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课之前,程三好刻意提早几分钟出了宿舍,去到超市买了一只钢笔,再去了一趟食堂,找到卖水果的窗口,买了一个新鲜的苹果,才往教学楼赶。
进教室的时候,只来了几个人。
她微微喘气,放下书包塞进桌肚。
撕下一小张草稿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才将其放在同桌的桌子上,用买来的钢笔轻轻压住,与此同时也把苹果放到旁边,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坐正身体,拿出物理书预习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同学们都来上课了。
程三好心里有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离两点只有一分钟了,江砚还没有来。
刚这样想着,秒表从五十八跳到五十九,教室前门上边的喇叭响起了上课铃声,与此同时旁边有一阵风微微吹来,带来一股清冽的,凉爽的味道,是男生坐了下来。
他应该是刚洗了一把脸,额头碎发微湿,脸上还有水珠。
天气不冷,他穿着短袖,校服领子处,纽扣有一个没扣,露出的一截脖子修长又富有男性荷尔蒙。
从侧面看去,喉结尤为明显。
程三好看着书,其实注意力都在旁边,只见他坐下来后,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跑过来的,气息有点不稳,闷闷地喘着气。
然后动作一顿,可能在这时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
没过一秒,甚至更短,他抓起那三样东西,看都不看,站起身径直走到后面的垃圾桶丢了进去。
动作不带一点犹豫的,可能连上面字条写的字都没看清楚。
程三好倒是没见得多伤心,或者说她就像是履行某种义务一样,觉得有必要感谢一下为她出头的男生,所以才这么做。
她其实内心更多的是愧疚,经过早上那件事以后,罗坤肯定会对江砚有所记恨。
他是一个无辜的人,不该被她牵扯进来。
程三好想到此处,身心俱疲。
今天是周六,下午只有两节课。
物理老师给大家发了试卷,要随堂测验。
试卷从前往后传,传到罗坤手中时,他拿了自己的试卷,另一张捏在手中,没有转身,就举到自己的头顶,然后,停了一下,丢到地面。
江砚没有表情,正要后退几步弯下腰捡试卷,就有人先他一步,弯腰从书桌下面穿过去,拾起了地上的试卷,甚至拿起来时,还放低了位置,扇了扇灰,确认干净了再放到他的桌子上。
不到一节课的时间,江砚就写完了。
他待得无聊,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
下午的阳光穿过玻璃,投射到她的身上。
她像是感知不到热,脸上杂七杂八地带着装备不说,身上也穿着长衣长裤,整个人神神秘密的。
江砚百无聊赖,正要收回目光,突然撇到女生旁边的窗子上,那里还是放着一个橙子,看上去和上午她闻的那一个是一样的。
那橙子又胖又圆乎,隐隐约约中,从这个同桌身上,他也闻到了一股清甜,不浓郁的橙子味。
—
两节课结束,到了交试卷的时间。
老师在讲台上面说了一声:“好了,都停下手中的笔,到现在都写不出来的,还是写不出来,从后往前面传,到时候我批改下来,看看问题都出在哪儿,再逐一进行攻破。”
罗坤依旧没有转身,将自己的试卷递给了前桌的人。
江砚正要起身,自己走到前面交给老师,手中的试卷突然被旁边的女生拿了过去,与自己的叠在一起,交给了王灿。
放半天假也是假,下课铃声一响,教室内走的走,留的留。
江砚没带书包,空着手准备去图书馆查资料。
他出了高一教学楼,去到旁边的省思阁。
图书馆在四楼,一整个大平层。
他需要坐电梯前往,去的时候,电梯门正要关上,他快走几步,到了跟前还是晚了一步。
江砚不着急,退后几步,插着裤兜,打算坐第二趟。
没想到电梯却没有往上,在这时缓缓向两侧打开,里面站着她的同桌,人靠在角落里,对上他的目光,轻点了一下头,也不说话。
江砚抬腿走了进去,按了四楼,手指却没有离开那一堆按键,停留在半空,想到什么,说:“几楼?”
