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近几年只是因为忙着带孩子,在咒术圈子里出没的频率才减少了,不代表他已经忘记自己的老家禅院里的人都长什么样。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禅院]的味道。
虽然买烟男身上沾染了些许,但那味道,不正。
“怎么说得他好像是没腌入味的鸡腿一样?”
森奈央虚戴着耳机,脱了小皮鞋躺在沙发上举着书翻看,闲得无聊,一脚一脚踩着沙发另一端男人饱满而充满弹性的大腿。
今天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不在,以钢琴师、公关官为首的青年互助会又总是把三个未成年当小孩,年龄有代沟不带他们玩儿,港口mafia青少年战斗小分队就只剩下她和伏黑甚尔——甚尔虽然年龄超标,但作为她随身装备的固定挂件,同样拥有进出青少年活动室的权利。
“不是禅院,那就是加茂咯?”
伏黑甚尔拿着手机在看赛马直播,被踩也无动于衷,专心致志盯着他pick的那匹骏马从第一名慢慢跑到最后一名,荣获倒数冠军。
他兴致缺缺地放下手机,斜乜了眼森奈央:“就不能是五条家?”
森奈央把举着的书微微放下,仰头视线恰好能穿过书籍落在男人脸上:“已经和五条哥通过电话了,不是他们家的人。”
“啧。”伏黑甚尔舌头舔了下后槽牙,“你还和那小鬼在联系啊。那年他因为星浆体的事情恐吓你、把你带到天上玩高空蹦极的事都忘了?”
“还好,我不恐高。”森奈央把书举回原高度,“毕竟五条哥也挺好用的。”
伏黑甚尔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哈。”
他劝森奈央远离五条悟的次数和说法,与多年后五条悟劝森奈央远离他的说法基本雷同。可惜森奈央从来没听取过这两个良好建议。
她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继续看书:“可惜,加茂家我没熟人。”
“咒术界可不止御三家。”伏黑甚尔往后一躺,健壮的胳膊架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无聊地挠了挠下巴,“有的家族遗世独立不理世事,也有些家族依附于御三家之下,替他们打工跑腿。”
森奈央一骨碌翻身盘腿坐起,把戴着的其中一只耳机摘下,听着耳机对面传来的对话道:“还真是呢。”
“监听到了?”
“嗯,还不是条普通小鱼。”森奈央颦眉,“听着还是位咒术高层,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来报复港口Mafia吗?”
“浑水摸鱼是肯定的,不过不一定是特地针对港口Mafia。”伏黑甚尔懒倦地朝她扬了扬下巴,“你忘了吗?他们可瞧不起非术士,更别提特意设计针对。”
“在他们眼里,港口Mafia也只是他们达成目的的过程中顺手收拾的对抗组织。”
森奈央:“很符合我对他们的刻板印象——不过既然不是针对性报复,那是为什么参与进这场战争?”
“缺钱吧。”
“缺钱?”森奈央没想过这个答案,以至于怀疑地重述了一遍,“我们每年交上去那么多税,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分给他们,还能缺钱?”
那群骄奢淫逸、就差折钱打水漂的税金小偷,还能缺钱??
伏黑甚尔:“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御三家实力有强有弱,同一家里不同派别之间的势力也有强有弱,再加上御三家之下又有许多依附的小家族……那么多人里,总会有缺钱的。”
“不仅有缺钱的,也多的是有钱但仍嫌不够花的。”
“恰巧这次横滨的五千亿黑钱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他们派两个依附于自身旗下的小家族成员来浑水摸鱼也在情理之中。能赚到最好,赚不到人死了,亏的也不是他们家的人。”
森奈央:“所以他们只是因为港口Mafia在这场战争里逐渐成为领头羊角色,成了他们浑水摸鱼的主要打击对象,这才特意联合我们的敌对组织,试图削弱我们的兵力?”
伏黑甚尔耸了下肩。
“……真烦啊,太宰哥也这么说。”森奈央把另一只正和太宰治通话的耳机也摘下,随手把手抛回一旁的书架上。厚重的书籍撞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而后顺势下滑,恰巧填入原先的缝隙。
她单手杵在盘起的腿上,弓着腰托着腮,望向伏黑甚尔,“甚尔,你真的没有办法一口气把他们全杀光吗?”
