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病娇人妻自我攻略中
    《事业脑女主真的不想当万人迷》全本免费阅读

    *

    梦……什么意思……?

    大脑因为疼痛雾蒙起来,可真实反映在眼眶里倒映的既定事实是,这人并非云郎。

    陌生人……

    李思佩瑟缩地捂住唇,可自己名为怪症的洁癖并没有发作,原本应该上涌到喉咙里的恶心感却根本没有出现。

    为什么……

    比起主人的心口不一,身体却在刚才两手相握的地方,发出一股怯意的滚烫,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分外兴奋的渴望着下一次接触,却并非渴望自己丈夫,而是月光下眉目如琅的陌生少女。

    这不应该——

    李思佩怔怔听着对面的少女说:“你的腿算是废了。”

    李思佩垂了脸,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长期受折磨,烫伤,跪伤,你的伤口反复开裂血水化脓,腐肉坏死。”

    她精准得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冷酷,爆出来的一个个词无疑是面前的小美人鱼被压迫着走上刀尖的每一次渗血。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你的腿比较松弛,但是呢,你的恋爱脑比较严重,现在可以做一个手术,用你的恋爱脑来拯救你的腿。”

    她安抚地摸了摸面前人的头,没注意到对方因为这么点接触就几乎快瘫软的晕眩:“只有一个办法,把腐肉刮掉,让腿重新慢慢生长。”

    古有关羽刮骨,那可是华佗伺候,旁边的兄弟哥们都跟着哄分散注意力。

    谢独春听了她的病例,腿这么严重反复被伤害得不到治疗,结果一进门就听到喊老公,顿时了悟了:合着姐妹在这给自己心灵净化呢。

    “手术很疼,但是做完了你的腿养养长出新的肉就好了。”

    治病救人,眼前活脱脱一条生命,谢独春到底是恻隐之心。

    李思佩却仿佛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愣愣道:“云郎呢,今天救我的人……不是他吗?”

    难道自己是被面前的女孩抱过来的,难道令自己不禁感受到温暖依赖的拥抱,竟然不来自于自己丈夫?

    而信息差之下,巨大的荒谬感在谢独春心里弥漫:比起断腿让她更难以接受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并没有理会自己。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恋爱脑口牙!

    谢独春看着面前女子低下头,阴影勾勒出她过于纤细的下巴,像小荷才露的津凝。

    随后泪水淅沥,媔眸破碎:“是你救的我?”

    不……不,她怎么会……

    而什么都不知情的谢独春叹了口气,自动脑补上了对方的想法。

    估计人家就没想过老公不来救自己的可能。

    就好像霸道总裁虐妻后一定要追妻火葬场观众才能看得爽,如果被虐完的小白花女主被女二救走,你让观众看什么,你让女主感激谁,她缺的这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谁给补上。

    “是。”

    她说完怕对方想不开又补充道:“不过你还是可以认为是你老公救的,如果对你的病情有帮助的话。”

    病人为大,病人为大。

    *

    面前的女子却垂了眼,之前痛得半梦半醒之际自己恍惚在一个温暖的怀中,因为剧烈的疼痛不自觉往那人的怀里蜷缩着发抖,对方没有拒绝。

    被救走的那一瞬间,她幸福地简直要飘到云里去,原来云郎一直都知道自己被欺负,原来他那样迟钝,绝对不是放任自己被婆婆伤害。

    那份幸福是她以为终于得到了云郎的宽恕,终于得到了这份奖励。

    可事实却是自己被亵渎了,被一个同为女性的年轻少女拥抱着,意识到后甚至连感到恶心的后遗症都没有。

    以及,自己比起丈夫冷淡的做派,甚至更渴望这份罪恶的身体直接接触。

    她苍白着脸捂住嘴,背德感驱使着恨不得把胸腔里的幸福感挖出来,可刚喝过水却立马干燥的唇舌仿佛在渴求着新的战栗。

    她完了。

    “……为什么?”

    她撇开泪眼,谢独春被这莫名其妙飞来的问题搞得纳闷:“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死气沉沉的一句话,她说完却愈发悲戚,掩面而泣得厉害。

    如果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能再依赖,面前的少女又怎么能托付起自己的病症?

    对方能治好自己吗?

    能承担得起她的痛苦吗?

    未知的恐惧摄入了她的心,泪水汩汩作流。

    谢独春也很无奈,你要早说你也心甘情愿,她又怎么会打扰到他们play的一环把对方给给救出来。

    “行了别嚎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再不乐意我们救你,可大家为着你这一天都忙坏了,明早天一亮我就把你送回去给老登。”

    谢独春捂住她的嘴迅雷不及掩耳地再次扶她躺下,盖好被子后潇洒离去:“要喝水等明天早上我起来给你倒,晚安。”

    只留下满屋的寂静和李思佩自己的呼吸声。

    泪水沾湿了枕衣,她又有些惶然了。

    她……生气了吗?对方临走时衣袖一挥,态度显然很并不怎么积极。

    她生气于婆婆惩罚自己?

