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新奇趣事
    《言宁为安》全本免费阅读

    “那南阳王是怎么把你们骗到这寨子里的啊?”陈清用刀尖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划着。

    阿武嘴里吃着窝头,一边嚼着,一边看向天光渐沉的山寨,寨中星星点点地灯火是百姓们细细碎碎的生活,“那天,我们在地里做着活,来了个腰挎大刀的人,手里拿了一份诏令,说,大王征诏,青年男女只要到山寨里住些日子,便每户赏银百两。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那是可以拿命搏一把的钱财。谁知,到这里之后,却是软禁,且要替山匪做活,有时候,还要跟着去劫掠路过的商队,虽只是充人口,却也知罪孽深重。数月来,只有寥寥几日,可派人回村里,只能报平安,若说漏了嘴,家中的老弱妇儒就会受牵连。那余长史偶尔会来寨子里巡视一番,只为确认并无差池。有一日大山出奇地壮着胆子,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他说大王在等一个人,那人要是来了,我们便能离开。”

    陈清默默不语,随意划动的环首刀停在原地,他知道,南阳王等的人已经来了。

    顾言一行四人的马车一路顺遂,车轮辇在沙土上发出“咔嚓咔嚓”地声音,风如月听着这声音觉着安心舒适,斜斜躺在座位上昏昏睡去。宴白端坐在正中间,不敢有过多的动作,笔挺笔挺地闭着眼。顾言撑着额头,闭上眼休息着,气息沉沉,散落地一丝丝乌发覆在白皙的脸上,眉宇间显出少有的安宁。

    晚宁想了很久,13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那个日日飞檐走壁,上房揭瓦的顾言孱弱至此,种种表现看起来就像是中毒后伤及五脏般无药可救。

    此时,一阵多余的,微弱的马蹄声突然传到了晚宁的耳朵里。

    一路逃亡使她的神经敏感至极。

    她抬起头看了看,三个男人都睡着,便轻轻起身,小心地钻到马夫身边,马夫一惊,“姑娘小心,摔着了可生疼!”

    顾言在模糊中听闻,一阵使人麻木的心慌瞬间从头到脚的蔓延,他忙起身掀开帘子,见晚宁蹲在车子边缘,双手扒着车厢的一角探出头去。

    他一把抓住晚宁的手臂用力往回拽,“你干什么?”

    晚宁一回头,撞见顾言急切又恐慌的眼光。

    “你……”她挣扎着把顾言的手扒拉下来,“有人跟着我们。”

    听到这话,顾言定了定神,随后翻上车顶,却并不见后面有什么动静,“你怎知有人?”

    “你知道的,我不算良民……我流落山野跑了一路,以至于现在只要有一丝丝动静,我就知道,刚刚,有一串多余的马蹄声。”晚宁站起身来。

    一时语塞,顾言担忧地看着晚宁。

    “我们先回寨子吧。”晚宁转过头,刚好撞上了顾言的目光,“你……你看着我干嘛?”

    顾言不做声,也不动作,等着晚宁继续说话。

    晚宁觉得这男人今天行为突然更诡异了,“呃,那个,我是想到个好玩儿的。你呢,跟侯爷,换换衣裳,你假装你是侯爷,侯爷假装是你,侯爷跟我会寨子,你把他引走,然后随便处理一下。”

    “我?假装?侯爷?”顾言仿佛听了什么有趣的怪诞,刚刚还忧心忡忡的脸顿时笑开了,“呵呵,真稀奇。”

    晚宁不知其中意味,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你呢,装病,然后等他出手,一把把他按地上,他肯定很惊喜。”

    “你倒不担心我。”顾言刻意酸酸地别过脸去。

    这话听着奇怪,倒有些道理,晚宁当真垂眸想了想,“嗯,也对,我提的主意,应该我去,但是,你得给我衣裳……”

    顾言对晚宁的诚恳感到非常惊奇,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伸出手捂了她的嘴,“停。我去。你不是侯府的人,你有什么闪失我赔不起。”

    他翻身下来,回到车厢里。

    里面两人一直听着,风如月笑盈盈地看着顾言,打开扇子遮住脸,低声说道:“阿言,你哪捡的活宝?”

    顾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一边解开衣服,一边撇了一眼宴白,宴白心领神会地也开始解衣服……

    风如月撇了撇嘴,坐直了身子,“死脾气……”

    晚宁坐在马夫身边,引着车子往山寨赶,顾言换好衣裳便起身掀开帘子,本就是他自己的衣裳自然是合身的不得了,一身的银线云纹的浅云色大袖袍,衬得他如下凡的月中仙人,唇色若莲瓣,眉宇若远山,乌发如瀑,肤白如雪,颈项如刻。

    晚宁转过头,看顾言这般模样,痴痴愣了半晌,顾言像看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意趣盎然地笑着。

    “你……你穿这个真好看。”晚宁回过神来,淡淡地笑了,“显得不那么凶了。”

    顾言笑着看向前方,并不做答。

    山寨的大门慢慢出现在视线内,晚宁回到车里,蹲在宴白面前,像哄小孩一样说道:“侯爷,您得跟我回趟山寨,您能像阿宁一样走进去吗?进门就行。”

    宴白看了一眼顾言,见顾言抬了抬下巴表示认可,便略有些尴尬地点头道:“可以的。”

    宴白跟着晚宁下了车,像正常人一样走进了寨子,不拖沓也不虚弱。见陈清走过来,便突然剧烈的咳起来,看似呼吸不畅地说:“阿清……阿宁和如月……去引开刺客了,此间,你需警惕些。”

    陈清心领神会,伸手扶过宴白,“少主放心,您先随我去休息。”

    晚宁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宴白的背影。

    大山和阿武从望楼上下来,两人看了看走远的陈清和宴白,大山疑惑道:“寨主,那是谁啊?”

    “那便是南阳王在等的人。”

    顾言和风如月随着马车往越州方向走,穿过山林,是一片湖泽,昏暗的天光使那片湖泽宛如不见底的深渊。

    “阿言,那姑娘是谁啊?”

    “捡来的,还不知道是谁。”

    “什么?不知道?!你中蛊了吧?”风如月难以置信。

    顾言低头不语,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梳着双髻