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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谢独春此刻头痛得厉害,明明自己的性命还捏在秦绍庭手里,苏益更是至今都没有机会回去通风报信。
眼下江南总督的姐姐还和废太子掐起来了,悲观的小春只感觉自己小命不保。
她把小三花抱到榻上休息,自己则是在另一边坐着嗑瓜子,罔顾掉泪的美人装可怜。
“他不就是个太监吗?”
李思佩抹了抹眼泪,语气里依然嗔怪着不肯让步,她满肚子委屈,之前徒手杀死赵夫人的时候也不见小春有这么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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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确认过小宫女无事后,谢独春看向旁边依然在抽泣的李思佩,语重心长道:“你不可以任性了。”
她漂亮的茶眸里凝重。
仙肌胜雪的少女出落得越发标志,堆鸦的发带着水渍,在脖颈间随意腻玉着素藕,争得九衢红粉艳羡。
“你弟弟李权,他如今还在宫里。”
少女语气里的疲倦难掩,烛光下的身影婆娑着晃动,她递了手帕给懵然的美人,再继续讲下去。
“计划失败了。赵夫人之死被捅露出来,你丈夫……”
她顿了顿。
似乎是想起对方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她又和缓了语气:“现如今据我们所知,他还在汴京。”
……
陷入自己思绪的李思佩听到这句话仿佛从梦中惊醒,原本愁蛾黛蹙的美人惊喜道:“太好了。”
既然在的话可以就在这里解决掉他——
她那样执拗那样笃定,仿佛只要杀掉了对方,就能洗清自己的不洁。
可以摆脱所有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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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独春眨巴眨巴眼睛没懂对方的思路,真要开口问时对方却自知失言,捂唇无辜一笑:“没什么,小春说的我都记住了。”
谢独春本来松了一口气,可又想起她今天反复无常,甚至还在自己洗澡的时候进来递衣服,一时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
“李思佩。”
她叫她的名字,而那美人仿佛被她唇齿舌尖的翕动潋滟了心绪。
一时心痒难耐,殿内的梳妆台模糊照影着俩女子,年纪稍长的征求同意后抱住年纪稍小的。
钗发缠绕在一起,点翠步摇抛颈。燕双鸾影,仿佛这样密不可分,镜中嗔欲共照。
那双墨色的眸带着贪婪,仿佛要隔着这样一层模糊的镜把她娇小的身影吞咽下去,拆骨入腹。
再怎么拥抱也不嫌多,再怎么亲吻都还是饥渴。
想要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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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纤纤玉手,顺手取了妆台上的染青石为爱人点黛,质浮理腻,她为着弄笔,腿都站得酸软偎人良久。
一时间低眉工笔勾勒,她心下想起还待闺阁中时私下偷偷看的那些话本子,都是些个才子佳人以心相许,可她却偏觉得好没劲。
都是酸秀才配小姐,怎么不让那小姐出去看看,保准比这些臭男人好的要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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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想着就轻笑出声,看着镜中自己喜欢的小春,下巴亲昵蹭蹭她的肩,挑逗道:“小春才学过人,可: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那镜中少女也因为这番话而柔和了眉眼,想起就算是李思佩,今年也不过20来岁,正是爱闹爱笑爱玩的年纪。
她毫不在意:“你识字早,自然知道了。”
而那美人撒娇似的弯腰靠她肩膀,琼鼻轻蹭她羊脂玉般细润脖颈。
“我知道算什么,我要你知道,这才算好。”
这番直白又浓烈的情话,她一说出也怔了怔,随后便低头,知道对方肯定不可能回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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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独春经此一役,不,或许说是进宫以来被多人围剿着要告白吃醋。
她的心也变了。
与其被动拒绝这拒绝那,到头来锅还得算在自己头上——
谢独春在心里冷笑着,不是都喜欢我吗?那迫害我干嘛,一天搞事业又搞不成,搞计谋又被破坏的。
干脆让你们自己窝里斗算了。
于是抱着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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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昏罗帐,烛明香暗廷殿深,少女纡素领,回眸一笑仿佛银釭照。
“你喜欢我?对不对。”
那份玩闹的语气和少女的情态极为鲜明,美人几乎要怔怔着吻上去,却被那清雅佳人嗔怪推开。
“这算什么?没有名分没有身份的,你之前还是我表嫂——”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狡黠得像只小狐狸。
“我实在,不敢呐。”
而李思佩心中一漾,几乎要狂喜着为这份对方嗔怪的语气而跪倒下来。
“那,那没了赵云祥,你是否愿意……!”