“一个一个杀可以,一口气可做不到。”
新马赛开了,伏黑甚尔再度拿起手机,边看边头也不抬地回道。
他接悬赏做任务从不是什么无脑直接莽的类型——虽然面对绝大部分的人,靠他单枪匹马就能轻易解决,但在这个力量体系过于乱来的世界,每次行动前他都不得不先行调查情报,衡量之后决定是靠拳头解决还是咒具解决,亦或者是像几年前星浆体事件那样费点功夫设计解决。
“而且要一路杀光的话,还得定好行程和时间,省得有人听到消息先行跑路。”
啪。
森奈央盘着腿倒了下去,躺在沙发上摊开手仰头望向天花板:“听起来也很麻烦……不能一口气杀光就代表还有中途阻止的可能,估计没杀两个,就会有人跳出来打断吧。”
“啊,”她又垂死病中惊坐起地抬了下脑袋,“刚才这番话,甚尔不要和妈妈说!”
伏黑甚尔:“呵,小小姐是不是记忆错乱了?我什么时候告过你状?”
森奈央:“x月x号那天我把牛奶倒进洗碗槽你就向银时哥告状了。”
伏黑甚尔:“……这种事情就不要记那么清。而且明明是那个银发天然卷冤枉我偷喝他的草莓牛奶,我才说的。”
森奈央叹了口气:“所以要怎么办嘛,杀又不能杀,咒灵又那么多,咒术界不仅不帮忙清理,还要来恶意添乱……”
虽然说拜托楠雄卡密应该能一口气清除,但楠雄卡密一向怕麻烦,很少干涉其余体系里的自主运行逻辑,这么多年下来,最多也只是给地球的世界观加上了[上一集断胳膊断腿下一集就能满血复活][就算被腰斩只要存着一口气都有机会抢救]的高血高防设定。
而咒灵这玩意儿的诞生逻辑就是无限死结永动机,只要有人类存在就会一直诞生咒灵。
“好像怎么打都死不了的小强——就没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吗!”“不,不对,也不需要完美的解决,能够把咒灵降解成人人都可以解决的小事就好了。”
森奈央双手拍着沙发,对着掉在一旁的耳机大喊:“求求你了,无敌的太宰哥,你聪明的脑子里有没有想出什么妙招?”
“求那个小鬼有什么用……哦不对,倒是可以利用他的无效化异能力,拎着他直接当武器使。”伏黑甚尔把手机扣在身前的桌子上,带疤的唇角略略向上一勾,“解决办法不是很简单吗?”
森奈央:“?细说。”
伏黑甚尔:“咒术界有个说法,现代咒灵的大幅增强是由于那个六眼神子的诞生,那么……”他眉眼低压,比了个手枪的姿势食指中指往左下角一滑,似笑非笑道,“干掉五条悟对我们来讲就是有利的吧?”
“……可恶。”
森奈央飞快理解了这个逻辑,她心动了,随即又狠狠地锤了一下沙发靠背,“甚尔你为什么不穿越到我五岁那年阻止我认识五条哥——!”
“那还真是抱歉。”伏黑甚尔兴致缺缺地撇了下嘴角,“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六岁了。”
他到底没有揪着五条悟不放,逼她做个二选一的抉择,“那么只能用第二个方法了。”
“小小姐知道,整个地球上只有霓虹咒灵最多最密集、以至衍生出咒术界这个圈子吧?那么为什么只有霓虹这么密集?”
森奈央:“呃,坏事做多遭天谴了?”
伏黑甚尔:“……先别考虑这种玄学因素——是因为天元在霓虹境内罩着一个天元结界。”
“哦……”这么一提,森奈央想起来了,“就是之前要和星浆体玩合体play的那个人啊。”
当时她纯粹只贪图星浆体任务背后的赏金,敌对方也仅着眼于当时负责保护星浆体的五条悟,连另一个守卫[夏油杰]具体长什么样都没关注。所谓天元,在她的概念里也仅是个名词象征,并未深入了解。
“用词文明一点。”伏黑甚尔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向她具体介绍了这位拥有不死术式、已存活千年之久的天元大人的存在。
一言以蔽之,天元以不死术式化出多个结界守护霓虹国土;但另一方面,祂在霓虹设下的范围结界令咒力长期聚拢,在漫长的时间过后,结界外的咒灵稀缺单薄,结界内的咒灵张牙舞爪、被豢养得更强更旺盛,相对应地也衍生出整个咒术界体系。
听完设定的森奈央:……
“天元在玩……养蛊?”伏黑甚尔对天元的所知情报并不详尽,而听完目前的信息,她最终只能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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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论,“还是说结界内咒术的兴盛发展于祂有利?”
