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
乔安转头就把这个小插曲忘了。
育婴堂门上,找不到任何叩门的物件,徘徊了许久,乔安忍不住出声唤里头的人:“有人在吗?麻烦开一下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正当纠结继续喊,还是找人问情况时,大门拉开了,走出的两人皆梳着妇人发髻,其中一个头饰繁复精美,步摇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似乎注意到有人盯着,朱玲儿借着抚鬓发的功夫,不经意瞥了一眼乔安。
此人衣着普通,容貌却是不逊,依县令夫人那妒性根本不可能把人留在身边,排除了隐患,朱玲儿面无表情地听着堂长的话。
张平娘低头弯腰,谄媚笑起来,“夫人,您慢走,其他事情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办妥。”为了在贵人面前表现自己,便伸手摸着只有自己腿高的胖小子,边摸边夸奖他懂事乖巧。
小胖子显然是来拆台的,嘟起了嘴,生气地甩开脑袋上那只魔爪,也不管堂长的黑脸色,抱着朱玲儿说着:“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别人还老是欺负我。”
“小胖你……夫人这一切都是误会啊”,朱玲儿微抬起手,打断了张平娘的解释,她蹲下身子,把小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我下次早点来见你,你这段时间要乖乖听话,不要胡闹了。”
抱了没一会就放开。
在小胖没反应过来时,头也不回地走进小轿子,领头的轿夫十分机灵喊了声“起轿”。
候在一旁的丫鬟春花立马上前拦住企图冲进轿子的小胖,哪怕被拳打脚踢也不曾放开,直到轿子失了踪影,才把人抱给堂长,福身后也离开了。
几人离开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经历。
张平娘硬拽着耍脾气的小胖,嘴里还嘟囔着:“祖宗行行好,别闹了”,把人逮到门后,想推上木门时,却被乔安伸手拦住。
四目相对。
“砰”一声,眼睛下意识闭上了。
~
第一回吃了闭门羹,乔安摸了摸鼻子,不再敲门自讨没趣。
“小姑娘,你也是来打探消息吗?”冷不丁地传来说话声,环顾四周后,只见跟育婴堂隔了两三户人家的小宅边上,有人在探头探脑。
见自己看了过来,那婶娘还高举右手使劲挥舞。
好奇驱使,乔安没多想就走到她身旁,“婶娘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除了我,这两天还有其他人来打听育婴堂吗?”
“街头的张三巷尾的李四谁不好奇?领养这事在咱们县里可是大新闻,我住在里帽儿巷几十年了,从来就没听过有哪个善人领养了小孩,秦家搞出来的笑话,大家都等着看好戏呢。”
第一批过来的,当然就是秦家的族老。
原本都安排好把自家孩子送过去给两口子选一选,合眼缘的留下两三个也好啊,结果秦芳丫头答应了,朱忠良那个外人却推三阻四。
如果说怕孩子大了,过继了跟自己不亲近,他们都特意挑了两三岁的娃儿,根本都没到记性的年龄,从小抱养在身边,养育之恩大于天,难不成还怕长大了不孝顺么。
不过继就算了,还跑到育婴堂领养,最可笑的是堂里有个小孩跟姓朱的长得一模一样。
幸亏秦芳没有昏了头,陪着他胡闹。
要不然百年之后,他们根本无颜见秦家列祖列宗。偌大的家业,差点就被姓朱的谋去,还好发现得及时。
那婶娘吴春喜压低了嗓音,“当时秦家那几位走得颤颤巍巍的老爷子都恨不得当场拿拐杖甩在朱忠良身上,照我说,那小孩可能真不是他的。”
出乎意料的猜测,让乔安忍不住凑近细听。
乔安的表现,让吴春喜说得更起劲,不像其他邻居一听到自己的想法,就立马出声反驳,“长得相像不一定是父子,俗话不是说外甥似舅么。”
她停顿了一下,探出脑袋发现街上没有闲人,出了点力把乔安拉进屋子里,“随便坐坐,这段时间我家老头子出门探望孙子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没人陪着说话差点憋坏我了。”
热情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乔安,打探归打探,乔安心里还是有些防备之心,不好明面上拒绝吴大娘的好意,她只好重新提起话题。
“刚刚说到哪来着了?”吴春喜拍了下脑袋,忽然又回想起来,“除了昨天,我就没见过姓朱的过来看一眼那小胖子,反倒是他妹妹,就是你刚刚见到的那个娇娘子,她啊好几年前就到育婴堂看望孩子,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来,我之前只当她真的是好心,现在一想,说不准里头就是她儿子。”
如此说来,逻辑也通。
不过还有一点,乔安开口问,“可是我听说朱忠良是靠姻亲傍上县令老爷,那他是有几个亲妹?”
