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瑛如何被掳,江珺翊又是如何与齐熙宁相遇的,这一点要弄清楚,时间需得倒回到十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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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珺翊骑在马上,神情紧绷,右手还按着剑,对另一匹马上的贺新韵道:“前面便是太岳山了,一侧河谷、一侧高山,最易埋伏,你可准备好了?”
贺新韵面不改色,但从眼睛里露出胆怯:“我害怕。”
江珺翊点了两下头算是安慰,眼睛仍瞧着远处起伏的山峦,似乎期待着从这么远的距离就能发现一两个隐伏在山间的人。
“他们不会轻易对你下杀手,一旦遭遇,你只管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明白了吗?”江珺翊做了最后的嘱咐。
贺新韵勉强点了几下头,也随着江珺翊的眼光朝山上看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两人催动马匹,缓缓沿着汾水向北。果然不出所料,两人刚刚行至山下,无数石块便从山腰处落下,紧接着五十来个持刀之人从半山上冲下来,立刻就将两人分别包在两个圈子里。
贺新韵本想纵马逃跑,但刚刚启动,所乘的马儿就被一块大石头砸中头颅,马儿嘶鸣一声倒地不起,连带着她也被甩到了地上。她挣扎起身,取出随身兵器和意欲靠近自己的人斗在了一起。来人武功不高,但配合得当,贺新韵刚刚击退一个,另一个立马补上,如此下去,被擒只是迟早的事情。
江珺翊长剑出手,瞬时间放倒了十数人。围住他的圈子很快被打开缺口,江珺翊纵跃而出,与贺新韵内外夹击,攻守配合,不多会儿就干掉了一半敌人。
时机成熟,江珺翊立刻冲入核心,单手扶住贺新韵的臂膀,将她带离地面,两个起落之后将她放在了自己刚刚乘骑的那批马上。
贺新韵的身体刚刚触到鞍鞯,围攻地人立刻涌了上来。江珺翊即刻翻身再战,无论如何也要为贺新韵清出一条路来。只见他挥剑横扫,左右砍杀,往往一招便能解决三四人。贺新韵居高临下,也能捡着离自己较近的一两人猛戳他们的眼睛。
江珺翊使出全力,一剑杀死了两个持刀堵在马前的人,又砍伤了三个意欲砍断马腿的人。前方正好空出一点缝隙,他猛地一拍马肚,马儿受惊立刻向前跑出。围攻的人马上就围拢过来,他冲在马前,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所有靠近之人。这些人一个摞一个地倒下,马儿把他们当做路障,轻轻跃起便往前冲。
江珺翊力有不逮,稍稍迟钝了一下,围攻的人再次抢上,给了他后背一刀。他忍住痛苦,转身将击中自己的人劈成两半。两侧的人同时攻到,他只避过了右侧的人,左侧腰腹又中了一刀。他越杀越凶猛,但凡靠近他的人,虽然能伤到他,但也不免被他打中要害甚至立刻丧命。
面对发了狂的江珺翊,仅剩的十来个人难免发憷。但他们想起上封的命令,并不敢退却,只好稍稍减缓攻势,将其围在核心,一下又一下的挑衅,盼着他力气用尽,然后就能抓住他交差。
江珺翊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手中长剑舞出耀人眼目的剑花,又扫到了两个人,这两人立刻闪避,只受了小伤,保住了性命。他因着惯性又去攻击右侧的人,可出剑明显比刚才慢,手腕也不如一开始听使唤。
他根本无暇顾及远处,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贺新韵能支撑地久一些,千万不要立刻就被敌人擒获,眼前敌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强撑着睁大眼睛,聚集起全部的精力应对,却还是在接连两次中刀后倒了下去。
远处喊杀声逐渐逼近,同时似乎还有个女子在叫他。
“别回来!”他已经没有力气张嘴,只在心里大喊,“不要管我!你的任务是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无数个黑影涌了过来,他昏了过去。
江珺翊最后看到的黑影并非围攻之人的帮手,而是长风镖局的镖师。长风镖局副总镖头冉宗杰他带着镖队正往太原府而去,刚刚进入山坳就听到喊杀之声。镖队中唯一的女子,齐建霄的女儿齐熙宁听着不对,对他道:“冉叔叔,那边好像在杀人。”
冉宗杰是个谨慎之人,立刻让镖队停在原地,自己带了几个人打马上前。齐熙宁不想被落下,也跟在后面。奔到近处时,她马上认出被围攻的人是自己在武林大会上见过的文远骥徒弟,便大喊着告诉冉宗杰,请他务必把人救下。
其实江珺翊最后听到的,便是齐熙宁的声音。
“江珺翊!江珺翊!”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齐熙宁仍然在唤他的名字。
“你终于醒了!”齐熙宁就守在他的床边,见他苏醒,开心不已。
江珺翊神志模糊,只能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姑娘年纪很小,自己并不认识。
