看着这土匪一般的行径,要不是真土匪昨天被炸了,一时不知道谁才是真的土匪了。
他犹豫性的走到谢独春面前,正好赵夫人推累在谢府里休息,此时就他和表妹两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开口:“表,表妹……”
对方从草帽下看了他一眼,他赶忙找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能不能不称职称?”
谢独春被逗笑了,取下帽子懒洋洋地戴在自己头上:“可以啊。”
他看着面前简直像个军痞子一样的少女,勉强维持住体面道:“之前我给你修书一封,你可看见了?”
谢独春想了一下,噢,应该是给原主的信,她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浸出泪花:“看到了。”
赵云祥有点别扭,又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垂下头:“那,那联姻之事能不能……”
他心里的小人阴暗扭曲地爬行:能不能就此作废啊,他有老婆了,他可不想为了自己活爹一己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