“也是四楼。”
江砚嗯了一声,按下关门键后就在电梯门旁边依靠着。
电梯叮的一声,四楼很快就到了,就是差不多一眨眼的功夫。
他直起身子率先走了出去,程三好离着他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图书馆里非常安静,一点喧闹声都没有。
程三好抬头,看着书架上贴着的分类区,扎头钻进了排排壮观的书海里。
江砚直奔文学类书籍区域,他知道自己写作文差点意思,所以想看关于写作指导相关的书籍。
他从书架上一排一排地浏览着,看到某本叫《教你如何写出满分作文》的红色书皮书籍时,他伸出两指,扒拉着书籍头部,就要抽出来,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拉力,好像书架对面也有一个人在这时看中了这本书。
他的食指和中指还搭在这本书上,想也不想就要收回去,没想到又感受到一股推力,很明显就是在往他这一边推。
他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这会儿也只能顺着力道,将书从书架上拿了出来。
从空出来的窄道里,他似乎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蓝色医用口罩。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图书管理员催促没离开的要赶紧离开,已经到了闭馆时间。
江砚看完最后一行字,将书籍合上,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起身离开了图书馆。
坐着电梯到了一楼,转了一个弯,进入走廊,去教室拿了自己的书包。
此时校园里除了路灯发出的光芒,以及偶尔亮一下的感应灯,几乎黑漆漆一片,也没有什么人。
他穿过马路,经过食堂面前的一条宽大的人行道时,因为周遭有一些黑,他就没注意到隐藏在宣传牌后面的两个男生。
光线昏暗中,他被前方的人腿拌了一下,就这么愣神的功夫,他被人一把拉进了左下方的灌木丛里。
紧接着,一拳打在了嘴角。
如果是旁人,想必已经乱了阵脚,只能挨着被打的份,但是江砚乃至江家保镖秘书之类的人,从小都是被专业训练过的,不仅会自由搏击,甚至军拳也被要求熟练掌握。
江砚一只手被一个人抓着,无法动,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反应急速地抓住揍了自己一拳的那只胳膊,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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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就拧,对方当即痛得大叫一声。
与此同时,江砚左脚往后勾住另一个人的膝盖弯,带着人摔倒到草坪上,迅速爬起锁住人。
这里是监控死角,路灯又坏了,只有前面的食堂一楼露出来的光,偶尔投射到这里。
虽然昏暗,但是能看得清人影。
罗坤整个胳膊都脱臼了,他捂着手半跪在地面,神情痛苦,见自己喊来的好哥们儿也被江砚反锁着扣在地面,终于忍不住出声,骂道:“狗杂种,有种你放开他,冲我来,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他没关系。”
江砚在黑暗中嘴角上扬了一下,眼睛里却像含着一块冰,冷霜正不断地从他低垂的眼帘下释放出来。
他松了手,给了脚下踩着的男生一脚,对方顺着坡滚了下去,正好被一颗樱花树挡住。
罗坤疼得满头大汗,他见江砚调转脚步往他这里走来,咬紧牙关,正要站直身体,那人突然抬脚踩在他跪在地面的那只脚膝盖上,力道之大,他竟然抬不起来。
“妈的,你……啊——”
右边的脸迎来了一拳,罗坤大叫一声,耳鸣不断。
嘴硬着还想再骂,另一边脸也迎来了一拳。
鼻腔内灌满血腥味,撕裂的疼猛地拉扯神经。
江砚俯身捏住了他脱臼的胳膊,另一只手大拇指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的伤口,轻皱了一下眉。
半晌,他才说话:“服气吗?”
罗坤低着头,咬紧牙关不说话。
“啊——”脱臼的手臂上的手微微加重力道,他一个大男生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我服,我服,你松开……你松开……好吗,我要疼死了!”
江砚松开了手。
他的脚依旧踩在他的膝盖上,没动,就保持着这个比较近的距离,语气有点烦躁:“以后这种事能不能不要拿来烦我,我不想惹事。”
罗宽不吭声,点了点头,察觉到膝盖上的那只脚收了回去,心里刚要松一口气,没想到脱臼的手臂上再度传来一个力道。
疼痛让他什么脸面都顾及不了了,已经被吓破胆的他惊恐出声:“我给你当孙子行吧,求你了,我下次不敢了,啊!”
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他眼前发白,一度差点被疼得晕厥过去。
江砚没有理会那人,俯身拾起草坪上的书包,单肩背着往宿舍的方向走。
罗坤的朋友叫张明,他从坡下爬上来,一路走到罗坤的跟前,见他脸色煞白,问他:“他怎么着你了?”
罗坤这时察觉到自己脱臼的手臂好像可以动了,他试着往前往后抡了抡肩膀,发现骨头的确复位了。
他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只是说:“他卸了我胳膊。”
“啊,tnnd,这小子恐怕练过。”
罗坤搭着张明的肩膀站起身,看着虚空,低声说了一句:“这件事我和他没完。”
张明没他这胆子,像今天晚上这种靠偷袭揍人还是头一次,他觉得不光彩,于是说:“还是算了吧,人家显然就是练家子,咱们只有挨揍的份。”
罗坤不满,语气不好:“你怂到时候别上就行,我自己会找人收拾他,你看着,到时候我一定让他跪着叫我爸爸,tmd,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我罗坤跟他江砚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