    可云郎说,犯错了就该受罚。

    罚跪都是应当的,烫伤是赵夫人身边老嬷嬷倒茶不当心的,流血是她总是重蹈覆辙伤口才没有长好。

    不受罚又怎么会有奖励呢。

    心仿佛会被蚁虫啃噬一般疼痛,她睁着眼睛咬着唇直到昏厥。

    可意识弥留之际,当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少女把自己从冰冷的地板上抱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着流泪。

    她救了犯错的自己,打破了这份“规矩”。

    犯错的自己却被另外一个云郎要去求娶的女人救下,而自己如今躺在床上却还止不住内心对那汲取份温暖的渴望。

    拥抱……

    难道是谁都可以吗?

    这份念头从内心一浮起就被自己惊恐地打消。

    不,不,不……!她是属于云郎的,只属于云郎的。

    可是……

    血腥味的喉间压抑着肌肤渴求的诉求,她又怎么能说,当刚才抓住谢独春手的一刹那,自己的呼吸那样欢愉,自己的心带着甜蜜的醉醴。

    仿佛想乞怜着握住那只手,再抱抱自己,再顺着她单薄的脊背轻轻哄着唱。

    病态的美人咳嗽着,自己的手腕上还沾染上了谢独春的味道,带着能被入药的硫磺气息,还有独属于那人华芳倾靡的桃花味,她蜷缩着身子汩汩流泪。

    想要拥抱。

    想要呼吸间的水雾。

    想要……感受到那个人纤细骨架里的白釉底色。

    她想要的是那个人……

    云郎……不,那张漫不经心一般的面容。

    面对她不愿丈夫纳妾仿佛有十足把握的态度,他的膝上总有许多娇妻美妾,仿佛嘲弄,又仿佛惩罚,惩罚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恋。

    为什么云郎不能独属于自己。

    肌肤渴求症的她之前总是这样想的,因为自己那样洁癖,那样贞洁,那样忠贞,从来没有被其他人碰过。

    可谢独春亵渎了她,她不能再有这样的纯贞。她的肌肤随着对方的呼吸颤抖,随着对方的一句话溃不成军。

    美人眼泪婆娑,仿佛控诉着是谢独春拥抱了自己,是她救下了自己,是她给犯错的自己以最奢侈的奖励。

    她坏了规矩,但是她还想要这样的越矩,渴求这样的鸠毒,甚至……她心脏的音律奏响新的鸣音,仿佛痴欲低语。

    “为什么自己只属于云郎呢?”

    “他可以纳妾,为什么我不能要求其他人抱我呢?”

    “我只是想要一份拥抱而已。”

    拥抱的温暖太让人贪恋,虽然那人是自己丈夫的表妹,她也不自觉伸出了手,想要触及太阳的温度,哪怕飞蛾扑火,流光四溢。

    只要那一瞬间的心跳如鼓。

    内心的背德感被自己稍微压了点下去,她只能在歉疚中麻木地自我欺瞒:……只是抱抱而已,自己也没有做对不起丈夫的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况且她们都是女子。

    没什么的。

    所以……明天早上藏起自己的胆怯,对她鼓起勇气,用拙劣的藉口寻求对方的靠近,只做对方喜欢的事,引诱着对方滑向未知的伊甸园。

    哪怕她一次次亵渎她的底线。

    李思佩:姐妹你好香。

    *

    而很快,这份心安理得蜷缩在自己多余感情中的逃避心理,就会被她自己亲手打破,然后陷入更深的雏鸟效应的移情。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一切都随之改变。

    她原本会带着爱被丈夫折磨一生。

    直到她失去双腿,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为自己的爱人奉献自己背后的势力,为他加冕。

    可穿越的谢独春搭手相救后,患有肌肤饥渴症的她逐渐开始渴求那种体温,那种拥抱,那份炽烈的坚定,随后她就会发现——

    他要求的一切忠贞,美好,温驯,她都拥有。

    他自己却空无一物,所以,他救不了她。

    而她已病入膏肓,如果身为丈夫的赵云祥不能拯救自己,她就会亲手结束他的一切。

    美人冷漠的几乎没有机理的眼眸带着痴迷终究转向了另外一个人,另一个随时可以奖励她拥抱,温暖,随时随地可以救下她的人。

    “她是我的英雄,我的挚爱,我的医生,我的救世主。”

    她的肌肤雪一般苍白,脸颊惊人地染上鲜血的赭红,美得惊人夺目。

    她捧着一颗心,带着自己的病出走,直到那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人的手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那人的唇带着自己的温度,她才会餍足。

    而此时她沉沉睡去,一颗腐烂的爱意种子已经在心里生根,很快要发芽,招来杀戮的病症。

    *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