“哪有好几个,就一个,当初来县里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俩人,不过既然小姑娘你都说到了,大娘也不怕污了你耳朵,要是那小胖子真是朱玲儿的亲儿子,那朱忠良铁定是隐瞒了自家妹妹生子的事实”。
随后担心隔墙有耳,把板凳搬了位置,跟乔安贴得紧紧实实,“有些法子,能让人跟初次一样落红,县令老爷可能就是着了套。”
嘶!古代人真会玩。
这猜测倒是比小胖子是朱忠良的亲儿子来得劲爆。
就算是有风言风语传了出去,那姓朱的肯定宁愿咬死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生了私生子,也不愿意失去县令老爷这座大靠山。
滴血认亲的法子不靠谱,在大伙的认知里,不管小胖子是朱忠良的儿子还是外甥,他们俩的血都能融合,根本不用测。
把心里头的大事吐了出来,果然放松了不少,吴春喜突然发觉乔安是个生面孔,有点好奇问道:“姑娘你是哪儿人,虽然县里头我不是人人都认识,但起码识得七七八八,你这般好相貌,我不可能错过的。”
吴春喜是远近闻名的媒婆,自小家境也算过得去,及笄之后嫁个了杀猪匠,不愁吃喝,就忙着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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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溜子全是男丁,现下有十几个孙子孙女,外人都说她有福气。
这不她闲在家里没事做,很偶然间促成了好事,就彻底迷上了当媒婆的工作。街坊邻里,甚至是周边村落的人都觉得她家宅美满,人丁兴旺,每次想找女婿找儿媳都来通通气。
一来二去,手头上有不少姑娘公子的资源,更别提她其中有个儿子适龄,这几年连村子都走了好几个,可惜她家榆木脑袋不开窍,真是急死她了。
刚刚看着乔安光顾着讲八卦,如今一瞧,呦,这款儿子肯定喜欢,立马打听乔安的信息。
乔安倒是不知吴大娘的小心思,也没隐瞒地说:“我是平州安县人,这回硬是磨了外祖父,让他带我来贺州经商,过段时间就会回去。”
平州安县,那确实远了点,吴大娘犹豫片刻,瞄了下乔安的少女发髻,还是不死心继续打听,“姑娘,你有婚配了吗?不瞒你说,我刚瞧见你就觉得有眼缘,跟我家小儿子十分般配,他不才,就是县衙里找了个小差事。”
吴春喜嘴上说自己儿子能力不强,但实际上,她对这个小儿子哪哪都满意,二十岁的年纪就能靠自己当上衙差,比起县令老爷那种读书人,那是没法比的,但是在周边一带,哪个不夸自己福气好,小儿子争气。
衙差没有官级,但是架不住他权力大啊,现下这位县令老爷是被贬过来的,不爱管事整天就呆在后院里头,平时都是衙差师爷说了算。
自从小儿子当上衙差后,送礼的走关系的人络绎不绝,也幸亏吴春喜脑子清醒,没有拖儿子后腿,他工作也越做越顺手。
没想到吴大娘打这个主意,乔安轻声敷衍:“村里已经有相看的人了。”
闻言,吴春喜也不好做那棒打鸳鸯的角色,只好叹息儿子没缘分。
相比起这个,乔安对她的关系网更加感兴趣,“吴大娘,那要是我想找人,就是近几年到县里的姑娘,你有没有法子?”
没了未来媳妇,但是生意找上门了。
吴春喜眼睛都亮了起来,拍着胸口保证,“大娘我不爱吹牛,不过你要是真要找人,问我就对了,就算我真找不着”,她幽幽补充了一句,“我家小儿子是衙差,在县里的地头没什么逃得过他的眼,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乔安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最后摇了摇头,“大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以后肯定会找到更好的儿媳。”
唉,都怪自家儿子!要是不挑三拣四,自己老早就抱上孙子了。
再次被乔安拒绝的吴春喜,心里默默把儿子给脑上了。
言归正传,吴春喜认真问道:“姑娘你要找什么人,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或胎记吗?”
乔安把刘铁三的闺女画像掏出来,幸亏自己随身带着,就怕哪天运气好遇上了,还能拿画出来对比一下。
画中的女子长得胖乎乎,笑起来还有个小梨涡,眉头有颗小痣,这个算是十分明显的特征,但是吴春喜皱了皱眉,怎么也想不起来见过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