冉宗杰上前来,摸了摸他的脉象:“身子还很虚。他失血太多,又独个儿对付那么多人,脱了力,不躺个两三天起不来。”
他转头对齐熙宁道:“送镖不能延误,我们已经在此耽搁了一天了,明天一早无论如何也得上路。”
“咱们家镖队一路上不能住客栈,这样颠簸不断,他哪儿能受得了。”齐熙宁明白他的意思,却很踌躇。
冉宗杰摇了摇头,看着床上还不太清醒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天魄门到底得罪了谁,下这般黑手。他功夫再好,毕竟年纪小、内力潜,一个人可经不起这么多人同时攻击啊。”
在他感叹的功夫,齐熙宁已有了决断:“冉叔叔,让我留下来照看他吧。他受伤不轻,头两天最好不要挪动,带他上路定然不行。可他的身边也需要人照顾,我反正是跟你出来玩的,你继续去走镖,我在这里好了。”
冉宗杰想了想,又道:“这样是最合适的法子。但是,恐怕要杀他的人会去而复返,他受了伤,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
“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是真遇上了我再想办法。”
冉宗杰又思考了一会儿,最后道:“我把一些趁手好用的武器留给你,能帮你多抵挡一阵子。剩下的就得靠你多动脑筋了。”
“我晓得的,你放心吧。能不和他们正面对上最好,即便遭遇了我也能保全自己。”
齐熙宁是冉宗杰看着长大的,胆大心细,鬼主意很多,出门在外很少吃亏。若放在平常,她如果要独个儿出行,自己也不会拦着。只是这次拖着一个伤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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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难免要大一些。但是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以齐熙宁的脾气,决定了就很难改变,连齐建霄都奈何不了。且他也相信以她的本事至少也可以自保。
第二天清晨天不亮,冉宗杰就去与停驻在镇外的镖队汇合,继续向北进发。中午的时候,江珺翊终于彻底醒过来,能够说一两句话了。
齐熙宁向他介绍自己:“你可能还不认识我。我爹爹是齐建霄,我在襄阳武林大会上见过你。”
“你救了我?”江珺翊依旧虚弱。
“对,准确的说是长风镖局的副总镖头冉宗杰带人击毙了那些试图杀死你的人。”
江珺翊轻皱了一下眉头,还不是很明白。
齐熙宁便展开说道:“我们去太原送镖,和你们走的是同一条路,哪些人围攻你的时候正好被我们撞见。我认得你是谁,就请冉叔叔务必救你。”
“谢谢。”以他的力气,最多也只能说出两个字。
又修养了一日,有长风镖局的金疮药和齐熙宁出钱让客店小二去镇上药铺抓来的补血益气的汤药,江珺翊的气色好了不少,脑子也比之前清楚,可以多说一会儿话了。
他想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已经失去消息两天的贺新韵,哦不,应该说是紫瑛,他挣扎着想起身,被齐熙宁按住,告诫他再紧要的事情也需先把身体养好。
江珺翊这才着急地说起整件事的经过。
紫瑛扮作贺新韵的模样,由他护送去往西河,实际上乃是天魄门布下的疑兵,他们在明吸引敌人注意,真的贺新韵则和阮云飞、谭修明一道暗中赶赴西河本家。
月前,天魄门已悄悄将贺新韵之父贺永诏曾陪同苏明启一同寻找宝藏,是当时唯一知晓藏宝之地的人这一消息散播了出去,很快便在江湖上掀起暗涌,有不少人结成队伍,齐上贺家庄寻找线索。天魄门料想,真正的幕后黑手一定会先发制人,除先人一步赶赴贺家,还会留意天魄门的动向。
贺新韵身为贺永诏的女儿,如果贺永诏真的留有什么遗物,由她出面最为顺利成章。太白山上,她在那些前来逼宫的旧属面前露了连,若这些势力之中的确有人与魏菘泽暗中有所联系,那么魏菘泽必然会设法拿住她,从而在抢夺藏宝图上占据先手。
江珺翊断断续续地将这些告诉了齐熙宁,齐熙宁这才明白那伙人围攻他们的目的,和他明明单枪匹马还要硬闯出去的原因。
“这位紫瑛姐姐真是勇敢。”她赞叹道。
江珺翊艰难地扯着嘴角:“是吗,她上前的时候,可是叫着‘害怕’呢。”
“那她就更加勇敢了。明明害怕,可为了达成目的还是硬着头皮上了,不比那些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还要勇敢一些吗?”
江珺翊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却无法向她那样欣快:“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被抓住,有没有被拆穿。”
齐熙宁也收起笑容,分析道:“他们抓人的目的,是打算将她作为人质送往贺家庄,就算紫瑛姐姐没能跑出他们的包围,只要她一直不被识破,就应该不会受到伤害。”
江珺翊咬咬牙撑住身子:“可是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