谢独春装作愁眉苦脸,又起身长吁短叹的,随后在对方迫切的眼光中才终于吐露。
“其实你们也和离了。若说我跟了你,这样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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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把玩着十指,鸾裾凤带衬得身量纤纤,此刻坐在梳妆台前簟文玉腕,朱口艳歌。
“李权是你亲弟弟,你说他听话,我有座小小的城守着也便算完。咱们一生荣华富贵不缺,相伴于尘世……”
她这样缓缓道来,连李思佩都听得有些恍惚。
余生守着自己心爱的人,她们去江南水乡,荷叶莲蓬的大湖上——
少女睡得花鬓纷乱,而她端坐在船沿,抱着荷花含笑在她鼻尖逗弄,惹恼了又亲着哄。
此后她抚琴,小春在旁边拍着手吃点心,她要把自己心上人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不准和男的说话,更不准和女的说话。
只能……看着自己——
贪欲攫取了美人原本淡漠的心,她张着口颤抖,仿佛要为这样美好的愿景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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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独春敏锐把握住对方的动摇,继续循循善诱:“只是……如今李权被困在宫中,我亦无法独善其身,这样的事怕是永远不能的。”
李思佩连忙回过神来,美人哀求道:“小春……有什么办法呢小春!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什么人挡在我面前,我都会——”
她激动得眼睛发红溢出生理性泪水,而那双漂亮的茶色眼睛则是一片平静。
少女伸出手,所吐出的每一句话皆是魔咒。
……
“那么,为了我——”
她侧脸漠然,罔顾对方脸庞痕涴,却又俯身去温柔摩挲颤抖的那人侧脸。
指尖水渍滑腻。
这是不带情欲的拭泪,只是为了安抚,只是为了盎惑走上绝路的美人。
她在她耳畔低语。
“听话,好吗?”
而她用力点点头,正想侧过脸去吻那张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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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轻巧避开,对上少女无辜含笑的眼睛。
“表嫂?”
……
看来,自己得加紧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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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送走暗自思忖的李思佩,谢独春看着幽幽转醒惊恐看着自己的小三花。
……
坏了,刚才……她不会看到了吧?
谢独春咳嗽两声:“你听我解释……”
其实我男的不爱女的也不爱,都是假象。
小三花扑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姑娘饶恕姑娘饶恕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其实什么都看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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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
赵云祥被关在狱中,旁边就是憔悴的莲香,她肚子越发大起来。
此刻赵家被攥在人手里,皇帝玩味说要查办,可谁不知道这江南总督是皇帝的亲信?他的意思兴许就是皇上的意思——
原本俊秀的公子绝望起来,他扭头看向旁边沉默的莲香,明知对方有孕,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脾气嘶吼道。
“你们都瞎了眼了!谁叫你们折磨夫人的?!让她一宿一宿的跪,啊?!”
他越想越气,还有!若不是自己老娘和这丫鬟故意撺掇要去夺了小小的苏益,自己哪会落到今天这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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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听得厌恶。
原本她对赵云祥还心生爱恋,准备嫁入府中当个姨娘,可如今牢狱之灾,她这才真正看清这张温文尔雅公子皮下面的是怎样的一个奸佞小人。
“那又怎样?事是你做的,你不敢承担吗?”
她原本还有几分姿色的脸都显得狰狞,在牢狱中吃得又不好,眼瞅着自己身子骨越来越虚,恐怕就要葬送在这里。
莲香怎么肯?
她阖眼,不去管一旁听到这番言论又在那里发疯的赵云祥,焦虑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都好几天了,那些宦官怎么还不传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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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
莲香因为身体虚弱昏厥过去,被暂时拉离牢狱。
醒来却看见靛蓝色官服的宦官,在对方冷漠的眼神里,自己仿佛是什么污秽之物不可接触。
“赵家已然治罪,你应该知道你跟着赵云祥没什么好下场吧。”
莲香听得心生恐惧,连忙要下床磕头就被旁边的嬷嬷拦住。
“大人有所不知,莲香不过一小丫鬟,可偏生又被公子……此刻赵家倒台,莲香哪里能脱身呢?”
她装作垂泪,连忙又恳求道:“若大人肯相信莲香,莲香必定知无不言。”
而睥睨着她的宦官脸上没什么表情,毕竟他们都是听许褚裁吩咐,说这女子狡诈,不可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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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说不通,她慌了神,脸上渗出晶莹泪水,连声音都哽咽起来:“只要能保了我的性命,待我孩儿出世,你们愿拿去做什么都好,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而对方听完后,仿佛对她肚子很感兴趣,打量了两眼后说。
“先回去吧,有事我们会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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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陷入自己思绪中焦虑的莲香却听得外头狱卒狠砸铁栏。
“赵云祥,出来!”
而赵云祥也不敢耽误,连忙老老实实的出去了。
狱卒趁机给了还关在里面的莲香一个眼神。
她心一凛!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