不然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设下这个损己利他的结界,说好的守护国土,怎么变成了守护蛊土?主打一个辛苦小霓虹,造福全世界?
等等……天元该不会是别的国家派过来的卧底吧?蛰伏千年之久只为弄死小霓虹?
如果森奈央老家不在横滨,她一定会鼓两下掌感恩一下祂的付出。
伏黑甚尔照例嘲讽道:“这种得到上天恩赐活了千年的怪物,谁知道祂是怎么想的。哦对了,事实上还有个说法,是由于六眼神子的诞生打破了咒术师与诅咒师、咒灵的平衡,才导致结界内的蛊虫得到了增幅成长。”
“可是足以打破平衡的六眼也不是第一次诞生吧?天元作为不死之人,这么多次轮回下来就没整出点什么解决方案?”
“就、光活着啊?”森奈央出于自己被迫干活的私心,蛮不讲理地嫌弃道,“真够不负责任的。”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天元背地里又有何种隐情,以目前两人掌握的缺斤少两的情报来看,是推测不出一个合理的结论的。
不过谁管啊!森奈央才没那个闲心去研究背后是否有阴谋,只要知道天元结界这玩意得破就足够了。
森奈央估计异能特务科之类的机构应当也不清楚天元的设定,不然对同体系内恶毒同事的攻讦就不会止于背后蛐蛐了,不对咒灵buff增幅机的五条悟下手还可以说是尊重人权,发现天元真相、仅仅命令其解除结界可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抵达天元所处地的入口在东京的咒术高专,上次星浆体事件伏黑甚尔之所以能追进薨星宫突袭夏油杰,是因天元为了迎接星浆体主动敞开了通道;要是没有特殊原因让祂自行打开结界,即便是祂无法感知到的天与咒缚也难以潜入其中找到真正入口。
在明确她和甚尔单枪匹马刺杀天元的计划可行性不高后,森奈央决定改变策略。但在新计划前一步,她得先把目前的绊脚石解决了。
嗯?你问绊脚石是谁?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群人心不足蛇吞象,意图对她兜里的五千亿黑钱伸手的咒术界高层吗?
森奈央横着手贴着脖子轻轻一划。
内伊组特。
“怎么又绕回来了?”伏黑甚尔提了点兴致看她,“我倒是能帮你一个一个杀,不过如果赛丽娜夫人或者那个银发天然卷要打你屁股的话,我就不拦着了。”
“谁说要用哪种粗暴的手段了?”黑发红瞳的小少女还反过来教训他,五指一一旋转握拳,“我可不是娇滴滴的莽撞杀手,有的是手段和人脉。”
伏黑甚尔挑眉:“哦?”
“像我们这样不混咒术圈的外来物种缺少圈内人士的认同,得不到底层术师的支持,想要加入咒术圈一口气自下往上地推翻咒术界,阻力太大;那就换个法子,政府对政府,官方对官方——治理咒术界这块顽疾还是得术业有专攻,让政府出手。”
伏黑甚尔:“……你还记得自己是白道要打压的黑手党吗?”
“我是不是黑手党无所谓,”森奈央歪嘴一笑,“我上头有人。”
伏黑甚尔:……?
*
森奈央上头的人官做得还不小。
那是个近几年突然现身政界的可怕男人,于动乱不堪的杀手之都博多选举起家,在满是家族门阀盘踞着的霓虹政界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
初出茅庐第一日,他便揭穿了原市长儿子私下买卖人口性虐待的丑闻,救下无辜异国少女;上任第十日,又一棒球锤翻了当地的一个黑手党杀手组织,为普通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做出有力保障;
此后更是政绩不断,口碑连连爆升,还因身边饲养的怪诞吉祥物出圈迅速火至海外。纵观年轻一代的新生政客,能与其匹敌的也不过寥寥一人。
而且此人不仅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惊人的政绩,在普遍矮子乐秃头啤酒肚的一众官员中还拥有一副貌若好女的清秀容貌,哪怕特意留了撮小胡子想让外表显得成熟一些,在民众、尤其是年轻女性民众的风评里依旧堪称颜值通杀。
因其留着一头飘逸长发,还喜获粉丝们亲送外号,史称:唐纳德·假朗普——(紫拉)假发大人!
“紫拉加奈——”
桂小太郎双手啪地一声狠狠拍在桌上,猛然站起。
“——卡紫拉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