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羔羊杀死了牧羊人
    《事业脑女主真的不想当万人迷》全本免费阅读

    *

    大堂里。

    赵夫人很快稳下心绪,厉声道:“我有什么可说的,只不过被我这侄女绑了手脚蒙了眼睛,虽然不知道几位是否也是同样的遭遇,可老身问心无愧。”

    她的眼睛又带着怨恨地仇视谢独春,乱臣贼子还坐在高处,她就应该被处死。

    三位员外见高位上坐着的妇人虽然面色苍白,但气质非同,端出世家的架势后也让人信服。

    胆小怯懦,被军队吓得把凳子坐断的胖子张员外诺诺发言:“是啊,之前我府上就遭谢小姐带了兵马洗劫一空了。”

    蠢货。

    孙员外轻蔑地看了一眼这头肥猪,心里暗骂他看不清形势。

    虽不知这妇人有多大来头,但鞭长莫及,眼下他们性命都握在谢独春手里,又怎么能够轻易触怒她?

    他向着坐在地上的女子讨好一笑。

    “张员外缪谈,分明是城主率兵剿灭流寇之前,向各位员外家讨了口饭吃。各位不自己检讨怎么没有先想到犒劳军队,反而去怪有功的城主,这是什么道理,孙某不得而知了。”

    谢独春大赞一声好,这就是所谓你只需做好你份内之事,自有大儒为你辩经。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确实是本城主急躁了些。虽然说是一顿饭,原本开庆功宴时派人来请几位员外想弥补一二的,不想各位操持府内事务不得空,也只好作罢。”

    张员外:……不是谁敢来啊,之前吃一次饭恨不得把房顶都给他啃了,来了不是又要少三层皮?!

    不过连台阶都给他们下了,张员外一时也吐不出半个字来,只能愁闷闷地吃了这个哑巴亏。

    剩下的林员外平时与人和善,不轻易树敌,只摇了摇头,表明自己没有什么想说的。

    ……

    谢独春笑眯眯地拍手:“好啊,那我继续说。”

    一声冷笑,原来是坐在高台的赵夫人却根本就不想配合她演这出戏,嘲讽道:“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几个坐在次座的员外面面相觑。

    *

    赵夫人昂起头,又找回了世家身份的倨傲:“你父亲死了本该向朝廷通报,自然另有人来当这个城主,哪里轮得到你一介女流?”

    雍容华贵的女子玩味地看向坐在地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自家侄女,眼神里甚至带了点同情。

    “是,我之前是想过要把你带回府里,不过是尽一点姑母的本分,不想让亲戚的孤女流落在外,可现在……”

    “你就等着被朝廷发现,然后问斩东市吧。”

    话语带给了她自信,在众人睽睽之下,她走下高座,眼神里都带了恶毒的嘲笑,想伸出手去掐谢独春的下巴。

    对方不躲也不闪,悠闲地看着她。

    在对方还有半尺触及谢独春时,却又有长剑铮鸣一声,雪白的剑倒映出帅老头无情的脸,他淡淡道:“赵夫人,请自重。”

    赵夫人深深看了一眼王兴武,胸腔里的怒气积攒已久,她不由分说上去就准备打一巴掌,可是她哪里是征战沙场的帅老头的对手。

    “咔嚓”一声。

    王兴武看着面前手腕脱臼的赵夫人摇摇头,语气遗憾道:“赵夫人,不自重。”

    谢独春笑出了声,老登平时也就欺负点小妹妹了,真遇到打仗练过的立马熄火。

    而一旁的几位员外都白着脸看向她。

    这种情况还能笑得出来不知对方是天生残暴,还是后天残暴了。

    *

    经过一轮紧张刺激的友情急救,赵夫人重新回到了战场,只是右手多了一圈绷带。

    她回到赛场的时候双眸含泪地厉声问自己的儿子:“云祥,为娘被人欺负了,你怎么像死了一样不作声?!”

    赵云祥颇有些无语。眼下命都被攥在别人手里,也亏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见儿子不理会自己,她心中愤火难平,转头看见穿着他人大氅的儿媳在角落里,一下子又重新捡回了威风。

    她怪异地咯咯笑了两声,语气怜悯:“我竟然都忘了,这还有一个不知分寸的。”

    “你也发现了对吧?”

    她慢慢站起来,越来越接近谢独春,眼中是仿佛要戳穿谎言的泡沫的势在必得。

    随后,她癫狂笑起来。

    “她的怪症也不是非你不可,谁来都一样啊!你自以为得到了她就得到了李家的相助,实际上若再找个人来治不也是一样吗,她不照样狗一样的殷勤。”

    李思佩脸色苍白起来,大氅下的身躯颤抖着准备迎接她的羞辱,可当听到那句“谁来都一样”后,瞳孔里突然惊恐起来。

    谁来都一样吗?

    不,不是的,谢独春是独特的,不然可以解释自己只想要她的接触呢?

    可是……自己不也一样背弃自己丈夫吗?

    刚刚才从心理困境中脱身而出的李思佩感觉头晕目眩,仿佛在自己诘问着自己的那份不洁。

    谢独春漠然看着正在发癫的赵夫人,对方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拒绝了李思佩主动提出来的帮助。

    见自己的话对面前的人没有丝毫作用,她往后退了几步,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就是这种漠视的眼神让她倍感羞辱。

    不,没人能这样对她,就算自己的丈夫不也仰仗着自己才从市井庶民,爬到今天的位置,更何况……

    她嘶吼,用手指指着谢独春的脸:“贱婢,谁允许你看我了!”

    “你们都是贱人,你们都等着被处死,都等着被问斩!”

    帅老头阴沉着脸走上前去,手中长剑挟持癫狂贵夫人的脖颈,满室惊惶。

    她却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们谁敢杀了我,我看你们谁敢?!”

    自己是赵府的贵夫人,是当今圣上年幼时的乳母,更是救下了先帝驾崩时乱军攻进宫时尚在襁褓的皇帝。

    享尽尊荣,这才把自己丈夫给抬到如今的地位,自己死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谢独春她要杀,拿剑指着自己的这个莽夫也要杀,自己的儿媳……

    她恨得抬起眼睛:“你更是个贱蹄子,当初嫁进府里来对我儿是如何浓情蜜意,如今又去攀着小门小户了,也不看看……”

    “你的身子还干不干净。”

    *

    一阵沉默。

    谢独春看着不断发抖简直惊恐发作的李思佩果断看向死老登:“照你这么说你都生儿子了,肯定也不是处啊,在场没有过忄生生活的可以骂你吗?”

    用连自己都没有的贞洁这种东西来攻击女性,评价为性压抑的封建大婆的狂欢。

    “你!”

    谢独春冷笑一声吩咐其他人先下去:“麻烦诸位先等着了。”

    其他人也被安排着下去了,屋内的几人还是这样僵着,帅老头收了剑,抱着手在主君旁边冷脸。

    老登却像被戳到痛处一样尖声叫起来:“我对我丈夫没有二心!”

    就算……就算那件事发生过,可自己的心始终是属于自己丈夫的,况且她也是迫不得已。

    先皇……自己丈夫……两位太子……第三位证人……

    她仿佛被这样一句话刺激到趴在地上捂着头痛苦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