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悦觉得想想也是够丢人的,小时候她好歹也是同龄人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御剑飞行、腾云驾雾皆不在话下,如今竟然沦落为会晕剑的小可怜。
唉。
唉!
她唉声叹气,发泄般狠狠咬在手里的还在冒着热气的烤鱼上。
没有佐料,味道算不得好,然而烤的火候和时长恰到好处,内脏也处理得干净,鱼肉外酥里嫩,满口鲜香。
“你叹气做甚?”
少湙抽空瞟了她一眼,有些好笑道。
闻悦鼓着腮帮子嚼着,目光移至他转动的手上,少湙动作慢条斯理,架在火上烤的鱼两面都被很好地照顾到,发出“滋啦”的微弱声响,诱人的肉香飘出,勾缠着闻悦的鼻子。
她再次叹了口气,顿时手里的烤鱼都不香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哦不,对面那位甚至还不是人。
“少湙,你会弹琴吗?”
“会,不过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闻悦不语,她只是突然想起以往看得话本里的男主人公好似都会弹琴,无事时弹曲修身养性,和敌人对决时还可以用来装一把。
“那你会吹笛吗?”她继续问。
“会。”
少湙眼皮都没抬一下,转动着手里的树杈以免鱼给烤糊了。
“箫呢?”
“也会点。”
……
“你挺厉害的啊,什么都会。”闻悦真心实意夸赞,脸上的惆怅说不出是羡慕还是落寞。
老实说,要是换个人说自己啥都会,她指定当在吹牛,可偏偏这人是少湙,让她想怀疑都不行。
“你要是活了上万年,你也就都会了。”
少湙将刚烤好的鱼递给她,轻笑道。
“也是。”闻悦点点头,心里强烈的落差感小了些,活了那么久,不学点什么消磨时间,那可不得无聊死,他就算没有某种天赋,坚持不懈学个几十年上百年,熟练的技术不也手到擒来。
“活得久可真好,都不敢想你以前有多逍遥自在。”她感叹。
“没有你想象那般好。”少湙淡淡应道,“逍遥自在是真,但久了也就是那么回事,日子日复一日像一潭望不到头的死水,无趣得很。”
……还总是留不住身边的人。
“那也挺好的,有大把的时间去做想做的事,不像人一样,活个几十年上百年,就算厉害点的能活几百年,都终其一生皆有大把的未遂的心愿。”
闻悦还是羡慕他。
“可我也有啊,”少湙抬头,隔着跳跃的火光凝着她,“我只是能活得比他人更长一点而已,错过的、后悔的遗憾只会比别人更多,这并不是我活得久就能弥补的,它只会一直跟着我,比大多数人的时间更长更长。”
火光摇曳映在他如玉雕刻的面庞上,光影明灭。
说这话时,他脸上收敛了随心随性的笑意,还是那副面容,闻悦却是真真切切有种奇异感。
往日少湙张扬随心所欲,毒舌凌厉,事事都是漫不经心的态度,说起话来就是欠揍的模样,她也总会下意识忽略掉他们之间年龄的鸿沟,当做同龄人一般跟他吵,跟他闹。
细细算来,她连少湙岁数零头都不到!
她眼神瞬间怪异起来。
少湙红色的衣裳和“噼里啪啦”燃烧得正旺的火簇相融,身影随之摇晃模糊,语气平静说这话时,整个人竟然有种模糊飘渺之感,好似跨过了万年之久的时间长河,从上古时期走到了这里。
“你有什么憾事吗,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圆满。”
少湙双腿张开,坐姿极其豪迈,手撑在腿上支着下颌,偏头问道。
闻悦眨眨眼,从她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里抽丝剥茧出来。
“我啊,还真有三件憾事,”她伸出三根指头在空中晃了晃,“其一,灵根被毁,修为被废,终身只能做一个使不出剑意的剑修;其二,除我之外,家族满门被屠,却连贼人身份都不知;其三嘛……”
闻悦顿了下,“其一是改不了,哪怕你是神剑剑灵也弥补不了我这遗憾,其二目前而言有了新变数,结果尚未可知。”
说着,她煞有介事点点头。
“那其三呢?”少湙问。
“其三,我不想说,”闻悦眼神黯了下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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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落不少,“实在是晦气,不过可以肯定,你无法帮我。”
……其三便是她注定短命罢了。
那种毒,已经开始侵蚀她的记忆了,可没有人看得出她中毒已深,更别说辨认出是哪种毒药、该如何解毒。
但这也不奇怪,毕竟她自己有时候都快忘了中毒之事了,不是么?她只知道,她恐怕没几年好活了。
“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无法帮你?”少湙明显不认可她最后的说辞。
“因为……”闻悦头脑飞速运转,想着该编什么样理由来糊弄他,下一秒脖子上的葫芦挂坠再次滚烫,烫到似乎可以化开她的嫉肌肤。
她惊呼一声,连忙扯了下来。
“怎么了?”
少湙身影闪现在她身旁。
“你快帮我看看,我的白玉葫芦是出什么问题了。”
闻悦抬手塞到少湙掌中。
拇指大的白玉烫得不正常,里面的团团黑色更明显了。
他反复摩挲着,“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他上次就想问了,但被打断了,后来也就忘了这茬事。
闻悦如实回答,“是我娘亲,”
少湙挑眉,神色略微怪异,垂眸就对上了她澄澈无辜的瞳眸。
“的骨灰。”闻悦眼睛眨巴眨巴,咽了口唾沫,慢悠悠补上没说完的话。
“不会混入是有妖气吧?”
她不确定猜测道,毕竟异事不是灵气就是妖气引起。
“没有妖气波动。”少湙摇头。
“是在庆延地界才出现发烫的情况吗?”
闻悦努力回想,“不是,之前我一个人时,它有几次隐隐有温度变化,我没太在意。是在后山找到李舒羡后,它才有三次突然烫得吓人。”
少湙不做声,手中盘着玉葫芦,丝丝缕缕的灵气注入,很快逼人的温度降了下来。
他还给闻悦,“先带着,不用管它。”
“哦哦。”闻悦拨弄着头发,很快就重新系在脖子上。
是娘亲的骨灰在发烫吗?难道娘亲在天之灵显灵了,再保佑她?
闻悦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